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如故分节阅读32

    嘭!

    猛的一声的关门声响惊得花宴全身一抖,小心的紧了紧抱着玉央的手。

    “花、宴姑娘……你、没、事吧?”玉央断断续续的询问着花宴。

    “没事没事,玉央我没事。”花宴激动的应道:“玉央你受伤了,别说话,我扶你到床上去。”说着花宴就欲抱起玉央,无奈自己力薄,试了几下均未能如愿。玉央却又咳出了血,急得花宴眼泪直流,不知如何是好。

    “玉央你怎么样?”花宴带着哭腔焦急的问道,一手连忙帮玉央顺着胸口。

    “还好……”玉央抓住花宴的手,道,“你抱不动我的……扶着我,我自己可以上去……”

    “嗯。”花宴轻轻点了点头。拉起玉央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玉央双脚奋力一蹬,靠着花宴的身体支撑着一步步向床榻移去。

    玉央强忍着伤痛躺下,就怕花宴发现她很痛苦会更加难过。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紧张她的安危,为她哭得这般的撕心裂肺过。虽然那丞炙有意收回一些力道,但是他功力太高,剩下的这点力道也够玉央受的了。再加上那猥琐王重重的两记耳光,打得她头晕目眩,以至气血乱窜,使得她未能支撑住一栽头昏死了过去。

    让玉央想不明白的是那个王子听到公主的名字时为何会那般动怒,在这寒云城中既是王子便是和皇族有血亲联系的,皇族内表明平静,实有不和她是听闻过一些的,只是谁会对她家公主有如此大的仇恨呢?

    花宴扶着玉央躺下后便开始东张西望,玉央看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问道:“姑娘,找什么?”

    “玉央你等等啊,我去叫外面的人打点水来给你擦擦脸。”花宴说完不待玉央应答,便向屋门跑去。

    马上玉央便听见了拍门声,“开门,快开开门啊……”

    不一会儿,吱嘎一声门开了。

    “……那个……能不能给我们打点热水来……”

    “……”

    “我们想擦擦脸……”

    嘭!

    “诶!诶!你们……”花宴着急拍着又被关上的门。

    玉央被迫又听了一会儿拍门声后,才见花宴气鼓鼓的沉着脸回来了。

    “她们不会理会我们的,不擦也没事啊,就这样挺好的。”玉央安慰着受了挫的花宴。

    “……嗯。”花宴沉默了小会儿点点头,否则还能怎样呢,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玉央你还难受吗,有没有哪儿痛,我再给你揉揉。”

    玉央咧嘴一笑,“我还好,不痛,就是感觉有点累,想要睡会儿。”

    “……那好,你先睡吧,待会我叫你。”花宴应道。

    玉央冲花宴笑笑,闭眼睡了。花宴替她理了理锦被,静静的守在床边,眼睛直直的看着玉央,生怕发生什么变故。

    其实花宴心里一点都不希望玉央睡觉,她很怕看见玉央紧闭着眼睛的样子,何况现在的玉央伤重,对于伤重却想要睡觉的人亲朋们不都是在一旁不停的跟她说着话,要求她不要睡吗?

    就怕万一醒不来怎么办……

    玉央,你睡一会儿,可一定要醒来!花宴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真的变勤快了吗……

    ☆、第三三章

    看着玉央嘴角还残留着的血渍,花宴又不甘心的开始环顾四周,想着总要给她擦干净了才好。屋内一张八仙桌上的茶壶让花宴眼神一亮,兴奋的冲了过去。幸好!还有小半壶水。花宴凑近茶壶闻了闻,没有异味,决定用它了。

    花宴从怀里摸出一张锦帕,麻利的用茶水弄湿了锦帕的一角,快步回到床边去给玉央擦拭。当握着锦帕的手刚要触到玉央的脸庞时花宴却突然顿住了,看着白色锦帕上的那朵红色樱花出神。

    好一会儿后,花宴拿着锦帕顿在空中的手才落到了玉央脸上,为玉央轻轻擦拭起来。反复几次,花宴很节省的用着那仅有的半壶水清洁好玉央再清洁了锦帕,她的目光却始终不曾离开过锦帕上的那朵樱花。花宴放好茶壶,在桌边坐下,双手小心的捧着锦帕,拇指在那朵樱花上来回抚摸着。

    眼泪无声的从眼眶滑落,滴落到那朵鲜艳的樱花上,慢慢湿晕开来。落炎,你可是真的忘了我,真心要与别人成婚了?可悲的我虽出了槐林却又被困在这不知名的地方,难道这便是我此生的宿命?!

    “水……水……”微弱的声音在寂静的房中若有若无。

    花宴失神般盯着手上的锦帕,好像并未听到。

    咳咳……

    花宴从自己思绪中惊醒,赶忙朝床边走去。“玉央,玉央,你怎么样了……”

    “水……水……”玉央继续用微软的声音传递着身体的渴求。

    花宴快速奔至桌边,手忙脚乱般拿起茶壶倒水,幸而刚才够省。

    “玉央,水来了。”花宴小心翼翼的抬起玉央的头,喂水。

    玉央神智迷糊着,嘴一碰到茶杯内那湿润的感觉就迫不及待的喝起来,就如‘久旱逢甘霖’般。一杯水很快喝完,却不够解玉央的渴,再次喃着:“水……水……”

    花宴又再次前去桌边倒水,茶壶倒提着高高的,倒出半杯水小跑回床边,像刚才一样扶起玉央的头喂水。茶杯递至玉央嘴边,玉央微微张开嘴欲喝水的样子,突然咳的一声,一大口鲜血从玉央嘴里涌出,茶杯的水瞬间变成了红色的血水,花宴看着满手的鲜血呆怔住,待玉央又咳出一声,她才回神般惊恐的喊叫出来:“玉央,玉央,你怎样了,来人来,快来人啊,玉央……”

    花宴手忙脚乱的拉起衣襟,锦被去擦玉央满嘴的血迹,总也擦不完似地。玉央直直的又吐出几口鲜血,闭眼没了反应。花宴惊慌失措,冲到门口大力的拍门叫喊着“来人啊,来人啊”,外面始终没有反应,些许是她先前要水洗脸的举动让门外的人决定对她的喊叫声一律忽略掉。

    没辙,花宴只得折回床边,看着玉央紧闭的眼花宴害怕到了极点。她缓缓抬起手,慢慢伸出手指去,欲探玉央鼻息,平日里灵活的手此时却似千斤重迟迟也举不到玉央鼻孔处。花宴自己的呼吸都屏住了,眼泪无声无息的流着。

    “玉央!玉央……”花宴扑到玉央身上失声大哭,没鼻息了,没鼻息了……“玉央,你醒醒啊,玉央……”

    任花宴如何悲痛呼喊,玉央就是没了反应,静静的躺着,只是眉间还略微蹙着。

    也不知痛哭了多久,花宴抬头静静的看着玉央,眼前这个人在浴和宫里只短短的见过两面,槐林养伤却是她一直陪伴身边,细致照顾,用心相待。伤好后又陪她想尽办法闯槐林,好不容易出了槐林,这才多久,又为救她身受重伤,以至如此痛苦的离开……

    花宴再次从怀里拿出那张绣着樱花的锦帕,开始一遍一遍的为玉央擦拭着,玉央这么漂亮,一定不喜欢这样脏兮兮的。要早知道会这样,她宁愿一直呆在槐林,若不是她执意要回宫去,也不会让这么多人为她丢了性命。若她往日跟着槐林那老头儿学点医术,也不至于如此素手无策,眼睁睁的开着她们闭上双眼,无能为力……

    自责到此,花宴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想到什么似的马上放下手中的锦帕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口袋,再从小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纸包,摊开,里面是一颗晶莹透亮的红色丸子。

    “拿着这个,若再重伤了便服下它,些许能再保你小命。”

    花宴看着手上这颗药丸,临行前圣医老头儿的话瞬时浮现在她耳旁。于是,花宴将这颗药丸硬塞到玉央嘴里,让她服下,盼望着奇迹的发生。

    花宴就这样直直的望着床上静静躺着的玉央,她在静静的等着,等着玉央突然醒来。她取下自己脖子上一直佩戴着的玉给玉央戴上,也不认得这个究竟是何物,珍贵与否,只拿自己的这个贴身之物赠与玉央,以作她花宴亏对之证。

    不知不觉间,屋外天色已是大亮了。没有人进屋来过,花宴也没在叫喊过外面的人,只是靠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玉央,等待着奇迹。她来到这灵界才不久,所经历的却是事事残酷,这颗饱经摧残的心仿佛已经不能再承受苦难,要选择麻木掉了。

    花宴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从迷糊中睁眼看看玉央,又迷糊着闭上双眼。在安静中昏睡过去,又仿佛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过来,如此反复着。

    也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突然‘咚’的一声巨响,再次把花宴从意识迷糊中惊醒过来。她微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玉央还是紧闭着双眼,失望太多次,心都已经麻木没感觉了。几声惨叫又在屋内响起,死了都得不到安静吗?花宴反感的朝屋门看去。

    因为眼睑向下耷拉着,花宴稍一转头便看见地上躺着屋门外看守她们的人。再抬眼看去,几个站在门内的持剑女子突然散开到两边,一个留着银白色长发,透着满身阴冷寒气之人气势汹汹的踏进屋来,些许是走得太急,她的发尖和衣袂都微微飘动着。

    花宴看着那人,嘴角艰难的扬起一个笑容,道:“落炎,快、救、玉、央……”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

    ☆、第三四章

    寒云城 _ 浴和宫

    皇宫内所有医官都大步流星的急入浴和宫,医官们只想着是浴和宫急召,个个都提心吊胆着,不约而同的擦着自己额头沁出的汗珠。因为医官们都心知肚明,浴和宫中那公主的病他们是治不了的,若公主此次有个什么闪失,圣皇动怒,那他们这些‘无能的’医官们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浴和宫内平时随风舞动的花草树木,叽喳闹腾的灵雀些此刻都定格住般安静着,仿佛都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屏息凝视着宫里来来往往的一切。

    水落炎独自一人安静的立于落樱阁的阁楼之上,复杂的眼神看着医官们陆陆续续的进入落樱阁,一颗心莫名的慌乱着。不知是因花宴和玉央两人的病情让她担心焦躁了,还是花宴那声微弱的‘落炎’扰乱了她的心智。

    “落炎……落炎……”

    回宫的路上一直有个声音在她耳畔回响着,往昔今日都只有一个人唤她‘落炎’,只有一个。那人不会再叫她更加亲密的称呼,因为那人曾附在她耳边轻声说:落炎,我只叫你落炎,你便是我一生的诺言……

    花宴昏倒前那一声‘落炎’虽然唤得微弱无力,传到水落炎耳里却如雷贯耳,心中似被重物猛地一击。当时情势危急,救人要紧,让水落炎来不及去想花宴怎知她闺名,又为何敢如此直言唤她‘落炎’。只是花宴那惨白小脸看在水落炎眼里,开始不由自主的慢慢变成那人的笑颜,令水落炎烦躁不安。于是索性把花宴和玉央都交由了长依,自己躲到阁楼之上,想着眼不见为净。

    然而眼不见心却并没有净,人是可以躲开,心却无法逃避,从听到那声‘落炎’开始,水落炎的心中就没有平静过。反倒因为花宴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使得她不能第一时间知道她的情况而更加担心了。

    水落炎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玉央虽是侍婢,但随身伺候她这么久了,伤得也比花宴重,照理说她应该更担心玉央才对。而现在的自己却偏偏更加担心一个初识不久的花宴,从选美初见那刻起心中就对她有种莫名的感觉,无以言表。

    “这么焦急怎么不去床边守着?”言中带笑,笑中带讽的声音在水落炎身后响起。

    声音虽然熟悉,但突然冒出来还是吓了思虑中的水落炎一跳,好在她一向淡定,脸上并未露出惊吓表情,反而还很自然的保持着自己一直的姿势,就像早已知道身后有人似的。水落炎倒是想到了这人一定会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她也就才刚回宫而已。

    “你急着舍我而去就是为了救这两个宫婢?”想到此处霓刹就来气,恼火不悦都尽显语中,露在脸上,她堂堂瑾王居然比不得两个小小宫婢!

    听到霓刹语中对花宴和玉央的轻蔑态度,让本就心烦意乱的水落炎更生不悦。且不说花宴并非宫婢,就是玉央她也是当姐妹待之,从未计较过身份地位。即便是宫中普通宫婢,几时又轮到霓刹这个外族来评说了。

    水落炎转身盯着霓刹就要发作,当她看到霓刹那愠怒中又显疲惫的脸色时却又不忍心说她什么了。水落炎心里也很清楚霓刹会生气是正常的,换作任何正常的人被那样丢下应该都是会生气的,何况眼前这人是龙血凤髓的瑾王霓刹。

    “我无需向你交待!”水落炎顿了顿,淡淡的说了一句。

    “无需向我交待?”霓刹彻底黑了脸,愤怒的眼神看着水落炎慢慢靠近,“哪你是需要向谁交待?那两个宫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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