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炎随即又看向身旁的花宴,道:“我们先同王兄一道回宫。”虽说着她的决定,却是用着商量的口吻。
在水落炎吩咐长依留下时,花宴便明白了水落炎的心思,其实她也是想留下来陪陪隐姐姐的,但是她也心知落炎肯定不放心,而且现在槐林外还有焰兵在,这种情况下落炎怎能放心让她留下来,她若坚持留下,落炎也定会陪她留下的,但是眼前回宫才是要紧的,她不想让落炎两难,遂点了点头,答应一道回宫。
如此,她们便没再耽搁什么,立即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向槐林外出发了。
出槐林的一路上出奇的平静顺利,使得花宴心下开始怀疑着惑天先前说的焰兵是否真的还在槐林中,水落炎却是一点都未觉得奇怪,槐林里布有阵法,还有云隐留下的近水楼隐士候着,焰兵自然不会再耗费精力往里面闯,她猜想着焰兵十有**应是在槐林外围候着他们的,进不去自然选择就在外面等,不管怎样,她们总是要出去的。
不出所料,当他们快要走出槐林时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打斗声,应在林外的湖边。
“应是印凛找到焰兵了。”惑天摇着折扇淡定的笑道。
“可是炙心?”花宴随即疑问道。她想着应是那炙心还没死心的守在外面,但是转念一想,霓刹已经得逞离开了,焰族的应该都跟着她一起消失了才对,所以很有可能不是炙心。
“出去看看就知道了。”惑天说得云淡风轻的,似乎先前因焰兵而担心的折返槐林要她们一起走的不是他。
水落炎静静的未插话,自顾牵着花宴前行。惑天说的对,到底是什么情况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还未彻底出槐林,花宴的视线从树间穿过,便见着一袭白衣的男子和印凛打斗在一起,周围围着几个手持灵剑的焰兵,身形变幻间,花宴发现那白衣男子的脸上竟还戴着一张白色面具。随之心下一惊,脱口道:“是他!”
花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水落炎的手,虽然上次被掳之事过了许久,但她见到这人还是心有余悸。
水落炎随即扭头看向花宴,见花宴脸色不佳,又转而看了看那白衣男子,问道:“他是谁?”当初水落炎去救花宴时,并没有见到这个人。
惑天也一脸好奇的看向花宴等着她回答。
花宴正专心的去盯那白衣男子的手看,没有立马回答水落炎,她在找那人虎口处的红色印记,以确定是否是同一个人,毕竟同样的白衣和面具可以有很多。
就在那面具男子举剑直指印凛时,花宴又惊道:“真的是他!”那握剑的手,虎口正朝着花宴她们这边。
水落炎亦顺着花宴的视线看去,见到那人虎口处的红色印记,心中顿时明了了。
惑天却是见印凛快要躲避不及,遂手中折扇一挥,隔空打开了那面具男子的剑,继而稳步上前。
面具男子随之闪避,退后两步稳住身体后,扭头朝惑天那边看去。看见惑天时眼眸微敛,再看见惑天后面跟着水落炎和花宴时,眼神波动,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些。周围的几个焰兵亦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一步,皆持剑指着惑天,气氛紧绷。
“谢王爷出手相救。”印凛立马退到惑天身边,又低声道:“目前只发现这些。”
惑天扫视一圈面前的焰兵,看着那戴面具的男子笑道:“你们的炙心将军呢,难道她就留你们几个守在这里?”这是看不起他们呢还是太信任眼前这些个焰兵了啊。
那面具男子并不答惑天,视线略过惑天看向水落炎,盯着水落炎手中的剑思忖了一瞬,道:“我们只要乘影剑。”
闻言,惑天摇扇的手约微一滞,看着那面具男子笑得更灿了,水落炎的嘴角也隐约现出了笑意,只花宴狠狠的盯着那面具男子蹙眉怒了,其实几人此刻心下都是同样的想法,害了玉央性命夺了蝴蝶珏还想要乘影剑,这未免也贪心得过份了点!
“那、去拿吧。”惑天笑着朝水落炎处扬了扬下巴提示那面具男子,随即悠闲的摇着折扇让开了道退到了一旁。印凛也紧跟着退开了。
见惑天如此,花宴心下一紧,扭头看向水落炎,又立马谨慎的去盯那面具男子,生怕一个眨眼间他就冲过来夺剑了。
“没事。”水落炎在花宴旁边轻声道,安慰般握了握花宴的手,随即松开,移步上前,将花宴护在了身后。
那面具男子和焰兵们都紧盯着水落炎,看着她淡然的举起手中的剑柄,淡淡的道:“谁要?来拿。”
许是水落炎的气场太强了,焰兵们皆面面相觑,竟没一个敢上前去拿剑的。
面具男转着眼珠看了看周围的焰兵,默了一瞬,许是思忖着这些焰兵根本不是水落炎的对手,固亲自移步上前,突地一个跃身朝了水落炎而去。
水落炎手腕一翻,将剑直指迎面而来的面具男,这乘影剑只见剑柄不见剑身,所以第一次见这剑的面具男无法估计到剑尖具体在哪个位置,所以赶忙侧身避过,改从侧面向水落炎袭去。如此,水落炎也不跟他客气了,立马聚起灵力,挥动起手中的剑。
花宴见水落炎和面具男缠斗起来,瞬间紧张起来,蹙着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一手还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衣襟。
惑天晃眼间见花宴如此紧张,遂立马移步到花宴旁边,笑道:“妹夫……”
“叫我花宴。”紧张的花宴没好气的脱口言道,眼睛却还是紧紧的盯着水落炎那处。
惑天这一句话还未说出,便被花宴吼了一声,瞬间怔住了,十分不习惯的缓了缓神,随即又重新笑道:“花宴,不用担心的,炎妹的灵力可比他高出了许多,况且还有乘影剑相助呢。”这也是他选择退开的原因嘛,就这么几个焰兵也想拿走剑,搞笑呢。
所以惑天完全是端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在观战。
“是吗?”花宴心不在焉的应着惑天,话音刚落,便见那面具男被水落炎手中的剑逼得连退几步,最后跃身避开,以剑撑地。遂一直悬着的心立马放下了一些。
其他焰兵见状,眼神交流一瞬,立马全部举剑向水落炎袭去,花宴刚放下一些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
面对群攻,水落炎却还是十分淡定从容的在原地站着,未动一丝一毫,她眼神凛冽的看着地上,等待焰兵靠近,手中的剑发出一丝微弱的紫黑色光。
面具男立马通过那层光晕判定了剑身的长短,瞬间跃身而起,和焰兵们一起朝水落炎出剑。
惑天看见那剑的变化,摇扇的频率随即变慢了,若有所思,继而呼地收起折扇,敛了脸上的笑意。之前水落炎身体不适时,他见那剑也发出过同样的紫黑色光,现在已和焰族缠斗起来的水落炎看似并无身体不适,但他还是要留心注意着,以便随时出手相助。
一旁的印凛见惑天收起了折扇便知该谨慎起来了,遂也一瞬不瞬的关注着战况。
因着多出了一些焰兵,水落炎的身法便越来越快,亦能应付自如,手中的剑发出的紫黑色的光也越来越浓了。
一个焰兵的目光突然转向花宴,在水落炎这里讨不了好,他便动了心思转移目标,以最快的速度举剑朝了花宴刺去。
吓得花宴瞪大了双眼,直直的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剑,忘了动作。
水落炎发现那焰兵的目的,微一蹙眉,双眼狠狠的看着那焰兵的背影,立马聚灵力于掌心,强大的灵力近乎倾巢而出将那焰兵的行动控制于掌心之中,慢慢把那焰兵朝自己吸来,另一手挥出的剑气已经逼得面具男和其他焰兵退避不及。
本准备出手的惑天白表情了。
那焰兵被水落炎隔空往后吸着,身体不受控制的连连后退,可是还未退到水落炎跟前,身体便突然四分五裂了。
水落炎原本摊开的手掌已握成了拳头,亦不在是平常般淡定面容。
众人在这一瞬间全都惊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码着码着鼠标没反应了,一动居然冒火花了,烧焦了/(ㄒoㄒ)/
鼠标又报废一个……/(ㄒoㄒ)/
☆、第一8二章
反应迅速的惑天在刹那间甩开了折扇一挥,护住了自己的脸,免得被那炸开的血肉污染到。站在他旁边的花宴也幸得这一挥扇的庇护,他们脸上还干净着,但是衣物上还是难免的溅到了一些血液。
惑天低头看了看被弄脏的衣物,满脸嫌弃,但是还没来得及去心疼他的衣物,便见水落炎的手已经重新锁定了目标,将几个焰兵一同吸向自己,当那几个焰兵还悬在半空中挣扎时,水落炎突然举剑一挥,隔空削掉所有焰兵的头颅,那轻松的感觉,就像刚切掉了几个西瓜。
“落炎!”花宴大惊失色,大喊着想要制止却是无效。她认识的落炎从来不会伤人性命,怎会突然如此……还是如此血腥的手段。
其他的焰兵吓得连连爬行后退,面具男倒是强装淡定,双眼却是充满了恐慌。
水落炎手中的剑已经从淡淡的紫黑色的光彻底变成了深黑,化成烟雾般在剑身周围萦绕着,沾了血的剑变得煞气腾腾,那腾腾黑雾一直缠绕到水落炎的手腕上,惑天眼见如此,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忙移步上前,边唤道:“炎妹……”
水落炎的身体滞了一瞬,慢慢扭头寻声看去,原本清亮的琥珀色双眸竟已变得浑浊腥红,这眼神看得惑天和花宴都大为震惊,惊得惑天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这腥红的眼,花宴曾经在水落炎恶疾发作时见过,当时的落炎也是失了意识般的狂躁着,思及此,花宴又开口冲水落炎扬声唤道:“落炎,落炎!”以前她曾唤醒落炎,不知现在还是否管用,毕竟落炎的恶疾已除,这应该也不是恶疾所致了。
水落炎的目光从惑天身上移开,盯上花宴,怔怔的看着花宴默了少顷,心中那股狂躁的怒气才渐渐平息下来,眼中的腥红亦慢慢退散开,但是看着满地乱七八糟的模糊血肉,她竟毫无异感,刚才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想去伤花宴,她着实生气了……
平静下来的水落炎扭头看向面具男和焰兵,继而一转身朝面具男走去,走至面具男跟前,居高临下的言道:“谁派你来的?”
面具男眼中显出一丝慌乱,却立马压制住了,他使了使劲试图站起来,但先前被水落炎的灵力伤了内里,使得他有些吃力,却还是以剑支撑着,用力挣扎着站起身来,因为他需要防备,只有站起来了才能更迅速的避开水落炎的攻击。其他焰兵见了也纷纷挣扎着站起身来,却是慢慢后退,不敢再靠水落炎太近。
水落炎提剑直指面具男,提醒他现下并没有其他选择。
面具男瞥眼看了看还萦绕着阵阵黑气的剑,剑就在他眼前,近在咫尺,他却已心知这剑并不是凭他就能拿走的,他抬眸看向水落炎,面具后的双眼中尽显着他仅剩的傲气。
水落炎持剑之手微微一动,他脸上的面具便从中破开,掉落在地,露出一张俊白的脸,白得和那张白色面具相差无几了。面具被揭,那男子迅速别开了头,下意识的避开众人的视线,但是默了一瞬,又认命般的正过脸来面对水落炎。
花宴看到那张脸心中立马出现‘小白脸’三个字,单看那张脸慈眉善目的俊脸完全是人畜无害的,即使现在他怒目瞪着水落炎,也没有让人感觉到有丝毫让人害怕的邪戾之气,怪不得要带面具,干他这行的,若用他的真面目示人还能震住谁啊。
“再不回答,被划破的便是你的脸。”水落炎淡淡的提醒着。长得俊的男子应该都和她熟悉的惑天一样,对自己的容貌在意得很,有时候甚至在意得比女人还过分。
‘小白脸’浑身散发出的士可杀不可辱的愤怒更甚了。
“丞炙。”花宴叫着男子的名字移步上前,她记得,当初弋由王子就是这么唤他的。
听到自己的名字,丞炙明显一惊,见是上前的花宴便恍然了,他当初替弋由王子掳过此人,一起在那屋子里也待了些时间,知道他的名字也不奇怪了。
花宴笑道:“有句俗话叫‘忠臣不事二主’,丞炙大人没了弋由王子便靠上了焰族瑾王,会为自己打算的人实乃明智得很啊。”
这亦褒亦贬的话听着惑天都尴尬的挑了挑眉。
丞炙脸上竟现出一些红润来,立马恼道:“当初我落难之时,瑾王殿下曾出手相救,丞炙定当对瑾王殿下报此恩德,自然亦是无愧于对弋由王子。”
“哦这么说来,你来此地帮瑾王夺剑也只是报恩而已咯。”花宴又顺势言道。
“当然!”丞炙顺口应道,应完却又似乎发现了有些不对劲。本决心不回应水落炎的问题,现下却已经全部说了出口。
尽管如此,丞炙还是不服气的扬着下巴看向水落炎,先前淡然的水落炎竟已面露愠色,他瞬间有些不解了,这不回答还好,回答了竟还不乐意了?
水落炎的眼神有些游离,她心下思忖着此人是霓刹派来的,那便说明霓刹早先就已经精心设计了这一系列的计划,自己跟在她们身边设法夺取蝴蝶珏,又派了丞炙在这里拦截夺取乘影剑……是她错信了霓刹!原来一切只是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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