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乘风录同人)一顾倾霆念》(大唐乘风录同人)一顾倾霆念分节阅读34

    在那段长达十年的落魄黑暗的日子,唯一的光明就是那么一个人,极尽从容地从宿命的那一头,浮光掠影般的走过来微微一笑。

    一顾倾霆念,万般痴迷起。

    郑东霆从回忆里脱身,还有一点没反应过来,眼神里带着茫然。

    顾念风伸出手捏住郑东霆的下巴,轻轻吻上郑东霆的唇,吮吸,啃咬,轻舔,或轻或重。

    习惯了有所保留,这是他唯一能给出的无言的许诺。

    郑东霆不自觉地回吻,死死纠缠,抬手环抱住顾念风。

    真是奇怪,有的时候,他对顾念风怎么看也看不懂,可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了所有的意思。

    这样的许诺即使无言,也值得用心铭记。

    忽然传来马蹄狂奔的声音。

    两人难得的旖旎才被打断。

    顾念风松开手,和郑东霆分开,看向声音的来处。

    一个手持赤红战旗的骑士,浑身披挂着漆黑如夜的武士服,头上扎着乌黑色的飘带,身后飘飞着云卷浪翻的黑氅,策着肥头大耳的黑鬃马,怒目圆睁地冲杀而来。

    这位黑衣骑士双目圆睁,一张黝黑清瘦的脸庞青盘乍现,肌肉扭曲,仿佛正在经历着无法忍受的愤怒,想要将一腔怒火发泄在这一片倒倾的天地之上。他的嘴大张着,似乎在破口大骂,又似乎在发出振奋人心的冲锋口号。”那是……彭七?他在喊什么?“郑东霆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撼住了。”他在喊……“顾念风仔细地望着彭七的嘴型,他的唇语还不错,能复述道,”兄弟们,和我一起杀死……“说到这里,顾念风停住了,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郑东霆。”杀死谁啊?“郑东霆忙不迭地好奇问道,“他似乎喝醉了。”

    “恩,我知道,他是在青楼里喝的花酒。”顾念风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你难道……”郑东霆瞪了顾念风一眼问道。

    “你自己看他手上那杆旗……”顾念风一脸淡定。

    郑东霆放眼一看,顿时惊得眼珠差点儿掉到地上:“这……这是肚,肚,肚兜!”

    郑东霆一个箭步蹿到彭七马前,一把将他从马背上拉下来。将肚兜举到他的面前:“彭老弟,你疯了,你娶的可是皇亲国戚啊,这才几天啊?就出去**,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彭门想想啊。你妻子会多伤心啊。”

    彭七一把推开抓住他衣领的郑东霆。凛冽的山风迎面吹来。他青红相间的脸色瞬间变得蜡黄,猛然弯下腰,张口狂吐出一地苦水。

    吐了一地的彭七此刻似乎清醒了一些,他惨笑一声:“她会伤心她巴不得和我分开,好找她心头真正的相好,她巴不得我永住青楼不回家!”

    郑东霆顿时一惊:“居然有些事?堂堂郡主背夫偷汉,当真是闻所未闻!这个相好是谁这种人如何能留,当杀则杀。”

    顾念风抚额道:“东霆……你闭嘴……”

    谁知道顾念风的话音刚落,彭七突然直起腰身,一只手从怀中翻出一把牛耳尖刀,猛地往郑东霆的咽喉上抵:“郑兄所言极是,这种人当杀则杀。”

    顾念风并指成剑,一道指风打在彭七的手腕上,尖刀落地。

    “刚才他喊着要杀的那个人就是你。”顾念风似笑非笑道。

    郑东霆不解地对彭七道,“彭老弟,冷静点儿,郡主偷的汉子不可能是我吧?我冤枉啊!”

    “不是你是谁?自从那一日擂台上你使出‘夜落星河剑’击败弓天影,慧儿就再没正眼瞧过别的男人。”彭七怒目圆瞪,犹如一直暴怒的雄狮,“一切的一切都怪你,为什么你不要论剑第一,为什么你不干脆娶了已经对倾心的慧儿,到现在,所有的事都要我来承受!”

    “瞧你那副熊样子,你还是当初哪个簪花骑马腰佩七刀闯洛阳的彭七吗?歌舒慧不喜欢你就对了!郑爷我若是歌舒慧也瞧不上你!青州彭门豪迈传家,哪辈出过你这么个窝囊废!”郑东霆豁出一切,破口骂道。

    他的话宛若钢刀一般直剜入彭七的心中,他拿刀的一阵发颤,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噎了起来,满嘴钢牙狠狠咬在下嘴唇上,鲜血溅出,整个人仿佛中了邪一般怔住了。

    “不错,口才有进步。”顾念风好整以暇道。

    郑东霆无奈道:“和你学的。”

    彭七长长出了一口气,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用手撑住地面,无力地说:“郑兄教训得是。我……我只是……”他说到这里,用手按住额头,一张脸涨得通红,浑身瑟瑟发抖,仿佛有一根钢针在刺着他的脑髓,“我只是嫉妒。嫉妒得发了疯、发了痴、迷了心性,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没事,没事……”看到他痛苦的样子,郑东霆也是一阵同情,他一把按住彭七肩膀,用力晃了晃。

    “我……我娶她的时候,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候。我发誓一生一世对她好,和她欢欢喜喜快快乐乐过一辈子。我尽心尽力伺候她,费尽千辛万苦讨她欢心,但是她……她就连做梦都在叫着你的名字……呜……”说到这里,彭七仿佛崩溃了一般缩作一团,蜷在地上,头抵着地,号啕大哭。

    “……”郑东霆握住他的衣袖,“彭兄,我看你是个专心一意的人。如果你真的爱歌舒郡主就不要轻易放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你和嫂夫人终会在一起幸福过日子。”

    此刻的彭七似乎已经不想再提此事,他用力摇了摇头,散去颓丧之念,勉强振奋精神问道:“顾兄、郑兄,我从洛秋年那里知道关中刑堂遇到太行山的围困,就和他一起到长安来了。看你们这样似乎是从刑堂冲出来的?”

    “正是!”郑东霆连忙问道,“你们可是要去救人?其他人呢?”

    听到他的话,彭七脸色一红,将头摆到一旁,一副惭愧的神色:“哼,‘天下无头’柯偃月的名头太过响亮,虽然洛家召集了不少人,但是没人敢率领他们去解围。洛家小少爷洛秋年死活要找我大伯出头,一时又不知道哪里找。我气闷之余到安乐坊饮花酒,多灌了几杯黄汤,就跑出来撒野,让两位见笑了。”

    “你的大伯可是彭求醉大侠?”顾念风问道。

    “正是。”

    “我们正是突围出来寻找彭大侠的!”郑东霆惊喜地说,“听人说长安萧家和彭大侠关系甚好,所以我们第一站就是去长安找他。”

    “嗯,既然这样,我陪你进城去找老萧。兄弟们,跟我走!”彭七转身将那匹黑鬃马拉到身边,神气十足地飞身上马,一勒马缰。

    第29章 求醉人间陷困局

    到了萧家,也没得到他们想要的消息。

    萧家的萧重威表示:“家父不在,其实你们找到家父也没用,彭大侠和我们萧家失去联络已经二十年了,家父也到处找他呢。难道青州彭门也不知道他的下落?”萧重威转头望向一旁的彭七。

    “我要是知道还用来找你吗?”彭七双手一摊,摇了摇头,“我爷爷和大伯公已经有二十年没看见他了。二十年前他因为无意中泄露了彭门五虎断刀门的刀谱而心存愧疚,在青州祭佰祖先之后,破门而出,从此在江湖中失去了踪迹。没有人在看见过他。大伯公病逝的时候他都没有回来拜祭。”

    “这可如何是好?太行山之围只能靠彭大侠来解啊。”郑东霆喃喃说。

    “哎,我有个想法,你们想不想听听?”彭七抬头说道。

    “说吧。”顾念风其实对这事不太上心。

    “牧天侯在哪里,我大伯就在哪里。”彭七神秘的微微一笑,轻声道,“你们想啊,谁有本事从我大伯口中骗出五虎断刀门刀谱,不就是牧天侯吗?你说大伯何等英雄,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怎会不从牧天侯身上找回场子?”

    “这么说,彭大侠在益洲?”郑东霆一愣。益州距青州足有上千里,等他们到了益洲,太行山早就把关中刑堂趟平了。

    “这二十年来我们萧家上上下下一直在寻找彭大伯的下落,大唐几百个州都差点被我们翻个底朝天。谁知道他在哪里?”萧重威苦恼地回答。

    顾念风抬眸看了看萧家门外,喃喃道:“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才是最安全的。”

    “你是说……彭大侠在就长安!”郑东霆惊喜地问。

    “灯下黑!”彭七一拍手,“走吧。我们这就去找他。”

    “慢!”萧重威见到他三人马上就要起行,急忙道,“我家里有家父当年寻找彭大侠的图像,我拿给你们,这样我们找起来就会事半功倍。”

    晌午时分的京城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市井之中不但充塞着大唐本朝的普通百姓,而且夹杂着波斯、大食、突厥、回鹘、吐蕃等各国居民,充满了多姿多彩的异域风情。

    “我们应该从哪里找起?长安城这么大,如果我们一坊坊地找肯定是来不及的。”郑东霆皱眉道。

    “去东西市的酒坊去找,大伯是个好酒如命的人,酒馆里一定能找到他。”彭七灵机一动,开口道,“如果他在长安的话。”

    顾念风摇了摇头,笑道:“东西市酒坊不多,就算有几个,都是给皇亲国戚开的,彭大侠他是不会去东西市的。”

    “那就在其他坊里找一找。”郑东霆道。

    “长安百余个坊里,八成都有酒肆,每坊一个到十余个不等,要找起来,恐怕一个月都未必能够找全。”顾念风漫不经心道。

    “那……该怎么办?”郑东霆面露难色。

    “我们只能凭运气先找着,说不定天可怜见,第一间酒坊就让我们寻到大伯。”彭七无奈地说。

    郑东霆摇摇头,看向顾念风,说道:“还是你给个主意吧。”

    “彭大侠既然是好酒如命之人,这长安酒钱应该不便宜吧?“顾念风慢条斯理道。

    未待郑东霆说话,彭七已经感慨了一声:”长安城里别说是酒,就算是米钱都比别的地方贵上好几倍。“”彭大侠可会做生意?“顾念风轻笑一声,问道。”他可不是做生意的料。“彭七大摇其头,”大伯一辈书没有做过生意、走过镖。“”那他如果想要筹酒钱,只能去一个地方。”顾念风挑眉到。

    郑东霆喜道:“你想要查当铺?不错,彭大侠到哪里喝酒,酒店的伙计未必记得,就算记得也未必和我们说。他今天去这间明日去那间,毫无踪迹可遁,如此追查只是浪费时间。如果追查当铺典当的物品,有根有据。清楚明白”

    三人兵分两路,郑东霆和顾念风从城西开始查起,而彭七则去了城东。

    在翻查过程中,最兴奋激动的要数郑东霆。他自从行走江湖以来,一直都是在当铺典当物品,从来没有在当铺的货库里赎回过什么东西。如今他能够亲自钻到当铺的货库里东挑西捡,这简直就像一直梦想有一个小糖人儿的孩子突然掉进了糖窟窿里。

    “哈哈,当田当地当房产我都见过,这位居然连锅都当了。”郑东霆举起一口大铁锅笑道。

    “你看这个。”顾念风忽然打断他。

    郑东霆将铁锅随手丢到一边,顾念风将手中一把精钢锻造的长刀递到郑东霆面前。

    郑东霆接过长刀凑到眼前细看,方才看到刀柄的正下方刻了一个小小的彭字。

    郑东霆拿起刀迎风一抖,发出扑棱棱的声音:“不错,这应该是彭大侠自己打造的长刀。够轻,够韧,折起来也方便,好刀。”

    “这是我们发现的第四把刀了。”郑东霆从怀中拿起当铺方位地图,将所在当铺的位置标示在图上,“如今我们在永达,丰安,昌明,光行四坊当铺都找到了彭大侠的佩刀。”

    顾念风点了下头:“彭大侠喜欢揣着七把刀上路,当年他失踪的时候估计腰佩七刀。现在我们找到了其中四把,如果彭七把剩下的三把刀找齐,根据这七个当铺的地点,我们可以基本上确定彭大侠的活动范围,这样就可以从这几个地点所圈出的地域开始找起。”

    “但是都二十年了,他还会不会在这儿?”郑东霆为难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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