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春》分卷阅读40

    蒲扇,同情地看我:“年轻人,偶尔谁不犯个错。凡事往开处看,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是赌光了,还是嫖干了?”

    他妈老子要当真赌了嫖了还真好!我又叹气,再摇头。李铁三也拉着小板凳向这边挪了两挪。我苍凉地看一眼西瓜:“自古多情空余恨,因此有家不能回……”

    王麻子和李铁三都不吭声,眼都不眨地看着我。

    我再咬一口西瓜,汁水顺着指缝嘴角滴滴答答,嘴里实在的甜,心中份外的苦。

    李铁三终于道:“一个情字,往往误了人。”多深刻多地道,**说的对,人民群众掌握的,是绝对的真理。

    我说:“李兄你说的地道,就是这么个道理。情,情是什么东西?摸不清,捱不透。”

    钱麻子摇着蒲扇:“年纪轻轻的都爱闹这个,小哥听我老儿一句话,别死认牛角往前钻。等你到了我这岁数自然晓得,什么情啊意呀统统都是虚的。给你捏腰锤背洗衣做饭,那才是实在日子。”

    捏腰锤背洗衣做饭,老子这辈子指望不上这日子了。老子断袖,xxxx的是断定了。但xxxxx的我就想不明白,老子断个袖,为啥还断这么辛苦?

    我望着李铁三道:“人啊,就跟锅一样。一个锅配一个盖,正好又合适。要是一个锅搞了两个盖,只能盖一个,盖了这个就要晾下那个,但是两个都好,两个都不能晾,怎么办?”

    李铁三说:“换着盖。”

    看样子我比喻的不恰当,我说:“换个说法,一个盖,两个锅,盖了这个盖不住那个,怎么使?”

    李铁三说:“轮着使。”

    我靠!

    我说:“可人跟锅不一样,打不得比方。锅盖可以换着用,人不能轮着使。是哪个只能是哪个,比如一个扣子配一个眼儿,一个萝卜对一个窝。”

    李铁三没接腔,钱麻子说:“看样子小哥心里的疙瘩不小。比方来比方去我倒知道些门道。你看上了两个,只能要一个,但是两个都舍不下。是不是这个事情?”

    一针见血,锐利!我感动了:“正是这样,您老能不能给我指点个迷津?”

    钱麻子晃着蒲扇摇头:“这档子事情谁也帮不了,就比方说你吃这块瓜还是吃那块瓜全看自个儿愿意,看哪个更顺眼吃哪个。谁能帮你拿主意?”

    我抛下西瓜皮长叹,是,谁能给我拿主意?自己作了孽自己活不了,世人碌碌,谁知道我的苦?

    苏公子一句裴公子其实是个不错的人,一刀子扎进我心窝。裴公子我也睡过了,苏公子我也抱上了,往后的事情要怎么搞?

    苏衍之一定晓得我跟裴其宣的事情,有小顺在,裴其宣也该知道老子昨天晚上对苏衍之干的破事。我拿什么脸,见这两个人?

    所以我跟苏公子相对无言到天亮,等安顿苏衍之休息好,约莫快到见其他人的工夫,我摸了外袍从后门逃之夭夭。

    没错,老子就是孙子,临阵逃了。不逃我拿什么脸对裴其宣?老子一天到晚骂小王爷是个畜生王八蛋,xx的我马小东更是个畜生王八蛋!一个对一个的事情,多出一个跟多出十九个,他妈的其实有什么本质差别!多了就是多了,我个畜生王八蛋!

    钱麻子风霜的老眼看着我:“小哥看模样愁的很哪。都是有心有意,一心一意是个好词,三心二意就不是好话。”

    我五指掐进西瓜,汁水长流。

    一个人在棚子外怯生生地叫:“少爷,小的来找您回去,家里有事。”

    我定睛看清那个人是小顺,举着袖子擦着汗,小心翼翼地看我。李铁三说:“这位兄弟,家里人来找,你就回去吧。人哪,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我擦擦手站起来,钱麻子从西瓜堆里挑了个碧绿滚圆的花皮:“送的拿着别客套。天热容易燥,消消暑解解热,平心静气想事儿。”

    我从怀里摸出块碎银子放在桌上:“您老也别跟我客套,本想跟两位一起喝一杯,家里人来找。只当兄弟请两位吃顿小酒,等有空了大家再痛快喝一回。”

    花皮夹在胳肢窝底下,小顺察言观色,没跟我抢。一步三挪回了王府。

    进前厅第一眼,就看到裴其宣。我脑子嗡的一响,心多跳了两跳。裴其宣站在正厅里含笑看我,看的我七上又八下。裴其宣说:“王爷可算回来了。我跟苏公子一个府里都找遍了没寻见你,我想着是上街去了。”我听见苏公子三个字,脑子里又嗡了一声。裴其宣拿手巾拭了拭我前额的汗:“大热天上街,也不怕中暑了。”

    我胳肢窝底下夹着花皮瓜,就这么让他擦。观音姐姐,再给我个闪电劈死我算了!

    我把西瓜放在桌子上,不敢直视裴其宣的脸:“让小顺拿去井里冰一冰,晚上你吃。”转身回头,正好看见苏衍之跨进前厅门槛。

    他妈老子为什么不是个穿山甲,一脑袋拱出一个洞到地底下去,我嘴咧的脸皮直发僵。“衍、衍之,正好,我买了个西瓜回来。让小顺拿到井里冰一冰,晚上你吃……你跟裴……咳,其宣,一人一半。哈哈。”

    苏公子看看西瓜,笑了笑。我撑着颤抖的脸皮:“是个花皮瓜,长的还挺圆。”

    苏公子只有说:“是挺圆。”裴其宣在我身后道:“皮也挺花。”

    小顺抱了西瓜光速消失在门厅外,苏衍之在椅子上坐了,裴其宣也坐了。我搓了搓手,前后蹭了两步,也拖了把椅子坐了。苏衍之道:“刚才宫里传消息来说,刘淑妃给皇上生了个皇子。所以找王爷回来商议送什么贺礼。”

    两个内行人来问我这个假王爷什么贺礼,还指望我有什么有建树的建议?我老实说:“你们二位看着办罢,这种事,我不懂。”

    苏衍之说:“内房里有柄玉如意,再配上几色贺礼也妥当了。只是要王爷亲自送到宫里去。”

    我现在巴不得在外面多跑一次是一次,立刻说:“我亲自去送,礼在哪里?”裴其宣说:“且慢些,淑妃这次生的是圣上头一个皇子。礼仪体式更要格外留意。一句话一举动都要合规矩,不能差错。”

    苏公子草拟了一篇文绉绉的贺词我临时背了,裴其宣又教了我些利益规矩。免得我见了这位刚出生的大侄子出了纰漏,露出马脚。

    皇宫上下因为我这个刚出生的大侄子一片喜气洋洋。太后擦着眼睛说:“看看,多好,多么好。哀家等着抱孙子,可等了老久了…”

    把苏衍之写的裴其宣教的统统演练了一遍。太监收了贺礼下去,皇帝刚想同我提一提钦差之事的封赏,又有送贺礼的过来。我同仁王安王打了照面,一起出宫。仁王说康王刚也出了趟公差,还带了个美人回来,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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