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愣住。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江盈,老子的耐性是有限度的!”刀疤男的火气又腾腾往上窜。
江盈却并不着急,这个人不就是想玩儿她吗,那自己就好好和他玩玩。
“着什么急,”她利用了现在这副嗓子的优势,软绵绵地说:“既然筹码这么高,那这场麻将自然要讲求公平,您肯定是要安排茶坊的人来对战,我当然也得找个帮手。我想您打开大门做生意,也不想落得一个欺负小姑娘的名声。”
据她观察,这茶坊应该是敞开门做生意的,因为透过门帘可以看见外面的陈设,也都摆满了机麻。如果没猜错的话,里面这间大厅,应该都是常客,所以才没人吭声。
刀疤男不知是自负或是认定小姑娘不会打牌,居然粗声答应,“成,把那小子弄过来。”
于是,一桌麻将终于凑齐,两个粗汉、一对少年少女。
“麻将打法很多,各地区都有不止一种打法,今天我们玩哪种?”少年见这场麻将势在必行,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刀疤男一个眼神甩过去,仿若看一个智障,“既然是在川城,当然是玩川麻。”
川城?
江盈心中一惊,自己已经不在帝都了?!
眼前的一切都太真实,她隐隐觉得都是真实发生的,于是更想快些离开这里,搞清情况。
“哥,既然你选择川麻,那打法不如由我订啊。”江盈收起自己的棱角,软声软气地为自己争取话语权。
幸好,她外公是川城人,川麻自己也是从小就会的,这会儿也才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哦?那你先说说想玩哪种,陈哥我听听再决定。”刀疤陈见江盈一双丹凤眼笑得撩人,差点克制不住直接答应。
江盈撒娇似的道:“我赶时间,不如我们一把定输赢呀,倒倒胡如何?”
又是一语惊人,众人像见鬼似的看着她。玩“血战”被一家胡了,好歹还能从其他两家身上找回来,而“倒倒胡”只要有人胡牌,一局便即刻结束。
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少女居然要冒着风险玩“倒倒胡”,岂非找死!
“江盈,你没事吧你!”少年都难以置信。
刀疤陈简直不敢相信竟有这等好事,他一有打了十几年的手下送牌,二有茶坊的探子看着江盈给自己提示,简直稳赢!
“好,盈盈居然如此爽快,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也不能怂,就倒倒胡!”
一场不可思议的豪赌就此拉开帷幕。
私人局,座位不摸牌决定,江盈仍坐东方,上家是刀疤男,下家是少年,对家是刚才的手下。
这个位置,对她十分不利,如果刀疤男和手下配合力度强点,或者说出千的手段高明一点,自己就很可能摸不上牌。
江盈考虑到目前的状况,反倒藏起自己的自信,嘴唇抿成一条线,表面看起来竟十分紧张。
刀疤男秉承不要脸的属性,当了庄家。他伸手按下机麻中间的骰子,四六顺家,江盈面前的牌被摸了个精光。
他又一脸贱笑地看着江盈,“盈盈,别紧张,我会胡得温柔一点的。”
江盈差点没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勉强扯出个笑,和身边的少年搭话。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认识我?”
少年一怔,正立起麻将的手一抖,十三张牌从中间散开,落得一地都是。
他一边尴尬地捡牌一边回答:“我叫余磊,是大你一届的学长,你不认识我很正常。”
刀疤男挑眉,不等江盈将麻将竖起,打出一张四万,“哟,这是真不认识啊”
他尾音拖得很长,似嘲讽似轻蔑,显然并不十分相信。
江盈这才竖起麻将,飞速的扫过一眼,又立刻扣下,这令在场的人都愣了神。
“盈盈怎么又把麻将扣下去了?”刀疤陈明面上是在问她,眼神却瞟向江盈后面的平头男人。
江盈将这些都看在眼里,故意嘟嘴,做出一副丧气的表情,“牌……太烂了,我看见影响心情。”
说着她忽视掉手中的一对四万,干笑一声,并不碰牌。伸手摸了牌,然后随意打出了边缘的那张红中。
在这个空档,她身后的平头男人微微颔首,示意刀疤男江盈的牌的确很烂。
事实上,江盈的牌也的确很烂,就一对四万,其他都是乱七八糟的一三五二四六,不成对不成顺。
“碰”刀疤男长舒一口气,语气荡漾,愉悦的打出第二张牌,“八万。”
手下:“碰!白板。”
刀疤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江盈,张开双臂,像是活动筋骨,“碰”
江盈忍不住在心中嗤笑,这小动作可真小,他怎么不起身跳个大神,昭告天下他有□□。
不过这样也好,显然刀疤陈的作弊方式并不怎么样,没有高端的出千方式。再加上身后的人看不见自己的牌章,下家也是自己这方的人,她的劣势瞬间被抹去不少。
她不动声色,继续摸牌,居然又是个三条。如此,就等着将那边的顺子摸齐便可。
但江盈蹙了蹙眉,像是又摸了颗烂牌,又随意打了张废牌。
摸了好几轮牌后,余磊见她仍愁眉苦脸的,麻将扣着像玩似的。恨铁不成钢地道:“江盈,你能不能走点心,把麻将竖起来好好打!”
刀疤男从桌下一脚踢过去,“打牌就打牌,别他妈废话!”
然后又欢欢喜喜地碰了手下送过去的一张九筒,再碰个发财,他就要□□金钩钓了。
江盈手上握着一颗发财,另一颗看样子不在刀疤陈,也不在他手下那里,她余光一撇,笑了。
但见余磊一面看着刀疤陈的红中白板,一面蹙眉扫自己的牌章,蓦地还抬手将边缘的牌掐进了中间。
另一张发财在他那儿。
江盈微不可见地挑唇,指腹划过麻将纹路,心中一动。
居然是二万!
☆、第3章 二万
指腹来回摩挲着“二万”的棱角,江盈心中喜不自胜,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下,却拧紧眉心,像是摸到了什么棘手的牌章。
同时,有人撩开门帘进来,江盈本不感兴趣,却故意回头望了一眼。
果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跟随她一起回头,江盈眼里满是计谋得逞的笑意。
来人只是一位常客,径直就走到了他们旁边的一桌,在座的麻友又各自投入到麻雀之中。
江盈已经又恢复紧张的表情,故意将手中的麻将露给身后的人看,二万赫然已经变成发财!
身后的探子立刻对刀疤陈递了个眼色,对方笑得红光满面,“怎么,盈盈摸到什么危险的牌了?别怕,哥哥还没听牌!”
“嗯?这样啊……”江盈故意拖延一会,看似在纠结是否打出发财,实则是在回忆自己扣住的牌面。
单张二万,一对三四万,五六筒,三个三条,一对九条,一颗发财。的确这打掉发财,就听牌了。
换做以前,江盈肯定不会为了这么两三番,就将大三|元主动送于敌人。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发财。”她声音微颤,听着像是怕点炮的紧张,实则却是要胡牌的激动。国标竞技麻将8番起胡,她很久没胡过这种两三番的小牌,今天权当忆往昔了。
这大三|元,姑娘我欢欢喜喜地送您了!
果然,刀疤男脸都要笑烂了,露出口黄牙,“碰盈盈,你安心,我不糊的,等单吊糊大的哈哈哈!”
话毕,他打出张七筒。
江盈稳坐原位,也不摸牌,乍一看还以为她被吓傻了。
片刻,她嘴角噙上丝笑意,慢慢扩大。双手放在麻将两端,往桌缘一框,利落亮出自己的牌面。
“不好意思啊,陈哥,”她笑意涟涟,伸手拿过七筒,一句话说得抑扬顿挫,“我胡了。这赌注——您没忘记吧。”
所有人都一愣,刀疤陈更是腾地从椅子里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江盈仅仅三番的牌面。
他气得一脚踹开椅子,扬手又向她扇过去,“江盈,你敢诈我?”
江盈眼神陡然间变得凌厉,往后一闪,躲过了这一巴掌。
她稳坐在椅子里,声音仍是绵绵的,“陈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倒倒胡不就是比谁胡得快吗?我头一次打麻将,胡个两三番不是很正常吗?”
刀疤陈喉咙一梗,话是这样说没错,他可是大三|元金钩钓的牌面啊,居然输给了一个门清小板子?!
谁能咽下这口气!
“哼,你当我傻b吗,”刀疤陈冷脸看着她,“头一次打麻将就能摸出所有的牌,扣着都能胡牌?!”
江盈轻笑,悠悠起身,“陈哥,这可就是您多心了。我那赌棍老爸恨不得抱着麻将睡,我虽不打牌,却也时常摸麻将。至于胡牌,不过是我记性好,否则,我也上不了大学。您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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