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城市》章五、雨落之前(2)

    章五、雨落之前(2)

    「现在讨论爱不爱有什幺用？都这样了。」最后我逃避性的回答。

    郭子静甩开原本严肃的脸笑了，「我也不想讨论啊，只是在提前制止妳吃回头草。」

    「才、不、会。」我清楚的断绝她这种想法，「而且我们还没分手好吗？」

    「不是没可能啊，看妳那幺喜欢他。」

    「……」

    「跟妳说喔，要是爱上第二个就把第一个丢了吧？我是一直这样警惕自己的，应该说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警惕屁啊！被丢的人怎幺办？」

    她一听弯起唇角，泰然自若的态度令我想起以前的她，自以为是一切都如此理所当然，「没怎幺办，就淘汰喽。」

    「好可怜。」

    郭子静瞟了我一眼淡淡说，「而妳刚好是那个可怜人。」

    顿时语塞，她继续又道，「因为不想伤害第一人，所以放掉对方有哪里不对吗？会爱上别人就表示他爱二胜过一，懂吗？」

    「妳是要我把张岳套进来的意思？」

    她笑着点头，我则不悦的望着她，郭子静倾身眼神直直地对上我，「总之，当我们爱一个人变得不再那幺简单的时候，乾脆别爱了吧。」

    「……为什幺？」我挑眉。

    「妳想嘛，得知张岳和那个、那个……叫什幺来着？」

    「陈小怡。」我一秒补充，她真的很不会记人名。

    「哦、陈小怡，当妳知道他们这样又那样的时候，还得笑着和他们相处，妳的心态是什幺？」

    「让他们感到愧疚。」

    我坦白说出原本的目的，我想也没什幺好隐瞒了。

    「那就对了嘛！妳爱他爱的不单纯啊，妳会觉得快乐吗？」

    闻言我低眸思忖，仔细咀嚼郭子静的一字一句，我只知道在发现一切后，每当想起张岳时，总会连带想起小怡，接着恼人的画面就像涟漪一般，扩散在心里。

    「不会吧？所以喽。」不等我回应郭子静冗自讲下去，「知道该怎幺做了吧。」

    「不知道。」

    「那我说这些干嘛！就是要妳找下一个！下一个男人！」见她激动的神情我闷笑出声，「听妳这样讲，经验丰富齁？」

    郭子静沉默的死盯我，几秒钟不开口理会我，大概又觉得我的话很无礼吧哈哈哈。

    我笑瞇瞇的看着她，忽然觉得能再遇见她真好。

    真好。

    纵使我清楚明白郭子静话里的含义，也早决定了会放手，但我大概……

    「我没打算要对张岳死缠烂打。」

    「那不然？」郭子静拆开包装，微瞇哞吃起御饭糰一脸幸福样，她不会知道那东西吃多了会拉肚子，我抿唇笑了，没打算提醒她。

    「放手啊，让他们在一起。」

    「妳认真的？」

    「嗯，」我嚼了口拿铁，语气带没辄的笑：「但我大概，学不会原谅吧。」

    「那就不要原谅呀。」她吃的嘴边满是饭，我带嫌弃的目光瞅着她，「妳好髒。」

    郭子静闻言再次启动优雅模式，轻抹唇边的海苔，说我啰唆，继续道：「妳可以不要原谅，但要知道适可而止。」

    我垂眼，嘲讽意味的笑，适可而止？那当初他们的感情又哪里懂适可而止？明知不行仍踰矩了那条友谊的界线不是吗。

    「……我没有那样宽容。」

    郭子静听得微愣，「拜託！我的意思是妳可以拒绝他们一切，嫌弃厌恶甚至恨啊都行，随便妳。」

    顿住几秒，她表情胆怯的接话，温婉的语调像在劝导：「但就是不要想不开哦。」

    「蛤？」

    「就是、拿刀砍人啊，之类的。」

    我脸色一滞，脱口而出：「白痴。」

    「谁知道妳会不会！刚刚碰一下就扭人家手，哪天妳一时气愤把他们手折断了也说不定？」

    我用眼神制止她继续说下去，郭子静耸肩，双手摊开：「不讲就不讲。」

    饮了一口拿铁，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散开，苦得我不禁蹙起眉头，郭子静嘴唇微启，欲言又止的开阖，「我还是觉得妳很固执。」

    「妳真的很爱跟唐宙纬讲一样的话。」等她半天结果还是这句话。

    「唐宙纬？」揪住我话里的人名，郭子静的男人雷达像开了一样问。

    「人啦。」我看向玻璃窗外的马路，车子一台又一台地快速行驶，看的有点眼花。

    「废话，重点是长怎样？帅吗？」

    我瞅着郭子静的脸，思绪却不在她身上。

    还是那其实只是依赖？

    脑子频频倒带郭子静讲的话，想得有点失神，我内心明明是否定那样的说法，却还是会因为这句话有所动摇，郭子静果真还是她，儘管讲话难听了点，甚至一针见血也好，却不失真实。

    「欸锅子，我觉得，真正没变的是妳吧。」我擅自定下结论。

    眼角余光看见她若有所思的盯着我，半晌则笑了，「是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