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如故分节阅读80

    花宴会意,亦回以水落炎一笑,从身上拿出那五彩蝶放到水落炎手中。

    “这可是王兄所言的圣灵之物?”水落炎将手中之物呈到惑天眼前。

    “蝴蝶珏!”惑天看着水落炎手中之物,瞬间震惊的抬起眉眼,发出一声惊叹。他握着玉折扇的手紧了又紧,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五彩蝶看了半晌,继而从水落炎手中拿起那五彩蝶来细细观详。“果然真有此物……炎妹从何得来?”说着,惑天又将手中的蝴蝶珏看了看,继而递还给水落炎。

    “王兄,此事说来话长。”水落炎接过蝴蝶珏顿了顿,并未交还给花宴,而是放到了自己腰间,继续道:“以王兄之言,焰族女皇必定会来夺取这蝴蝶珏,而这蝴蝶珏,又绝对不能交与她……”水落炎正说到此处,屋外却响起了玉央的声音,将她的话打断。

    “炘儿姑娘怎地这个时候前来锦华园,可是有要事?”玉央看着炘儿带着几个侍婢前来,忙迎了过去扬声招呼道。

    炘儿看了看玉央,又瞥了一眼玉央身旁的长依,转而向玉央应道:“瑾王殿下邀浴和公主天明后前去红瑾阁一叙,烦请玉央姑娘通报一声。”她知道长依才是浴和公主的贴身侍婢,不过她看长依一直不太顺眼,恰好又是玉央向她问话,便正好将长依忽略了。

    玉央思虑一瞬,应道:“眼下天色尚早,待公主起身,玉央自当向公主禀明瑾王殿下之意。只是不知,是何名目?”

    “来了。”惑天看着水落炎挑眉笑道,继而甩开玉折扇淡定的选了张就近的椅子坐下。

    水落炎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恢复常态的惑天,现在焰族女皇真找上门来了怎地倒淡定了,真怀疑刚才那个神色凝重的惑天与眼前这个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去看看。”花宴放开水落炎的手,就欲往屋外去。

    “一起。”水落炎看向花宴微扬起嘴角。说罢,便拉了花宴往屋外走去,留下一脸笑意的惑天在屋里不紧不慢的摇晃着他的玉折扇。

    听玉央问到是何名目,炘儿思忖着瞥了瞥站在她身侧的女皇侍婢,她虽不清楚究竟为何,但也猜测定是女皇令殿下这么做的,而且殿下吩咐她来请浴和公主时故意走到她跟前强调了好几次一定要把浴和公主请去红瑾阁,脸上神色却在向她示意让浴和公主离开,殿下对浴和公主之心她很是清楚,而女皇让贴身侍婢跟着她一起过来明显是不信殿下,她该怎样向浴和公主传达殿下的本意,又不惹女皇怀疑……

    思忖间,炘儿向那寝房门口看去,这才发现门外还站着一个男子,她曾见过,是潇王爷的近身侍卫,心中顿时明白潇王爷也在此处,若潇王爷在此,那浴和公主此时定不是在歇息了,遂向玉央道:“玉央姑娘可否现在就去通报一声,瑾王殿下曾再三嘱咐过,定要当面邀请浴和公主,不得失礼。”

    玉央见炘儿神情复杂,再回想起她先前所见的情景和潇王爷来时的严肃神情,心中猜测定是有大事发生,所以也不敢贸然回绝炘儿,以免误了大事,思虑之后,正欲应了炘儿,却听到身后的门被拉开了。

    “公主。”

    “浴和公主贵安。”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看向那寝房大门处,向水落炎躬身行礼。

    水落炎抬眼扫视一圈,视线落在了站在炘儿旁边的那个侍婢身上,瞬时压低了些眼眸,女皇的贴身侍婢,她是见过的。炘儿前来传话,却有女皇的贴身侍婢跟着,看来女皇这次真是用心良苦啊。

    “公主因伤痛难以入眠,你们却在外大声喧哗,可是存心想让公主不得安寝。”花宴扶着水落炎正色斥道。

    玉央等人立马躬身垂头,默不作声。

    炘儿却反倒上前几步,走近水落炎,颔首道:“公主恕罪,炘儿无意打扰公主歇息,只是瑾王殿下有命,邀公主天明后去红瑾阁一叙,定有要事相告。”

    “有何要事如此急迫,须得在这个时候来扰本宫歇息。”水落炎亦顺着花宴的话冷言道:“你倒是问问花圣医,眼下本宫这伤病身子可适合去你们殿下的红瑾阁。”

    炘儿微抬起头看了眼水落炎,又思疑的看向花宴,并未无礼的去开口询问,垂在身侧的右手却一直细微动作着。

    “公主的伤须得卧床静养,并不适合走动。” 花宴如是言道。

    “可听明白了?”水落炎淡然道:“看来只有等本宫伤好之后再去红瑾阁拜访了,若瑾王真有要紧急事,便劳烦她自行来锦华园。”

    “这……”炘儿为难的看向水落炎,一直微握着的右手却在这时张开了,掌心向着水落炎,她垂下眼眸思虑了半晌,随之道:“炘儿定会向殿下如实禀明公主之意。”说罢,便后退了几步,继而转身领着同行的侍婢一起离开了。

    水落炎微蹙了眉头看着炘儿走远后,方才扭头看向花宴,花宴对上水落炎的目光会心的点了点头,她们都看到了炘儿手掌心那个血写的‘走’字。

    炘儿回到红瑾阁后便将锦华园里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女皇和霓刹禀明,待女皇的贴身侍婢亦向女皇表明炘儿所言属实后,女皇立马下令传唤炙心将军,让其带领焰兵守卫锦华园,以确保锦华园的安全,让浴和公主可以安心养伤。

    霓刹之前才见过水落炎,是以并不相信水落炎需得卧床修养,不适合走动,却也不知道水落炎意欲何为,炘儿有没有把她的本意传达到,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女皇以重兵把守锦华园目的何在,霓刹眼下对于水落炎的做法心中无数,只得陪着女皇静观其变。

    半晌之后,奉命去守卫锦华园的炙心将军却焦急的来到红瑾阁,向女皇禀报道锦华园里的焰族侍婢侍卫们皆被药物迷晕了,而浴和公主一行人等已经没了踪影。

    女皇闻言又惊又怒,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她稳了稳心绪,向炙心命道:“马上带兵追寻浴和公主,务必要将浴和公主请回锦华园。”女皇之言字字有力,特别是那个请字,听得在场者皆心中一紧。

    炙心领命离开之后,女皇便未再言语,只蹙眉凝目的看着屋门外,不知在思虑些什么,使得屋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霓刹心中虽依旧忐忑着,但得知水落炎已经离开了便松了口气,炘儿果然没让她失望,思及此,她的目光下意识的移向炘儿,只见炘儿僵着身子将头垂得低低的,双手却握紧了拳头,紧张情绪表露无疑。

    正当霓刹担心炘儿招女皇怀疑时,女皇的视线已经慢慢移动起来,在屋里众人的身上一一扫过,在炘儿身上停了一瞬便移开了,少顷,却又突然回到了炘儿身上,自上而下打量起炘儿,目光慢慢下移,落在了炘儿的手上,那指缝间有血液渗出,滴到地上留下血迹。

    女皇突然向炘儿抬起手,瞬间隔空将炘儿吸到了自己身边,继而捏住炘儿的手腕稍一用力,炘儿腕间一痛,紧握的手便摊开了,手掌上那个用指甲划出的‘走’字立马出现在女皇眼前。那字迹因着炘儿用力握拳时渗出的血液已经模糊了些,却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出字形来。

    “母皇……”霓刹心中一急,立马上前,却被女皇反手扇了一耳光,一时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女皇那只本是捏着炘儿手腕的手已经移到了炘儿的脖子上,只要再稍一用力,便能瞬间要了炘儿性命。炘儿快要窒息般,一脸痛苦。

    “母皇,一切皆是霓儿的错,求母皇饶了炘儿性命……”霓刹慌乱的跪行到女皇身边,拉住女皇的衣衫哀声求道。

    女皇手上一顿,眼中却仍溢满了欲吃人般的怒火,她静默的盯着一脸痛苦的炘儿看了少顷,突然放手一掷,将炘儿扔出了几米开外,重重的撞到墙上,滑落在地。女皇却眼睛都未眨一下,径直往屋外走去,边走边厉声道:“将红瑾阁所有人等押入焚狱!”

    ☆、第一1五章

    天色大亮之时,水落炎一行人已经到达了苍固,被十里香的东家迎进了万味鲜。因着上次水落炎遇劫之事牵扯到万味鲜,依着苍固的规矩,万味鲜的老板早已被低调驱逐了,如今,万味鲜虽还是万味鲜,却是早已易了主,被十里香的东家收入囊中了。

    “东家,那间房还在吗?”花宴未去端奉上的茶,只看向一旁的东家如是问道。之所以在眼下这非常时期还逗留在苍固,只因落炎心中尚有些介怀,想要去看一看她当日被囚的地方。

    恭敬站在一旁的东家听到花宴问话,略有一顿,随之应道:“在的,那间屋子一直保持着原状,未有丝毫变动。”

    “如此甚好。”花宴笑言,转而看了看水落炎,又道:“可否劳驾东家带我们过去瞧瞧?”

    “花小姐客气了,下臣自是乐意效劳。”东家立马躬身应道,听似在回答花宴,却是俯身对着惑天与水落炎的方位。

    水落炎放下手中茶盏,这才起身,准备去那间屋子看看。

    “我在此守候,你们快去快回。”惑天亦随之起身言道。

    水落炎闻言默了一瞬,继而朝惑天微微点了点头。

    东家微躬着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水落炎和花宴移步,花宴则等了水落炎先行,自己跟在水落炎身侧。

    几人还未走到门口,便见一个小身影快速撞了进来,与水落炎擦身而过,扑到花宴怀里,扬声唤道:“姐姐,姐姐,你真的又回来了!。”

    水落炎警惕的扭头看去,只见那小姑娘的双手紧紧抱在花宴的腰间,脑袋埋在花宴胸前,一脸欢喜,而花宴也堆着满脸的笑意低头看向怀中……

    “沁儿!不得无礼,还不快向潇王爷和浴和公主行礼。”东家见状一惊,忙厉声喝斥道。

    花宴怀中的小姑娘闻言抬起头来,转动着小眼珠左右看了看,发现水落炎便有些怔愣了,随即又抬头望向花宴。

    花宴笑着摸了摸沁儿的头,微微点了下头。

    沁儿会意的放开花宴,乖巧的朝了屋内的惑天和水落炎行礼道:“潇王爷贵安,浴和公主贵安。”

    “小女年少无知,冲撞了浴和公主和潇王爷,还请公主、王爷责罚。”东家急忙请罪。

    水落炎转眼看向惑天,惑天亦悠闲的摇着他的玉折扇看向水落炎,显然是在等水落炎表态,毕竟沁儿刚才进屋时是有撞到水落炎,而非惑天,花宴亦微笑着看向水落炎。

    “无碍。”水落炎默了一瞬,淡淡言道。

    惑天随之收起手中玉折扇站起身来,笑道:“东家无需介怀,说起来沁儿上次在营救浴和之时功不可没,本王与浴和还得向沁儿道谢才是。”

    “潇王爷严重了,小女万不敢当。”东家一脸惶恐,说着便拉了沁儿就要跪下。惑天见状扬起手中的玉折扇,隔空抬起了他们半屈的膝盖。

    听罢惑天之言,水落炎心中亦大概明白了,她转过身,面色淡然的看了看沁儿,道:“你叫沁儿。”

    沁儿闻言抬头望向水落炎点着头嗯了一声,她已经认出了水落炎便是当初姐姐急着要带走去医治的那个伤重的姐姐,原来是公主,还是这般的绝色,怪不得姐姐当初如此紧张,怪不得姐姐会很喜欢这位公主姐姐。

    水落炎像先前花宴般抬起手摸了摸沁儿的头,扬起嘴角笑了笑,随之收回手,向花宴淡言道:“走吧。”说罢,便移步朝门外走去。

    花宴未立马跟上水落炎,而是走向沁儿,道:“沁儿乖,姐姐现在有事要忙,待会儿便回来。”见沁儿懂事的点了点头,花宴才快步去追水落炎。

    东家瞪了沁儿一眼,示意她赶紧退下,却听惑天道:“沁儿,到这边来,我们一起等你姐姐回来。”

    沁儿闻言看了东家一眼,立马笑着向惑天处走去,东家无奈,只得在出门后吩咐沁儿随行的侍婢好生看顾自家小姐。

    到了那间房外,待东家打开门后花宴便吩咐他与玉央他们在门外等候,只与水落炎两人进了屋去。

    水落炎进屋后便开始环顾四下打量着房里,扫视一圈之后,并未发现有何特别之处。

    “落炎,这边。”花宴指着南边的墙体唤道。

    水落炎闻言朝了那边去,随着花宴手指的方向观察了少顷又看向花宴,花宴淡笑着点了点头,道:“门在这里。”

    水落炎会意般扬了扬嘴角,随即摊开手掌,用掌心相对悬浮在那面墙上,瞬间在上面熨出一个园圈,一个光洞便出现在墙上。水落炎未再多加思虑,收了手便牵了花宴走近光圈。

    走在幽暗的窄道里,花宴的脑中瞬时浮现出当初来到这里救水落炎的情景,心中一酸,下意识的握紧了水落炎的手,水落炎略有一顿,继而回握住花宴,继续朝窄道的另一头走去,眼睛紧盯着那一扇紧闭的房门。

    走至门前,水落炎便聚起灵力一掌拍开了门扉,瞬时间,一股潮湿的发霉气息扑鼻而来,水落炎与花宴同时恶心得蹙起了眉。

    在门口停留了少时,水落炎便夸步进了屋内,脑中不断回想着被囚在此处的情景,她虽被蒙了眼封了灵力,但那个被称作主子的女人,她的嗓音,她身上的气息,甚至连她呼吸的频率,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对于如此辱她又野心勃勃之人,她没那么大量不以追究,只是想交给她至亲之人去惩戒她而已。

    花宴紧随在水落炎身后,心中很是不安,担心水落炎想到当时那些不好的事定会不快,遂缓缓靠近水落炎,轻轻碰了下水落炎的手。

    水落炎顺势拉住花宴的手,转头对花宴淡淡一笑,示意她放心,继而又看了看当初的囚室,道:“出去吧。”

    “嗯。”花宴回以一笑,微微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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