☆、第 11 章
番外
与伍嘉成第一次见面的记忆并不深刻,给谷嘉诚留下印象的只有两点,一是相似的名字,二是黑。
后来因为音乐学院与体校打篮球友谊赛,场上对手场下朋友,谷嘉诚认识了不少隔壁学校的人,大男孩们表达友谊离不开撸串啤酒,在这些聚会上,十有**会碰上伍嘉成。
相处久了,很难有人会不喜欢伍嘉成,他热情开朗,是阳光一样灿烂美好的存在。他对朋友们都非常好,但谷嘉诚总隐约觉得,自己是不同的。
一般都是伍嘉成来找他,关系最密切的那段时间,伍嘉成几乎天天往体院跑,室友甚至偶尔会调侃说:“谷嘉诚,你媳妇又找来了!”
谷嘉诚在学校的教师宿舍楼里有一套公寓,他几乎不带朋友过去,后来他给了伍嘉成公寓的钥匙,他们的关系便不再那么引人瞩目。
伍嘉成是在这套公寓里学会了煲汤和煮粥,在谷嘉诚尝试了无数的试验品之后。所以,在烹饪方面,伍嘉成最擅长的正是谷嘉诚最喜欢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谷嘉诚一直拿伍嘉成当最好的兄弟,即使隐约听说了伍嘉成的性取向。他本人并不歧视同性恋,只是不接受发生在自己身上而已。但这不影响他和伍嘉成继续做兄弟。
这世上的感情并非只有爱情神圣伟大。
只是,谷嘉诚不想,不代表别人不想。
路书东是谷嘉诚篮球队的队友,他私下找到谷嘉诚,问他和伍嘉成到底是什么关系。
谷嘉诚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反问:“为什么问这个?”
路书东笑笑说:“哥们这不是想追他嘛!”
谷嘉诚忽然觉得有一口气堵在心头,上不去也下不来,他面色冷淡说:“他是男人。”
路书东拍了拍谷嘉诚的背,笑着说:“看来你们没什么啰?行了,兄弟知道了。”
路书东追求伍嘉成追得有点高调,这让伍嘉成颇为苦恼,毕竟这种事情,正常点的人都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不过幸运的是,路书东刚刚展开追求攻势不过两个礼拜,他就被作为交换生送到了巴西,也是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体院与门德斯大学还有交流关系?可为什么建校至今只交流走一个路书东?这件事到现在仍是个未解之谜。
谷嘉诚发现自己对伍嘉成心怀不轨,是在一个雪夜。
那天谷嘉诚去外地集训,伍嘉成自己跑到他公寓看碟片,傍晚时外面飘起了雪花。雪纷纷扬扬下了大半夜,伍嘉成不至于冒着风雪回宿舍,再说他也不敢走夜路,于是留宿在谷嘉诚的公寓。
谷嘉诚那天晚上喝了点酒,一开始没发现屋里有人,直到推开浴室的门……
伍嘉成背对着门口正在淋浴,撞入谷嘉诚眼帘的是光裸的背,修长的双腿,以及,圆圆翘翘的**。
伍嘉成听到声音连忙转过头,浴室里氤氲的雾气遮掩了彼此的视线,伍嘉成说:“哎呀,你回来啦!”他的声音有些紧涩,谷嘉诚只点了点头,迅速关门退出了浴室。
谷嘉诚跌坐进客厅的沙发里,觉得头特别晕。他看见茶?*嫌屑缚榍煽肆Γ话蕴鹗车乃硎股癫畎舭叭俗炖铩d鞘强榫菩那煽肆Γ炕改宓谋砻嫦率桥蚁闾鸬哪谛摹?br />
谷嘉诚觉得自己醉了,一块酒心巧克力,让他彻底陷入沉醉。
那晚以后,伍嘉成往公寓跑的频率有所减少,谷嘉诚却经常梦见他,只是那梦实在难以启齿,偏偏又让人回味无穷。
谷嘉诚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失控,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会对兄弟的**产生扭曲的莫大的兴趣。
伍嘉成几乎是最早知道谷嘉诚交女朋友的人。谷嘉诚的女朋友是音乐学院的校花,伍嘉成看见俊男美女在公寓楼下接吻,那画面真的太美,美得让人无法接受。
谷嘉诚与校花交往了一年多,直到他出国时两人和平分手。这一年多来不是没有过亲热,但谷嘉诚从没带她进出自己的公寓,然而伍嘉成也再没有来过。
谷嘉诚是在出国前整理房间的时候,才看见压在鞋架置物筐下,曾经给伍嘉成的那把钥匙。
出国那天有许多朋友来送行,伍嘉成混迹在人群里,显眼又不显眼。谷嘉诚甚至没能跟他道一声别,更加不知道在他过安检后,伍嘉成一个人躲进洗手间里哭。
谷嘉诚在美国待了四年,一边读书一边学着打理公司,伍嘉成参加的那档选秀节目他从头看到了尾,并且仍然会常常梦见他的身体,特别是他圆圆翘翘的**。
谷嘉诚到美国后换了手机,但国内的手机号一直没有注销,每年春节伍嘉成会发来祝福短信,虽然一看就是群发,谷嘉诚还是会给他回复过去。
当谷家大哥送来几家子公司给他挑的时候,谷嘉诚毫不犹豫选择了排在最后的nc,谷家大哥好意提醒他nc不是优质资产,谷嘉诚只笑笑说:“无所谓,养着玩。”
谷嘉诚回国后没有第一时间联系伍嘉成,他们是在同学聚会上再次碰面的。后来谷嘉诚偶尔约伍嘉成出来吃饭,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的相处着,既不敢过分靠近,又不舍得远离。
就在谷嘉诚以为他们只能做朋友时,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一次释放出内心魔鬼的机会。
伍嘉成接到奶奶病重电话的时候,谷嘉诚正巧在他身边。他陪他飞回老家,将奶奶连夜送到了魔都最好的医院,请了最权威的专家,并且在医院附近租了套高级公寓作为伍家人陪护所用。
直到手术结束,看着那对于伍嘉成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的费用单,想想术后每天好几千的流水,伍嘉成感到深深地难堪和无力。
他艰难地对谷嘉诚说出自己暂时还不了钱,但表示会给他打欠条,并且保证一定会还清。
这个时候谷嘉诚反倒特别冷静,他帮他分析欠债数额以及每年的滚动利息,再盘算他一年能拿到手的实际收入。谷嘉诚的语气很冷淡,他说:“除非你突然大红大紫,否则,以你目前的经济状况,别说还钱,每个月的医药护理费用你都负担不起。”
伍嘉成当时已经麻木,他只是固执地说:“不管怎样,我不会欠你。”
看到伍嘉成眼里的决绝,谷嘉诚心头忽然一凉,他问:“你想做什么?”
伍嘉成别过了脸。在这个圈子里混,金钱和名气并非那么遥不可及,他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从前豁不出去。譬如公司艾总就给过他太多的暗示。
就在伍嘉成考虑回去怎么跟艾总开口时,却听身边男人悠悠开了口:“卖给别人,不如卖给我。”
那一瞬间伍嘉成甚至忘记了羞辱,他脱口问:“你又不喜欢男人,买我做什么?”
谷嘉诚说:“我是不喜欢男人,但不妨碍我对你的身体感兴趣。”
伍嘉成认为这句话根本毫无逻辑可言,但这个时候他已经无力去管什么逻辑。与谷嘉诚在一起是他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梦,纵然这个梦一次又一次被无情地打碎过,但他仍然将之珍藏在心底,纵然无望却依旧美好。
可从今以后,大概只剩下无望了。
伍嘉成回京即搬进了谷嘉诚指定的公寓,谷嘉诚却直到一个星期后才第一次踏进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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