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之皇庭(高.h、虐恋、兄弟不伦)》囚之皇庭(高.h、虐恋、兄弟不伦)分节阅读21

    文字最后又补了句:未见君子,吾心忡忡。吾一切安好,只是挂念君,望重逢,彼此珍重!

    他再也忍不住,泪水似决堤般涌出眼眶,酸涩苦辣的味道从鼻腔蔓延到了胸腔。杨炎还和从前一样,总是最懂他、最体贴的那个。他拼命揉眼,想叫自己止住哭泣,却沾湿了那片薄纸,淡淡的墨色晕开,整片小字都开始模糊了!

    他恨极!一拳砸在桌上。恼自己不争不斗,懦弱迂善,到头来只落得个任人鱼肉的下场。

    环佩还攥在手心,力道收紧,棱角磨的手心的嫩肉生痛。他松开手,望着揉成一团的纸片,不住的哀婉叹息。待他伤心够了,便取了一张薄纸,自己给自己研了磨,写上:知我心者谓我何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吾尚好!勿念。弟连华。

    等墨干透,他才郑重的折起来,塞回锦囊,又觉得太过单薄,只是自己已经身无长物,连贴身的衣裳都是那个人赐的,又是一阵怅然。忽得他想起,院里那颗红梅树前两日悄悄绽放。便起身,推门出去。

    这一忙,外面天已经暗了,宫里四处张灯结彩,灯火辉煌。华彩之下,他这一处显得格外冷清。好在院中的红梅几乎全部绽放,屹立在枝头,暗香浮动,娇艳妩媚,才不至于死气沉沉。

    折过一小枝开得最好的梅花放在锦囊里,收好。做完这些,他长舒一口气,像做了某件了不得的大事。他将贞平叫过来说:“这个给你,子时泉贵若来你就交给他,别惹人注意,别叫人发现,知道吗?若完成你学声鸟叫我就知道了。”

    贞平接过锦囊收在怀里,说:“主子您放心!只是您不想再去交待几句吗?”

    杨连华摇头说:“他不知道会不会来我拖住他”说着,耳根又染上了红晕。

    贞平心里吐舌,于是宽慰他说:“主子,奴才一定办好!”

    晚膳时,皇帝并没有来。他忐忑不安的草草吃了顿,又稍事擦洗过身体,就一直在房内走来走去。

    这种等待的煎熬感实在难过。想他别来,又想干脆还是来得好。可来了,必定又要做那些背德的事情。真是横着竖着都让人不自在。

    等着等着,就到了深夜。这下杨连华更加焦急,生怕皇帝突然闯入时候刚好撞见泉贵过来。急的他在屋里坐立不安,干脆跑到院子里,想朝外看个究竟。

    不少宫灯已经下了,外面安静了许多,以前,他很少在宫灯下了之后还在外面行走,一来,这是规矩,二来,他惧怕黑暗。

    年节前的冬夜已经冷到骨子里,即使披了件最厚的皮大氅,依旧抵不住四面八方袭来的寒意。杨连华在院子里站到手脚麻木,忽然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就像深宫里翘首期盼的妃子,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来的恩宠。

    随即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赶紧拍拍脸把这个可笑幼稚的念头赶出脑子。

    贞平一直陪在他身边,看他冻的跺脚,便搓着自己冻僵的手掌说:“主子,要不咱们回屋里,再过一会就子时了,皇上是不会来的,您就放心吧!”

    杨连华应了声,心想:也是!皇帝再过三个时辰就要早朝,想必应该是不会再来了。于是宽了宽心,动了动麻木的双脚就想回去。

    这时,院子的大门吱的一身,竟然开了。

    “更深露重的,你在这做什么?”等待了许久的声音突兀的响彻在寂静的冬夜,听起来有些不真切。杨连华揉了揉眼睛,才确定门口那明黄色的身影真的就是他的哥哥—杨宏文。

    一瞬间,他语塞,准备好的许多说辞一下子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有被哭过后又冻的发痛的眼睛一下子又红了。

    “眼睛怎么这样红?哭过了?”皇帝不高兴得看着他双眼肿的和兔子似的,皱着眉头说。

    “你怎么会我以为你不会”他结结巴巴的没说一句完整的话,心中既紧张又忐忑。

    皇帝笑了,拉住他的手便往怀里送说:“以为朕不会来?这么说你一直在等朕?”

    这一回,皇帝倒是说对了,只是他真正的心思却不是他想象那样。

    贞平在一旁看着这架势,赶忙说:“皇上!主子!快要子时了,别站着说话,夜里寒气重!”

    杨连华一听子时,赶忙也说:“皇上,我们进屋去!”

    难得他今日主动邀约,皇帝心情也好,便没有细想,随他一同进去。临进门,杨连华主动关上门,又对贞平使了个眼色。

    刚关上门,男人厚实的大手和温热的体温就从后面欺了过来,覆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像照了太阳似的。他身体正冰着,被暖意一捂,全身冻僵的肌肉都说不出的舒服。因此他没有动,任由这个人抱着自己,而他也偷偷的、贪婪的汲取着对方的温度。

    见他没有习惯性挣扎,杨宏文愣了。将他身体扳过来说:“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这么乖顺?来,对我说说看?发生了什么好事?”

    近些日子,两人独处时,皇帝常常改了称呼,一开始他提醒过他,再到后来也就随便他了。

    杨连华心里虚,顺着哥哥话说:“我见你信志满满的匆匆出去,想必是有了定夺。我心里放不下,你也知道。”

    杨宏文笑了笑,说:“我既然答应你,就不会反悔。本来我不打算过了,远远的看你这还亮着灯。你要是担心,明日一早我便叫人去放了肖望,送他回家。如何?”

    “当真?”杨连华高兴的要跳起来,激动的抓着哥哥手说:“真的这样吗?”

    “当然!”杨宏文环住他的肩膀,靠近他耳边道:“你说说,怎么谢我?”

    “明日一早,我就写信!”杨连华欣喜的不能自已。

    杨宏文却邪邪一笑道:“不忙,我说的可不是这个。”

    杨连华刷的脸全红了,与他相处数十天,他再听不出来意思,是要蠢死了。

    哥哥的大手已经不老实的挪到他的尾椎上,在那处摩挲。杨连华心脏砰砰直跳,这时外头响起子时宫人的更声。

    “我”他急忙提高声音说:“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心里紧张又焦急,像偷偷摸摸干了错事急于弥补的孩子,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只是在杨宏文看了觉得他是害羞,便说:“好!我记下了,改日你再还我!”

    “那、那现在”杨连华以为他现在就要,谁知对方竟说改天,他吓得赶忙追问。

    “现在?”杨宏文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抬头望着自己说:“现在太晚了,不能尽兴,你早些休息吧。”

    “等等!”杨连华生怕他立刻出去,撞上自己的好事,心脏跳的几乎要脱出胸膛。“我、我怕冷,你能不能留下”

    胡乱的找了个暧昧的理由,说完后,他羞得将头低低地埋入颈间。头顶上炙热的目光让他窘迫的无地自容,主动邀约对方的举动轻佻、淫荡,他是咬着牙说出来,紧张的浑身发抖。

    “你现在真是变了。”杨宏文轻柔的说,他捧起弟弟的脸,轻啄一口在他的唇上说:“我不走,今夜也不要你。让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嗯!”杨连华不自觉的松口气,放下心中的重担,任由哥哥牵着手,朝床前走去。

    坐在床边,他让哥哥坐下,主动为他换了衣裳。解到里衣时候,精壮男子特有到雄性略带侵略性的热意袭来,他面色通红,手的动作也越来越慢。最后杨宏文回过身去,将他拥住倒在床上。

    他太过紧张,身体僵直,心脏一直在快速的跳动,这让他更不舒服,哥哥的身体压下来的时候,他难过的哼了一声。杨宏文直起身体,伸手贴在他心脏处,感觉到下面剧烈的频率,苦笑说:“说了不做什么,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杨连华怔怔的看他,其实他已经神思倦怠到了极限,全凭一线的意志强撑。尤其此时哥哥的眼神好似一汪温暖的泉水,让他迫不及待的就想跳入其中。

    温热的吻落在脸上,他闭起眼睛,窗外隐约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叫声,虽然轻微却很明晰。他暗自松了口气,倦意随即排山倒海一般压了过来。

    困倦里,他勉强睁开眼睛,哥哥的脸沉溺于一片柔光之中,即近又远,却温暖到让他融化在这片光芒中。他摊开胳膊,静静的沉睡过去。

    作者有话说:

    ☆、各为谋(情节)

    第二日早朝,皇帝宣布将肖望和其他因为前太子毒杀先皇案获罪的一众官员全部无罪释放,这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有人雀跃有人忧。赵邝当即黑脸,他几欲发作,却被皇帝凌厉的眼神逼了回去。下朝时,还未等他去见皇帝,王全就走过来说:“赵大人,皇上在御书房等您!”

    赵邝哼了一声,气急败坏的就朝御书房过去。

    到了御书房,还未等小太监通报,赵邝就闯了进去,皇帝已经正坐在桌前等他。

    赵邝刚想开口,皇帝已经抢在他之前说:“赵大人想说什么,朕都明白。只是肖望不同于旁人,他声望太高,朕不可能一直关着他。现在朝廷局势不稳,王氏是江南氏族,根深蒂固,在江宁府有很深的根基,况且老四又自请去了江宁,朕不得不考虑他们。朝廷眼下需要肖望这样德高望重的老臣。”

    赵邝压着怒气问道:“皇上说得话,老臣明白。只是皇上是不是也应该给老臣一个交代。老臣也是两朝功臣,未必不如肖望!弑君是死罪,王氏再厉害还能翻天?”

    皇帝按耐着性子,幽幽的说:“你想要的,朕给你!年前朕会命人秘密赐死杨连华!”

    赵邝蓦地听到这句话,不免有些惊讶,他说:“年前?还有三日就到三十了,皇上如何来及公审和告照天下?“

    “朕说了,是秘密!”皇帝冷眼道:“杨连华毕竟是朕的六弟,先皇嫡子,朕要顾及皇家颜面,不可能公然处死他。而且朕会告照天下,将六皇子囚在宗人府思过。等过个一年,自然会说他身体虚弱暴毙而亡。”

    “可是!他犯的是谋逆的死罪,这样不明不白的关起来,岂不是叫人怀疑?”

    “赵大人!世人为何要无端怀疑皇家的决断?只有心中有鬼才会!况且公审的时候,会审出个什么东西,你能控制吗?”皇帝横眉怒目道。

    “皇上!老臣这样做也是为了您!!”赵邝一口心血差点就要吐出来。

    “够了!赵邝!”皇帝再也按耐不住,拍案而起,怒道:“你不需要次次都拿这件事威胁朕。你记住,朕一次都没有教唆过你做任何事情,你所做的都是为了自己!”

    赵邝还想说,却见皇帝真的生气,咬着牙把嘴边的话吞了进去。皇帝脸色阴鸷,皇袍加身更显杀气腾腾。赵邝有些忌惮,退一步道:“皇上的决定,老臣没有异议,臣只有一个期望,臣要亲眼看到处死杨连华!”

    皇帝面色阴沉到极点,冷笑一声道:“赵大人喜欢看死人,朕成全你,后天子时,朕会派人来接你!”

    赵邝没想到皇帝痛快的答应,态度软化了许多,忙跪倒叩谢道:“谢皇上体恤老臣!”

    皇帝斜眼看他,又说:“十五之后,朕会安排赵素儿离开长乐宫和你团聚。”

    一听女儿可以回家,赵邝怒气才真正消了些,连连叩首道:“谢皇上!”

    赵邝出去,皇上揉揉太阳穴,唤道:“王全,拿朕的腰牌去宫外请祝源来。”

    赵邝出了御书房,并未直接回家,而是绕了外城一圈后,拐到了皇城最大的酒楼——如意楼。

    他不敢招摇的从正门而入,而是命人将自己轿撵停在隔壁的巷子里,自己带着一个随从从后门进去。到了三楼包厢,他推门进去,雅房里面已经坐着一个人,见他进来,那人连忙下跪道:“赵大人!”

    赵邝哼了一声,招呼他坐下,开门见山道:“秦公公,事情怎么样?”

    原来与他相约的竟是内务府的管事:秦恩准。

    秦恩准莫约四十岁上下,长得圆胖,细眼睛,细眉毛,看上去有些其貌不扬,但是做事情倒是勤快,嘴巴又甜,十二岁进宫,熬了许多年终于坐上管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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