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包鬼的基友》承包鬼的基友分节阅读13

    “我会交房租的。”直到杨恒渊离开房间后,他才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梦境

    杨恒渊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是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小男孩。在梦里他除了有自主意识之外,身体动作都不由自己所掌控。从他有意识起,他就在不停地在跑。四周很黑,但他的身体却在这片黑暗之中微微地发着光。他现在像是一个亲历者,又像是一个旁观者。他不知道自己在跑什么,他很想让自己的身体停下来,可这明显就是徒劳无功。渐渐地他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开始疲惫了起来,这小男孩开始放慢了脚步。

    他开始大口的喘气,杨恒渊也开始大口的喘气。看着小男孩疲惫的样子,他同样觉得疲惫甚至喘不上气来。可没过多久,小男孩又开始加速跑了起来。杨恒渊有些慌了,他不能再让这小男孩继续跑下去了。

    他会死的。

    他尝试着控制小男孩的身体,他要让他停下来。虽然他知道这只是个梦,可在他的脑海深处又有着另一个不一样的猜想。控制这个小男孩要比他想象中要更加的艰难,直到最后他不仅控制不了小男孩的身体,自己反而浑身精疲力尽了。他能非常清晰地感觉到小男孩从身体上传达过来的恐惧和绝望,就像是一头山羊在被狼群围攻时,那种极度渴望生命却又求而不得的绝望感。

    杨恒渊突然觉得心中一紧,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慢慢地,他感觉自己也快要被小男孩散发的绝望所吞噬。与此同时,他又极度的不甘。他不想,也不愿让这个小男孩就这么绝望奔跑直至死亡。也许是杨恒渊的努力起了一丁点的小作用,他发现男孩身上的光越来越亮,周围的环境也不在是一片黑暗。

    不一会儿,整片黑暗褪去,不知何时他来到了一个地下室里,这次他彻底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眼前的场景让他猛地睁大了眼睛,凌乱不堪的地下室里布满了新鲜的血渍。随着视线的移动,他惊讶地发现,那个小男孩正被绑在一根长长的木桩上面。他低垂着头看上去了无生息,杨恒渊想开口叫他一声,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那男人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帽檐拉的很低,几乎遮去了他大半张脸。那人越走越近,杨恒渊想藏起来,但他的脚却一动也不能动,就像是被牢牢地钉在地上了一样。杨恒渊大气不敢出,他一直盯着那个突然走进来的男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不会是个善茬。

    男人就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穿过他径直走到小男孩的面前。以他的角度他能非常清晰地看到男人蠕动的嘴唇,小男孩这时也醒了过来。小男孩抬起头,他能很清晰地看见那张白皙的脸庞,略微带着一点婴儿肥。在看见那男人之后,小男孩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嘴巴里不停地在说些什么,可杨恒渊却什么也听不见。

    经过一番激烈的沟通过程,杨恒渊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他想开口提醒,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就那么看着那把寒光凛凛的匕首,被人用力地送进了那小孩的身体里。

    “啊!”

    小男孩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地脸让他忍不住大声地叫了出来,可周围依旧没有声音,小男孩那张扭曲的脸越来越近给他一种错觉。一种他好像就是杀人凶手的错觉。杨恒渊鬼使神差一般低下了头,一把沾着温热鲜血的银色匕首正被他拿在手里。

    “呼”杨恒渊猛地从梦里醒了过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掀开被窝坐了起来,刚刚诡异的梦境几乎让他整个后背都湿透了。他拿过一边放在床头柜的水杯,咕噜咕噜地灌了好几口后,突然他把手里的水杯狠狠地朝一个方向砸了过去。

    “你很喜欢装神弄鬼。”杨恒渊眼睛直直地瞪着水杯掉落的地方,他把手指掰的噼里啪啦响,一杯水的时间就足够让他冷静下来了。

    一团黑色地影子从地上浮了出来,渐渐地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这人穿着一身墨色长袍,整张脸都被戴在脑袋上的兜帽给遮掩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面容。他朝杨恒渊走了过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那么一点。”

    “你在开玩笑。”

    “随你喜欢。”

    杨恒渊有些微愠,“我找你来不是听你说废话的。”

    黑衣人低低地笑出了声,“很可惜,你今天能听到的只有废话了。”

    “你以为这样能让我生气?”杨恒渊扶额笑了笑,他一脚踢开身上的被子走到黑衣人的面前,他把手放在黑衣人肩膀上拍了拍,“如果不是被我抓到筹码,你今天就不会来。所以,我很有自信你今天说的绝对不是废话。”

    见他没说话,杨恒渊又继续说道:“原本我以为你会是个人,没想到你还真不是。之前在小巷和邳山装神弄鬼的就是你吧。”

    男子反问道:“那又怎样?”

    杨恒渊懒得和这家伙废话,他直奔主题,“你为什么要把刘海塞给我?我不记得我和你有过什么恩怨。再次强调一遍,我不是让你来说废话的。”

    “我说的很清楚,这是你欠我的。”黑衣男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声音里夹杂了一丝怒气。

    杨恒渊不悦地威胁道:“我想听到的答案可不是这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软肋。”

    “你到底想问什么?”很明显,杨恒渊的话起了作用,黑衣男的态度稍稍软了下来。不过杨恒渊却能感觉的到,那家伙身上散发着十分不善的气息,就像上次在小巷一样,让他心有余悸。

    “很简单,回答我上一个问题。”

    “这件事还暂时轮不到我亲自出手。”

    “笑话,轮不到你出手就能随便丢给我吗?我和你并不熟。”黑衣人轻飘飘的语气让杨恒渊有些激动。

    “你和我究竟熟不熟,时机到了自见分晓。至于刘海他这件事,的确是我个人的私心。”黑衣人穿过杨恒渊的身体径直走到窗边,“我今天来就是想提前告诉你,让你有所准备。至于你最先知道的事情,那就看你自己慢慢发现了。作为一个看客,我暂时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

    还没等杨恒渊出口反驳,那黑衣人便化成一团黑雾从窗户飘了出去。等杨恒渊反应过来后,屋子里连个鬼影都没看见了。杨恒渊气的一脚踹在床的挡板上,他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电子钟,现在还是凌晨三点钟,而经过刚才的那件事很明显他已经睡不着了。杨恒渊越想越生气,他就不应该跟那家伙讲道理。可偏偏他是鬼,自己是人,要打架自己肯定也只有吃亏的份。

    正在杨恒渊气鼓鼓地坐在床上胡思乱想时,突然一阵微弱的敲门声传了过来。他原本不想理会,可一想到之前那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杨恒渊多了些防备。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扇门。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做好攻击的准备,可没想到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夏轻言。

    “是你?”杨恒渊有些惊讶。

    夏轻言点了点头,他没说话只是微微地偏着头,视线穿过杨恒渊的身体打量着他身后的房间。

    “怎么了?”夏轻言的意思很明显,杨恒渊干脆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让他光明正大的看。“我刚刚吵到你了吗?”杨恒渊想了想,恐怕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夏轻言点了点头,“嗯,声音很大。”

    杨恒渊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他忽悠道:“房间里进了蟑螂,不小心动作大了点。这么晚了你赶紧去睡吧,我这收拾一下也得睡了。”

    “嗯”夏轻言略带怀疑地看了一眼杨恒渊,大约过了十几秒他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直到听见夏轻言房门落锁的声音,杨恒渊才松了一口气。他摸了一把额头上刚出的冷汗,夏轻言那家伙肯定是不相信他刚刚编出来的鬼话。唉杨恒渊叹了一口气躺回到床上,他对那位黑衣人的怨念又深了一层。他总是说刘海才是罪魁祸首,实际上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刘海那家伙的黑衣帅哥。

    连脸都不敢露的家伙,刘海居然还叫他帅哥,看来刘海不仅脑子不行,眼睛也不行。

    不过今天有一点让他十分在意,之前那个黑衣人故意让他做的那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杨恒渊伸出双手看了看,他现在都能想起那把刀的样式,和握在他手里的那种冰凉的触感。那种无助的绝望感,他依旧记忆犹新。

    那个小孩到底是谁?还有那个梦里面看不清模样的男人。杨恒渊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搞不清楚现在围绕着他的这些线索,究竟哪个才是对他最有利的。而听那黑衣帅哥话中的意思,他似乎以前和那家伙有过一段渊源。可这段渊源,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从他有记忆起,他的世界就没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

    ☆、现实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杨恒渊一起床,夏轻言正坐在沙发上整理东西,看上去似乎起床很久的样子。他四处张望了一番,刘海那家伙好像又出门了。不过逃得了一时,逃不过一世,这该算的账,刘海那家伙横竖都是躲不了的。

    “嗯,去买东西。”夏轻言点了点头,他把一个绿色的环保袋折叠好之后塞进了衣兜里。

    杨恒渊越看就越觉得正常的夏轻言让他十分顺眼,他一高兴便开口问道:“有钱吗?”

    “有的。”他的支付软件里还有一点点他之前的稿费,足够他买一个普通的手绘板了。

    “西城的电脑城?”

    “嗯。”

    “现在就走吗?”杨恒渊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的边缘,他在考虑要不要送一送夏轻言。“你要是不认识路我可以送你一程。”

    夏轻言倒是没想到杨恒渊会这么说,他停顿了一小会儿后,才摇摇头说:“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说话间夏轻言已经穿好了袜子,一副立马要出门的样子。

    “那行吧,你路上小心点。”杨恒渊站起身,他帮夏轻言打开门。看着夏轻言脑门上还没拆线的伤口,他忍不住再次叮嘱道:“对了,要是再遇见昨天那帮小混混,你不能再搭理他们了啊。”光是想着夏轻言昨天那股狠劲,杨恒渊心里就有点微微发毛,要是昨天他不在现场,那流氓估计会被夏轻言揍个半死。

    夏轻言原本已经朝前走了好几步了,听到杨恒渊的话他又停了下来。他回过头不解地看着杨恒渊,结合第一次见面和之后的短时间相处的印象,现在的杨恒渊让他有点看不懂了。

    “怎么了?”杨恒渊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夏轻言的眼神让他有种自己脸上有东西的奇怪错觉。

    “知道了。”夏轻言小声说完,转身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恒渊好笑地盯着夏轻言那头越来越远参差不齐的小黄毛,看样子明天他还得陪那家伙去医院拆掉脑袋上线。

    “医生啊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家孩子吧”

    “他才十二岁没了他我们家可怎么活啊”

    “求求各位医生了。”

    杨恒渊今天的心情还不错,他特地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来了医院。可一到医院他便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还有一个年龄略大的男人正跪在医院急救大楼前,不停地拉扯着来往医生护士的衣摆,嘴里还一直念叨着。

    他原以为这只是一般医闹事件,可看那二人的表情和穿着,又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唉”

    和杨恒渊同行的医生突然叹了一口气,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两位夫妻不住地摇头,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杨恒渊见状也颇为好奇,他朝身边的同事问道: “这怎么回事?”

    “唉说起来也是可怜。这两人的小孩是昨天凌晨送到我们科室来的,送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没气了。我们给抢救了一个晚上,现在还是凶多吉少啊。”

    杨恒渊有又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对夫妻,他自嘲地笑了笑,“自从做了医生,对于这种事也早就习惯了。”

    “谁说不是呢,可这回这小孩子情况太糟糕了,就算已经司空见惯了也还是忍不住。”

    “那小孩是怎么一回事,十一二岁的小孩难道是生了什么重病?”那两人的哭声太过凄厉,杨恒渊平白无故地生出一份悲伤的感觉。

    “据说是被绑匪撕的票。那小孩子送过来的时候身上有多处被绳子勒出来的表面伤,特别集中在四肢。而且身上还有四个刀口,这四刀虽然不太致命,但也是造成那小孩失血过多的原因之一。”同行医生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他忍不住停了下来吸了吸鼻子。

    杨恒渊也越听越不对劲,他突然感觉一阵恶寒。

    “是小男孩吗?”杨恒渊下意识地问出了这几个字,等这几个字完完全全从他嘴里蹦出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像有那么一丁点的颤抖。

    随着同事的点头,杨恒渊有种近乎绝望的感觉。他再次开口问道:“他的致命伤是不是被利器刺中了心脏?”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同事有些惊讶,他继续说道:“那小孩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胸口上还插着一把银灰色的小刀还有身上那件米白色的外套上都是血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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