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并李天王闻言惊诧不已,提升自身修行说的过去,攻击噬魂咒的创立者东华帝君?却是想也想不到。
东华帝君见他们不明所以,便解释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本尊也不是没有仇家,上古神魔之战结束后,将魔界封印进东海之底的昊天印,便是本尊亲手设下。而若想解开这昊天印,只有用本尊封印进上古神器中的密钥方可开解。”
原本只是以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从冥帝的天齐殿中盗走噬魂咒,此贼已算是有通天的胆量,此时听闻噬魂咒可能造成的最坏结果,不得不怀疑,或许这贼竟有逆天的本领。
一旁的白泠忽然懒洋洋的接了一句:“寻你东华帝君报仇倒不一定,但别有所图却像是真的。”
范皓悚然惊问道:“难道说,此贼打的是解开昊天印,将魔界释放出来的算盘?”
东华帝君叹息道:“黑无常所说正是本尊所想,当下只有这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天王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也插嘴道:“释放魔界必将再掀六界混战,如今谁有这等胆子,竟敢造反不成?”
东华帝君无奈的摇头道:“自噬魂咒丢失至今,阳间接连发生修道者被噬魂一事,恐怕已经不能用敢与不敢来形容,而是何时动手的问题。”
谢逸冷声回道:“如此说来,天界也必然早已算出此事的严重后果,所以也开始着手调查。可是,东华帝君既有看穿神灵与冥灵的能力,却也不知是谁所为么?”
东华帝君望向谢逸,认真回道:“太昊修行冥灵,是以体内纵横冥灵阴气,却并非是噬魂咒的缘故。若是普通凡人魂魄被吞噬,本尊或许所有察觉。只是可惜,丢失的魂魄皆为即将飞升仙班的修道之人,且魂魄是被活吞而不是死食,因此体内并不带死阴之气,是以本尊也无法察觉。”
谢逸疑惑道:“所以此事才一直悬而未决?”
东华帝君点头道:“本尊当初创立此术法,初始只是应用于天界刑罚,后被太昊用去统辖鬼族,才被冠以这‘噬魂咒’之名,太昊因频繁用此术法,不仅面色尽失,还险些走火入魔,所以才将噬魂咒停用,并将术籍藏匿。”
谢逸认真听取东华帝君这番话中所透露出的信息,机敏的追问道:“帝君所说的面色尽失是何意?”
东华帝君答道:“频繁且长久的使用此术,必会出现咒术反噬,轻则面容苍白永远失去颜色,重则走火入魔魂魄崩析不合。”
听完这番解释,一众纷纷陷入了沉思中。到目前为止,有关噬魂咒一事,可探查到的线索除了那盗贼可能在九天之上,便是面色尽失或走火入魔,但面色尽失完全可以通过乔装改扮来遮掩住,又如何分辨的出来?而若那盗贼早已走火入魔的话,在六界之中恐怕也藏匿不到现在。
白泠从竹榻上一跃而下,绕着白无常兜转了一圈儿,又跳回到竹榻,将头依在东华帝君的袍琚上,嗤笑道:“这有何难?将他们一个一个都灌醉了,自然看得出来是哪一个。”
李天王闻言哈哈大笑道:“这狐狸想必是从阳间来的吧?你说的那是阳间凡人喝了阳间的酒才会面色潮红,天界仙酿纵使喝醉了,也断不会出现那种情况。”
白泠打了个哈欠,讥笑道:“李天王才是坐云观日出,鼻孔只朝天,本仙却知道阳间有一种酒,名唤‘清沁琼酥’,能使上古之神都面色生变。”
“白泠!”东华帝君闻言大惊失色,紧忙出手拧住白泠的耳尖,沉声斥道:“休要胡扯!”
范皓不自觉的望了望谢逸,却见他竟然微垂了头默不作声,只好自己开口问道:“帝君,若真如白泠所说,不妨就用这个办法试试看?”
李天王却疑惑道:“就算此举可行,也未必如愿。其一,这仙家怎能任你等凭空灌酒?其二,阳间的凡俗之酒哪有天界仙酿好喝,众仙家即便是好饮的,也未必愿意尝试……”
白泠听了,又不服气的叫道:“谁说的?想当初,东华帝君还用那酒哄骗过千重神君……”
“白泠!”东华帝君气愤的将白泠的耳朵拧转了一圈儿,喝止道:“你闹够了没有?”
白泠生痛的哀求道:“我不说了,不说了,你自己拿主意便是!”
东华帝君长呼一口气,这才放开了白泠,但因为白泠的提醒,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绝妙的好方法,可以避免打草惊蛇的直接找到罪魁祸首。
只是可惜,白泠所提到的阳间美酒‘清沁琼酥’,怕是再难找到了……
千万年前,东华帝君的确是与千重神君共饮过‘清沁琼酥’。后来,千重神君坠跳诸神台魂飞魄散之后,东华帝君便领了他的春神一职。
某年孟春之际,东华帝君降临阳间司布春景,灌饮清沁琼酥酩酊大醉之后,笑说此酒只配他与千重共饮,便一念之下,将酿造清沁琼酥所用的一种特殊的浆果,从阳间全部根除。从此,清沁琼酥的酿造方子也因缺了这浆果原料而在阳间绝迹。
如今,所有的前尘旧事,随着黑白无常的出现,一件件被东华帝君清晰的回忆起来。东华帝君恍然意识到,要么就是天注定,要么就是冥冥中的定数,所以也不再隐瞒,坦然的告诉了他们,那种浆果名唤‘丹阳’。
若能在阳间寻到幸存的丹阳浆果,或许可以再酿出清沁琼酥,这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辞别东华帝君后,范皓有些担忧,因为从白泠插话开始,一直到他们出了蓬莱仙岛,谢逸都一直沉默不言。
范皓不由得轻声问道:“必安,你怎么了?”
谢逸不语,只是摇了摇头以示无碍,复又回头望了一眼悬于东海之上飘渺孤寂的蓬莱仙岛,凶恶的鬼面之下,分辨不出是何表情。
李天王却不管不顾的催促道:“莫再耽搁了,尽快办清了事,本天王还等着回家呢。”
第100章
在阳间寻访了月余之久,却始终不曾寻得那名唤丹阳的浆果,或者是名为清沁琼酥的美酒,黑白无常并李天王化作阳间凡人模样四处打听,所遇之人别说见过,甚至连听都不曾听说过。
“这要找到什么时候?”
李天王郁闷的叹了口气,脚步也显得疲累迟缓。回头望望化了人形更显得神清气爽的黑白无常,李天王没来由的抱怨起来:“咱们歇上一歇喘口气如何?这样不停的找下去,还没找到不说,一准都累垮了。”
范皓笑了笑,安慰他道:“也好,前方若有村落,咱们便歇歇脚。”
李天王气道:“天仙冥鬼要想歇息竟还需要村落?直接幻化一个出来不就得了?分明是又要进村落去打听!真是服了你们两个,哪里来的这般精神气。”
范皓顺着他的心思,耐心的劝道:“李天王莫怪,黑白无常也是希望能够尽快了结此事,早一日卸下重任才好获得真轻松。”
李天王叹道:“这倒也是,那便走吧!”
继续走出一大段,仍是不见一个村落。虽不见村落,却在前方山脚下出现了一座庙宇。李天王手搭凉棚仔细看了看,突然哈哈大笑道:“天助我也,本王竟然到家了!”
黑白无常抬头望去,远远的望见那座庙宇的匾额上,果然标的是‘天王庙’三个字,这还真是到了他的家了。
这座突兀的建立在山脚下的天王庙,四周不见村庄,想必香火好不到哪里去。果然踏进庙中,入目四周残旧的蛛网结布。
李天王面色十分尴尬,范皓再次安慰了他一句:“好歹你还有庙宇供奉,像我等鬼差,却什么都没有。”这才替李天王驳回了点面子。虽说这庙宇残破潦倒,但总算有了落脚的地方,李天王便招呼黑白无常,打算清理出一片干净的空地歇歇脚,却听门外隐约传来脚步声,似是有人来了。
黑白无常本打算遁去身形,后来一想,他们本已化为了生人,也就没有了躲藏的必要,便与李天王一道,静立在了庙宇中。
不一时,果然进来一个村妇,乍见三名男子在庙中立着,着实吓了一跳,尤其是李天王化成的模样,圆目刺眉胡须横生,吓得那村妇险些将手中的篮子扣在地上。
“大嫂不必惊慌,我们只是路过,暂借此地歇歇脚。”范皓忙出声安抚道。
那村妇见另外两位黑白装束的,模样俊秀年龄也不大,这才宽了心,但仍是有些疑虑的四处扫视一周,见这庙中并没其他异样,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村妇走到供桌位置,一直都不敢说话,只将手中的篮子放在地上,从篮子中取出一些食果摆放在李天王神像前,点了两根细细的蜡烛稳在两侧,又取出一把长香燃着。
李天王不错眼的瞅着村妇的一系列动作,心中十分纳罕,这天王庙如此破旧,竟还有村妇前来为他上香?
只见那村妇将香点燃插在香炉里,便跪在地上口中叨叨念念起来。
听不清楚她在拜求着什么,李天王却上前一步,抓了一颗毛桃儿张口就咬。村妇抬头一看,不禁急叫道:“你你你……你怎么可以吃神仙的供品?你这可是作孽呀!”
李天王口中的那块毛桃儿还没来得及吞下,便含混不清的回道:“大嫂有所不知,神仙是吃不到阳间的供品的,除非他下凡化为人身才吃得到,还不如让我替他吃了的好。”
村妇气道:“你这后生,怎敢说出对神明大不敬的话?你吃了我供给天王神的供品,他若不保佑我了,我一家五口可怎么活哟!”
村妇的一通抱怨,将李天王说蒙了,不就是吃了口毛桃儿么,不至于要了她一家五口的命吧?但见那村妇似乎要哭出来,李天王忙将手中咬了一口的毛桃儿放了回去,不好意思的劝慰道:“大嫂,你别哭,可是有什么困难说与我听,兴许我能帮你。”
村妇哀哀的诉道:“你又不是神仙,如何帮得了我?”
李天王本来想说自己就是她拜求的天王本尊,可打死这村妇她也不会相信。情急之下忙回头求助的望向黑白无常,却见黑白无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摊了摊手表示没辙。
李天王干脆一咬牙,叫道:“你怎知我帮不了你?那上面坐着的,分明只是一尊泥胎,求那泥胎还不如求个活人!说吧,你到底要求他帮你做什么?”
那村妇被李天王的气势吓得不轻,忙认真回道:“我我我……我家母猪要产崽了,这可关系到我们一家五口下半年的口粮……”
“噗……哈哈哈……”一旁的黑白无常实在憋不住的大笑出声。
李天王的一张红脸瞬间憋成了猪肝色,羞愤的气道:“你!你这无知的村妇!托塔李天王乃是天庭上司掌天宫卫戍的神仙,怎会管你这母猪产崽之事!”
村妇眨了眨眼睛,纳闷的问道:“那在此处给他建个庙,岂不是糊弄我们老百姓?难怪这庙没有香火,原来这天王神一点儿用都没有啊?”
“你!”李天王被这村妇气的险些背过劲去,却还是强忍住怒火的回道:“你且回去吧,你家母猪死不了!”
村妇又眨了眨眼,诧异这后生不仅脾气大,而且精神也不太正常,不然怎会满口的胡说八道,反正天王神拜也拜过了,村妇便起身出了庙门。走了不远,却又匆匆折了回来,村妇将头探进门内望着他们三个,悄声问道:“你们三位,不会是想晚上宿在这破庙里吧?”
李天王气不顺的反问道:“有何不可?”
村妇朝庙内瞅了一圈儿,方才善意的提醒道:“你们还是不要宿在这里的好,听说这里,晚上闹鬼啊!”
黑白无常对望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天王庙里闹鬼怪?那这小鬼也是忒胆大包天了,更何况,眼前就有两只不闹的大鬼呢。
李天王闻言却哈哈大笑道:“鬼有什么好怕的?它来几个,本天……本大爷便捉他几个!”
村妇见他们这般反应,不禁撇了撇嘴,挎了篮子扭身就走,隐绰绰小声嘟囔一句:“还本大爷?深井冰吧?等半夜那鬼真来了,看不吓死你个吹牛的!”
……
一更过后,山上竟然起了凉风,吹得庙窗上破旧的窗纸哗啦啦作响。
李天王早已靠着一根梁柱进入了梦乡。谢逸却转头望向窗外,偌大的月亮被黑云遮去了一半,山脚下的树林发出沙沙的古怪风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静,这环境还真有那么几分阴森的可怖气氛。
范皓走到谢逸身边,抬手轻轻的揽住谢逸清削的肩膀,关切的轻声问道:“必安,你在担心什么?”
谢逸回头望向范皓,朦朦胧胧的月光下竟从范皓的脸上看出几分东华帝君的模样,不禁愣了愣神,又将目光移向了窗外:“无赦,也许是我多虑了,总觉得此事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范皓轻叹一声,劝慰道:“我知道你还在伤心三清观的事情,师父他们去的不明不白,无赦心里也很难过。但不管怎样,我们竭尽全力去查便是,左不过是那罪恶者有称霸六界的野心,妄图放出魔族混乱六界,还能怎样?”
谢逸沉默不语,范皓的劝慰说的直白,他也听得明了,可事到如今,所发生的桩桩件件的诡异之事,一直都像是有所关联,一直都令他想不通透,这看似棋局上操纵者随意摆布的黑白棋阵,究竟会是个什么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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