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坠地的荆棘鸟》不愿坠地的荆棘鸟分节阅读21

    “恩。”

    “唉,你说我,怎么又变成你保姆了。”

    “好了,再跟你这个笨蛋说,我智商也会下降的。”

    “恩,李铃。”

    “恩?什么?”

    “我是不是很没用,真的很笨,很笨。”

    “才不是,小富,你能这样就很好了,要是你变的跟别人一样,我才不会当你的小保姆,而且还没工资。”

    “真的吗?”

    “当然,别多想,尤其不能往坏处想,这次让你先挂电话。”

    “恩,拜拜。”

    “拜。”

    挂了电话,肚子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收拾着东西,清洗,最后才洗涑,窝在被窝里,握在手里的手机振动了几下,一看,却不是她的。是萧然的信息。

    新年快乐,希望在你新的一年,能够找到适合的工作,顺便说,我现在也转到家这边的医院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不用那么的客气。

    手指飞快的点着,回着他,新年快乐,谢谢你的帮忙,不过暂时应该不需要帮忙。

    12点的来临,没有她的信息,年小符害怕了,打电话给她算不算是打扰了她,侧躺着,卷缩着腿,手指来回的翻着以前的信息,还是算了吧。没有自己的打扰,她会开心,不用那么累,而且,说不定,她也不想再和自己联系了。

    炮竹声中一岁除,元宵的时候,李铃突然来了。年小符一点准备都没有,愣愣的站着,最后被李铃拉着去逛街,吃了好多的东西,而关于穆离的事,李铃一个字也没有提。

    傍晚的时候,李铃还想住在这,年小符拒绝了。毕竟这天是元宵节是要跟家人一起过的,年小符不想让李铃这样。最后李铃也没办法也就没留下来,只是往手里塞了一大袋的东西,说“这些,可是我给你的礼物,不可以拒绝。”

    直到看她坐车走远,年小符提着一大袋子的东西,回到家,整理东西的时候,里面大部分都是吃的,要不就是生活用品,年小符知道的,李铃是担心自己,钱不够用。

    整理好情绪,年小符拿着纸笔,默默的算着,水电费,煤气费,日常生活费用,最多拖延一个多月,外婆的存折,就要用完了。

    四处的投简历,来来回回的穿梭在各路公交车上,一个星期后,年小符找到第一份正式工作。虽然暂时没有钱,可不安的心思总算是稍微安定了些。

    清晨起来时,年小符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能够在被饿死之前找到工作。手指擦拭凝结水雾的窗户,清晰的视线,灰白的天,底下的树叶好像也开始长新芽了。只是在看着底下来往的人时,看到一个好像是她,可又完全不像她的人,不仅因为她的短发,而且这样的天气仅穿着薄外套,她,是不可能在这样的天气,只穿这么一点的。

    脚步快于思绪,像是参加高中那一场赛跑一样的,拼命的,四处的望着,依旧是来来的人,可却没有她,或者是像她的那个人。肺因为一下的吸入冷空气,难受的想吐,脚步也想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回到家门口时,才发现门都还是开着的。

    喝了杯泡的牛奶,拿着手机,钥匙重新的关上门,想着,也许那就是错觉吧。可,坐在公交车的年小符,还是止不住的想她,想和她说说话,听听她的声音,想像以前一样的亲亲她一下,一下,也好。却没有勇气去打给她,想着,离开之前她生气,没有说过话的样子,那样的她,让年小符害怕,害怕她讨厌自己,所以,不能,再去打扰她,至少,不能像个累赘一样的存在,那样会拖累她的。

    所以,年小符安分了。

    刚开始上班,陌生的人和事务总是有点会让年小符胆怯,习惯之后,倒总是会好一些,尤其身边还是一群活泼的学生,总是会在教师这份严肃的工作之余添加许多的乐趣。

    几个月的时间,相对一年,两年而言实在时快的可怜,有了工资,生活相对要好了许多,只是在临近她的生日时,年小符还是想着,去逛一逛,这样要是看到合适的,也许匿名送过去,猜想她,应该不会知道的。

    李铃有空就常来,甚至一直鼓舞着,说去买个电视机在家,热闹,也好打发时间。几个月下来,年小符被劝说的,也就答应了。可结果却变成,电视不是用来看电视,而是用来打游戏,李铃更常常的有理由的赖在这。

    一旁被当住苦力的萧然,倒是一点也没有怨言。碰见萧然是是个意外,没有想过他的侄儿在那所学校,之后,他常常去学校,李铃则是去学校找人的时候,看见了萧然,于是萧然被当住苦力,被召唤着来到这。

    三个人,相处的都让年小符怀疑时间到底是停在原地还是没有一直没有流逝。洗碗时,李铃在一旁不帮忙就算了,拿着手机四处拍,尤其喜欢拍除了她以外的人。萧然好像是习惯了,可年小符却不怎么适应,硬是不给正面,李铃自个捣鼓着,自得其乐,也不在意。

    夏季正盛,她的生日也越来越近,挑了好几处最终还是选择送一款手表给她,想了想,还是加上电脑打的字条,简单的,生日快乐。感觉她应该不会讨厌,简单而又细致是,她一直买东西的习惯,再三跟送快递的商量,出来时,还想着,但愿准时一点。

    ☆、第62章

    听着耳边响起的铃声,喧哗的,就像扯开的线,回荡着,半个小时左右,学校,也恢复了最初的宁静。

    周末的来临,对于年小符来说,也是个难得可以睡懒觉的日子。

    明明已经是入秋了,可外面的太阳,和盛夏的差别也不怎么大,蛰伏在树枝叶叫的蝉,依旧不遗余力的发声。

    傍晚,泡了个澡,舒服的躺在床上,习惯性的拿出手机,虽然,没有她的信息,电话更不可能。

    可,今天是她生日,快递应该是到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应该不会猜到是自己的吧?

    想着想着,倒有些困了。一睡睡到天亮,摸到手机时已经有10点多了,肚子咕咕的叫着,起床,洗涑,煮了碗大份的面条,加上鸡蛋,青菜,肉片,味道很好。

    年小符捧着书,窝在沙发上,石英钟嘀嗒的转着,静静的,手机的振动,一下的,打破了所有的宁静。

    以为又是李铃的,拿近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下意识想去拒接,可电话一次又一次响起,迟疑着,接通,听着声音,是那个女生,肖蜜。

    “她在中心医院,你来不来?”

    电话被挂断了。

    呼吸一滞,脑袋眩晕着,回荡着的只有一句,她,在医院。恍惚了好一会,平息着乱糟糟的想法,拿着钱包,钥匙,穿好衣服,急匆匆的出了小区,等不及公交车,直接揽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车站。

    来不及管其它的,直接买了最近的一列车的票,手里握着手机,倚靠着窗边,窗外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害怕,就像是一粒种子,不断的发芽,在年小符心里形成个无数的危险的想法,无限的可能性,围绕着她出事了。

    到江城时,已经是晚上7点多,直接往中心医院,也有半个小时的车距,无助的站在医院的门口,年小符慌了,那时,外婆就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离开的。

    见着医生,护士就问,慌的一边哭着的,一边问。哽咽的,让年小符分不清是那个护士带着来到她的病房,推开门时,年小符甚至都没能一下的认出她,宽松的蓝白的病服罩在她身上,几乎大了她整整一圈,她剪了长发,头发变成垂耳长度,静静的走近,闭着眼的她,脸色苍白的,就像在挂吊水的那只手一样,苍白的透出病态的淡青色。

    直直的站立在一旁,被努力掩藏的眼泪,还是忍不住的落下。她,一直都没反应的让年小符害怕,坐在床边,细细的叫着她,穆离,穆离,

    触碰到她放在外的那只手时,冰凉的吓人,明明这时外面还那么的温暖,生怕弄疼她,小心的用手拖着她的手。

    好一会,护士走了过来,撤掉吊针,说了句“她,来这也有两三天,基本上大部分都是睡,而且醒了也不说话,上回她的另一个朋友过来,照顾了两天,基本上,她就没吃过什么,都是靠输营养液,你要是认识她家人的话,还是让她家人来一趟,她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好。”

    “恩,知道了,谢谢。”

    捂着她发凉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哈气,冰凉的,好像她一点感觉都没用。

    大约是到10点钟左右,肚子饿的实在难受了,腿因为一直坐着也有些发麻了,拿出放在口袋的手机,想着,这时外面应该还有吃的,还是去吃一点东西比较好。

    把她的手放进了被窝,刚想松开手时,

    手一下的被抓紧着,愣着,看她,她醒了。

    “你,你醒了,我”

    “你,这就要走了?”她的声音,是干哑的,就像是好久好久,没有说过话一样。

    “没,我没走。”

    可是这话还没说完,她就松开了手,瞥开头,说“你走吧,还是离开这,比较好。”

    不知道是失落还是难过,她这样冷漠又陌生的样子,让年小符害怕又难受,低着头,掩藏着红着的眼,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该做些什么。

    门枝芽的被推开,肖蜜站在门口,提着保温盒走了进来,没有说话,走近,坐在左侧的椅子上,打开保温盒,说了声“今天的粥还不错,要尝尝吗?”

    “好。”她的回答,就像一根刺,一下的刺进肉里,疼得,就像是被人抽打一样的疼。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病房,走出医院,伸手擦掉眼泪,深呼吸着,外面的霓虹灯闪的让人晕眩,低着头,自顾的走着,不知道要去那,只是想不停的走,走到一处,休闲公园时,坐在长椅上。

    不时有小孩从面前串过,握着荧光棒,热闹的,让年小符头疼,肚子也疼的厉害,低着头,弯曲着身子,眼泪就像决堤一样,哭的不记得时间,只是在眼睛酸涩的厉害,累的不行,去了宾馆,疲惫的倒头就睡,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中午,被饿得醒了过来,洗涑后,饿得眼睛晕眩的厉害,就连走路都是轻飘飘的,四处望着,随便去了一家店子,大概是吃的样子有点吓人,那老板硬是亲自端了一份叉烧包,吃的肚子有点撑了,年小符才停了下来。

    付了钱,退了房,没有目的的随便的走着,路过水果摊时,买了些她爱吃的水果,本打算让人送过去算了,毕竟也许她,一点也不想看到自己。

    可还是犹豫着,还是想着,再去看她一眼也好,忐忑不安的走着,悄悄推开门时,她床铺边围了一群医生,吓得年小符全身冰凉的,不知道肖蜜什么时候出现的,一把抓住手腕,用力扯着,出了病房,怒气十足的看着。

    顾不得肖蜜的心思,年小符只是想知道她,还好不好?可又不敢问,肖蜜突然一手推着,直直撞向墙壁,说“你,真该死!”

    “昨天,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知不知道,昨天她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为了去找你,根本就不管她自己的身体,你能想像病重的她,在零晨一两点的时候还在外面,像个疯子一样的大街小巷的去找你吗?”

    “你都不知道,她的脸色有多差,她的身体健康你不清楚吗?医生甚至说,她这样身体状况能挨到现在都算是很幸运了。”

    肖蜜的眼睛红肿的可怕,即使她手推的力气很重,年小符被撞的也已经麻木了,只是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样,细微的动静都能引发那里无尽的疼痛。

    整整过了两天,她一直是在反复的发烧,可也总算是安全的度过了危险期,医生说她最近几天应该会醒来,肖蜜一下的累的靠在墙边,走出病房一会,再进来时身上隐约带着烟味。

    拿出手机,才意识到手机早就没电了。买了个充电宝,打开手机时,那一串串熟悉的号码,让年小符心一下下的被揪了起来。再往下翻是李铃和萧然的,信息也有好多条,这才想起今天早就不是假期了,出病房,打了电话请假,又给李铃回了信息,没有说她的事,只是说暂时不方便,又回了萧然的,这才进病房。

    像是发呆的看着她挂的吊水瓶,一滴一滴的流着,脚站的累了,年小符就换着脚替换着站,肖蜜坐在左侧的椅子上,发愣的看着她。

    傍晚,年小符一天没吃东西,头也有晕,出去买一些吃的东西,回病房时,她,已经醒了。推着半开的门,年小符害怕了,低着头不敢去看她的表情,怕看到她冷漠的无视,害怕她直接的拒绝,更怕她说着要自己离开这样的话。

    看不见她的表情听不到她的声音,只是听见肖蜜说话声,问她要吃什么,或者那里不舒服吗?她,没有回话,肖蜜也就没再说,除了仪器的声音外就只剩下呼吸声。门被敲响了,肖蜜站了起来,走近,打开门接过盒子,递了过来,小声的说“让她喝点。”

    门悄悄的被合上,提着盒子,愣是好一会,年小符才敢走近一点,坐在椅子上,她,就这样看着,也不说话,干裂的嘴唇,脆弱得就像马上就要撕裂开来,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的明显,看着旁边沾着水的棉签,鼓起勇气般的坐在床边,拿着棉签,小心的滑过她的唇,她没有其它的反应只是看着,不躲避也不拒绝。

    摸着有些温度的粥,小心的打开,说“吃点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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