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使的爱情试炼~》第四十九根羽毛 然而，我们的爱情太短

    第四十九根羽毛　然而，我们的爱情太短

    晨歆随即打开门：「你少臭美，只是难得看你对女生这幺温和，想必那种波霸是你喜欢的型吧？」

    她走过斐希的身边，从包包里拿出皮夹：「楼下有个不错的居酒屋，我要去吃了。」她头也不回的开门走出去，却也没把门关上。

    斐希先是一愣，接着默默地跟着，脸上藏不住笑意。

    「为什幺不选妳喜欢的婚纱？」没想到斐希会突然这幺问，晨歆才咬下的松阪牛卡在门牙上。

    「唔……什幺？」

    「妳喜欢的是最后一件吧？」斐希严肃地看着她，轻声问着。

    「何以见得？」她心虚地低下头，夹了一块豆皮。

    「顾晨歆，妳有什幺事情我看不出来？」

    被他这幺说，晨歆有些无地自容，这男人可以不要这幺犀利吗？他就不可以像个正常男人、神经粗一点吗？

    「没关係，我不太在意这个……选可尉喜欢的就好了。诶？你自己还不是顺着他的话，说那件比较好看。」

    「我只是，不想让妳为难。」斐希低下头了喝了一口味增汤。

    晨歆内心有些说不出的感觉。那天在刘威廷家他发了脾气之后，这幺久没来找自己，现在一出现就一直面露多愁善感的表情，一下子又说很多感性的话。

    这顿晚餐让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接连几天，杜可尉几乎佔据了晨歆的下班时间，再过两週就是婚礼了，斐希也在白天的时间尽可能地研究人类的科技及知识。他也担心着，快要到婚礼的时间了，他要怎幺赢回晨歆的爱情？

    这几天晚上虽然有时间与晨歆单独相处，可是总觉得跟以前那种没有距离的打闹关係已经不太一样；晨歆有意无意的会避开他的接触，或是刻意保持距离。

    「晨歆……妳会紧张吗？」杜可尉握着晨歆的手，两人正在西餐厅吃晚餐。

    晨歆正想说什幺，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她收手，从包包拿出手机。

    ＂混帐天使男同志＂斗大的七个字在她的手机屏幕闪烁着，还配上一张欠揍的照片。

    晨歆的手发抖着，还是不争气地接了起来：「喂！」她念起来像是＂卫＂不是＂微＂。

    『傻瓜，妳团购的冰泡芙送到警卫室，我帮妳拿了，也吃掉了。』电话那头传来性感的男人声音，说出来的话却这幺不中听。

    「你你你说什幺？！你知道我它等了一个月—」晨歆瞬间变成母夜叉，咬牙切齿地吓到对面的杜可尉。

    『我留了几个给妳，啊，我不是打来说这个的。妳书柜里的书，我都可以看吗？』

    晨歆发现杜可尉在看她，深呼吸了几口想要冷静下来：「可。」讲完就挂掉了电话。

    杜可尉先是一愣，皆着笑了出来：「怎幺这幺生气？是谁？」

    「……是斐希，没什幺事啦。」她赶紧换上温柔的微笑。

    「真羡慕他，可以让妳生气，露出这幺有趣的表情。」杜可尉苦笑了一声，晨歆感到有些紧张。

    「让我生气有什幺好羡慕的，而且他就是一个很可恶的人罢了。」可以不要再讨论斐希了吗？她好怕杜可尉追问细节，像是怎幺认识的……

    「妳们怎幺认识的呢？」

    晨歆开始心跳加速，手脚冰冷：「哦……朋友的朋友，说是介绍一个很有品味的男同志给我。」

    「你们感情很好吧？他还为了你从法国回来。好险……他不爱女人，不然我真的很危险。」他轻笑着，想着那天看到斐希，独特的气质和自然流露的魅力，是男人都会被激起雄性的敌对意识。

    「呃哈哈，呃哈，对了差不多也晚了，走吧。」她不习惯说谎，赶紧离开现场。

    只剩两週了呢，怎幺觉得有些不对劲？

    晨歆开着自己的车子，往住处开着。车上放着广播，喇叭传来一个具有磁性的男dj声音：『今夜是一个浪漫的夜晚，掌管爱情的金星约每六百天会最靠近地球一次，而今天就是这个重要的日子；我準备了一段很浪漫的诗要念给各位听众，这是一位智利的诗人聂鲁达写《二十首情诗和一只绝望的歌》当中的最后一首—今夜我可以写下最哀伤的诗句』

    听起来挺有趣的，晨歆将音量调大了些。

    『今夜我可以写下最哀伤的诗句。

    写，譬如，＂夜镶满群星，而星星遥远地发出幽茫的光芒。＂

    夜风在天空中迴旋并歌唱。

    今夜我可以写下最哀伤的诗句。

    我爱她，而有时她也爱我。

    在如同今晚的夜，我曾拥她在怀中。

    在无尽的天空下一遍又一遍的吻她。

    她爱我，有时我也爱她。

    怎幺会不爱上她那一双沈静的眼睛呢？

    今夜我可以写下最哀伤的诗句。

    去想我并不拥有她，感觉我已失去她。

    去聆听辽阔的夜，因没有她而更加广阔。

    而诗句墬在灵魂上，如同露水坠在牧草上。

    我的爱若不能拥有她又有什幺关係？

    夜镶满群星而且她没有与我在一起。

    这就是一切了。远处有人唱着歌。远处。

    我的灵魂因失去了她而失落。

    我的视线试着要发现她，好像要把她拉近一样，

    我的心寻找她，而她并没有与我在一起。

    相同的夜让相同的树林泛白。

    彼时，我们也不再相似如初。

    我不再爱她，这是确定的，但我曾多爱她！

    我的声音试着找寻风来碰触她的听觉。

    别人的，如同她曾接受我的吻一样，她将会是别人的了。

    她的声音，她洁白的身体。她无止尽的双眼。

    我不再爱她，这是确定的，但也许我爱她。

    爱情如此短暂，而遗忘太长。

    因为，就在如同今晚的夜，我曾拥她入怀

    我的灵魂因失去了她而失落。

    这是她最后一次让我承受的伤痛。

    而这些，便是我为她而写的最后的诗句。』

    不知道是dj的声音太有磁性还是金星接近影响了她的情绪，念到最后一段的时候，晨歆的眼泪流了下来。

    「怎幺会有这幺悲伤的情诗？究竟他是在什幺心情下写着这首诗呢……」晨歆沉静在这感伤的气氛里，想着若有一个人这样爱着自己，会是多幺痛彻心肺的事情？

    「斐希，你看过很多段爱情对不对？」晨歆坐在床上，嘴里咬着仅剩的泡芙，眼神忧郁地问着他。

    「……是看了不少，怎幺这幺问？」她回家后脸色就不是很好看，原本以为是为了泡芙，此刻问出奇怪的问题，想必不是什幺好事。

    「你看过有男人爱一个不属于他的女人，可以爱到抽空自己的灵魂、让自己的心陷入漫长的黑夜吗？」斐希起先以为她在作怪，但看着她眼中闪着光及认真的眼神，才好好思索了一下。

    「嗯，难免会有这样不被天使祝福的恋情。」

    「那、这个人怎幺办呢？」晨歆无法想像这幺深爱一个人是什幺感觉。

    「若忘也忘不了，就是让孤单陪伴着余生吧，也是有人金线都断了，还走不出去的。」斐希淡淡地说着。

    「怎幺这样……」晨歆坐在床上，陷入很惆怅的情绪：「若有人这样深爱着我，我怎幺吃的饱饭、睡的着觉呢？」

    斐希若有所思地看着晨歆，深邃的眼底下是快压抑不住的情感。

    ……怎幺会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