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如故分节阅读29

    “回城尚还有些路途,我们立即启程可好?”玉央目不斜视,恭敬询问道。

    “好啊,早些回去是最好不过的。”花宴笑言道,心中却嘀咕着玉央刚才发现那几人时的神色明显是有异的,现在却跟没事发生一样,这又是何缘故?

    花宴随着玉央一同站起身准备离去,可刚一转身便又瞧见那几个明显朝她们而来的人,每人都神色自若,看不出有何意图,渐行渐近。花宴随即下意识的扭头看向旁边的玉央,用眼神询问着玉央迎面而来的那几人是要怎样?需要理会吗?

    一旁的玉央接到花宴不解的目光,嫣然一笑,对花宴言道:“姑娘无需担心路遥体乏,前方不远处就有座凉亭,我们可在那里再做休息。”

    听罢玉央提高音量的一席话,花宴迷惑的状态自是更甚,雾水瞬间笼罩着大脑转啊转。但当她眼角斜到意图靠近她们的那几人在玉央话音刚落便停下了移动的步子时,这头顶的雾顿时散去了大半,虽还不知道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也大致明白了玉央说那话的用意。

    不管玉央之言是在暗示什么还是起吓唬作用什么的,既是有所用意才说的那句话,那么她花宴自当是要配合的了。

    于是花宴亲热的挽上玉央,咧嘴一笑,乐呵道:“那我可就不用担心脚底会被磨破了,走吧!”说完便积极的带着玉央往门外去,走时还不忘再用眼角瞟了一眼那行已经停下脚步的几人。

    面部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传说中的极品面瘫!?花宴如是想。

    跟着花宴的步伐,玉央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显得有些不自然。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花宴这样挽住,却还是觉得别扭,更别说现在这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

    两人刚跨出这‘近水楼’的大门,天边突然出现一大团耀眼的白色光芒,白光由远即进,由弱即强。随即一声嘶鸣亮出,响彻云霄。‘近水楼’周围百里瞬间都被这团白光笼罩着,耀眼的强光刺得地面的人睁不开双眼,都下意识的撇开头抬起手臂遮挡强光护住双眼。

    顷刻后,人们纷纷放下手臂仰望天空,也不知是强光不再刺眼还是眼睛已经适应了这道强光。

    “圣皇亲征!”

    不知谁喊出了这一句打破了周围的寂静,顿时人群便像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花宴缓缓放下自己遮眼的手臂,这才发现自己周围已经站满了人,想必楼内的人都已经出来一探究竟了。而那团刺眼的强光早已消失不见,四周却还是笼罩在那团白留下的光晕中亮堂着,金黄的星点不知何时出现在明亮的天空中游移飘荡,似萤火虫的光,却又较之更加华丽闪亮。

    “这是……”花宴张嘴刚想问问旁边的玉央这是个什么情况,不想玉央却凝眉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道:“姑娘,赶路要紧!”

    如此花宴便不再作声,只环顾了下四周,细心的发现刚才意图接近她们的那几人却已不见踪影,随即便安静的随玉央快速穿出吵杂的人群。那双灵敏的耳朵却认真的在人群的七嘴八舌中拼凑出一个讯息,那就是圣皇已亲征焰族……而且和浴和公主有关!或许正因是与她有关的事她才会这么敏感。

    近水楼与寒云城之间有一条宽敞的官道,过往之人大多都是经这条宽敞好行的大道赶路,只一些有要事之人才会另选一些相比之下较近的小路而行。出林后见的种种异象让一向谨慎的玉央脑弦绷得紧紧的,为保万全,这回宫心切的两人毅然选行了宽敞大道。

    自从刚才那团白光惊现后,花宴便瞧见一直含笑的玉央面色变得凝重了,固一路上只默默跟着,不好多言,只得把心里的一堆疑问全憋在了肚子里,然后自己自动补脑默默胡乱猜测分析了一番。

    这条官道的两旁都是花草树木,郁郁葱葱,甚是茂盛。虽然大多植物花宴都叫不出名来甚至从没见过,又无奈于她天生对植物类的不敏感,所以也判定不了这些东东到底只是自己不认识还是只有这灵界才有。花宴好奇的东看看西瞧瞧,从槐林出来的这一路上,她算是开了眼界,不得不惊叹这里的风景之美,绿化之好,空气之净……若不是这副弱弱的身体随时提醒着,她真会觉得自己是得道成了仙到了仙境。

    “姑娘,切勿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以防惹人眼球,招来麻烦。”一直沉默不语的玉央突然靠近花宴身边开口轻言道。

    一瞬间,花宴直觉自己就跟一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土鳖似地,怂得厉害!

    “哦”花宴应答一声。心里无奈,唉其实……对于初到此界的她来说,确实就是一货真价实的土鳖!

    她起先自顾着走神脑补,想了些有的没的,而后又被周边的风景吸引了注意力,对于这道上的过往行人确实还真没怎么留意,现经玉央这一提醒,倒是发现这条路上的行人真不算少,究竟是宽敞官道,人多也是应该的嘛不是。而且确实有一些路人的眼神都是往她们这边瞧来的,顿时花宴后背窜起一股凉气,没想到这欣赏下路边的风景也算招摇了?

    玉央这如临大敌似地表现让花宴很是不明白啊,这大白天的,又在这大道上,难道还怕遇到□□虏虐?就算遇到了好事之徒,对她们这两个大美人起了歹心什么的,凭玉央的身手应该也可以搞定啊……

    “走完这片紫金花就可以看见前方那座凉亭了。”玉央突然停下步对花宴轻言道,说完又继续前行。

    “哦”花宴随即也停下看了看道路两旁开着紫红色花朵的树,原来是紫金花。然后快步跟上玉央,想了想她满腹的疑问到底要不要问,脑中百转千回,最终还是没忍住,支支吾吾的问道:“那个……先前……近水楼内的那几个……都是些什么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唉羞涩啊……这章拖了一个多月了……

    ☆、第二九章

    问完之后,花宴便开始后悔了,要是玉央说与她无关直接拒绝回答,或是说出的答案只是灵界常识性的人物、规矩什么的,她不都得犯糗了。

    “……”闻言,玉央停下脚步顿了顿,转身对花宴笑言道:“姑娘莫要心急,稍后便可知晓了。”

    正在猜想玉央会如何回答自己的花宴听罢此言轻哦了一声,算是应答了。心中莫名有些失望,玉央这是……装神秘?卖关子? ‘稍后’是指到了前方的凉亭就能知道了吧,待会能再见到那几个人吗?要是能补偿点福利什么的,让她知晓更多这灵界近期发生的事情倒也是挺好的。

    “姑娘在想什么?”本已移步前行的玉央,发现花宴没有跟上自己,转身一看原来还呆在原地。

    “啊?”神游的花宴被玉央这一问拉回神来,“呵呵,没,没什么,我们……”走吧两个字花宴还没来得急说出口,只觉一股力道突然缠上自己,已迈不开腿了。

    “不好!”玉央在同一时刻惊道。

    花宴只觉有一根坚韧的绳索在自己身上缠了无数圈,越勒越紧,已经害得她呼吸不太顺畅了,急促着,眉头痛苦的纠到了一块。

    “姑娘莫要慌张,快快放松身体,切勿挣扎!”玉央一边快速聚起灵力,一边对花宴言道。

    玉央的话语让花宴的注意力从自身的异样上转开,抬眼间,只见四周已笼罩在一片雾气之中,不知是因雾气蔽眼还是另有其他原因,刚才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已不见了踪影,连道路两旁那许多花树也已消失不见!

    “姑娘,花宴姑娘……”见花宴越来越痛苦的表情吗,玉央的声音也更加急切,“静下心来,切勿挣扎,清神凝智,平缓呼吸……”

    “……玉……央。”花宴吃力的张嘴唤道,玉央急切的声音不停的往她耳里传来给她安慰,可是……她却看不见玉央在哪儿,眼前只有雾茫茫的一片。

    “姑娘!快照我说的做……”玉央眉头紧锁,她现在只能用灵力拖制住这个‘雾狱’,不让其将花宴套走,把所有灵力都集在右手的两指尖上全力牵制着不明身份的敌方。但很明显用这‘雾狱’之人的灵力和术力都要高出她许多,如果花宴姑娘不能配合她,照她说的做来自救,而仅仅只靠她玉央一人是断然不能救出花宴的。

    这‘雾狱’乃是运灵力聚空中湿气成雾所制,再使幻术用雾气蒙蔽、迷惑受钳之人的神智,使其心神大乱,在恐慌挣扎求生中窒息昏迷。在这‘雾狱’中的人越是慌乱挣扎越会被缠得紧,呼吸越急促,大喘,这雾气便会越浓厚。相反,若平心静气,心无所想,放松了自己,对这东西无视无思便可走出此狱境,重获自由。

    “……清神凝智,平缓呼吸……”花宴虽耳听玉央所言,慢慢停下了挣扎,心中却无所适从,不知要怎样才能做到如玉央所说般清神凝智,平缓呼吸……

    雾气自内向外越加浓厚,在玉央眼前的也已经是白茫茫的一团,玉央此刻也有些慌了,她看不见花宴身影,便不知花宴现在情况如何。突然身陷狱境,会心生恐惧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不能静心自救也合情合理,但玉央担心的是花宴身娇体弱,且伤病刚愈,只怕经不住这‘雾狱’的折腾,若再不救出,恐又得是性命垂危时!

    只是现下就她一人要救出花宴谈何容易,聚全部灵力拖住这‘雾狱’都已是吃力了,且使这‘雾狱’之人都还未现身……念及此处,玉央心中反而平静下来,道:“敢问是何方高人为难于我家姑娘,还请现身一见,消除误会!”

    话语间,玉央已从腰间拿出先前在近水楼内示人的那块玉制印鉴,将玉鉴握于掌中,慢慢分来灵力注入。言罢,只见一道橙色光茫自玉央手心溢出,径直向‘雾狱’投射而去。光茫如一把利剑破雾而开,雾气遇光而散,刹拉间,橙光四溢,雾色不在。

    ‘雾狱’中的花宴本已停下挣扎,被捆绑的不适也已在慢慢消褪,只是心中仍因不知如何做到玉央之言而慌着。金亮的橙光骤然破雾而至,花宴还没来得及闭眼避之,前一刻还陷在雾气中的她顷刻间已被四散开去的橙光环绕着了,锦簇繁茂的紫金花又呈现在她眼前,灿若红霞。

    “姑娘可好?”眨眼间,玉央已经移到了花宴跟前,担心的问道。同时生出结界将两人护在其中,以防再受‘雾狱’或其他危境之困。

    “……”花宴不应,一脸茫然状,显然还没从眼前的事中回过神来。

    “姑娘可是有何不适?”见花宴呆怔不语,玉央又急问道。何人作怪生事尚且还不得知,若花宴再有何闪失可就不妙了,且不说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前去槐林求医,只怕是就算去得了槐林也难再出林了。

    ‘雾狱’恍若一梦,玉央的询问声,周围再次呈现的人、物环境让花宴猛然从梦中惊醒,两眼顿时寻着玉央去,道:“玉央,刚才……这是怎么了?”

    “姑娘可有觉得身体有何不适之处?”玉央见花宴出声询问,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可担心却一点没少。

    听玉央如此询问,花宴再想起刚才那快要窒息的感觉,直觉得后怕。“有人要害我!玉央,是又有人来害我了?”花宴心生了恐惧,可更想不明白,她初来这地没多久,到底招谁惹谁了,次次都似要至她于死地。

    “姑娘别怕,些许是才学会使这‘雾狱’的毛头小儿一时新奇和姑娘闹着玩呢,”玉央紧了紧拉着花宴的手。“姑娘且跟紧了我,玉央是断然不会再让人害了你的。”

    玉央口中的‘雾狱’花宴自然是不知道是何物的,但听玉央已经这般说法,花宴也宽心不少,遂对玉央点点头,紧握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赶路。

    路上的行人还是三三两两,来来往往,并无不妥之处。玉央为让花宴宽心,一直紧握着花宴的手,轻松无他的微笑着,可心却是提着的,绷紧了脑弦。刚才情急,一心只想着救花宴,却没注意到旁人,现下回想,却忆不起刚才这路上的行人些都是何表现了。只这顷刻间之事,断不应该是无半点印象的。难道……

    “嘎——咕——”

    一声鸟鸣打断了玉央的思绪,与花宴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抬头朝鸣声处望去。花宴自是好奇这稀奇的鸟叫声,玉央却生出了不祥之感。

    玉央只抬头一瞬便警惕的环视起周围环境,见路上的行人皆抬头观天寻声处,并无他象。不等玉央再做思虑,一阵凛冽刺骨的冷风突然自前方扑面而来。

    “是风刀!快趴下!”行人中有惊恐的声音喊出。

    “呼呼呼……”狂啸着的风刀不等说话之人音落便怒咆而来。

    惊觉的玉央也立马护着花宴倒地,说是自己避风趴下的,实则乃是被这阵猛风推到的。花宴显然是不明状况的,只抬手作势挡这股突然吹来的冷风了。有了这反映缓慢的花宴拖累,她们是顺着风势仰倒在地的。幸而刚才生了结界相护,这风刀不能真刮到她们身上,否则这柔嫩的身子上还不知会被吹出多少道口子来,再险一些,估计手脚就没了,最坏也就脑袋没了,肢残肉碎。

    呼啸的风声中夹杂着树枝被生生刮断的咔嚓声,世界顿时陷在这唯一的声响中沉寂着。

    话说急雨风骤,来势急遽而猛烈却也只在弹指之间。这突如其来的风刀亦是如此,顷刻之后已然恢复了平静。

    这一刻,玉央却只觉这周围安静得有些过分了,花宴慢慢从玉央护着自己的手臂中抬起头来,不等起身,只一眼,又惊了。是雾气,又是这种雾气!先前困住她的雾气!她又被浓浓的白雾包围了。

    “玉央!”花宴惊急着回头唤玉央。“就是这雾!刚才就是这雾……”

    “姑娘且跟紧我!”玉央早已先花宴一步发现了这一情况,警惕的扶着花宴起身,紧握着她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虏走了。

    花宴紧跟着玉央亦步亦趋,这白茫茫的一片早已让她没了分寸,先前被捆绑快窒息时那即将死亡的滋味再次涌进脑中,让她心头再次生出恐惧。

    周围安静的气氛诡异得令人窒息,玉央小心的护着花宴摸索前行着,一手慢慢摸到腰间,欲取那玉鉴再破此‘雾狱’。

    缓行数步,那玉鉴已经稳稳握在玉央手中,只待注入灵力便又是橙光四射破雾时。玉央小心的聚起灵力,慢慢像玉鉴送去。当最后一股力量送到,玉央正欲最后发力时,这大片的浓雾却瞬间消失殆尽,露出晴空万里。

    花宴随着玉央谨慎的环顾,四下已空无一人,只路边的花草树木随着微风轻动着。

    “何方高人与我两个小女子为难,请现身一见!”玉央大声言道,还故意以小女子自称,若对方再在暗处使坏,未免太不磊落,有**份。

    “对啊,背后搞鬼算什么本事!”花宴也麻起胆子大喝一声,双手却是紧紧的拉着玉央的手臂,故做镇定。

    树丛中刹时飞出几只雀鸟,几声叽鸣和翅膀的拍打声打破紧寂之极的气氛,随即牵出一阵大笑声。

    “哈哈哈……”

    闻此大笑声,玉央随即在已有的结界外再生出一结界护住她和花宴,刚毕,一身着通体白衣之人突然幻现在她们面前。只见那人双手自然垂在身体两旁,戴着和衣服同样白色的面具,看不到丝毫面容,连那双脚也是被长长的衣襟覆盖着,咋一看就像无脚而立,煞是吓人。头上以一碧色玉冠束发,一头乌发自那顶玉冠向下披散到胸前,只那身阴冷气息足以让人发抖。

    嘶……

    花宴心中倒抽了口凉气,换做是黑夜里,只怕是会被这鬼样十足的装扮给吓破了胆。玉央心中也是一震,看这身装扮根本分辨不出个什么来,若不是先前那声大笑,她怕是连这眼前之人的性别都分辨不出来。

    “敢问……”玉央索性开口直问,不想刚一张口,前一秒还稳稳站在眼前的白衣人突然消失不见了,后面的话便也只得咽了回去。

    “玉央…他……是人是鬼啊……”花宴顿觉双腿虚乏无力,这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技术,不是凡界的科学发明结果吗?可是在这灵界……刚才那个…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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