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恒渊立马就警觉了起来,他把这一沓黑纸全都从抽屉里拿了出来。他突然意识到,这些黑纸的作用了!
“别开那个抽屉!”杨恒渊朝夏轻言大声喊道。他赶紧走到夏轻言的面前,把他那只悬在半空的手压了下去。此刻他的额头上全都是冷汗,他有些庆幸,还好来得及。那个黑纸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黑纸就是让刘海一直困在这里的关键。如果打开抽屉,让刘海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指不定,会发生某种他想象不到的糟糕情况。
“我们赶紧走,这地方不安全。”
杨恒渊一手提着笔记本,一手拽着夏轻言离开了刘海的房子。看着那扇被自己锁的死死的门,杨恒渊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杨恒渊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刘海有些不明所以。
“回去我再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啊卡文卡的好腻害
☆、李郭
楼下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特别的刺耳,这让准备下楼的杨恒渊心中一紧。杨恒渊趴在楼梯上朝下面看了一眼,一个身材和他相仿的男人正一步一步地朝着楼上走来。
见状杨恒渊赶紧朝一边的刘海低声说道:“快,你赶紧去楼上天台躲起来。”就刘海在普通人面前时隐时现的体质,要是被下面上楼的人看见,那麻烦就大了。
刘海有些不解,“为什么要我躲啊,他们又看不见我。”
眼看那人就要上到八楼,杨恒渊狠狠地瞪了一眼刘海,朝他低声吼道:“少废话,赶紧去。”
“知道了,那么凶干嘛。”刘海嘟囔着,十分不情愿的往天台飘了过去。
“凶你算好的了,没打你就已经很不错了。”
杨恒渊刚目送刘海上了天台,楼下那个男人紧接着就走了上来。杨恒渊仔细一看,这男人年纪应该和他差不多,身上穿的衣服料子都比较高档,看样子不太像是这个小区的住户,倒像是来找人的。
在杨恒渊上下打量那人的时候,那人不但没表现出丝毫生气的模样,反而十分大方地迎了上来。“这位先生,请问”那人刚问到一半,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身后,“轻言?”
“你怎么在这?”男人十分焦急地越过杨恒渊,直接来到站在他身后的夏轻言面前。“这几天我一直在找你,你都不在家。”
杨恒渊转过身一看,看夏轻言的反应,这人似乎和夏轻言认识。
“我我一直在这。”夏轻言低垂着脑袋,发出一阵嘶哑又微弱的声音。
“唉!”那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怎么老改不了你这个坏毛病,阿海他怎么也不管管你。”那人说着用手捏了捏夏轻言的手腕,“天气这么冷,你也不知道多穿一点。”
他的语速极快,夏轻言只有频频点头的份。这让一边的杨恒渊看的啧啧称奇,夏轻言面对这家伙的反应可比和他乖多了。恐怕这人就是刘海嘴里的另一个人了吧,不过,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夏轻言的朋友。
那人说了半天之后,才想起一边的杨恒渊,他把视线转到杨恒渊的身上。他学着之前杨恒渊的模样上下打量着,“这位是。”
杨恒渊勾起嘴角笑了笑,他伸出手说道:“你好,我叫杨恒渊。是夏轻言新交的朋友。”
“好名字!”那人十分热情的拉过杨恒渊的手,“我叫李郭,是轻言的高中同学,也是他现在玩的最好的朋友之一。”
“谢谢夸奖,夏轻言有你这样的朋友还真是他的福气。”
“哈哈,这我就不敢担了,平时还是阿海照顾轻言多一些。”说到这里李郭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他微微偏了偏头对夏轻言问道:“阿海呢,怎么没见着他?他是不是又跑邳山鬼混去了?”
听他这么一问,夏轻言顿时整个人都僵直了。刘海死的突然,他接到警局电话时整思绪都是混乱的。要不是警察用的手机,他可以发短信和警察交流,估计现在刘海的尸体都只能当做无人认领的给处理了。
“怎么了?”见夏轻言不说话,李郭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刘海他已经死了,前几天因为心脏病突发,就那么没了。”夏轻言沉默了好久之后,杨恒渊实在是忍不住帮他说了出来。等李郭从夏轻言嘴里把话套出来,恐怕今天都没戏。
“什么?!”
李郭不敢置信地看着杨恒渊,“你开玩笑的吧。”他用手轻轻推了推一边的夏轻言,“阿海真的死了吗?轻言,别发呆,赶紧解释一下。”
李郭的表现完全不复之前的淡定大方,他抓着夏轻言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轻言,你快说话啊,我就出了趟公差,阿海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他是不是骗我们的,他是不是是不是”
李郭一个人疯狂地大喊了一阵过后,突然又哽咽了起来,他像崩溃一般捂着脸蹲了下来。楼道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这让在一边看戏的杨恒渊有点尴尬。在场的三个人之中,他怎么说都只是个外人。作为一个外人来看这场戏,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好意思。
“那个”
“阿海他的墓地在哪?我要去看看他。”杨恒渊刚想找个借口趁机走人,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站起来的李郭给打断了。
夏轻言嘶哑着嗓子回答道:“城西邳山公墓。”
“走,我们再去看看阿海。”
“那个我”
杨恒渊觉得这时候正好是个时机,可当他再次开口时,他的话又被李郭给打断了。
“杨先生要是有空的话,也跟我们一起去吧。想必轻言之前还来不及跟阿海介绍一下你吧,要是知道轻言交了你这么可靠的朋友,想必阿海在下面也会很高兴的吧。”
李郭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这让杨恒渊更加的不好意思了,要知道刘海本人对他可没什么好印象。
“这个”杨恒渊挠了挠头,他实在是找不出其他借口,没办法他只好自暴自弃地把这件事应了下来。走之前他还特地回头往楼梯那里看了一眼,刘海似乎并没有发现李郭的到来,这让杨恒渊稍稍的欣慰了些许。一个夏轻言搅和进来已经够他受的了,他不想这个叫李郭的也搅进来。
下楼后夏轻言跟着李郭坐一辆车走在前面,杨恒渊则是驾车跟在他们后面。其实今天跟着李郭他们去刘海的墓地看看也可以,也许能找到一点点线索也说不定。他几年前去了一趟邳山,对那边最深的影响就是山顶的寺庙道观有好几处,大部分的人都是去邳山烧香拜佛算命什么的。
听李郭那么说,刘海看来平时没少往邳山上跑。他有点不明白,刘海作为一个死宅为什么会跑到邳山那种地方去凑热闹。
约摸花了一个小时左右,杨恒渊跟着李郭他们来打了邳山公墓。邳山公墓是一个比较大规模的公墓群,因为沾了邳山上道观和寺庙的光,想在这里买块小墓地得花不少的钱。杨恒渊他们把车停在了附近的停车场,李郭在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花,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小气,杨恒渊也不得不花了几十块买了一把白菊花。
穿过墓群,杨恒渊跟着夏轻言他们来到了刘海的墓前。刘海的墓前放着一束尚未凋零的菊花,看样子前两天应该有人来过这边。
杨恒渊跟着李郭把花放在刘海的墓前,象征性地鞠了三个躬。
李郭的情绪看上去不太稳定,一直摸着刘海的墓碑嘴里不停地低声说着什么,听上去像是回忆之前。杨恒渊往夏轻言那边看了看,那家伙正一脸手足无措的模样安慰着李郭。那生疏的动作加上嘶哑的的声音,怎么看都有点滑稽。
杨恒渊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他无聊地四处张望着。突然,他在刘海墓的斜上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一张纸,一张和在刘海家抽屉里十分相似的黑色符纸!杨恒渊努力让自己表现的镇定,他不着痕迹地往前挪动了两步。
他把头微微地向前倾,如此靠近观看了一番过后,杨恒渊不得不承认这就是那张黑色的符纸。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这张符纸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烧掉了一半,而且留下来的一半也有不少地方褪去了黑色,变成了黄色。
看样子,那个在刘海家放了符纸的家伙已经找到刘海的墓了。这样看来那个杀死刘海的人,他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想要杀死刘海,可能他的最终目的是抓住现在这种状态的刘海,也就是刘海的灵魂。
想到这里杨恒渊不禁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今天脑子一抽去了一趟刘海家。要是再晚去几天,估计这会儿刘海的魂都已经没了。
“杨先生,我们走吧。”就在杨恒渊想的出神时,一边的李郭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
“哦哦好。”
李郭有些抱歉地朝杨恒渊笑了笑,他道:“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还麻烦你特地来一趟。”
杨恒渊赶紧摆了摆手,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夏轻言客套地说道:“没事没事,作为夏轻言的朋友我来一趟也是应该的。”
“杨先生说的也对。”李郭笑着打了个哈哈,完全不负之前的悲伤之情。他这种如此之快的转变,让杨恒渊有一丁点的不适应。
出了邳山公墓之后,李郭主动提出要送夏轻言回家,杨恒渊也乐的清闲。他拿着刘海的笔记本,一路驱车回到了自己家。
门一开,刘海便飞一般的飘到他面前。
刘海把头伸出去张望了片刻后,嘴巴就像控制不住的机关枪,不停地嗒嗒嗒地在杨恒渊面前响着。
“你们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轻言他人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
杨恒渊白了一眼刘海,“去给你上坟了。”
“兄弟,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刘海哭丧着脸坐在的沙发上,虽然不喜欢杨恒渊刚刚那句话,但有一点他还是挺好奇的。“你们上哪儿给我上呸呸祭奠我去了?”
“邳山公墓,你还有一个朋友也一起去了。”
“李郭?”刘海有些不敢置信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那家伙居然会和你们一起去,真是不敢想象。”
杨恒渊斜了一眼刘海,“怎么?”
“那家伙从小命薄,他长这么大,从来都不去墓地这种地方的。”刘海低头想了想,“我记的,有一次我带他去邳山玩。因为路线关系,我们的车经过邳山公墓,李郭那家伙回去后病了好几天,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带他去邳山玩了。”
“还有这回事?”
☆、孔青青
杨恒渊站在邳山脚下往上望去,时隔几年再次来到邳山,熟悉的同时又多了不少陌生。记得前几年他来这边时,这周围还没有这么多小旅馆小饭店,也没有这么多人。现在来邳山玩的人多了不少,正巧他赶上星期六的出行高峰,去邳山的人一批接着一批,这让他看着有些头痛,他对人群密集这四个字没有任何好感。
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大部队一路向邳山上走去,杨恒渊今天来邳山主要是找一个叫孔玉玉的女孩子。这个叫孔玉玉的女孩还是刘海昨天晚上不小心说漏嘴爆出来的。在他的再三逼问之下,刘海才告诉他孔青青的地址。
据刘海说,孔青青就住在邳山的半山腰,还开了一家卖各种纪念品的小杂货店。刘海不知道犯了什么病,除了告诉他孔青青这个名字和住址之外,其他的说什么也不肯透露一点,说完便在也不肯多透露半个字了。
不过就刘海这么频繁的去邳山来看,这个孔青青在他心中的位置肯定不低。对于刘海这个人,孔青青或多或少的能知道一点他的底细。与其问刘海这个一问三不说的家伙,不如来问问这个叫孔青青的,指不定能发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去邳山这一路上卜卦算命的神棍简直多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只要台阶处有一处宽敞的地方,必定就会有一个算命的。
本来这些神棍老老实实算他的命也没啥,可偏偏只要他从旁边过哪些神棍就抓着他的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无非就是印堂发黑血光之灾,这种只要看过几集电视剧都能说出来的‘专业名词’。
“帅哥,五十块看个相吧,便宜又实惠。”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却打扮的十分老气的年轻人突然拽着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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