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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盈微怔,那些画面远得恍如前尘往事。是啊,她一直对师傅很好,毕竟将他视作父亲一般,区区茶叶算得什么。
“是吗,那苏先生的徒弟倒是孝顺。”她顺嘴自夸一句,边留意对方的表情边问,“不知苏老找我有什么事,一会我还约了其他人,就直接切入正题吧。”
苏启常似乎迟疑了一瞬,旋即进入正题,“好。其实……还是上次成溪和你提过的事,你真的不再考虑拜我为师的事吗?”
江盈握住茶杯的手顿了顿,“对不起苏老,我已经拜入宗氏一门,不可能再拜入其他人门下。”
她停顿两秒,终是忍不住说:“而且,苏老您近来已经又收了一名徒弟,也无需再强求此事。”
“苏晓吗,她是因为——”苏启常几乎是脱口而出,但像是想到些什么,又猛的顿住。
沉默片刻,他复才开口:“这并不冲突,此次常规赛结束,季后赛我都可能不参加了。所以,你们两个我都可以带,不会吃力,也不会顾此失彼。”
他的欲言又止和片刻的沉默,足以说明当中有内情,但究竟是什么,江盈现在还猜不到。
但这样的境况,要再成为他的徒弟,显然根本不再有可能。
“苏老,我刚才说的话并不是推脱之词。我们现在能坐在这里一起喝茶,也并不是我内心还有犹豫,而是我敬重您在业界的地位。”她说完起身,背对着苏启常又道:“外面天冷路滑,苏老还是让人来接您吧,我就先走一步了。”
女孩坚定疏离的语气令苏启常一阵恍惚,他眼见着单薄的身影慢慢和自己拉开距离,他腾的站起,急急喊了一句,“盈盈!”
江盈身形一晃,脚步猛地顿在原地。
“你和她很像,性格、牌章、行事作风,但你牌章的漏洞比她小。我、我可以帮你突破的,常规赛冠军、季后赛冠军,乃至明年的个人麻雀竞技冠军,都是极有可能的。”
她默不作声,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去。
“难道你之前唯一的徒弟天赋还不及我吗,你为什么不帮她突破,为什么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苏启常,她尸骨未寒,你却出来一个接一个的收着其他的徒弟,你不亏心吗?”
江盈呼吸急促起来,一句句质问像利刀般扔了出去,将苏启常问得哑口无言。
她不再等对方的回答,转身利落地离开了。
?
江盈回到俱乐部的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她走得急没有带钥匙,只好一个人惨兮兮的等在门口。
十二月初,南方刺骨的寒意已经能完全感受到,她略有些困难地弯起手臂,将手揣进大衣的衣兜里。
天色灰蒙蒙的,约莫站了十分钟,居然有七零八落的雪花自天上飘落下来。
江盈之前在帝都,雪花都似鹅毛般大,南方这样的冰渣子倒是头一回看见。
她不由得望着天空,伸出右手接住这盐屑般的雪花儿。果然是细碎的固态冰渣,落在温暖的手掌里,不消片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宗谦就是这个时候到达小别墅门口的。
平时总是清清冷冷的小女孩,此刻立于屋檐之下。身着正红色小斗篷,短裙之下,双腿笔直细长,中跟的靴子又为她平添几分性感的意味。
她雪白的脸仰着,眼里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整个人被衬得天真可爱,却又带着丝勾人的美。
他稳步走到女孩面前,对方已经回过神,抬头静静望着自己,一双眼睛会说话。
“你回来了。”江盈平静地道。
女孩声音绵软,他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下,痒痒的。
“恩,你这是预备加长工伤假期吗,一个人在这儿玩雪。”
江盈白他,“放心我比你想象的更想上场比赛。对了,南麒怎么没和你一起,最近你们很忙么?”
宗谦并不马上回答她,眼睛瞥见她额前的冰渣,先开了门。
“进屋说。”
一阵凉风刮过,江盈觉得是有些受不住,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
两个人径直去了楼上书房,地暖开着,宗谦又泡了壶茶,才坐下谈正事。
“你怎么跑回来了,唐圆不是说今天的公共课最后一堂,被点名就惨了?”宗谦将茶杯递与江盈。
她瞥了眼绿意盎然的竹叶青,轻蹙眉头,“不喝了,我刚从茶坊回来。”
宗谦没有说话,只抬眼淡淡看了她一下。
江盈接着就道:“我看见网上的视频了,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苏启常,就顺道和他喝了一杯茶。”
宗谦了然,“还是收你为徒的事?”
“恩,我拒绝了。”
宗谦微微勾了下唇,却对她说:“但你看起来并不痛快。”
江盈眸色微黯,“我只是为那位江盈感到不值。”
碰见一个像自己的人,就收下来当徒弟,那她算什么?
这又是什么劳什子收集癖?!
宗谦见她一副要炸毛的样子,有些心疼,又有些想笑。
“大概是因为你和那个江盈太像了。”
她有些不高兴,“连你也要这么说吗,所以和江盈像的人他都要收为徒弟?”
火气十足。
宗谦不再玩笑,“或许是不甘心,你是特别的,那个苏晓都比不上你。”
突如其来的夸赞,令江盈猛的一愣。
“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启常不是凶手。”宗谦定定看着她道。
所以,苏启常想收自己为徒,并不是别有目的?
当心中期待的事真的成真时,江盈又有些反应不及,“那么,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为什么要消失?为什么要保留牌章?为什么收苏晓为徒?又为什么要复出打常规赛?
这些都是难以解释的事情。
宗谦:“这些我也没有查到,且走且看,等他目的达到,我们自然就知道了。”
是吧,顺着敌人的思路步步为营也是可以的。
她放弃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你是怎么确定他不是凶手,网上的视频又是怎么回事?”
宗谦回答道:“正是因为流露出来的视频,才能确定凶手不是他。”
江盈平静下来,等着他的解释。
显然,宗谦也并没有打算瞒她,“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金钱关系吧。”
她点头。
“个人赛的赌船操作性比团体赛要小,很多新人参加,不好放水,所以赌资累得比较高。奇怪的是,上一届的资金奇高,上千亿,所以有人就起了歹心。江盈是个变数,也是个契机,她的实力太过瞩目和肯定,所以成了牺牲品。”
江盈有些恍然,自己居然死得如此儿戏,她倒宁愿是仇杀。
想了想,她还是问出口,“可那和视频有什么关系?”
宗谦:“因为我的调查打草惊蛇了呗,有些人这是在警告我。”
但很不幸地,被他顺着这条线查了下去,摸到了背后的始作俑者。
江盈不语,沉默半晌,才道:“谢谢。”
她虽然没有说谢谢什么,但宗谦却瞬间明白是视频的事。
“谢什么,说不定是我连累你,这视频正是他们计划的最后一环呢?”
江盈微怔,猛然觉得这事还真不好说,便也懒得再和宗谦打官腔。
“那这事棘手吗?”她问。
宗谦瞧见她眼中的关怀,哼笑一声,“你说呢?”
她想起宗谦一不在乎别人眼光,二不打职业赛,三不缺钱,似乎是没什么好棘手的。
那么,先前她都在紧张些什么呢?
“那你没事吧,那天去没受伤吧?”江盈终于抓住重点,说出来又觉得有些不妥,便追加了一句,“老板受伤,可是很影响士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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