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情诗与剑榜》第175章 你水性杨花,我红杏出墙(第二更)

    “这就完了吗?”王昌龄环视下面,意犹未尽,早知道就定四十句了,看来自己低估了陈十一郎的实力。
    奖都颁发过了,应该是要结束了吧!
    “好像还有个联唱环节。”小陈道。
    这也算是对今日比赛的一个总结回顾,此前被淘汰的那些姑娘,将会把三位决赛选手吟出的“诗句”连成一整首长诗来唱。
    听起来就有点……
    无聊。
    胡妈妈将赛春楼中漂亮的姑娘都派上去了,趁报恩寺和尚没出来赶人之前,给自家姑娘打打广告嘛!
    从第一句“少壮不努力”开始唱: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偶然成一醉,此外更何之?
    深闺夙夜长,女子发春时。
    愿得常巧笑,携手同车归!
    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
    到这里,除了“女子发春”有点突兀,别的都还勉强说得过去,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
    一头羽毛黑,一头羽毛灰。
    挥翰初难拟,飞名岂易陪?
    请洒潘江水,各倾陆海为。
    两者择其一,舍潘郎复谁?
    掷花车欲满,华轩翼葆吹。
    犹可击庄缶,庶几有时衰!
    但教期年后,新衣换旧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东风战鼓擂,究竟谁怕谁!
    观众们越听越糊涂,怎么当时觉得还不错的某些诗,现在听起来格外别扭!
    尤其是一头一尾的这两句,让人无力吐槽……
    “什么玩意!”王昌龄本来还挺有兴致,听了这些乱七八糟了,怕自己晚上的食欲都被影响啦!
    几欲拂袖离去!
    但是因为想听自己三人最后“联”的那几句,硬是按捺住了性子。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
    ……
    归来邯郸市,百尺青楼梯!
    半醉秋风起,铁骑门前嘶!
    边城角声哀,烽火照高台!
    月出碧云断,单于秋色来!”
    哎,诸如这几句,虽然是拼凑出来的,可是听起来还有让人热血沸腾的意思!
    莫不是说一个老兵八十岁回家,一回来敌人就打过来了,然后披甲上阵,保家卫国?
    呃……
    终结者?
    无论如何,难得这一段古人句子、王大叔、小陈联手写的,组合在一起,却很有点边塞雄诗的意思,现场观众也都报以了热烈喝彩!
    终于到了王老师也参与进来的那段了:
    下马饮君酒,问君何所之?
    会寻名山去,岂复望清辉。
    思君如满月,逐夜见衰微。
    闲檐喧鸟鹊,故榻满尘埃!
    道性深寂寞,世情多是非。
    空叫禾樵客,烂柯不知归!
    ……
    原本以为自己三人的诗都写得非常好,可是这一段……
    王维:“……”
    小陈:“……”
    王昌龄:“……”
    “那个,咱走吧?”小陈试探性地问,他已经听不下去了。
    两位老师忙不迭的答应,他俩也是如坐针毡!
    现在知道,为毛线联句作诗,写“排律”的,纵使作者水平再高,也写不好了吧?
    真的把持不住啊!
    只是最后这一段……
    “清香寒更发,朱实山下开。
    欲暮黄鹂啭,半夜春风来。
    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
    几日同携手,杨花轻易飞。
    春光关不住,红杏出墙来!”
    出奇地好!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惊奇的样子!
    怎么这一段又能说得通了?
    分明说的是,一个闺中寂寞的妇女,久盼丈夫不归,最终“水性杨花”,意图“红杏出墙”了!
    明明之前写的时候,每一句都非常“高洁”“忠贞”啊!
    楼到底是从哪一层开始歪的?
    “先说好啊!”王昌龄大叔咳了一声:“此诗,不是我作的!”
    “也不是我。”王维老师也不趟这趟浑水。
    小陈:“……”
    你俩的意思,就是这种教唆已婚妇女出轨的诗必须是小陈我写的呗?
    “我还未成年呐!”小陈捶胸顿足,被蒙这不白之冤,太惨了!
    这种联句游戏,以后千万不要再玩了,你完全不知道会在哪里出岔子……
    善良的土壤,也是可以开出“恶之花”的啊!
    “那个,还有一件事。”王昌龄大叔指着案上的纸道:“这些纸张,原本都是本官办公用的。”
    小陈暗觉不妙,除了要让小陈背“教坏良家妇女”的恶名,难道还要……
    “但是现在都被你折纸鸟折掉了。”
    小陈:“……”明明是你求我帮你折的好吧……
    “你也知道的,纸张是很贵哒!”
    小陈:“……”所以呢……
    “听说你最近印了很多的书,那肯定有不少纸啊!”王大叔冲小陈勾勾手指:“所以……”
    小陈叹了口气:“悉数与大叔您补上。”
    心想自己来着水阁中,一文钱没花,没想到临了还是在这里栽了个跟头……
    “甚好!”王大叔非常欣慰,还不忘将小陈没折好的那些纸也带走了——都要节俭着用哇!
    “今晚来江宁县衙中过夜呀!”王大叔指指自己,指指王维:“咱仨人再饮酒联句,畅叙幽情,岂不美哉?”
    陈成:我特么再也不想联这种狗屁句子了!
    原以为是扬名立万,最后什么污水都泼我身上了!
    我憋屈哇!
    “明天花魁大赛尚有最后一轮,”小陈问:“两位师长还来看吗?”
    “不看了不看了。”王昌龄头摇得飞快:“再看花榜,不要说别人风言风语了,你王老师都要弹劾我了!”
    ……
    走下水阁的小陈格外疲惫,头疼得厉害,感觉今天一天无比漫长,死了不知道多少脑细胞。
    挠了挠头,还挠掉了一根头发,让小陈更加悲伤,当诗人这种事简直比996程序员还要艰难,我会在40岁之前谢顶吗?
    楼下李季兰正喜滋滋地摆弄那根白玉麈尾——
    虽然吐槽说是批量生产的,可是上手之手,十分不俗,搞不好人家说的真的。
    可是当她看到垂头丧气的陈十一郎时,格外诧异:“何以颓唐至此!”
    陈成叹气道:“为了你能赢,我容易吗我!”
    昨天晚上随便唱唱,就能得第一;
    今天的第一,实在是太艰难啦!对手到最后直接上升到地域难度!!
    从付出回报比上来说,今天的“满分十分”实在是不划算了……
    但是从客观上来说,激烈的比赛,倒是让观众们留下了深刻的映像,在金陵的群众的心目中,李莫愁在花魁的竞争上,已经领先所有人的不止一个身位了……
    如此想想,小陈又有些得意:
    如刘昭阳,别说绍生帮她了,王大叔也出手助她了,又如何?
    还不是输给小陈我了!
    当然,季兰姐姐也有功劳!
    换成易丝儿的话,小陈是没信心扶起来她的……
    “走走,回家!”
    ……
    看着小陈三人远去的身影,香炉对身边的绍生道:“你看看,今天让人家把风头都出尽啦!”
    绍生道:“今天是没办法的!可你急什么,这不还没到最后么。我管保——你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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