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是只猫。”
科长谄媚地笑:“小兄弟,你眼神真好,一下看出这是只猫。是猫不错。”一把拦住我潇洒回飘的身影,“我给你讲一个我们阎王殿前不久上报的事例。有一个被意外伤亡科安排还魂的人,他现在的情人就是他还魂的那个尸体死鬼的情人。情况跟你相似。所以他陷入一种困惑,不知道他情人是因为喜欢他所以喜欢他还是因为喜欢以前的人所以喜欢他。某一天,他摔个跟头灵魂出窍,一个没留神附到路边一匹刚死的马身上。结果你猜怎么着?”我说:“怎么着?”
科长拿唾沫润润喉咙:“他那位情人愣是认出这匹马就是他,发誓就算是变成马也一样对他。最后,意外伤亡科的把他的魂重新按回去,从此无忧无虑过日子。”
科长抹了一把动情的泪,我感慨道:“我靠!”
科长在深邃的夜空下问我:“小兄弟,你听了感动么?”我说:“感动。”
“值得深思么?”“值得。”
“你信么?”“不信。”
“你想亲身验证一下么?”“想。”
清晨,我蹲在房顶,往掌心沾了点唾沫,抹一把脸,忠叔的孙子站在地上,遥指着我带着奶腔高喊:“爷爷爷爷猫洗脸了,今天要阴天!”
科长附身上一只蛤蚤,趴在我耳边道:“小兄弟,你放心罢,今天一天我都在你旁边隐身跟着。出什么事情有我。现在感觉如何。”
我搔搔耳朵,“还不错,离地面近,踏实。”四条腿起路容易平衡,老子一个深呼吸,纵身向地面一窜,安全着陆。做猫,就是这么简单。我躬起脊背,抖一抖毛。可惜身上蛤蚤太多。
被老子附身的猫其实是我的老相识,泰王府唯一的宠物,门房老许的家宠。成天价游荡在王府的各个屋顶上晒太阳。这猫的相貌还算精悍,几根胡子长得颇令我欣赏。因为有两年岁数,不怕人。估计太肥的缘故,白天只见它睡觉。
而且,这只猫明明是个正宗的三花脸,老许偏偏给它起个名字叫虎皮,这件事情一直让老子困惑不解。
我刚在地面走了两步,身后便听见老许边敲碗边呼唤:“虎皮来吃饭”我有正经事要办,顾不上回头,三窜两窜向内院前进。
小厅里正要备早饭,摆桌椅预备碗筷的穿梭来往。我在房檐下蹲着。还别说,世界此刻,大了许多。科长在我耳边说:“小兄弟,感觉很新鲜罢。”我想说新鲜,张嘴一声猫叫,把自家吓了一跳。我靠两个字出口,依然是声叫唤。适应,有待适应。
小厅的小贵闻声从回廊上探出一颗头,咄了一声。我舔舔胡子,没理会他。远远的,回廊那头过来的人是其宣。老子顾不得蛤蚤正趴在我脖子上喝血,纵身跳上回廊,大模大样蹲在栏杆上。
仰头看人,感觉果然不同。我的其宣眉眼口鼻一一放大,越发的赏心悦目。我最爱他半睡半醒的懒散模样,单个眼神就让人忍不住再把他按回被窝里去。
科长在耳旁低声道:“小兄弟,黏涎。”我抬起前爪,在嘴角蹭了一把。其宣就在这个时刻从我眼前走过,瞧都没瞧老子一眼,径直进小厅去了。小贵瞪眼道:“咄,快滚!”老子悻悻地跳下回廊,听见小厅里小全向其宣小声道:“公子,王爷还睡着,先开饭罢。”我竖起耳朵,其宣的声音入耳:“也罢。”只两个字。
我忍不住动动胡子,隐约又听到脚步声。是衍之。还没等我窜上栏杆,人已经从老子蹲点的地方走过,也进小厅。小全喊了一声苏公子,我听见衍之应了一声。小全道:“苏公子,王爷还睡着,您先用早膳罢。”我再竖起耳朵,衍之淡淡应了一声,“好罢。”也是两个字。
一早上,没再多听过一个字。
等小厅里吃饭完,苏公子去书房坐坐,裴公子在园子里转转。我在其宣身后从内院跟到后园,再跟到望星湖的亭子里远远看着他坐下,抖抖身上的毛慢步进亭子,跳到其宣身边的石椅上蹲定,跟他喵呜了声招呼,看他能认出我不能。
我打的那声招呼,比普通猫叫多了十分的深意。其宣眼波流转,顿时看向我,两两相望了一秒钟,转头,起身,出亭。
科长幽幽道:“小兄弟,看来这一位不认得你。”
我再到书房,苏公子公务繁忙,我被王府来往请示事情的人腿绊了三次,识相地暂时放弃。再向后园。
一跳上山墙,再一跳下山墙,方便!也不用半藏半掖,直接大摇大摆向前。将军府的下人比我王府的强许多,见到老子也只说:“隔壁泰王府的猫又过来了,厨房的要仔细些。”
我轻车熟路走到符卿书卧房前,跳上窗户听了一听,没动静。科长在我耳边道:“我文教进去瞧了,没人。”
里里外外悠一圈,终于在将军府花园里找到了符卿书。符卿书正在练剑,耍得虎虎生风,白光闪闪。方圆一丈碎叶纷纷。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先闪人,免得误伤。
跳回泰王府,又到书房门口转悠了一趟,正听见衍之在同谁问到老子:“……王爷还没起么?”回话的是小顺:“没,奴才方才到王爷卧房瞧了,王爷还没起。公子要过去瞧瞧么?”屋里静了片刻,我听见衍之道:“罢了,让王爷歇着罢。”
一句话点醒我梦中人,正经应该去瞧瞧虎皮的魂在老子,不对,是小王爷的壳子里干了什么事情!
我竖起虎皮的尾巴,窜到主卧房。门没插,老子用前爪挠开一条缝插头进去瞧,谢天谢地,床上的人盘着睡的正香,只是姿势十分不雅,有损王爷我的光辉形象。
我爬到房顶上打个盹,等中午饭的时候王爷我再不出来,看有人瞧我不瞧。
到了开中午饭的时辰,我守在小厅的回廊下,小顺略带惊慌地汇报:“王爷到现在还没起床,叫也不应。”其宣与衍之各就了一句知道了,继续吃饭。
科长幽幽叹道:“小兄弟,莫伤心啊。”伤心?老子为什么要伤心。一根草戳进鼻孔,老子打了个喷嚏。
吃完饭,苏公子与裴公子又各自回房。我跟在衍之身后到他卧房门口,看他在房前踱了两步,转身。我很受用地跟在后面向老子卧房去。
走到我卧房前,衍之住了脚,因为卧房里传出另一个人的声儿,其宣的。衍之犹豫了一下敲门进去,老子闪进门缝摸到衍之腿边,定睛一看,我呆了,衍之应该也呆了。
床上的人两手搭在其宣胸前,将其宣半压在床上,正伸舌头津津有味地舔其宣手里握的两根筷子。
造型丢人现眼到老子抽它的心情都提不起来。科长语重心长地道:“小兄弟,冷静啊!”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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