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乘风录同人)一顾倾霆念》(大唐乘风录同人)一顾倾霆念分节阅读27

    五虎断门刀本来就是极少在江湖中现身的武功,如今这五刀齐出的功夫正是五虎断门刀最犀利的奇招,如何不让在场观众心情激动,如在梦中。

    “哼!”弓天影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断喝一声,身子一扭,在空中打了一个极速的飞旋,长剑疾挑,在间不容发的瞬间点中了一枚飞得最近的断刀。

    借着剑刀相交的一点力道,他的身子再次一个飞旋,出剑再刺,又击中了另一枚断刀,而他的身子则再刺飞旋了起来。就这样他一次有一次地出剑挑刺断刀,身子越旋越高,越旋越猛,仿佛高悬在空中的一架飞旋风车。

    两个人一个在地一个在天,一个操控断刀飞击入云,一个挥舞神剑横扫乾坤,断刀雪白色的螺旋飞行轨迹和长剑青色的旋转轨迹不断地重叠交错,一连串的闪烁火星不时在空中显现。

    斗到酣时,弓天影出剑成功气势更胜,只见他身子一个前空翻,飞剑凝为八道青光对准彭七的上三路要害攒射而来,这正是夜落星河剑的决胜剑招,“天罡北斗破八阵”。

    “我跟你拼了!”彭七双目瞪圆了,身子在地上宛如螺旋一样飞快地飞旋,双掌直伸入空。那些在空中四散纷飞的断刀碎片在他双掌的牵引之下汇成一道波光如雪的洪流,宛若飞流激荡的江河冲天而起,正面迎向弓天影的“天罡北斗破八阵”。

    “看我的!”彭七暴喝一声,双掌十指曲张,青筋暴露,身子更加激烈地飞旋,靠着这股旋劲操控着满空断刀螺旋上升,准备再一次更加狂猛地进攻。

    就在这一刻,他的脚下突然发出一声布帛暴烈的脆响。

    原来是彭七用来操控断刀所使用的擒龙功后劲太大,脚下产生的力道过于刚猛,再加上他不断旋转身体所产生的旋劲,实在让天蚕锦做成的擂台承受不住,最终碎出了一破洞。

    彭七双脚一空,顿时“嗖”的一声从破洞中旋转着坠了下去,片刻间踪影全无。

    空中受他气劲操控的断刀一时之间失去了凭借,顿时四处飞散,不少呼啸着落下擂台,吓得周围的观战者无不抱头鼠窜,还好力道已经衰竭,倒也没有什么大的损伤。

    台上的弓天影好不容易落到地上却一剑刺空,也有些眼花心跳,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木立在台上默默调匀体内的真气。

    这个时候,天龙禅师苦笑着走上擂台,朝台下乱做一团的观擂者团团一抱拳,朗声道:“这一场,彭七陷落擂台,弓天影成功护擂。今日弓天影连胜,乃是实至名归的擂主,就请弓公子下去休息,明日再战。”

    随着天龙禅师的朗声宣告,台下的观众终于从混乱中渐渐平复下来,知道弓天影终于战胜了彭七。那些押他获胜的人们大喜过望,纷纷高声欢呼了起来。而天山、浣花等与他有过节的门派则鸦雀无声,愤愤不平。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灰影拔地而起,干净利落地跳到台上。众人定睛一看,却发现是一直在江湖中默默无闻的江湖捕头郑东霆。

    顾念风看向擂台,唇角露出一个柔和的弧度,郑东霆终于忍不住了。

    “姓弓的,今日就让我郑东霆会会你!”郑东霆还未等天龙禅师问话,就迫不及待地暴喝一声。此话一出,全场皆惊“弓天影,你若是怕了,跟我求个饶,我就放你走。”

    弓天影的青瞳中寒光一涌,冷笑着沉声道:“你相死我就成全你。”

    “既然弓公子愿意继续比试,老衲也不便阻挠,请两位自便。”呼吸到擂台上不同寻常的杀机,天龙禅师知道再作阻挠也是徒劳,只得叹息一声退回到镇擂人的行列中去。

    擂台上只剩下郑东霆和弓天影孤零零地对峙。

    “郑东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今日就让我好好送你一程。”

    “我的剑,接你一用。”顾念风忽然出手,用力往台上一掷。

    只见白光一闪,郑东霆的受伤已经多了一把锋锐无双的利剑。

    “我想要的是单刀啊……”郑东霆愣了愣,忍不住嘀咕道。

    “哼!”慕容妍却不打算放过他,接着说道,“郑东霆,你想用何种武功和弓儿较量?”

    郑东霆看了看手中的长剑,知道自己想要使用五虎断门刀的如意算盘已经打不响,只得狠狠地说:“我就用这夜落星河剑会一会弓天影。”

    此话一出,场下观擂的武林人物都大惊失色。江湖埔头郑东霆行走江湖只靠轻功和弓箭,从来没有人见他施展过任何别的武功。如今听说他居然有本事施展争议极大的夜落星河剑,这让南市的数千豪杰都吓了一大跳。

    “哼,郑东霆,你可记得十年前在白马堡对天发誓终身不施展天山、彭门、萧氏、少林的武功,如有违背,必将废去你的武功,终身沦为废人。”慕容妍冷笑着说道。

    “记得。”郑东霆沉声道。

    “如今你敢用夜落星河剑,岂非自破了誓言?我看这场比试不用再进行了,我就在这里废去你的武功,一了百了。”慕容妍说到这里,双眼一睁,精光四射,一股寒意顿时席卷了整个洛阳擂台。

    “这么说慕容长老承认夜落星河剑乃是天山剑法?”郑东霆双眼神光一闪,福至心灵地反问道。

    这句话立刻引得台下众天山弟子哗然大笑。

    “慕容妍,你这个口是心非的老妖婆!”风横江落井下石别有一功,顿时大吼道。

    “哼!”慕容妍想不到这个平日里一介不入流的江湖人物居然如此强横,心中一阵震怒,冷然道,“好个牙尖嘴利的江湖埔头。莫非你擅用越女宫的武功我就不能废了你?”

    “弓天影自己说过,谁用夜落星河剑赢得了他,他就承认夜落星河剑非越女宫武功,你又怎知道我会输给他?”郑东霆说到这里,一阵嘿嘿冷笑。

    “你能凭夜落星河剑赢的了我?”弓天影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显然已经怒到了极点,“简直大言不惭!”

    “弓天影,我平日里碍于誓言,不敢对你怎么样,可不是我怕了你!但是一月之前,你取我亲生弟弟郑东莱的性命,与我郑家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乘着这洛阳擂台,天下英雄面前,我郑东霆要为兄弟复仇,亲手了结你这条狗命!”郑东霆说到这里已经声色俱厉。

    “什么郑东莱,我弓天影手下取的狗命太多,这个名字竟然想不起来。”说到这里,弓天影的脸上不可遏止地露出一丝病态的猩红色,仿佛感到极度的兴奋,“既然你想杀我,我也想杀你,干脆我们就立下生死文书,借这场比剑一决生死。”

    “立就立,我还真怕你打到一半跑到慕容妍怀理叫亲娘,你说我是杀你不杀?”郑东霆冷笑着说。

    弓天影此刻已经下了杀心,再也不多话,理科从镇擂人之一的豹师赵如刚手中接过生死状和笔墨,大笔一挥:“守擂人弓天影,接战郑东霆,不决胜负,只分生死,特立生死状以告天下。”

    郑东霆从弓天影手中一把抢过手笔,挥毫如云,奋笔疾书:“攻擂人郑东霆,挑战弓天影,天地为凭,不死不休,特立生死状以告天下。”

    赵如刚从郑东霆手中接过了签了字的生死状,高举双臂,讲生死面朝外向四周观擂的江湖子弟一展,扬声道:“生死文书已立,这一战双方生死各安天命。”

    “好!”这样打起来才真是痛快!台下的武林人物绝大多数都是不甘寂寞的惹是生非之徒,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纷纷叫好。

    第24章 璀璨星河落九天

    郑东霆将手中无鞘的利剑交到较为灵活的右手上,一侧剑刃,光滑的剑身倒映着今夜皎洁的月色,发出明丽的光华。这是顾念风长年使用的佩剑,天山掌门的弟子的佩剑自然是把好剑,自打郑东霆人事顾念风起,他就没见过顾念风换剑。

    郑东霆右手轻轻一翻,这把长剑宛基突然间活了一般,在他的掌心欢快地打了一个转,在夜空中画出一道明亮的圆环。他感到浑身上下一股鲜活热动的生命力不可遏止地喷涌而出,仿佛经过长达十年无奈而艰苦的禁锢后,如今终于破茧而出。这把冰冷的长剑此刻化为了他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像突然延长的手臂,这种感觉让他从心底欣喜如狂。

    郑东霆突然将这把长剑抛回自己的左手,接着左腕一翻,将长剑在掌心依照同样的轨迹转一圈,一朵同样优雅的光环在他的左侧冉冉升起。

    他兴奋地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将长剑抛回右手,这把长剑似乎长了眼睛,乖乖地飞落到右手掌心,遥指向弓天影的眉心。

    诡异而奇特笑意不由自主地在郑东霆的脸上浮现,此刻的他感到一种无边无际的欢快,就仿佛自己突然胁生又翅,转眼就可以摆脱凡尘俗世的牵绊,飞到九霄云外。

    弓天影的双眼眯成一条细线,仿佛从夜色中爬出来的妖魔嗅到了鲜活甜美的血腥味。

    他的双手悠然自得地背在身后,大踏步朝着郑东霆走来。这是他曾经逼退风空寂的绝学,他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信心,他的出鞘一剑足以削飞郑东霆握剑的手臂。

    看到弓天影的攻势,郑东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而整齐的牙齿,他长剑一挑,曲曲折折的剑光化为一道划空而过的流星,一瞬间飞到弓天影的眼前。

    “一线星破楚天界!”虽然心中早就知道郑东霆乃是牧天侯的徒弟,会使夜落星河剑,但是听说和亲眼看见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顾念风看着郑东霆如此轻描淡写地将夜落星河剑一招攻势剑法使将出来,忍不住屏住呼吸。

    他的剑式如此段落分明,剑意如此空灵缥缈,虽然是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攻势,但是却仿佛闲庭信步一样挥洒自如,蕴含在剑法中那种不经意的绝美被他表露无遗。

    天山的剑法已奇美著称,然而谁也不能使出郑东霆的这种危险而瑰丽的感觉,如此矛盾又扣人心弦。

    看到这种剑法,天山弟子们都感到仿佛刚刚灌下一杯烈酒,浑身一阵发麻,一股脱缰野马般的兴奋和狂热左右了他们的情绪,令他们恨不得大声疾呼,立刻陷入疯狂。

    顾念风抬眸,盯着台上的郑东霆。

    就是这样,肆意、张扬、不羁、潇洒……

    这才是真正的郑东霆……

    此刻的郑东霆不在是那种落魄江湖的浪子,不再浑身充满了落寞颓然。

    映射满天星光的姿态,这一剑正有说不出的豪放潇洒,痛快淋漓。

    弓天影的出鞘一剑乃是快剑手之间心存默契的比拼,本身并不符合夜落星河剑的剑决。他忘了郑东霆本身未带剑鞘,又如何和他比这出鞘一剑。

    此刻郑东霆出手“一线星破楚天界”,虚实变幻的抢攻剑法正好克制了他向不空回的出手快剑,因为他这一抬根本无法变招,一定会是实打实的进手招式。

    千钧一发的关头,弓天影暴喝一声,临时变招,长剑从鞘中轻灵地雀跃而出,轻轻附在郑东霆曲折变幻的剑身上,双剑紧紧并在一起,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佛两把拂尘无声无息地碰在一起。

    这正是夜落星河剑守中带攻的绝招“星光烂漫袖生尘。”

    一股威猛霸道之极的力道从弓天影的剑上呼啸而来,郑东霆往后连退三步。

    紧接着,弓天影呼啸着凌空而起,身子在半空中一个飞旋,手中剑化为万点寒光,犹如三冬瑞雪席卷郑东霆的上中三路,正是“万点星光惹尘埃”

    他猛然在空中一个飞旋,身子从横空而飞变成了竖直向上,一式“目送归鸿星染”,剑锋迅雷闪电般朝后倒扫而出,狠狠击向郑东霆直刺而来的长剑,务求一剑震断他的兵刃,未尽的剑势意图直接摘取他的首级。

    郑东霆直刺的长剑扑簌簌一闪,剑锋前后数变,一招“鲤鱼搅尾碎天河”,让开了弓天影反臂横扫而来的利剑,长剑在去势已尽的剑身上微微一点。借这一点借力,郑东霆仿佛一位刚刚酒醒的仙人从地上扶摇而起,手中剑反臂一扫,依样使出了弓天影刚才的那一招“目送归鸿星染翼。”他这两招数式动作奇快无比,但是一招一式却使得清楚分明,而且每一剑的剑意都挥洒得淋漓尽致。

    弓天影满心希望靠刚才的一招变式抢攻占得先手,此刻却又让郑东霆逼了回来,那种仿佛就要爆炸的郁闷几乎令他发狂。他仰天长啸一声,身子在空中一扭,一个倒后空翻奇迹般地空中变向,身子朝后倒飞两丈,整个人不但躲开了郑东霆的反手一剑,而且同时面对着郑东霆而立,占得出剑的先机。这是他融合了天山踏浪而来、越女宫凌空渡虚两路轻功所施展的全新轻功身法,一瞬间返回了前三损毁的劣势。

    郑东霆长剑一摆,剑花绕身而生,身子施展着灵动无比的轻功在满空剑影中穿插而过,剑光起处寒光满袖,弓天影狂风骤雨般的剑光都徒劳无功地在这片剑网侧缘划过,不但没有一剑击中要害,而且没有一剑能够和郑东霆的长剑正面相交。几乎每一剑的力道都被巧妙地卸掉,而不是迎面硬挡。

    “好剑法!”顾念风终于忍不住低低叹了一声。他这一声赞叹,并没有多少人听到,周围人都被这样的剑法所吸引,无遐他顾。

    十年来,他不知道多少次梦中挥剑,在星光下舞动生辉,梦醒时分激动得泪流满面。每一个夜晚临睡之前,他都默默祈祷自己能够再做一个挥剑起舞的幻梦。现在的一切,对他而言就仿佛一个辗转成真的美梦,他希望至少在这场梦中,他可以使足一整套夜落星河剑。这套剑法已经不仅仅是他烂熟于胸的武功,它代表着郑东霆昔日的青春岁月和曾经炽烈如火的生命与激情。

    郑东霆微微侧过头,朝台下扫了一眼。站在擂台最近处的祖悲秋此刻已经被弓天影吓得瞠目结舌,满眼惊慌地看着他,仿佛在看着一个朝不保夕的幻影。他身边的洛秋彤和天山弟子们看起来也忧心忡忡,焦躁紧张,个个恨不得冲上台来和他并肩作战。

    郑东霆暗暗叹了一口气,将目光放到远处。忽然间,他看到了直直望着他的顾念风。顾念风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风轻云淡地负手而立,眼里的温柔几乎可以让人溺死在其中。他见郑东霆望过来,忽然开口,无声张合:“痛快吗?”一边右手两指一并,轻轻一挥,做了一个剑指青天的姿势。

    这一瞬间,郑东霆仿佛痛饮了杯浓烈的美酒,浑身腾腾地发热。

    就在这时,弓天影狂野地暴喝一声,手一翻,一片波涛汹涌的青色光华浪潮一般朝着郑东霆站立的地方包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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