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追踪2》诡案追踪2分节阅读15

    听到这里,冯友德眉眼间出现一丝挣扎。他犹豫片刻,终于再次抬起眼睛……

    同一时刻,另一间审讯室中,秦凯也在对年轻司机讯问关于女嫌疑人的情况:“说,跟你一起绑架还割人肾的女人是谁?!”

    年轻司机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另一边,市内。

    男医生从昏迷中渐渐苏醒,他睁开沉重的眼皮,用还有些迷茫的视线看着面前的那个陌生的女人。

    女人大概二十四五岁,瓜子脸蛋,齐耳短发,一双大眼睛黑亮迷人,只是,现在的这双眼中,闪着邪恶冰冷的光芒。

    见到男人醒来,女子轻笑着凑过去,说:“赵医生,你醒了?”

    “你……你是谁?……”赵岳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女人,戒备地问。他记得自己刚刚就是被这个女人给迷晕的。那时刚刚下夜班的他正准备开车回家,却在停车场里见到这个女人跌跌撞撞地从车上下来,腹部还血流不止。出于医生的本能,他立刻上前询问女子的情况,可没想到女子却突然向他颈部打了一针,随后自己便失去了知觉……赵岳注意到女人手里正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他试着想要挪动身子,却发现自己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不知道是因为麻药未过还是女人还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

    作为在急诊科工作多年的医生,赵岳的第一反应是这是哪个对自己不满的病人家属的疯狂行为。他在头脑中快速回忆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处理的各个病人,却想不出来哪个病人的家属会对自己有如此大怨恨,于是他努力保持冷静地问:“请问,你是哪位?……”

    “我?”女人摆弄着手术刀,轻笑一下:“你应该不认识我。不过,你爸爸或许会对我爸爸有印象……”

    “我爸?……”赵岳吃了一惊:“你爸是我爸的病人?……”

    “病人?”女子仿佛听到了一个好笑的词,她笑着重复了一遍,然后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他是被你爸爸害死的人!我爸爸已经被你爸爸害死了!”

    赵岳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是因为他爸爸而绑架他,但见女子如此激动,他只好试图安慰她:“这位……家属……我很抱歉你爸爸去世了,可是你要知道,生老病死是我们无法改变的自然规律,没有哪个医生是万能的。更何况你父亲患的是肾病……”

    “我爸爸没有得病!我爸爸就是因为他的肾太好了,所以才被你爸爸看中!他就是为了要他的肾,才眼睁睁看着他去死的!!”女人声嘶力竭地大吼。

    “这不可能!”赵岳立刻反驳。尽管理智告诉他此刻不应该激怒女人,但面对对他父亲的侮辱,赵岳还是无法忍受:“我爸绝对不可能做那种事!”

    “不可能?!这是我亲耳听到的!18年前,你爸爸的一个病人要做肾移植手术却没有合适的肾源,正在这时候我爸爸因为在狱中和人打架失血过多而昏迷。你爸爸发现我爸的血型适合后,就和那些狱警串通,故意不去救他,结果我爸爸就这样死了!死了!……”

    赵岳微有些吃惊:“你爸爸是犯人?”

    没想到,听到这句女人立刻更加激动:“犯人又怎么了?!犯人就不是人么?!难道就因为他是犯人,就能随意被人卖掉身上的器官?!”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位……”赵岳想要叫她,却不知如何称呼,只好说:“肾脏移植是需要配型的,没有经过配型的肾根本不可能用于肾移植。你说的那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

    “不可能?!那是我爸的狱友亲口告诉我妈妈的!当初他们那个监狱和你爸爸的医院狼狈为奸,每个入狱的犯人都会被他们逼着同意志愿捐献遗体,然后一旦这些人死了,这些尸体上的器官就会被卖给医院!你不信去问你爸爸!问问他当初做过的手术有多少颗肾都是这样买来的!……”

    女人尖叫着哭了出来。赵岳看她情绪激动,生怕说到什么再刺激到她,一时也没有再说话,而是努力转动眼睛看着四周。透过不大的视线范围,他看到了一个朴实简陋的小屋,家具都已是十多年前的旧款,虽然收拾得整齐,却依旧掩饰不了时间的痕迹。柜子上立了一个相框,里面似乎是一张全家福。

    赵岳见女人哭得没刚才那么激动了,正准备开口说话,没想到突然一阵熟悉的震动从腿侧传来,赵岳一惊——是自己的手机!

    女人显然也听到了手机的震动声,她立刻探身过来,从赵岳的裤袋中翻出了手机。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竟莫名轻笑了一下。

    女人挂断电话,然后将手机递到赵岳面前:“这是你女儿?”

    赵岳心头猛地一惊:自己的手机桌面用的正是他与女儿的合照!难不成她还想打自己女儿的主意不成?!赵岳刚想开口警告他,却不料女人的神情已经转为幽怨,她凝望着那张照片,轻轻地呢喃:“你知道么,当初我爸也很疼我……”

    时间仿佛回到了20年前,在东北的某个小村子中,住着平凡的一家三口。男人靠种田养家,在村里出了名的勤劳能干,女人勤俭持家,女儿活泼可爱,生活得其乐融融。然而就在小女孩四岁的那一年,同村的一个二流子想要猥亵小女孩,被小女孩的父亲发现,愤怒的父亲对二流子一通暴打,竟将二流子打到不能人道。男人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入狱5年。因丈夫入狱,养家的担子便全落在了女人的身上。好在五年的时间不算太长,女人便一面种田养家,一面等待着自己丈夫的出狱。然而没想到的是,噩运竟再次降临在这个小家。两年后的某一天,女人突然接到监狱的通知,说她丈夫因为在狱中斗殴受伤,最终失血过多而死……这一消息恍如晴天霹雳,让本就不幸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女人曾经想到过自杀,可是看看那么可爱的女儿,她最终还是坚强地活了下来。从此,女人活着的全部希望便是自己的这个小女儿,她与男人一样下地种田,靠微薄的收入来养育自己的孩子。或许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女儿从小就很懂事,从来也没让母亲操过心,高考中女儿的成绩虽不算出色,但也顺利地进入了省城的一所医科学校。

    “念医学院学费挺贵,我当时还担心过我妈拿不起,可是我妈跟我说没事儿,她说当初我爸在监狱时的一个狱友曾经得过我爸的照顾,现在他发达了,能借我钱。我当时还以为遇到大好人了……”女人说到这里,嘴角我微挑,扯出一个嘲讽的苦笑。

    “怎么?他没借你?……”赵岳问。

    女人苦笑着摇摇头:“不,他给我拿了五万块,还跟我说如果不够尽管跟他说。我当时也是傻,就真的信了。然后我就去了大学。我知道我妈挣钱不容易,所以放假就出去打工,也不常回家……”女人说着,声音渐渐低落。“也就是因为这样,我错过了发现我妈病情的最好时机……”

    赵岳听着,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你妈妈她?……”

    “大三那年,我们村村长来电话,说我妈昏倒进医院了。我到了医院,才知道我妈患了很严重的肾病,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妈只剩下一个肾了……”女人看向赵岳,一串泪珠滑落脸颊:“原来我爸的那个狱友其实是个倒卖器官的,我妈把她的一个肾卖给了那个人,换了五万块钱,我妈是拿她卖肾的钱来供我上大学读书的!!……”

    女人双手捂脸,失声痛哭了起来。赵岳虽然心中已有预料,可这样听女人说起,心中还是很不是滋味。他轻声地问:“那你母亲现在……”

    女人闻言抬起头,露出一个含泪的惨笑,她反问道:“你觉得呢?”

    赵岳没有回答——一个人只剩下一个肾了,还患了严重的肾病,最终的结果很可能就是……

    果然,女人接下来的讲述证实了他的想法:“知道我妈患了尿毒症之后,我就想和学校申请休学在家照顾我妈。可是她不同意,她说我好容易念到这个份上了,一定要坚持下去。于是我就每个星期回家两次,陪她去做透析。但是有一次我因为学校有考试实在走不开,晚回去了几天,结果我妈为了省钱没有按时去,然后她就,就……”

    女人说不下去了,再次哭了起来。赵岳眼中也流露出同情的目光。病人为省钱而不按时透析导致病情恶化的例子他听他父亲说过太多,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是他们“咎由自取”,但这表象背后的辛酸,往往不是他们所能了解的。

    或许是因为压抑了太久,女人仿佛找到了倾诉的对象,竟毫无保留地讲述起来。“我妈出殡的时候那个买她肾的人也来了,我妈让我不要生他的气,说是她自己非要把肾卖给人家的。可是我还是恨他,如果不是他,我妈不会走得那么早。所以我妈下葬后,我就没再搭理他。等我送完其他客人回来时,竟发现他还在我妈坟头站着说话,我觉得奇怪,就悄悄走过去,这才听到他正在跟我妈讲我爸的真正死因——原来当初我爸在监狱里跟人打架伤得并不重,但是因为他的血型是比较少的ab型血,而当时正有个ab型血的病人得了尿毒症,正在高价求购肾源。于是……于是那些个狱警就串通起来,故意不救我爸爸,好等他死了以后把他的器官给卖掉!!”

    说到最后,女人的表情再次转为凶狠,她几近失控地冲着赵岳大吼着:“都怪你们,就是你们这些人为了钱,才故意不去救我爸爸,如果我爸没死,我妈也不会卖肾供我读书,他们都是被你们害死的!都是被你们害死的!!”

    赵岳见女人又发起疯来,害怕地想要后退,无奈被打了麻药的身体全无知觉,根本无法移动分毫。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人手握手术刀,狰狞着脸一步步地逼近,赵岳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分辨:“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应该是那些狱警啊!你应该去找他们报仇!不应该来找我!”

    “他们?!”女人冷笑一下,“你以为我会放过他们?!你看看那里的是什么?”

    女人说着向身后的桌上一指,赵岳顺着看去,顿时心中一个哆嗦——在那桌子上的瓶子里,赫然放着几颗人类的肾脏!!

    “你把他们都杀了?!”

    “杀?哼,我才不杀他们,我要看着他们活着受折磨,我要他们把我妈当初遭的所有的罪全尝个遍……”女人的声音恶毒而阴冷。她低头看向赵岳,轻笑着问:“赵医生,你知道我为什么绑架你,而不是你爸么?因为我要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受苦、挣扎,却无能为力!你们不是能卖别人的肾么?我看当你们要肾的时候,能不能买得到!!”

    “你……”赵岳震惊地看着面前近乎癫狂的女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赵医生,其实你是个挺好的人,我偷偷观察了你很久,我发现你比你爸要好得多……要怪就只怪你有个黑心的爹!”女人抬起手中的手术刀,缓缓地逼近。“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女人抬起刀狠狠地刺向赵岳的腹部,而就在此时,一直不能动弹的赵岳竟突然伸手,一把挥开了女人的手臂!原来刚才在女子讲述的时候,赵岳发现自己的手臂隐隐有了知觉,他知道这是麻药渐渐失效的征兆,于是便不动声色地引着女人多说话,好为自己争取时间。其实在女人挥刀之前,赵岳觉得自己的手还没有恢复到这种程度,可是大概是人在危机状态下的应激反应,当刀子刺下那一刻,赵岳猛地来了力气,竟真的一举成功。

    见反击得逞,赵岳立刻想要起身跑开。但他显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虽然他的胳膊已经可以移动,但他的腰部以下还是全无知觉。他只能靠双手撑着身体在地上爬行。但这样的速度显然比不上女人,赵岳只觉身后一阵风声,接着背部便传来一阵剧痛!

    “啊!”赵岳惨叫出声——女人的一刀正刺入了他的后背!

    女人刺了一刀后,显然没有停止的意思,她猛地拔出刀子,恶狠狠地再次挥下——

    第17章蒙蔽的双眼(本案完)

    就在女人举到再刺的时候,“砰”地一声巨响,小屋的房门被猛地撞开。一群人冲入屋内,为首的见到屋内的情形后立刻端起了手枪。

    “警察!不许动!”沈严手中端枪,对女人大声喝道:“单丽茹,我们是警察,你快点放下武器!”

    “我不放!”单丽茹举着刀子,对着警察厉声尖叫:“他们害死了我爸和我妈,我要杀了他为我爸我妈报仇!!”

    “不要!”突然,一个老者的声音从警察身后传来,“你要找的仇人是我,你别杀我儿子!”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吼声吸引了注意力,只见一个老者正在沈严等人的身后,他一边大叫一边努力地挣扎,想要从两边拉着他的秦凯和程海洋的手中挣脱出来——这人正是赵岳的父亲赵玉璋。

    一见是当初害死自己父亲的医生,单丽茹的表情更加激动,她大叫道:“你这个没有良心的黑心医生!就是你!就是你当年害死我爸的!!”

    “姑娘,我真的没害你爸!”赵玉璋被人拉住挣脱不开,只能站在那里大声解释:“当初我到监狱的时候,你爸爸已经死了。在我之前监狱和医院派去的医生都对他抢救了好久,可他确实没救过来。是监狱方面联系了我说他填了器官捐赠卡,我才过去摘取器官的……我跟你发誓,我到监狱的时候你爸爸早就已经死了!我绝对没有看着你爸爸死而不救他!如果我撒谎,我天打雷劈,千刀万剐!!”

    “你骗人!你说的不是真的!”单丽茹摇着头,嘶声大喊:“不是真的!!”

    “我真的没骗你,”老人终于挣脱了旁边人的拦阻,扑到女人近前,“当时医院跟我去的医生护士都还在,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他们。”老人声泪俱下地哀求:“求求你别动我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不,不可能,”女人不停摇着头,近乎偏执地重复:“你是在骗我,在骗我……在骗我!!”

    伴随着最后一声大叫,女人猛地举起了手中的刀子,狠狠刺下——

    砰!

    枪声响起,子弹准确地击中了单丽茹的右肩,单丽茹手一松,刀子落到了地上。江厉等人迅速扑上,立刻制服了她。

    赵玉璋立刻冲向赵岳,抱着倒在地上的儿子老泪纵横。

    见凶手已经被制服,沈严这才收起手中的枪。那边,赵玉璋已经撕开赵岳的衣服,对儿子背部的伤口进行紧急处理。沈严看看并无大碍的赵岳,再转头看看桌子上玻璃瓶子里那三颗人类的肾脏,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缓缓落下。四个小时前,他们终于确定了割肾案中女嫌疑人的身份,可是当他们赶到她的居住地时,单丽茹早已不在那里。法证从单丽茹屋内的物品中推断出她最近经常出入某医院,继而推测她的下一个行凶对象很可能是在该医院工作。想到之前单丽茹下手的几个对象,警方自然想到了当初为单丽茹父亲单德祥做手术的医生。方礼源连夜开车去找栾海峰询问当初的情况,终于逼他说出了医生的名字。而当他们找到赵玉璋的时候,赵玉璋刚刚接到儿媳的电话,说赵岳在下班途中突然失踪……

    万幸,他们终于及时赶到。

    再次见到单丽茹时,是在医院的犯人病房中。单丽茹肩上缠着纱布,身穿病号服,对沈严方礼源等人一脸敌意。

    “单丽茹,我们在你家找到了刘宇星和栾海峰的肾脏,栾海峰和几个目击证人也指认了,说你就是对刘宇星和栾海峰割肾的凶手。我们在冯友德的别墅里找到了你行凶用的手术器械,团伙的其他成员和周雪艳也证实了你有拿到这些场地钥匙的机会。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你最好老实交代,或许还能争取少判几年。”沈严说。

    听到最后一句话,单丽茹哼了一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你们警察这么厉害,有本事抓我,怎么不把那些害死我爸我妈的凶手全抓起来?!”

    “我们调查过你父亲当初的事情,”方礼源说,“从监狱和医院保留的记录来看,你父亲确实签了器官志愿捐献书,上面没有你父亲的签名,但是手印确实是他的。虽然我们无法证明你父亲是否是自愿按下的手印,但是表面证据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赵玉璋也确实是在医院已经确认他死亡后才过去摘取器官的,这一点他并没有骗你。”

    “那又怎么样?”单丽茹反问,“你们能证明监狱方面在我父亲受伤后没有故意拖延过时间?你们能证明那个病人没有到处高价求肾?你们能证明他们监狱当初那些捐献器官的犯人全是自愿的?你们能证明那些狱警没有收受好处?!”

    方礼源与沈严对视了一眼,而后开口:“我们是不能证明,可是我们同样也不能证明他们不是自愿的,或者说狱警们收受了利益。冯友德跟我们交代,说他当初的确听到过栾海峰有说过卖器官能收受利益的话,只是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并不可能给他定罪……”

    “那你们还跟我说个屁!”方礼源话未说完,便被单丽茹厉声打断。她瞪着方礼源和沈严,冷冷地说:“说来说去你们警察就这点能耐,抓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不遗余力,碰到有权有势的就一口一个没办法……哼!官官相护,没一个好东西!”

    方礼源苦笑着看了沈严一眼——实际上,从他们猜测到栾海峰他们当初可能有倒卖器官的行为后,他们就一直在努力调查,但那毕竟已是18年前的事情,而且那些文件手续确实没有问题,仅凭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犯罪分子)的证词就想将他们入罪,这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如果将这些都告诉单丽茹的话,恐怕得到的又是“警察无能”的嘲讽,于是方礼源换了个话题:“无论你当初遭遇了什么,你都不应该用这样极端的方法来复仇,你父母为你牺牲了那么多,他们绝对不想看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怎么活用不着你管!”单丽茹仿佛被踩中尾巴,立刻尖声反驳。“别跟我说什么我不应该怎么怎么样,我爸妈无辜枉死,我凭什么不能为他们报仇?!我就是要他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全都不得好死!!”

    “既然你是要报仇,为什么不去割刘敬贤、赵玉璋的肾,而要割刘宇星和赵岳的?”

    听到这句话,单丽茹突然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因为我发现,让一个人最痛苦的不是他自己遭罪,而是他最在意的人因他而遭罪。”她微笑着解释,“其实我当初最先找到的是去我家的那个监区长杨群,你们猜我是在哪儿找到他的?精神病院!我听人说是因为他儿子出车祸死了,杨群受的刺激太大,这才会疯掉。当时我看着他那疯疯癫癫的样子,发现这比他死了更让我开心。也是直到那时我才想清楚我究竟应该怎么报仇。”单丽茹语气逐渐变得阴狠,“我要他们看着他们最在意的人生不如死,看着他们无能为力,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

    “那栾海峰呢?”沈严问,“你为什么直接割他的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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