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犬症候群》狂犬症候群分节阅读4

    丁当十五级时,两人终于在第一座城镇成功会师。

    黄老总之前没玩过,对这游戏里的各种系统都很好奇,什么都想点一点,丁当被他拖累着东跑西跑,半天也没能升到二十级,去选择门派。到了选择门派的时候,两人意见又相左,丁当受尽人情冷暖知道操作差下本没人要的痛苦,执意要选能减少被嫌弃值的奶妈职业。黄老总却看上了能骑大马耍大枪的肉盾职业,两人达不成共识,干脆分道扬镳,各走各路。

    门派地图是独立的,两人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可谓天水迢迢,谁也帮不上谁。都是操作渣加游戏废,做个门派任务都痛苦的要死,偏偏还都是百折不挠的顽强性子,于是第一天晚上,两人就在这游戏上,干了个通宵。

    第二天一大早黄老总阵亡了,躺床上睡到天黑,叫外卖狂吃一通,上游戏再干。此时他已经骑上大马挎上大枪,一身校服齐齐当当,可以纵马闯荡江湖了。这时候开放了pvp系统和战场,黄老总毫不犹豫选择了坏蛋的一方,跟着指引任务愉快的上了第一回战场。

    他跟着头上顶一样图标的人跑来跑去,跑来跑去,看见不一样图标的就把数字键从左滚到右,再从右滚到左,然后这时他一般已经躺下了,过个几十秒,爬起来,再战,人头送的哗哗的……

    另一边,丁当不打战场,丁当下本去了。

    丁当带着他的小奶爷,蹲在副本入口打横幅,求带求抱求怜爱,总有不明真相的路人把他领走,然后再在半路上把他踹出来……技术渣没关系,蹲一边吃经验就好,可走一路死一路这真心叫人扛不住,死法还千奇百怪,从好好的路上都能掉下去摔死,简直了。

    第二天凌晨,丁当与黄子成在京城门口会师,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捡破烂的凄惨模样。丁当混了几件没人要的奶装,黄老总也换了个护腕和裤子,搭配上原有的校服真个是风格独特。丁当想了想,说咱们组队去打竞技场吧……

    一个t一个奶,组了个双人队,去排竞技场。俗话说半夜出没的都是神经病,这是真话,两人排到好几支队,要么是上来等死的,要么是来秀下限的,各种奇葩,很是酸爽。不过看着战绩好歹也有胜场,黄老总斗志昂扬,说咱们练练配合,肯定不会差。

    丁当看他高兴,自己也玩的挺高兴,就陪他继续排。

    直到两人遇上了一队高手,真高手,上来就刷刷给黄老总归天了,剩下丁当顽强的给自己刷血,滚来滚去不肯束手就擒。对方估计是赶时间,被丁当搞得烦了,开始刷屏骂人,黄老总虽然躺在地上,灵魂还是能看得见竞技频道的,看的心中冒火。

    他妈的不就是个游戏,老子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这一局打完,丁当问还排吗?黄老总说不了。丁当以为他是不高兴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正想把人弄到床上哄一会,就听黄子成道:“你困了就先去睡吧。”

    丁当半晌没说话,默默闭了电脑,下楼去了。

    他其实不困,就是突然觉得没意思。

    真没意思。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ps:愉快的发布第四章,话说某游戏真是遥远的回忆了。。如有谬误请勿深究,记性不行懒得查证了。。。。顺提这不是游戏文只是个小点缀而已,下章就木有了- -

    ☆、chapter 5

    丁当是被厨房的声响弄醒的。

    他下意识把手伸到枕头下面,然后才反应过来,一时间睁着眼睛没有动弹。过了好几分钟,才坐起来搓了把脸。

    黄子成端着个砂锅从厨房里出来,见他醒了,便招呼他过去。砂锅里炖的是猪筒骨汤,黄子成又端了个盆和两只碗出来,盆里是煮过的挂面,他夹了几筷子到碗里,然后倒上汤,再搁了勺辣椒酱,拌开,香味扑鼻。

    丁当接过拌好的面条,边吃边听对方讲,这是老家寄过来的挂面,手工做的,味道很正。他含混着赞了声,说今天干什么,还打游戏?

    黄老总呵呵一笑。

    吃完饭依旧还是上游戏,丁当上了线,在原地等黄子成。他等了快一分钟,忍不住抬头问那边,人呢?那边回答,马上到。

    只见一个满级手持橙武浑身时装座下宝马带超炫马具还改了发型的标准rmb斗士,潇潇洒洒来到他面前,翻身下马,递过来一个切磋的邀请。

    丁当目瞪口呆,一瞬间心碎成渣。

    “你这是作弊!”他冲对面发出愤怒的指控。

    黄老总淡定的咧了咧嘴,用六个字对丁当完成了致命一击。

    “有钱,就是任性。”

    ………………

    丁当不情不愿的换上了情侣时装,骑上了情侣马,还被改了个情侣发型,整个人跟白发魔鬼似得。黄老总领着他放马江湖,俗称踩地图,两人在雪崖上完成了裸跳殉情,在花海里拍猥琐照片,在水泊里努力脱裤子,未果,失望而归。然后他们回到京城,开始排竞技场。

    黄老总信心十足,橙武在手,天下我有。第一局就碰上一队双奶组合,他叫了声给我加血就冲上去,十分钟后,被对面放风筝磨死了。

    “如今这世道……有钱也不是万能了。”

    黄老总看着屏幕上躺地的角色,感慨油然而生,对面那两只奶妈很快又搞死了丁当,留下一句话,飘然而去。

    “两个菜b。”

    黄老总遭此打击,很是有点一蹶不振,游戏也不想打了。丁当乐呵呵的过来,把人往肩上一扛,哼着咱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进了卧室。

    然后搞了个爽。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对游戏丧失了兴趣,那两台竞技级的电脑也只能落得个蒙尘的结局。丁当在别墅里选了两间屋子,把墙打掉,改成一间,在里面置备了沙包木人和刀架,每天有超过六个小时都耗在里面。用他的话讲,有些东西落下了,想拿起来,比原来更难。

    黄子成说知道几个私人性质的射击训练场,可以介绍他去。丁当说不必,用不着。黄子成当时没听懂,后来才隐约明白——丁当是不想再碰枪了。

    休完假期,两人的生活又回归正轨,丁当会在周末去半山别墅,然后在工作日做回那个普通的不起眼的公司职员。年关将至,黄子成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要收尾的,要准备的,连周末也很少有时间再去半山别墅,至多临时回去一趟,很快又匆匆离开。

    一转眼就翻了年。

    春节自然是要跟家里人过的,无论是丁当还是黄子成。相比起来,黄子成要麻烦一些,他得回京城老家过春节。可独子黄启航死活也不愿意回去,为这事他也挺烦心。

    他清楚儿子为什么不想回去。

    黄子成家里是个大家族,他在同一辈里是最小的,也是最受宠的,却不是最争气的。儿子黄启航并不是正常婚姻的结晶,每年回去都少不了被人背地里说闲话,老头老太太越是对黄启航表示喜欢,下面那些小孩就越是排挤他。现在儿子也长大了,不爱回去受那个闲气,他能理解,但没法同意。

    对于他管教儿子的事,丁当不予过问。

    他们不是夫妻,彼此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圈子,没必要处处都搞坦诚相待……太矫情。

    最终黄启航还是没有回去。

    公司过年放两周假,前面这一周,丁当跟着丁老板挨家挨户提着礼物去给客户拜年,后面这一周,还是去给客户拜年。他觉着这做点生意真是太不容易了,过个年比不过还累。

    正月初六晚上,他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女孩,说您是丁哥吗?黄启航他出事了,在市九医院急救,您能来一下吗?丁当有点奇怪,但还是穿上外套带上钱包去了医院。他站在医院门口给那号码拨回去,站着等了一会,就见个大冬天还穿着小皮衣短裙的姑娘从里面跑出来。

    那姑娘把他领到一间急救室外头,说黄启航就在里面,还在抢救。事情挺简单,他们一群年轻人喜欢在环路上飚车,都是改装车,速度飙的吓人。结果这天晚上黄启航撞车了,幸亏车好,人没死,但也昏迷了,运来的时候脑袋上都是血。

    丁当掏了颗烟,刚点着,就被护士发现,让他去外面抽。他走到楼梯间,蹲下身把一根烟抽完,觉着有必要给黄子成打个电话。拨了号,电话提示对方已关机。

    那姑娘拿着黄启航的手机,不可能没打给他爸,显然是没打通。丁当倒没想到黄启航会存自己的电话,还跟他爸放一个组里。手术室的门紧闭着,他坐在右边的椅子上,双手揣在兜里假寐。那姑娘和另外一个女孩坐在另一边,一会站起来走一走,一会又捂着脸坐回去,眼圈红肿,明显是哭过。

    “你是启航的女朋友?”丁当突然开口问。

    姑娘惊了下,很快又坦然点点头:“是,我是他女朋友,您是他哥吧?”

    丁当咧咧嘴,没说话。

    过了一会,他突然又问那姑娘:“你怀过孕吗?”

    那姑娘瞪大眼看着他,半晌,才红着脸摇摇头。丁当不置可否,就当对方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了的时候,突然开口道——

    “在非洲,很多女孩**岁就被卖进窑子,十岁开始接客,每年都在堕胎,到你这个年纪,子宫刮得太薄,已经不可能怀孕了……生活在这么好的环境,就要爱惜自己,别去犯傻,能让你堕胎的男人,绝不会成为你的老公。”

    姑娘用看神经病似得眼神看他,可能是觉得莫名其妙,也可能是恼羞成怒。丁当瞟一眼她的胸和肚子,还有腿,就知道她不是处女,还多半是个**……他对自己看女人的眼光,一向都是很有信心的。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告诉丁当黄启航已经脱离危险,但还需要观察二十四小时。黄启航是脑震荡,外加轻微的颅内出血,也算是命大,没有撞到关键位置。丁当松了口气,跟医生去把医药费结了,然后又给黄子成打了个电话。

    这一回总算打通了。

    电话那边吵得厉害,鞭炮噼里啪啦的响,黄子成先是解释了一下,说他出去烧纸手机没电了也没法充,才刚回来。丁当想了想措辞,最后还是直截了当道:“你儿子出事了。”

    “他撞了车,脑震荡,颅内出血,已经抢救过了,基本脱离危险,还需要观察。”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快,似乎是换了个地方,吵闹的噪音也都消失了。

    黄子成道:“我马上买机票回来,你帮我看着点,有事就打我电话,打不通就发短信留言。”

    丁当说好。

    第二天早上,黄启航在观察室里恢复了意识,丁当就守在玻璃外面,站了几个小时。大概在中午十一点左右,黄子成终于赶到,趴在玻璃上跟儿子对上眼,整个人踉跄了一下,被丁当从身后撑住。

    丁当在他背后拍了拍,转身离开,去离医院半公里远的湘菜馆打包了份外卖。他提着外卖回到观察室外,发现黄子成的秘书也在,手上还提着个保温桶,便在远处坐了,打开包装自己吃。吃到一半,那秘书行色匆匆的从他面前经过,黄子成拎着保温桶慢吞吞来到他身边,把桶往他怀里一塞,端走了他吃掉一半的饭盒。

    “我还以为你走了。”黄子成抄着一次性筷子往嘴里扒饭,狼吞虎咽看是饿得狠了,他一边吃,一边头也不抬的道,“我都不知道那小子手机里存了你的电话,他那些狐朋狗友见出事都跑了,就剩俩女孩给看着,幸好有你在。”

    丁当说我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里头了,就交了个医药费,啊对那医药费你得给我报销了。

    黄子成抬头,特别愤怒的白了他一眼,说你能让我把感谢话说完吗?乱插什么嘴,破坏气氛。

    丁当笑。

    他笑了几声才察觉到不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自嘲,道:“我笑起来不好看。”

    “是挺难看。”黄子成点点头,咬了一口排骨,“不过我喜欢。”

    丁当眯起眼。

    他抱着保温桶,靠到椅子上,脑袋顶着墙壁仰头望,只见天花板白惨惨的,像块丧布。他曾经无数次像此时般抬头望,有时候看见美丽的夕阳,有时候看见无尽的夜空,但从未有任何一个时刻,他的心情像此时这般安宁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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