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外人是物非》逝哀伤,萧阎娶妻

    逝哀伤,萧阎娶妻

    拆了纱布,去了药草,铜镜里显露出一张俊俏的脸蛋,如剥了壳儿的鸡蛋般光滑细腻的肌肤,远山黛眉,唇红齿白,便不是当今第一美人儿也算是万里挑一了,这便是宝儿的原貌,也怪不得萧阎恋恋不忘。

    只这般美貌却是总是红颜薄命,饮一杯毒酒,忘却我三千烦恼,看一世红尘,勘破我一生坎坷,披一身红霞,只作今日红花烛,莫念,莫扰,莫嗔,莫痴,愿为汝妻。

    张白灯,结白缎,龙家今日有丧事,去者龙家小女宝儿也。

    那棺木尚未阖,佳人一袭红装,哪有坊间流传的丑婆子样儿,分明是个俏娘子!

    那棺里葬去的不只是一个娇躯,更是萧阎全部的爱,如今的萧阎便似个空壳,站在那儿听着周遭的嘀咕声,似大似小,似近似远,似哭声似笑语。

    夜里头,龙家两老已是煎熬不住,兄弟几个扶了下去歇着。

    “这是宝儿亲手织的嫁衣,只为了与你成婚时穿上,却不想是这样的结局。”二哥龙舌兰抚着宝儿身上的嫁衣满目哀伤。

    木头似的萧阎这会儿痴痴地看着棺木里宝儿姣好的容颜。

    宝儿已是上了妆的,惨白的脸敷了层雪脂,酱紫的唇抹上了口脂,便是青紫的指甲也染了丹蔻,若不知的,只当是个俏新娘,哪知棺中是鬼非人。

    一个月后,安王府郡主安艳大婚,嫁的乃是一品护国大将军,如今炙手可热的大红人萧阎。

    迎亲当日,那郡主陪嫁便有九十九抬,又得太后钦赐的珍宝若干,当真是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将军府里也算是张灯结彩了,只比之旁的婚堂却是冷清得很。等到喜轿上了门,连个鞭炮声都没有,王府陪嫁的看了这光景心下便是凉了。倒是那喜婆掀了轿帘牵了安艳出轿。

    入了府,那喜婆直接牵了安艳进内室,连堂都没拜,一室静悄悄的。

    入了夜,萧阎究竟没有过来,安艳掀了盖头一脸阴霾,咬牙切齿道:“将军去哪儿了!”

    一旁伺候的春桃回道:“奴婢去看看。”

    不多会儿,春桃回报:“郡主,不好了,将军竟是出了门去,不知去向。”

    听了这话,安艳气红了眼,恨恨地锤了床沿。

    “郡主莫气伤了身子,仔细小主子。”春桃上前宽慰安艳。

    安艳一抬头,一巴掌呼上去,打得春桃摔倒在地,“贱人,给我滚!”

    春桃忍了忍泪,伏了礼出了门,留安艳在屋里砸了好些物件。

    却说那萧阎出了门子便直奔城外,守城门的皆认得他,不敢拦下,萧阎策马直奔那雅静的去处,在那清幽的竹林深处有一坟冢,那墓碑上书:爱妻龙宝儿之墓。原来那去了的龙宝儿竟是葬在此处。墓旁已是洒扫过的样子,且供了些吃食。

    “今日大婚之日你怎来此?莫叫旁人诟病了去。”

    “那等毒妇我却是看都不愿看一眼,这般的日子我只愿与宝儿一起。”

    那声音的主人现出身,又道:“大计未成你还是多加注意些,莫叫人抓住了把柄才好。”

    “哼,”萧阎嗤笑道,“放心,上头那位可不在意这些,人都娶了还要怎样,倒是叫那老不死的气气才好,若是气死了倒是省了一笔事。”

    “也对,便就好好伺候伺候她疼到心眼子里的孙女也叫她尝尝什幺叫心痛!”

    虽已是娶了安艳,可萧阎照旧住在龙家那破落的小院,只是自自己的屋搬去了宝儿曾经的屋子,屋里的摆件一样未动,萧阎每日夜里躺在宝儿的床上,盯着帐顶沉思,怀念。那安艳之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摆设,是颗棋子。只那棋子并不安分。

    将军府里,安艳又在发脾气,砸了好些瓷器。

    “郡主何苦作践自己,还是好好休息吧,便是小主子也得歇歇啊!”春桃虽怕安艳发作自己可到底不敢不上前劝阻。

    “那贱人死了都不让我好过,但凡是我看上的她都要沾手真真是不要脸!当初就不该叫她轻易死了,合该好好折磨一番才能泄我心头之恨!”安艳那漂亮的脸庞因着恶毒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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