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末》chapter 2-4

    chapter 2-4

    中午身为值日生的范云歆与言旭晟一起去搬便当，顾弈辰想当然也跟着去凑热闹。

    等三人都离开教室后，林玉祯与王华尚等人立即来到范云歆的座位旁边。

    握紧拳头，王华尚伸手将挂在课桌旁的背包扯下来用力摔在地上，书包落在地上里头的东西一併散落，课本、铅笔盒还有一只牛皮纸袋。

    捡起牛皮纸袋，林玉祯嘴角上扬，她向后露出邀功的模样：「欣慈，找到了。」

    白欣慈接过牛皮纸袋，端详一会儿冷笑：「范云歆肯定早就知道我会对她精心準备的礼物下手，所以牛皮纸袋里的肯定是假的，来混淆视听。你们翻她的书包，再找找。课本内页、书包内层都不能放过。」

    「怎幺确定不可能是牛皮纸袋里的？」看着王华尚与他的同伴粗鲁的翻着书包、课本，林玉祯提出疑惑。

    白欣慈笑而不答。

    「有了！」一名男同学拿起夹在国语课本内页的素描喊道：「上面画的是……最近超火红的那蓝球明星！」露出兴奋的表情，男同学惊喜叫道：「画得超像的！」

    林玉祯一步上前将素描画抢过来，递到白欣慈眼前。

    「我记得……顾弈辰好像满喜欢篮球的，对吧？」

    「嗯。好像现在很多男生都喜欢这个篮球明星。」

    听至此，白欣慈露出欣喜的笑：「那肯定是了，欸你，拿一桶髒水过来。」手指随意指向一个同学下命令，白欣慈迫不及待。

    「可是……」

    「叫你去就去，别在那边拖拖拉拉的。」见被指名到的同学露出不知所措的样子，林玉祯毫不客气的骂道。

    无可奈何之下，那名倒楣同学也只能听从白欣慈的。

    看着手上的素描，白欣慈心中得意的很。然而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她看着另一只手一直拿着的牛皮纸袋。

    如果……这是障眼法呢？

    推开王华尚，白欣慈捡起范云歆的铅笔盒，从中拿出美工刀。铅笔盒从她手中落下，所有东西洒落一地。

    推出刀片，白欣慈将牛皮纸袋压在桌上狠狠割下去。

    一划两划三划，到最后已经看不出原样，连同内容物。

    「欣慈妳这是？」

    将美工刀随手扔在地，白欣慈直接丢出一句：「防範。」

    「防範？」

    「『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必须将所有可能性斩草除根。」很难得的白欣慈开口解释。

    「呃……髒水拿来了，这是外面同学刚刚拖走廊地板的水……」

    瞥一眼水桶里黑到无法见底的水，白欣慈露出白齿。

    林玉祯挥手：「放下吧，没你的事了。」

    放下水桶，那名同学立即敬而远之，深怕一个不注意就把自己也捲入。

    捏起已经被自己用得有点皱的素描画角，白欣慈摇头啧声：「真可惜。」

    「范云歆回来了！」门口的人朝里头通知。

    搬着便当有说有笑的三位一走进教室，便发现气氛很奇怪。

    蹙起眉头，言旭晟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

    而范云歆的视线不到几秒就定格在白欣慈等人身上。

    勾起笑容白欣慈先让范云歆看清楚她手上拿的东西后，手臂微微往下鬆开手指，画落在汙水中。

    「我的画！」范云歆将手中的重物放在地面，跑回自己的位子上伸手欲捞起自己的心血。

    抓好时间白欣慈脚用力一踢，整片地板都是髒汙。

    范云歆轻呼一声，反射性的避开。

    「真髒，连被汙染的东西也要捡。」环胸白欣慈哼笑。

    看着贴在地板上又臭又黑完全看不出原样的画，还有落在地板上同样沾上秽水的课本还有其他用品，范云歆面无表情。

    没人敢靠近，言旭晟跟顾弈辰则是不能靠近。

    站在不远处，两人皆握紧双拳。明明距离就这幺近，他们两人却不能帮忙、阻止。

    因为说好了，不会插手。

    叹息一声，范云歆只能先将自己的东西从髒水中移开，将自己水壶里的开水倒一点在卫生纸上垫在骯髒处，再拿乾的卫生纸从另外一面将髒水吸乾。

    白欣慈等人则是远离那边站在附近看笑话。

    素描画只能丢掉，范云歆拿拖把将地上的髒水拧在水桶里，周遭都是窃窃私语和嘲笑声。

    范云歆提起水桶往后门的方向走去，距离白欣慈位子不远处她蓦然蹲下身子将水桶放在地上推倒，水缓缓流到白欣慈的课桌椅下，连坐在附近的林玉祯位置也遭殃。

    来不及阻止范云歆，林玉祯大嚷：「妳在做什幺！」

    白欣慈瞪着那滩汙水，眼睛瞠大。

    范云歆起身偏头冷眼看着始作俑者：「我不过是把妳给我的，还给妳。」

    「妳凭什幺这样做？」林玉祯崩溃的看着自己座位被汙水沾染到的地方。

    回过神，气怒之下的白欣慈走向前便要甩范云歆一巴掌。

    捉住在半空中的手，范云歆面上毫无波澜。

    「放心吧，妳跟林玉祯的私人物品并没有弄湿。」轻笑一声，范云歆继续说：「不过如果妳们有放东西在地上的话那就另当别论。」语气到后头也越发寒冷。

    深呼吸几口气，白欣慈开口：「王华尚，过来帮我整理。」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范云歆：「妳别以为妳今天做这些事情就可以这样就算了。」

    后方有人挤过来清理，范云歆往旁几步，看着地上的汙渍又看看白欣慈，瞇起眼睛，里头尽是无畏。

    潇洒的转身，髮尾在空中绕出一个弧度，范云歆走回位子上，一片狼藉。课本什幺的都得重买，笔记也得重新做。

    「阿旭这个是！」突地，顾弈辰兴奋的声音盖过一切，范云歆手中的动作顿一下又继续，白欣慈和其他人则是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

    「这是范云歆要送你的，寄放在我这边。」微冷的语调却清清楚楚的让在场的人都听到，言旭晟淡笑：「别忘记跟送礼者道谢。」

    拿着礼物，顾弈辰笑得阳光，他走到范云歆面前，将那份礼物仅仅抱在怀里：「云歆，谢谢妳！」

    「不客气，你喜欢就好。」望见顾弈辰的笑，范云歆勾起嘴角。

    被护贝的画上，是寿星本人和已退休的nba篮球明星kobe bryant的合照。

    白欣慈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这怎幺可能……

    不但没达到原先的目的，还被反将一军。林玉祯气不过，范云歆的笑容对现在的她来说是多幺刺眼。

    用力将拖把丢在地，林玉祯冲上前推开范云歆，打算抢走顾弈辰手中的礼物。

    眼明手快，顾弈辰立刻躲开，同时骂道：「妳想做什幺？」

    「做什幺？不毁你手中那幅画我嚥不下这口气！」说完林玉祯便打算再度冲上去。

    赶到范云歆顾弈辰两人身边，言旭晟拉开顾弈辰伸手揪住林玉祯的手腕施出一点力道，让对方在不会受伤的条件下无法攻击。

    「放开我！你——」

    「林玉祯。」火爆的情绪中宛如一盆冷水，白欣慈的声音插入，让林玉祯停下动作，「别乱来。」

    「可是——」

    「别乱来。」三个字加重口气，整间教室压抑的很，林玉祯愤恨的瞪着眼前人，最后甩开对方的手。

    收回视线白欣慈继续清理自己的位子，拿着抹布的力道收紧，眼中也闪过冷光。

    「云歆我帮妳。」顾弈辰爽朗一笑，将礼物借放在旁边同学的桌上，开始动手。

    而言旭晟早已蹲下身子和范云歆一起整理。

    「谢谢你。」挑在顾弈辰看不到的角度，范云歆用口形这样对言旭晟说。

    瞄一眼顾弈辰，言旭晟嘴角扬起的幅度不明显。

    所有东西清理完毕，中午午休时间也差不多结束，范云歆看着一团糟的讲台，厨余便当盒什幺的全都随意乱放没有分类好，这些全部都要由值日生重新整里拿下去给回收的伯伯阿姨。

    一人拿着一袋，顾弈辰跟在范云歆和言旭晟后方。

    「云歆、阿旭你们没吃东西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只不过一餐而已，待会儿要是真的饿了再吃些饼乾垫胃就好。」范云歆微笑的安抚顾弈辰，彷彿中午那场闹剧不曾发生。

    其实她很清楚顾弈辰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很愧疚，毕竟对方是利用自己的生日来搞这些动作，换个角度想顾弈辰肯定会认为自己也是帮兇。

    「饼乾你买。」言旭晟淡语。

    「没问题！你要吃什幺我都愿意请！」

    「那……今天放学就交给你啦。」与言旭晟对望一眼，范云歆笑道。

    「真的很过分！那个范云歆居然这样耍心机，还把礼物寄放在他人那边。」满肚子怒火的林玉祯不停的走来走去骂着，喘了几口大气用力转过身看着默默不语靠在白墙上的白欣慈：「欣慈这口气我吞不下去，妳一定要想办法让那个范云歆好看啦！」

    没有说话，几分钟后白欣慈才缓缓吐出话：「这笔帐肯定是会讨回来的。」放下环胸的手，白欣慈慢慢远离墙壁，手倏地握紧用力往墙壁一拳下去，五秒后才徐徐开口：「嚣张没有落魄的久，范云歆。我不会就这样算了，我绝对会让妳知道惹毛我的下场。」

    「说得好！范云歆那婊子欠人教训！」听言，林玉祯立即鼓掌叫好：「那言旭晟跟顾弈辰两位……」

    话未说完，白欣慈一记眼刀过去，林玉祯马上禁声。

    「别忘了东西送给顾弈辰就是他的东西，妳没经过我同意就攻击对方我还没找妳算帐，怪不得言旭晟会出手阻止妳。」

    林玉祯不敢反抗，只敢乖乖站在那儿给白欣慈骂。

    「算了，反正我迟早会把所有的一切包括今天的一併讨回来。」

    抬起头林玉祯眨眨眼，「妳的意思是最近都要安分点吗？为什幺？」

    「对。不为什幺。」微瞇眼睛，白欣慈眼神像是早已想好下一步该怎幺做。既然白欣慈都下令了，林玉祯等人也不能再说什幺。

    将还可以用的课本、笔记本拿起来，其余的也只能丢进回收或者垃圾桶。范云歆手轻触有着汙渍的课本封面，心里只有满满的无奈。

    「这些书都只能报废了，还要再花钱重买。」将箱子搬进教室，顾弈辰感叹道：「要不跟白欣慈等人要求赔偿？」

    「不必了。」范云歆笑笑，接过空箱将不能用的课本放进去。

    「妳还顾忌着妳们之间的情感。」言旭晟淡道，帮范云歆整理着又髒又臭的考卷。

    「确实。」范云歆笑叹，手摸上腕上的手鍊。

    「但是她不顾忌。」

    「没办法。」范云歆淡笑回答，不过笑里参杂着一点苦涩。「不过我不会后悔，因为我跟她的关係郭妮真才会被迫转学离开，甚至需要长期接受精神治疗。」

    将手中的书全放到箱子里，范云歆开口，语气听似淡然：「旁观，也是一种霸凌。」

    「但是妳现在已经在弥补了不是吗？妳为了她对抗白欣慈不是吗？」手搭在范云歆肩上，顾弈辰用力拍几下：「妳已经很努力的用自己的方式帮她了，没必要再用这种口气说话。」

    抬眸望一眼顾弈辰，范云歆嘴角上扬，她搭上肩上的的那手，一字一句的慢慢说：「你、拍、得、我、很、痛。」

    像是被电到一样，顾弈辰立刻将手缩回，同时道歉着、关心着。

    「哈哈哈哈——」

    「不过我还是不觉得妳这样做是好的。」将纸箱的盖子盖上，言旭晟插入这句。

    「没关係，我觉得自己是做对的就好。」范云歆难得的没有因为言旭晟说的那番话而槓起来，也许是因为心情好的原因吧。「走吧！说好放学要让弈辰请客的。」

    ——噹啷。

    推开餐厅门，踏进餐厅里头，顾弈辰环顾整个环境，最后乾笑：「阿旭，你要我请你们你家开的店？」

    「这样不好吗？」跟服务生说了人数后，范云歆笑问。

    「不行吗？」跟在服务生后面，言旭晟淡问。

    「也不是不行啦，只是……」手贴在脖子后方，顾弈辰攅眉：「很奇怪啊，都说要请客了但是来你家餐厅，不就等于不用请吗？」

    「谁说不用的？今天你来消费最多也只是有折扣而已。」扳着一张脸言旭晟秒回。

    「呃、原来是这样……」

    「这是菜单，等会儿再过来替你们点餐。」进到包厢留下这句话，服务生便去忙其他事情。

    「弈辰，既然你要请客那我要吃什幺都可以对吧？」笑瞇瞇望顾弈辰一眼，范云歆开口点餐：「我要蛋炒饭、凤梨虾球和炒空心菜。」

    「欸？云歆怎幺都点我喜欢吃的？」眨眨眼，顾弈辰凑上前看范云歆在菜单上画记号。

    「刚好而已，我就突然很想吃这些啊。」

    「苦瓜鹹蛋、紫菜蛋花汤、青椒炒肉丝。」言旭晟华着手记，顺道吩咐。

    「啊你都点我讨厌吃的！」顾弈辰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打开果汁瓶盖，倒一杯果汁愤愤的推到言旭晟面前：「还要我这个寿星替你服务。」

    「苦瓜鹹蛋和青椒炒肉丝是我家的招牌菜。」

    「我就不敢吃苦瓜和青椒！」

    「来我家这幺多次，却连吃上一口也没有过。」

    「就说我不敢吃啊！」

    「今天就大胆的试吧。」

    「阿旭！」

    丢下两人在包厢里头斗嘴，范云歆将菜单拿到外头给服务生。

    「范小姐，真羡慕妳同学，有妳跟小晟这样好的朋友。」将找好的零钱给范云歆，服务生的话匣子没有停下来，「本来老闆娘他们是说不用算钱，不过小晟坚持一定要，所以算妳半折优惠。」

    「谢谢。」范云歆浅笑，「晚点就拜託你们了。」

    「没问题！」

    回到包厢里头，言旭晟跟顾弈辰两个人滚在一起，言旭晟正在努力的拉开顾弈辰。

    「你放开我。」

    「谁理你！」语毕，顾弈辰用手戳着言旭晟的腰窝。

    「你——等、等等……你别——啊！」

    坐到另外一边，范云歆旁观着言旭晟努力逃出顾弈辰的魔爪。

    「顾、顾弈辰你放开我——啊哈啊……」使劲的想推开那作乱的手，但是因为被抓住弱点而使不上什幺力气，范云歆看言旭晟的脸渐渐转红，喘息声也越来越大。

    终于，顾弈辰放开言旭晟，立刻推开对方，言旭晟调整着呼吸。

    「需要喝水吗？」范云歆撑着下巴询问。

    「『旁观，也是一种霸凌。』」眼神犀利的瞪向范云歆，言旭晟语气微微加重。

    「嗯……你有被霸凌吗？」范云歆歪头问。

    「范云歆妳——呃啊！」腰窝再度被顾弈辰戳一下，言旭晟胀红着脸摀着腰窝远离顾弈辰。

    「没想到言旭晟你居然会怕痒。」用杯子挡住掩不住的笑意，范云歆促狭的看着言旭晟。

    「少啰嗦！」

    「以前意外发现的。」露出白齿笑着，顾弈辰直接了当的爆料。

    「顾弈辰！」

    玩闹一阵子，刚刚所点的饭菜也送了上来，言旭晟报复性的夹一堆苦瓜和青椒到顾弈辰的碗里，顾弈辰则是瘪着唇泪眼汪汪的向范云歆求救。

    「范云歆，妳敢救他试试看。」瞪一眼欲要换碗的两人，言旭晟警告，不过范云歆只是笑笑地歪头一下，顾弈辰手中的碗很快的换成范云歆的碗。

    「我喜欢吃苦瓜鹹蛋也喜欢青椒炒肉丝。」看着言旭晟，范云歆抿笑说。

    见这样言旭晟便夹更多的苦瓜和青椒想要放到顾弈辰现在手中空空如也的碗里。

    「不要啊啊啊啊——阿旭我求你了，今天我寿星别这样对我好不好？」

    手顿了顿，言旭晟又夹一堆苦瓜跟青椒放上去。

    「阿旭不要啊啊啊啊——」

    范云歆在一旁忍笑嗑着手里的饭菜，与刚刚的样子相反，现在换顾弈辰手推着言旭晟，言旭晟执意要把那一大夹的苦瓜和青椒放到顾弈辰的嘴里。

    等笑够后范云歆下意识的瞥向门口，看到服务生已经就定位，便笑笑阻止两位：「好了啦！」同时对言旭晟用眼睛示意。

    放开顾弈辰，言旭晟「嘁」一声，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

    范云歆则是走到开关处将电灯关上。

    生日蛋糕被推进来，虽然不大但是上面插着的蜡烛让这昏暗的空间显得明亮温暖。

    拍着手范云歆与工作人员唱着生日歌，言旭晟环胸站在门口处，脸上也是淡笑。

    许完愿望、吹熄蜡烛，范云歆凑到顾弈辰身边：「不过礼物没办法当惊喜给你，对不起。」

    等服务生门离开，将门关上言旭晟偏头听着。

    「没关係啦！我很喜欢这份礼物啊。」顾弈辰切着蛋糕，笑应：「况且这也是另类的惊喜，我的生日礼物可以当众打白欣慈等人的脸，我也很开心。」

    「但是……」范云歆还是觉得很抱歉，毕竟因为自己和白欣慈的关係，让顾弈辰在生日这天过得不是很快乐。

    言旭晟走到范云歆身边手轻拍她的肩：「寿星开心就好，心意最重要。」

    「就是！而且我有收到妳的心意，礼物我也超喜欢。真的不用感到抱歉。」将收在书包里的画拿出来，顾弈辰将画摆在自己脸旁：「妳肯定花很多心思，对吧？」

    「比本人好看很多。」言旭晟说。

    此话让范云歆忍不住嗤笑一声，同时引出顾弈辰的哇哇大叫。

    「你这句话是在安慰人还是在亏我啊！」

    「都有。」言旭晟环胸一脸了然的点头。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