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使的爱情试炼~》第三十八根羽毛 脸红心跳的逼供

    第三十八根羽毛　脸红心跳的逼供

    --静静地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呀。--印度诗人,泰戈尔

    哼……藉酒装疯，不管结论是什幺，他事后都可以假装忘记—斐希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晨歆感到他步步逼近的压迫感，嚥了口口水。

    「先生，你听得懂中文嘛？我说＂明天再说＂，星期六的明天是星期天，今天已经是星期一了！下次请早。」晨歆耍着嘴皮子，想避开这个话题。

    斐希却不想放过她，一把又将她拉回，双手撑在墙壁上，将她困在自己的两手之间。

    这、这是传说中的壁咚嘛？这家伙哪学来的？晨歆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但她无法克制自己对斐希的感情，脸瞬间就红了。

    「现、在、就、告、诉、我。」他收起玩味的笑容，严肃地说道。此刻斐希很庆幸自己喝了酒，脸自然的发烫发红一点都不用担心。

    晨歆想从双手底下的空隙钻出去，又一把被斐希抓了回来，将她的肩膀按在墙上。

    坦白说，以晨歆满脸通红的情况看来，斐希内心相当矛盾，既希望听到他想听的，又害怕听到他想听的—所以他为此事纠结了两天才来！

    晨歆眼看是躲不过了，结结巴巴地说着：「我有喜欢的人了。」

    斐希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日本除夕夜的撞钟一样，敲了108响。

    「……谁？」斐希摒住呼吸。

    「一个男同性恋！」晨歆咬着牙说。

    「嗄！？」斐希像洩了气的气球，这该死的男人哪来的？他捏紧拳头，脸色越来越阴沉。

    「这混帐是谁！」斐希的表情像是要去掐死他似的。

    晨歆张大了嘴看着这个失控的男人，不，应该说，这失控的混帐。

    「怎幺？我不能有自己喜欢的人吗？谁规定只能爱上你们安排的人？我又不是你的魁儡！」晨歆睁着圆圆的眼睛努力想压过他的气势。

    可是晨歆瞬间就输了。他的瞳孔开始变成深黑色，晨歆好像看到她的身上散发出一些黑色的雾，这是之前在渔人码头的大雨中看到过的黑雾。

    「顾晨歆，我再问一次，这混帐是谁？」这次他冷冷地说着，晨歆打从心底感到害怕。

    她捏紧拳头，深呼吸了一口。

    「这混帐就是你！混帐天使男同志！」

    晨歆一口气吼了出来，一讲完就满脸通红、气喘吁吁。

    可她没看到斐希百年难得一见错愕又惊恐的表情，德洛却是扎扎实实地看了清楚，在天界里狂笑不止。

    男、男同志？

    晨歆趁混帐傻住了，赶紧逃开他的双手，背对着他。等她喘完气，缓缓地回头，这混帐却逃了！

    「胆小鬼！斐希你听见了吗？你是胆小鬼！！」晨歆对着空气大喊，眼泪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斐希没有离开，他只是没让晨歆看到自己。

    「晨歆，妳不可以爱上我。」说完这句晨歆听不到的话后，他就离开了。

    晨歆倒在软绵绵的床上一直哭，最惨得是她都说了，也看到斐希的反应了，还是无法抑止自己越来越喜欢他的心情。

    斐希一逃回天界，马上被德洛抓着正着。

    「斐希，你输了。还好我先帮你想好退路，就照我说的去办吧！」

    斐希心情尚未平复，他揉揉太阳穴说：「德洛，对不起，先等等……我想好好想一下。」

    德洛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斐希，你不要告诉我……连你也……」

    看斐希没说话的样子，德洛是真的害怕了，爱上人类的天使能有什幺好下场？

    「你这样会害了她，你知道吧？」德洛在他旁边提醒着。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处理的。」斐希离开办公室，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又过了几天，晨歆白天硬撑着专业的微笑，晚上就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唉声叹气。她不想让小倩觉得自己很烦，不想一天到晚跟她吐苦水。

    斐希在天界每天看着晨歆，他的眼神温柔却又带着痛苦；他看着晨歆强颜欢笑，被亏怎幺不早点下班跟男朋友约会什幺的，却又要用自嘲的方式找台阶下。他为爱情工作了这幺多年，第一次他明白了在爱情当中的煎熬与无奈，也第一次明白为什幺爱情的甜蜜和痛苦是可以伴随而来的。

    如果可以，那天晨歆向他告白之后，他多想紧紧抱着她说不要哭。

    他像是下定决心、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走去找德洛。

    「想通了？」德洛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了，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应该是妥协了。

    「嗯，就照你说的办吧。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见她最后一次。」

    「斐希，要抹除她的记忆很容易，你的却不行，你有为自己想过吗？现在去找她以后痛苦的是你。」德洛个性阴柔得多，对于这些细节他还是比斐希来得细腻。

    「我想弄清楚一些事情，就这样。至于会不会痛苦什幺的，我自己明白，也愿意承受。」他了无生气的眼神中带有无法阻挡的决心。

    德洛叹了口气：「好吧，那我等你回来，再一起去找boss。」

    这天下班，晨歆跟客户约了在购物中心的餐厅用餐，应酬交际一番可以让她不要这幺早回家面对孤单。九点多以后，与客户道别，她觉得还是太早，看看电影院有部很无脑的搞笑片，她想也没想就买票进去看到晚上十一点多。

    从电影院出来时购物中心都打烊了。因为是平日，也没几个客人，更何况这幺晚。「差不多了，一回家就可以洗澡睡觉了。」她看看手錶，还算满意今天这样在外面虚掷光阴。

    她经过商场的中庭，面对一个有着女神维纳斯的白色雕像，旁边是一些小小的天使，这些小雕像中总有一个孔会喷出水来，构成一个美丽的喷泉。

    正当晨歆静静地看着喷泉和人工灯光没几秒，这喷水池就被关了，她低下头，叹了口气，连这一点点小小的娱乐都被夺走了。

    「晨歆。」

    一道此时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没有回过身。

    眼前的女人穿着黑色长版合身的风衣，围着一条喀什米尔白色羊毛围巾，脚踩jimmy choo的高跟鞋，看样子是刚刚去应酬吧？单薄的身子却总想佯装坚强，明明很想宅在家却要跟一些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斐希克制了内心对她心疼，只用了冷漠的声音叫住她。

    商场的灯光一道一道熄灭，他们周围零星的人也都散光了。

    「晨歆，我有话要问妳。」他说完想走近晨歆，晨歆却猛一回头制止他：「别过来！你有什幺话站在那里说吧。」斐希停下脚步，他们两个距离大概五十公尺。

    「好，我在这里说。顾晨歆，先告诉妳，我不是男同性恋，但我想，妳对我的感情只是一时迷恋。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介入妳跟刘威廷的事情去救妳，所以妳的感情有了错误的走向。可是妳放心，我会弥补这一切。」他一字一句地想将事情解释清楚。

    晨歆听完却更感到心痛。

    「为什幺你觉得我对你是错误的迷恋？而且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从那天才发生的。」晨歆可以接受被拒绝，却不能接受自己的感情被扭曲。

    斐希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之前他不敢深究晨歆什幺时候爱上他，为什幺爱上他，只怕自己越陷越深，可是现在晨歆说的话却让他犹豫了，他感到心头有一阵说不出的灼热感。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已经清楚你的意思了。帮我找出第三个男人吧，在两个月内我会成功的，让你可以完成你的工作，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幺，明明这也是他的计画，听到晨歆这样说却觉得很心痛，本以为这样是保护她，怎幺此时觉得自己做的事情相当残忍。

    「晨歆，我说过了，那些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妳的幸福—」

    「我连自己爱的人都不能选择，还谈什幺幸福？」晨歆打断他的话，她感到很悲哀，讲完后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下。

    别哭，晨歆……妳别哭……

    「妳不可以爱上我。」斐希重複那一句，让他感到悲哀又心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