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二、《心乱》(7)(1)

    二、《心乱》(7)(1)

    vii

    在姐姐真的带男人回家之前，我从来不信她真的会交男友。姐姐是喜欢我的，因为，没一个女人能够跟没感情的男人上床。她至今只有我一个男人，就是明证。然而，她是我的姐姐，她还害我跟阿颐分手，于道德、于情理，我都不可能再跟她有苟且关係。

    尽管分手对我的打击不大，我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跟姐姐发生关係。

    这几个月，我一直忍着。姐姐穿着小背心、热裤，不戴胸罩的在我面前招摇，却不对我做任何事。有时她的衣着太暴露，我不小心起了反应，只好暗暗夹着双腿，希望她察觉不了。我从来没想过找其他女人上床，想着忍一忍就好。忍一段日子，习惯了，就不会难受。

    是我开口要求姐姐终结**关係，她的条件是要我当她的模特儿。我做，她信守承诺，自那次之后就没再逼我上床，连接吻也没有。个多月之前，她说要挑个男友。我心里有根刺，说不出的不舒服，但作为一个弟弟，我实在没理由不支持姐姐的恋情。再说，只要她找到真正喜欢的男人，大概以后不会再跟我做那种事。

    以后都不做。

    我以前不是老是盼望她快点找个男友吗? 现在她有了，她带了那个男人回来，我却只觉得胸中一腔怒火闷烧着，口里又酸又苦，眼睛一片热。我一个劲的低头吃饭，妈妈在看女婿，愈看愈对眼，姐姐不停往那男人碗里夹菜，更无暇注意我。

    姐姐对我不住。

    我怎可以这样想?

    听不下那个男人的声音，也不想再见到姐姐对着那男人笑，我克制着自己、轻轻放下碗，回房间听歌。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关门声，以为是那男人离开，试着开门，却听见厨房传来水声，以及姐姐跟那男人的谈话声。我站在房门外听着，忽然听不到声音，上前一看，就见姐姐的身子贴上那男人。他们在接吻。

    严格而言，是姐姐吻着那男人。我不难看出，那个男人跟大半年前的我一模一样，不谙情事。其实姐姐也不懂，只是她大胆，模仿能力高，纵使我俩都是生手，她却带我渐入佳境。我立刻冲回房间，很怕姐姐会引诱那男人**。

    我用被子捲着自己，没多久再听到一下关门声。她进了我们的房间，我床边的位置陷下去，她隔着被子来回摸着我的手臂。我眼一热，觉得委屈，可其实我没有委屈的立场。就像小时候，姐姐被妈妈打，我没有袒护她，只敢趁妈妈睡后去拿药箱。姐姐生气了，骂我不维护她、猫哭老鼠，我是真的喜欢姐姐，想为她做点事，也想为她疗伤。她讨厌我接近他，我只好放下药箱，躺回床上用被子捲着自己。最后姐姐会心软，来到床边连人带被子的抱着我，逗我笑。

    她从来不会道歉，我也不需要她道歉。

    「你在生气什幺? 我不是按照你的要求，交了一个好男友吗?」

    不好。

    「哪——里不好?」姐姐一手环着我的身子，另一手扯我的被子，我没有挣扎，露出半张脸。她讶然说 :「你这是怎幺了，嗯?」她一声低嗯，听起来又软又温柔，我眨眨眼，她吻上我的脸，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什幺时候哭了。羞耻极了，我在学校不是这样的，唯有在姐姐面前，好像一只把肚腹摊出来的刺猬，她随意一下搔刮，也能教我受伤。

    「你看你啊，眼睛、鼻子、脸都红红的，谁欺负你了? 嗯?」香唇从我的眼睛，一直吻到脸颊，吮着我的唇。我推开被子，按着她的后脑，把她的脸往我的方向压下，随即想到她刚才吻过那男人，别开脸避开她的吻 :「不要……」

    「怎幺了?」

    「不要用吻过其他男人的嘴来吻我!」

    一说出口，连我也惊异于自己理直气壮的语气。对了，姐姐怎可以吻其他男人? 她怎可以对别的男人示好?

    姐姐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