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画风总是不对》老祖画风总是不对分节阅读23

    在昏暗静室之中打坐疗伤的湛明道人忽然觉得心头一跳,仿佛看到了大限将至的情景,既是解脱又是伤感地一笑,道:“是何方道友?出来罢。”

    清风徐来,玉手纤纤掀起了明黄色的帘子,帘子下一张俏丽的瓜子脸,脂粉不施,云鬟高梳,宫装短襦,高腰长裙,姗姗而来,态度安娴,不似是不速之客,更像是主人归家,正是贺楼燕红。

    湛明道人略有些惊讶,但转眼就恢复正常,说道:“想不到贼子多年前就在我朝伏子,真是不容易。”

    贺楼燕红打量了盘坐在三清塑像下的湛明道人一眼,见他神色憔悴、气息衰弱的样子,更把礼数做全,福了一福,嫣然一笑道:“国师这可就想错了,妾身和那两个道人早有旧怨在身,今日是来和国师商量如何合作对付那两人的。”

    “哦,不知道娘娘打算如何做?”

    贺楼燕红上前,伸了个懒腰然后索性学他那样盘腿坐了下来,显得慵懒又娇媚,道:“那,我就要跟国师借一样东西。”

    “贫道孑然一身,除了几个弟子皆是圣上所赐,你想要什么?”

    贺楼燕红侧过身去,贴着他耳朵说道:“就要国师这身血肉。”说罢,嫩红柔软的舌头伸出,一扫他的脸颊,这老头子也是细皮嫩肉,肤白体美。

    湛明听到这个,悚然一惊,这可不是什么正经路数,刚想起来,却发现骨软筋酥,丹田空空,不由惊道:“你什么时候下手?”

    “什么下手不下手呢?说得这么难听,妾身现在就送国师去见高皇帝罢。”贺楼燕红娇嗔一句。

    湛明听到这个,凄然道:“也好,也好,陛下,臣尽忠了。”他说着,整衣正冠,向北跪下。

    贺楼燕红起来走到他身后,看到他在伏下之后展现出来的背部在道袍下随着抽泣而急剧起伏,玉手在他背上一按,直接陷了进去,五指向内一勾,一下子就把他的心脏摘了下来,博大的王朝气运和血肉灵气如同洪水一边通过纤细的玉掌源源不断地流入了贺楼燕红体内。

    贺楼燕红感觉到湛明道人的毕生功力涌入经脉之中,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经脉,在功法的转化下化为醇和的灵力涌入丹田,不由得如饮醇酒一般熏熏然。

    到最后,庞大的灵力全部涌入丹田内,她脸色白了白,无力地抽出手,恨道:“还差一些才能结丹,可惜了。”

    然后,抬头看到湛明道人去世后仍在人间徘徊,颇有些茫然的魂魄,她忍不住垂涎地舔了舔指尖上的血,就要伸手把他的魂魄也吸走。

    就在此时,香炉的火光跳动了两下然后就转变成幽幽冥火,她急忙往后退了几步,看到一列列鞍马齐备、披甲持枪的骑兵从地下升了出来,竟是阴兵,这是发了什么疯?这阴兵不怕魂飞魄散了,竟在这人道气运汇聚之地出现。

    她忽然间感到气运变化,转头一看,就看到领头之人,也是一身甲胄,长枪在手,魂体凝练宛如生人,浩瀚的香火愿力为他镀上了一道金边,而大晋气运更凝成一条金龙在他身边盘旋不定,却是一个剑眉星目、英武挺拔的年轻人。

    那人抬头冷淡地看了贺楼燕红一眼,就不再看她,将还徘徊茫然的湛明魂魄捞到马上去,然后带着阴兵就又消失了。

    她想到这人大抵便是晋朝的开国皇帝周美彦,居然还亲自来把自己的老下属接回冥土去了,果真是君臣相得。

    出门看到明月西沉,贺楼燕红回到飞霜殿内,温顺地靠在皇帝怀里,想到,可惜我不曾结丹,若不如此,说不得我还能搏一搏了,只怕我要自寻出路了。

    第38章

    袁达再见到沈张两人,觉得他们更黏糊些了。本来张致和就爱看着沈中玉,现在更是恨不得将眼神粘到沈中玉身上去,若不是张致和看沈中玉的眼神依旧纯澈无比,不带一丝暧昧,袁达都要以为他们是干嘛了。

    沈中玉对此颇有些头疼,他和张致和在一起久了,足够熟悉也足够了解,太知道张致和眼神里表达的内容:“上次疗伤时一道运功,既身心舒畅又增长功力,这样愉快的事情为何不多来几次?”

    他应该怎么样告诉张致和这是双休,但要告诉他这点就要先解释自己为何要用双休的方式来给他疗伤。

    平时希望他很乖,但到了这般尴尬的时候,就恨不得他也学坏了,沈中玉有些抑郁地想到。

    幸好这样给他们平静黏在一起的日子也不多,这时候袁达大军已经推进到京城,数十万大军将整个京城团团包围起来。因此,紫霄宫方面的反击就更加激烈了。

    来犯敌人中有棘手的,张致和就主动请战,一手持八尺赤电长枪,一手执三尺长剑,驱马冲阵,将那些人一一挑起,在军阵之中感受,从而酝酿自身万夫不当的气势。

    在这般闯阵之中,张致和偶然也会受伤,回去疗伤之时就眼巴巴地看着沈中玉。

    沈中玉最终忍不可忍地直接把他按在身下,张致和有些惊愕地看着整个压在自己身上的沈中玉,张了张嘴,如此清晰地看着沈中玉昳丽的相貌,不由得有些恍惚。

    沈中玉看到他发痴的样子,一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带着点恶意的微笑,道:“你知道你都在干什么?”

    “先生,我,是我失礼了,我……”

    “灵力相和,金丹共振只差一步就是双休了,你想做完最后一步?”沈中玉看着他湛湛有神的眼睛说道,如果你要我也不介意。

    张致和听到这个,双眼一睁,圆鼓鼓的眼睛凸出来像青蛙一样,连耳朵尖上都红了,想到自己之前竟像是求欢一般缠着沈先生,不由得大窘,道:“那,沈先生,我,是我失礼了。”

    沈中玉一歪嘴,伸出手指刮了刮他的脸颊,说道:“之前是我孟浪了,一时心急用了这法子给你疗伤。”

    张致和感到他的手指碰到自己的脸颊,滚烫得很,避开他的眼神,说道:“不,不,都是我不懂事。”

    “你是很不懂事,那我现在教你。”沈中玉有些失望地放开他,道,“过来,坐这。”

    张致和爬起来,整了整衣服,到沈中玉旁边正襟危坐,应一声:“是。”

    沈中玉摊开手上的书册,说:“粗糙些,应付着看吧。这是花神宫外门常用的法子,多知道些也好。”

    张致和道:“下山前,师父也教过我多多提防。”

    “那你倒是记住。”沈中玉道,这般好拐,

    “是。”张致和应道,接过书册就仔细研究起上面的内容,心里推敲要如何预防,倒是一派淡然,心神不动,再无刚才脸红耳赤的样子。

    沈中玉心里有些可惜,唉,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呀?

    张致和正看到一半,就听到大营外传来一声霹雳,收起书册递会给沈中玉就出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去到辕门的时候,他已经一手提枪,一手持剑。

    他问了一下在辕门看着的偏将发生何事,偏将忙答是子时左右有一个女将夜闯大营,幸好大营防守严密,不曾让她得手。

    张致和听到这个,不由起疑,想到是三山五岳的散人来此,便也站在辕门,凝神看着来此助阵扶龙庭的修行人围了上去。

    包围当中是一个白纱蒙脸的女将,穿着一身玄色轻甲,“鸳鸯结子芙蓉绦,不系明珠系宝刀”,看着也是英姿飒爽,手持长剑,横挑竖撩,鞍马娴熟,左冲右突,想要突破重围。

    张致和立在辕门,感觉这女子怎么看着这般熟悉,也无心去欺负末路之人,只是在一旁压阵。就在他苦思之时,不知哪个散修的剑尖挑起了那个女将蒙脸的面纱。

    白纱飘飘而起,随风远去,在白晃晃的月色下露出了那个女子的面容,柳眉杏眼,桃腮樱唇,美得竟有几分惊心动魄之感,但是脸如寒霜,眉拢哀愁,似是月宫仙子受贬下凡一般。

    本来围着的散修一看清她的样子,也忍不住放慢了动作,唯恐伤了她的脸。但在辕门下,远远看到这一幕的张致和却一下子兴奋起来,手中沉璧铮铮作响,竟是贺楼燕红,好一个人间何处不相逢,联想到之前的事,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今日就取你性命,免得你再来坏事。

    他一手握住长枪,一步踏出足有九尺远,转眼就去到贺楼燕红跟前,如猛虎下山一般,挺枪直刺。

    贺楼燕红见他这般凶狠,从马上一跃而起,飘然躲过这一枪,胯下桃花马在这一击下瞬间断为数截。

    张致和将长枪一下子就插在土里,沉璧出鞘,铮然一响,明亮而不刺目的银光闪过,剑意如洪水向贺楼燕红奔涌而出,贺楼燕红横剑挡住,宝剑一下子炸开,片片寒光炸向张致和,原来是她知道自己抵挡不住,索性自爆佩剑,然后自己急退几步,却还是一口鲜血喷出。

    张致和一身剑意勃发,那些碎片尚未及身,就叮叮当当掉落在地,而寒光之后却是一道赤影袭来。他横剑回防一挡,却没有想到这是一道红色的长鞭在剑上绕了两圈,差点把张致和的佩剑卷走。

    他立刻一扎马步,稳住下盘,牢牢地握住剑,剑一撩,想把这鞭子斩断,想不到这鞭子柔韧非常,竟然未能斩断,索性趁势再绕两圈,把贺楼燕红拖着往后走,手往后一握,赤电长枪就回到手上。

    贺楼燕红眼神一瞥看到辕门下站着个须眉大汉,观其气运正是未来天子,便眼波流转,装出个脸色惨白,十分惊惧的样子看着张致和。

    张致和长枪在手,直接就往贺楼燕红颈上一送,只差一步就能将她立毙当场,却在此时听到袁达惊惶的一声大叫:“张师父!”

    张致和闻声立刻看了过去,莫非这妖妇还在战场上伏了后着?但他看到袁达并无危险,再回头看贺楼燕红时,就只有斑斑血迹与片片寒铁在原地,贺楼燕红早就化成一道香风走了。

    此时,他还如何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怒极反笑,提枪回到袁达身边,问道:“那个妖女很好看吗?”

    袁达本还有些赧然,听到这个质问,不由得也有了些恼羞成怒,勉强压着脾气说道:“那不过是个弱女子罢了,杀不杀无关大事。”

    “弱女子?!”弱女子能半夜三更跑来袭营,能在我手下逃脱,还能利用你的怜香惜玉之心,这还是弱女子?!张致和看着袁达还在想话掩饰的样子,心里十分失望,不欲多言,直接转身就走。

    他走到帐篷外,看到内里灯还亮着,收拾了一下心情,进去就看到沈中玉正在煮茶。他整了整衣裳,跪坐在旁,安静地看沈中玉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看他优雅自然地舀起一勺茶汤,倒进茶碗里。

    茶不多,只有两碗,还是粗茶,水也只是从大营旁边的河里面打的,茶香袅袅在简陋的帐篷内弥漫开来。张致和心里平静了些,捧起一碗茶,先闻其香,再观其色,最后才品其味。

    “如何?”沈中玉问道。

    张致和皱了皱眉,道:“不如何。”

    “将就喝吧,反正也喝不了几次。”

    张致和听到这个,笑了,对呀,横竖我也不需要忍着他们很久,何必多管呢?

    贺楼燕红脱身后回到宫中,还在殿内等着贺楼燕红的皇帝见到她平安归来,十分喜悦,也不避血腥,亲自上前给她递毛巾擦脸,问她何曾有事?

    贺楼燕红看着皇帝嫣然一笑,撒娇说累了,皇帝赶紧来扶,她顺势往他怀里一靠,道:“妾怎么会有事?妾不是说过妾曾得异人传艺,打不过也走得了吗?”

    皇帝听到这个,哽咽着说道:“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朕有愧呀。朕只愿你平安便可,其他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陛下之心,你知我知,妾如何不平安?”贺楼燕红一边说着,纤纤玉手一边在皇帝胸膛上摩挲着。

    作者有话要说:  鸳鸯结子芙蓉绦,不系明珠系宝刀和标题的艳李秾桃临战场都出自《红楼梦》的《姽婳将军行》啊,小受好可爱!

    第39章

    贺楼燕红温顺地靠在皇帝怀里,玉手轻抚着他的胸膛,皇帝被她摸得发痒,笑道:“燕燕别乱摸,不然我可就饶不得你了。”贺楼燕红闻言,一挑眉,笑道:“妾何曾要陛下饶我什么了?”

    皇帝见她妩媚娇艳的样子,欲念又起,将她一把抱入怀中,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肉内,道:“燕燕,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嗯,是呀,陛下,妾还真想跟陛下讨一样东西。”

    “什么?”皇帝话音刚落,就感到心口一痛,低头惊惧地看到自己的胸膛被一玉手纤纤按得陷了下去,抬头看着贺楼燕红残忍慧黠的微笑,竟也勉强一扯嘴角,不再挣扎,就这样睁着眼看着,直到心头剧痛,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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