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矛盾的柠檬黄。(2)
数学课,老师在台上发着考卷。
「陈筱茜。」他喊到我的姓名,我起身,走上前接下我的考卷。
粗红笔在考卷上面打上大大的四十八。
我勾起嘴角,果然没有到,正合我意。
我不想要自由,能够在他旁边,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既然快乐了,那自由又算什幺?
我是个爱好自由的人,但是为了他,我愿意把自由抛弃。
人家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或许之前的我是这样的,但是自从遇到老师之后,我就改变了。
爱他,变成了我最快乐的事情。
我不需要自由,能够在他身边,足矣。
看着他开始讲解考卷,我用双手托着下颚,就这样凝视着他。
我喜欢你,我心想。
只不过这句喜欢,我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放学,我只身走到教务处。
我没有走进去,而是在门外左顾右盼。
「陈筱茜?」
我转身,看见了那个让我的心始终都在悸动的他。
「老师。」我朝他点了点头。
「妳没到我标準呢!」他看着我。
「嗯,抱歉。」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别难过,」他拍拍我的头,「下次再加油就好了,只是……」
「只是什幺?」我抬头看他,「你该不会要说我无法自由了吧?」
「妳怎幺知道?」他笑了几声,「妳这样就无法自由了欸!」
「那也是我自找的。」我耸肩,「反正都不自由了那幺久,我不太在意。」
「但我很在意。」他看着我,我本来想转身直接离开的,但他补了一句,「开玩笑的。」
我翻了个白眼。
「好啦,分数不重要,下次再努力就好。」他又朝我一笑,摸摸我的头。
「我知道啦!」他这个动作好像一直在嘲笑我很矮一样。「我要回家了。」
我朝他挥挥手,转身离开。
我真的好难远离他,每次都是这样,明明要远离了,却还是情不自禁的靠近。
我变得越来越矛盾,明明不想造成他的麻烦,但是还是一直巴着他不放。
明明承诺自己要疏远他,却还是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我握紧了手中的暖暖包,想要藉此减缓内心的疼痛。
只是,这样依旧徒劳无功。
?
隔天,依旧是数学课下课。
我蹦蹦跳跳地走到他旁边,对他笑了下。
「心情这幺好啊?」他看着我,噗哧的笑了出来。
「我心情一直都这幺好。」我抬起头,一脸自信的样子。
「最好是啦!」他反驳。
「你又不是我,你怎幺知道不是?」我瞇起眼。
「我就是知道。」他表现得好像一脸很懂我。
我和他一起走出教室,「欸,女人,妳很难懂。」
「那就别懂了吧。」我耸耸肩,「我没什幺好懂的。」
「话说,妳不懂的还是要问,虽然我很忙。」他突然道。
「我知道啊!」我点点头。
「在检讨考卷的时候,妳一直露出疑惑的目光,是存心把气死就对了?」
「我哪有?」
「哪里没有?」他又反驳,「明明每题都教过,结果在讲解的时候都给我露出疑惑的目光。」
「我有吗?」我尴尬地笑了几声。我明明记得我整堂课都笑得很尴尬……
「真是的,都快看不下去了,存心想害我气到冒烟。」他没好气的说,然后转身走进办公室。
我偷笑了几声。
终于回到像之前那样的时光。
一直拌嘴,但是感情不变。
就算只是师生也无所谓,只要能待在他身旁,我就很满足了。
希望这样的气氛、这样的感情,能够持续下去,不会再变调。
我走到了教务处,手上拿着这次的段考考卷。
我喊了声「报告」,然后踏进教务处里。
走到老师旁边,递给他数学考卷。
「没想到我今天这样讲妳也听得懂,我还担心妳会以为我在训斥妳呢!」他轻笑。
「我很聪明。」我的语气中透露出满满的自信。
「那就别装笨。」
很讨厌欸,干幺每次都这样回呛!
「吼唷!」我忍不住娇嗔,「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最真实的我。」
「筱茜!」对面的教学组长黄组长唤了我一声,「妳的字漂亮吗?」
「组长啊,我这样说自己的字漂亮好像不太有说服力。」我莞尔。
「她的字很漂亮啊!」老师突然出声。
你是想吓谁?我os。
「喔?孟擎,你要挂保证?」黄组长挑眉。
「当然,我可以保证,陈筱茜的字真的很漂亮。」他拍拍胸脯挂保证。
看见这样的场景,我忍俊不禁。
他不是没有称讚过我的字很漂亮,但是他从未在别人面前这样称讚我。
我的脸开始微微发烫,「组长,需要帮忙吗?」
「没事,这明天再请妳帮我就好。」黄组长点点头。
因为我国一有迟到的黑历史,被记了一支大过、一支小过、一支警告,所以我都帮忙教务处来当作我的改过销过,因此黄组长要我帮忙也是很正常的。
「好。」我再度莞尔一笑。
「陈筱茜,我要开始讲解了。」老师突然开口。
我呆愣愣的点头,赶紧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老师,这样的你,我要怎幺离开你呢?
我总是被你的温柔吸引,让我难以离开。
所以当我犹豫要不要离开你的时候,到最后还是会朝你走去。
因为我知道,我根本离不开你。
这样想离开又想黏着你的心情,真的好矛盾。
我渐渐地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因你而讨厌这样矛盾的自己。
◎只要我想离开你,结局一定是失败,这样矛盾的我,连我都开始唾弃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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