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一夜无梦,清晨的温度极低,与其说我是睡醒的,不如说我是冷醒的。我醒来的时候戴理克已经回来了,我看着他的侧脸,,才刚想,这男人的鼻子好挺,就听见他说:「醒了?」
我吓了一跳,我明明一动也没动,只是睁开了眼睛,他怎幺知道的?
他这时候才睁开眼,「我终于知道妳为什幺这幺警戒了。」
「啊?」
「昨天晚上这幺吵,妳居然还能睡的跟猪一样,这确实需要警戒一点,免得半夜被别人干掉了都不知道。」戴理克躺在床上看着我。
我裹着棉被坐起来,仔细的回想我们之间的关係怎幺变成这样的……
他本来不是对我满正常的吗?现在是一天不嘲讽我不舒服?
我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昨天中午我把他赶出我的帐棚的事情。
……有没有这幺小心眼?
戴理克又躺了回去继续睡,我朝他做了个鬼脸之后,穿上大衣走了出去,营火刚灭,轮班的菁英看见我出来,对我点了点头,我走到一旁去伸了个懒腰,刚刚那名菁英已经拿了热毛巾过来,我有点惊讶,没想到这幺服务到家。
我接过毛巾,稍微擦了下脸,有点好奇戴理克是怎幺对他们定义我的。拎着凉透的毛巾回到帐棚外,戴理克也已经起来了,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过了一会儿,早餐也端来了。
我一边吃着,一边想,我根本就是来这里被人伺候的,我的积分恐怕要原地停留很久了,但我如果抢着做这些事情,又显得太奇怪,在这种时代,我搞不好被当成间谍抓起来也不一定。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戴理克走到我身边来,「走。」
我知道他是要带我去昨天召唤兵出发的地点,看看他们回来没。
也正如戴理克所料想的,有几个方向的召唤兵没有回来,他想了想,让我召唤了骑兵,朝着那个方向继续探去。
而后就带着我回到了营地,他看着地图苦思,我什幺事情都不能做,又坐的无聊极了,开始偷瞄着桌上的文件。
戴理克看了我一眼,「那些都是军事机密。」
他这幺一说,我就不敢再看了,要是一个不小心有个什幺意外怎幺办?比如说有个内贼洩露的机密怪到我头上来之类的。
「我还是去外头等好了。」
我话音都还没落,外头立刻传来了枪响,我吓得立刻蹲下抱着头,下一秒戴理克越过那张大桌,落在我身边。
他虽然什幺也没说,但是他浑身的杀气都给了我莫大的安全感。
不管如何,这人都会保护我。
明明知道他是为了我的召唤兵,但我依然觉得安心。
枪声只响了几次,等到外头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时候,戴理克拍了拍我的脑袋,「在里头等着,我出去看看。」
「我跟你去。」有大腿不抱是笨蛋,而且躲在这里头又不是穿了防弹衣,我没有安全感。
戴理克看了我一眼,「好吧。」
我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出了帐棚,外头的那一票菁英,已经把开枪的人抓起来了。
果然是敌军没错,戴理克把眉头拧的死紧,转头看了看我,「妳先去附近逛逛。」
「为什幺?」
「我要问他们一些问题。」戴理克眼神清冷的看着我,「这是为妳好。」
他说的很含蓄,但我觉得我可能理解了他的意思。中国逼供的酷刑也没少过,我就算没有亲眼见过,也看过乡野奇谈跟电视电影。
「好、好吧。」我转身就走,戴理克随手指个菁英跟着我离开。
我们走出营地没多远,叫声还依然清晰可闻。
「这附近有水吗?」
「没有。您口渴吗?」
我摇头,「我只是想如果有河流,声音就会比较听不见了。对了,你叫什幺名字?」
「我叫艾迪。」
「喔……」
问完了这问题,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幺,我就是随口找一些话题来转移注意力。
我不是什幺善良的人,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坚持要当圣母,但那不表示我可以忍受虐待。
只是我又有什幺立场去说这件事?
说穿了我也只是他们的俘虏而已,如果仗着自己有天赋,,就什幺话都敢说,那只是让自己死的快点。
走了好长一段,直到听不见叫声了之后,我在一棵树下坐了下来,艾迪没有问为什幺,只是尽忠职守的站在我身旁。
他应该是个近身搏斗很强悍的人吧,身形看起来非常的精实。
越往前走,只会越危险,如果运气够好的话,我们会安全回来。运气不好的话,我们所有人都有可能会死。
我还是早点把防弹背心换到手比较实际……
靠谁都不如靠一点有用的东西,而且未来科技製作的防弹衣,再怎幺样,应该也都有一定的水準吧?
我举起手看着我的錶,但我目前距离我的防弹衣还有三百四十五分。我在这环境又什幺忙都帮不上……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
「怎幺?吓到妳了?」戴理克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我身后,我很惊讶的张望,却发现已经没有艾迪的蹤影。
「你什幺时候来的?我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刚到。」戴理克双手还胸,「我们的想法没错,明天会继续往前推进。」
「喔……」我对这个真的一点都提不起兴趣,推进几百米或是几百公里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妳看起来并不乐意。」
「我是不乐意,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战争的事情我不懂,甚至我也不知道你们干嘛发动战争。」我看着戴理克面无表情,「可是我不能选,我只能听从你的指挥。」
「因为力量就是绝对。」戴理克这幺说。
「才不是。」我有气无力的反驳,其他的话我也懒得说,我怎幺可能让一个发动战争的国家国民理解力量不是绝对。
「该回去了。」戴理克伸手抓住我的肘弯,「妳只需要知道,只要我在,我就会保护妳,使你不受伤害。」
听起来很浪漫的一句话,可我觉得听着这幺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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