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之皇庭(高.h、虐恋、兄弟不伦)》囚之皇庭(高.h、虐恋、兄弟不伦)分节阅读28

    “你非得和我说这样见外的话吗?”杨宏文道。

    杨连华无心接他的话,而是闭起眼睛靠在椅子上,陷入沉思,半响才缓缓的说:“四嫂,她是个温柔的美人,和四哥很配。他们大婚时候,都说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四哥也很喜欢她,如今,怎么会就这样阴阳两隔了?”

    杨宏文却冷哼道:“你只记得郎情妾意,却不去想这其中意义吗?”

    杨连华蓦地睁眼,黑白分明的望着他问:“你是说,四嫂的死另有意义?”

    杨宏文说:“江中王妃不是寻常百姓,怎么就会轻易染上时疫?”

    杨连华想了想说:“他们从京城迁到江宁,此去也有数百里的路。是不是舟车劳顿所致?”

    杨宏文叹气道:“遇到杨炎,你总是往好处想。你就不想想他要续娶的是谁?”

    “是我表妹!”

    “他为何这么急匆匆迎娶你表妹?你不要忘记了,江宁的王家有多少实力!”

    杨宏文这话一出,杨连华的脸色立刻变了,他怎会不记得最初时候为杨炎牵线搭桥的事情,现在串起来看,难道杨炎为了赢得王家信任而对四嫂

    “不!我不信!”杨宏文连连摇头:“我不信,你总是把人想的太坏!或许都是巧合而已!”

    “你真是愚不可及!”杨宏文捉住他的手腕,逼近他说:“王氏最多出什么?是皇后!你母亲就是!别告诉我,你猜不到杨炎的心思!”

    “我!我”杨连华心中有鬼,此时心脏狂跳,目光闪烁,只能硬咬着牙道:“我不知道!四哥也不会有此心思!”

    杨宏文盯着他红一阵白一阵的脸半响,才说:“你要是不知道最好!”

    杨连华心乱如麻,像堵了大团棉絮喘不上气,他左思右虑,才犹豫着问:“你刚才的意思难道是指四哥为了讨好王氏而赐死了四嫂娶我表妹?”

    “我就是这个意思!”

    “怎么会!怎么会!四嫂娴静温柔!他怎么会他一定不会的!”杨连华捂住眼睛。他不肯信,可脑子里不由自主的被这个念头盘踞着,像迅速发芽成长的大树,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杨连华,我不知道在你眼中杨炎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可在我看来,完全是他的作风!”杨宏文冷冷说。

    杨连华惊得浑身冷汗津津。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应允了一个自己完全不能想象的阴谋,害死了最无辜的人。他跌坐回椅子上,头深埋在膝盖间,不住的发抖。

    杨宏文于心不忍,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好了!我就是知道你一定会这样,才不忍告诉你。无论如何,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的道路,今后再发生什么和你无关。”

    杨连华却低声抽泣,反复说着:“我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杨宏文狐疑着将他的身体强硬扳起道:“这是他们的事情,你自责做什么?”

    “我我能不能自己待一会!我心里很乱……好不好……”杨连华咬着下唇说。

    杨宏文见他是真的伤心,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道:“好!迟些时候再给你看个东西。”

    杨连华听不进他的话,胡乱的点头。

    从秀梅阁出来,杨宏文陷入沉思,他越想越觉得弟弟的样子有些蹊跷,便和王全说:“明日再请祝源进宫一趟吧!”

    他走后,杨连华也不好过,他沉默的坐在原地良久,直到贞平上前询问道:“主子,快天亮了,要不,您去躺一会。”

    杨连华抬起红肿的眼皮怔怔的说:“我是不是做错了,贞平?”

    贞平疑道:“您做了什么?”

    “是我!是我引荐了他们,如果不是我,舅舅那么谨慎的人不会轻易结交四哥。如果我当时拒绝!四哥也没那么多非分之想,或许四嫂不会死!”

    贞平吓了一跳,忙结结巴巴说:“主子,您可别胡说!这是谋逆的大事!”

    杨连华摇摇头说:“是我!我当时气愤,又心灰意冷、又憎恶他那样对我!所以才答应了泉贵,写了信给舅舅,才会”说到最后,他咬着嘴唇,苍白的唇瓣上被他咬出了血痕。

    贞平也是又惊又怕,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说:“主子,我不懂!您意思是您支持四王爷和王大人策反?”

    杨连华艰难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当时,我只是气,什么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我的祖宗!”贞平摊在地上说:“四王爷没有想过救您出去?毕竟您才是真正的太子!”

    杨连华依旧摇头说:“他做不到,我也不想求助任何人。从小,他比我聪明、比我强壮、见过的世面也比我多。而且,他比比现在的皇上谦和,所以我就答应了他。”

    “那、那您现在也这么想?”贞平小心翼翼问。

    杨连华顿了顿,苦笑了说:“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已经渐渐的默认了二哥做皇帝这个事实,他也可以做得很好。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比我好!我只是个什么也不会懂的蠢货而已!”

    “那、那、要不,您将这事告诉皇上?”贞平试探着问。

    “不行!”杨连华猛然激烈得抓住他的手臂说:“我不能让他知道!你也不许多嘴!否则我一定不会饶你!”

    贞平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量抓的生痛道:“奴才知道!奴才不敢!”

    “我不能让他知道我有谋逆之心,他是皇上!怎么能容他人觊觎?”杨连华神经质一般痛苦的的说:“我已经什么都做不好,不想让他更失望!我要写信给舅舅和四哥,请他们不要走错路!”

    “可是,主子,您在这个地方怎么可能送信出去?”

    “从前是泉贵,可他是四哥的人,不会帮我我还有对了,有孙太医!我可以请他帮忙!”杨连华说。

    贞平也欣慰道:“只有孙大人可能帮到主子了!”

    祝源应邀,从偏门摸进了御书房。皇帝一看他就感慨道:“祝兄,又得有事情求你了!”

    祝源爽朗一笑道:“皇上的吩咐就是圣旨,哪里是麻烦!是祝某光荣。”

    皇帝苦笑道:“朕听说你有兄弟在江宁府当差?”

    祝源道:“是有一个老兄弟在江宁水军做都尉,可这不也是您的将士吗?”

    皇帝说:“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朕只想低调行事。”

    祝源一听来了精神道:“怎么?皇上怀疑江宁水军?”

    皇帝摇头说:“非也,朕怀疑的是朕的四弟。”

    “江中王?”祝源问道。

    “正是他!”

    “皇上意思……能不能明示给草民?”

    “朕怀疑他意图谋反!”

    “谋反?”祝源吓了一跳说:“您才登基,他就意图不轨?”

    皇帝冷哼道:“其实朕这个四弟恐怕早有心思,父皇还在世时候就在经营活动,只可惜他梦没有到头就让朕平白毁了!”

    “如果皇上早就知道,为何不干脆抓了他。”

    “没有确实证据,朕没有办法贸然行事,也只会打草惊蛇。朕许他去最繁华的江宁府就是想让他锦衣玉食,就此断了念想。没想到他打的是王氏的主意。”皇帝一掌重击在桌子上。

    “这样说,草民明白了!!”祝源道。

    “朕请你相助,就是不想宫里和朝廷中有人知道这件事情。这一年从年节时就不太平,今年怕是多事之年!”

    “皇上不用担心!若有消息,草民一定立刻汇报!”祝源抱拳道。

    “朕能信的只有你们这些从前同生共死的兄弟了!”皇上神情颇有些寂寥的说。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皇帝有些犹豫不定:“从前你手下的影卫之中,可有忠实可靠的人能推荐一二?”

    祝源道:“有!都是刀尖上滚过的弟兄,均是可信之人。”

    皇帝道:“好!有件事情,需要找个人盯着。”

    杨连华提笔对着一桌空白的纸,竟然一个字也写不下去。他反反复复在心中斟酌了许久,发现自己无从下笔。无论是对舅舅还是对杨炎。

    他若是劝诫舅舅,自己毫无立场,毕竟当初也是他求他帮助杨炎。若是劝诫四哥,又要怎么说?四哥甚至从未直接和他提过谋逆之意,所有的话都是出自泉贵之口。他甚至连质问他四嫂的事都显得毫无底气。就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贞平毛手毛脚的闯进来说:“主子!奴才叫他们给您炖了些参汤。”

    杨连华一惊,滴了一大滴墨汁在衣服上,他赶忙去擦,却越擦越黑。贞平见自己做错了事情,连忙过来帮他擦拭。

    “主子,对不起!都是奴才的错!”他小声讨饶道。

    杨连华叹气,拂开他的手道:“不干你的事情,我自己分心。”

    “主子,三日了,你要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不如告诉皇上吧!”贞平不忍心看他这几日失魂落魄的对着几张白纸,费尽心力却毫无进展。”

    “原来我在你眼里也是这样无用的人吗?”杨连华自嘲道。

    “主子!奴才不是这个意思!”贞平口舌拙笨,也说不出更多安慰他的话,只好说:“奴才只是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您应该信任皇上。”

    “我知道你的意思!”杨连华说:“我就是觉得自己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才想尽力弥补。若不做些什么,我拿什么脸去面对他?”

    贞平似懂非懂的点头道:“奴才明白了!”

    杨连华踌躇再三,还是提笔给杨炎写了一封信,寥寥数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贞平在一旁看着,问:“主子,什么意思?”

    杨连华道:“从前肖大人讲学时候说过的话,君要像君,臣要像臣,父要像父,子要像子。要是君臣,父子之间乱了套,那国也不是国,家也不是家了。他一定明白,只是不知道肯不肯听。只要他肯听,舅舅那里也就不会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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