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流》许风流分节阅读2

    “云烟,你觉得时樱这次来了没有?”四围城墙头上突现时樱轩的众人,逍希恣一眼望去,没有见到那个一双凤眼,一件时樱花苍袍,一头银发的男子。

    如果没有许风流在这里的话,那么时樱一定不会来。可是现在许风流就被困在天境堡的城墙内,这么一个捉走许风流的好机会,时樱应该不会放过。但时樱向来不按寻常路走,他不出现,谁也没有把握。云烟悄悄地看了眼许风流,道“云烟不知。”

    逍希恣没有说话,看了眼许风流,道“许大侠觉得呢?”

    “我还欠着逍谷主一只胳膊呢,还望谷主不要那么快收回。”许风流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跳过了问题。

    那么许风流到底是知还是不知呢?云烟心想,禁不住又看了许风流一眼,而后认真地扫视了围墙一圈。目前来看,时樱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冬曲柳上了逍希恣的当,心里十分生气。此时见云烟时不时地偷看许风流,仿佛抓到了逍希恣的把柄一样,朝着云烟不满道“喂!你为何总盯着我爹看?”

    “我没有。”云烟被抓个正着,脸面登时一红,在逍希恣身旁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剑。

    “都被我看见了,你还想赖?”冬曲柳不饶道。

    “……”云烟不说话,心里恨不得一剑刺到冬曲柳身上去。竟然让这小子毁了她在谷主面前的形象,真是丢脸!

    “你别以为不说话就可以让别人以为你没有干过这件事。我告诉你,你休想!你们鱼灵谷的人都想你这样擅于狡辩罢?尤其是在骗人这种事上!”冬曲柳说话一语双关,正常人都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

    逍希恣看了眼许风流,扯了扯嘴角。

    许风流不在乎地笑了笑,朝冬曲柳肩膀上一摁,“小柳儿,你爹叫什么名字?”

    “许风流。”冬曲柳道。

    “这就对了嘛。”许风流借助摁着冬曲柳肩膀的力量,一个飞身冲向从城墙上大肆飞来的敌人。

    冬曲柳一脸懵懵,待有人逼近才出剑使招。

    时樱轩的女人们真是麻烦!个个貌美如花却没有一个有风流阁里的姑娘识趣有礼。许风流不想伤人,手中的剑未曾出鞘。可若是被这群女人这般乱刺乱坎下去,何时是个头啊!

    这些女人仿佛就是冲着他来的,出招虽然狠毒却没有杀他的意思,因照这份情,许风流还特地对逍希恣道了句“逍谷主可别冲冠一怒为劫人而伤了一片如花红颜啊。”

    逍希恣一挥袖带出一片蓝色的粉末,当即有不少女子踉跄晕倒在地,靠的近的已不省人事,离得远的也大喘着粗气,双手使不出力来。

    “不知道该怎么夸赞许大侠的文采,难道我这不是冲冠一怒为蓝颜吗?许大侠莫不成是个女儿身?”

    “我爹若是女儿身,岂不是便宜了你。”未待许风流说话,冬曲柳辄一剑刺伤了一个女人的手臂。“时樱轩的臭婆娘们,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想带走我爹,除非从我冬曲柳冬大侠的尸体上踏过去!”

    “呵!许大侠,你儿子为你打抱不平呢?”逍希恣的“袖挽流蓝”一出手,果真止住了不少时樱轩的女杀手们。“许大侠,快点走罢。”逍希恣道。

    “逍谷主辛苦了!”许风流拉着冬曲柳向着南门而去,鱼灵谷的弟子们自北门与西门拦住时樱轩的杀手们,彼此展开一场残杀。

    鱼灵谷虽然是个药谷,其历史上也没有过与其他门派有过相杀的经历,但自从逍希恣从千紫陌手里接下谷主之位,鱼灵谷的性质辄变了。

    在鱼灵谷的史册上,一直没有哪个江湖门派敢乱动鱼灵谷,甚至亦不敢找其麻烦。这不得不归结於历代谷主的能力与智慧。其第一任谷主落旋门的明遥子着实厉害,有着能让人“起死回生”的通天本领。第二任谷主风玄资是王室后裔,身为大王子的他本该继承王位,坐拥万里江山,可是一次出游,让他有幸拜入明遥子门下,还与华祈门的门主成为生死挚交。第三任谷主菀凌儿温婉贤淑医倾天下,一生救人无数,却不求回报。当世人称“妙手芳华”。

    然到第四任谷主逍希恣时,鱼灵谷至今仍是飘零江湖,美名渐散。

    “谷主,时樱轩剩余的十一人逃走了。”云烟道。

    “告诉他们不必追了。你先回谷,要浠滟她们加强对谷口的防护,我去看看许风流。”

    “是。”云烟带着弟子们回谷,逍希恣自墙堡向南飞去。

    许风流带着冬曲柳自天境堡的南门一路向南,走进了一片树林。冬曲柳走着走着竟猛地吐出一口血来。许风流皱了皱眉头,不满地责备道“小柳儿啊小柳儿,你素来不听我的话,此番亦违背我的话,你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你知道吗?”

    冬曲柳愧疚地叫了一声,“爹,我……”想解释的来着,结果一句话没说出来,却听得林间风啸声动。

    “爹……”冬曲柳想叫许风流停下,不要给他疗伤。这次来的不知是谁,在敌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空门,简直是与找死无异。如果许风流不停下来,来者若从许风流背后偷袭,他们两个都会受到重创。

    “别说话。”许风流道。掌间的内力只增不减,而且还加了两只手。

    冬曲柳虽然担心许风流的安危,但见许风流说话的口气,来人可能与他相识,便也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可脑袋却不曾放松警惕。

    “许风流,你就这么相信我不会打扰你们?”来人悄无声息地站到了许风流身后。

    许风流正处在逼毒的关键时刻,满头大汗,根本无心理会他。倒是冬曲柳听见了声音,浑身一紧。许风流渡出的气息受阻,大幅度的往回撤,额上的小水珠般的汗水立马变成豆大的汗滴往下落。

    “小柳儿,不要分心!”许风流使力再次逼毒,强大的气息流转在两人之间。冬曲柳听见许风流急切受阻的声音,心头又是一紧,努力想放松自己却还是慢了一步。正觉得许风流将会受到强力反噬的冬曲柳急转身去扶住许风流,却见一白衣人影抓住许风流的手将气息强力灌入自己的体内。

    “小柳儿!”许风流急叫一声,冬曲柳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许风流见状方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来。结果身形不稳,一头栽进身后人的怀里。

    “爹!”冬曲柳急欲起身,却被白衣人摁住。

    “你!”冬曲柳一抬头便是一双凤眼,一件时樱花苍袍,一头银发的男子。看惯了许风流倜傥风流的模样,眼前这人真真是惊艳了他的双眼。

    “你体内余毒未清,气息紊乱,若强行站起来的话,你爹刚才的一番功夫岂不白费了。”

    “展秀,你先把他带回去。”来者向着一身黑衣的行者道。

    “爹!”冬曲柳被展秀架起来却不愿意就这么走了。这个身着时樱花苍袍的人应该是时樱轩的轩主罢。

    时樱轩的轩主号时樱,无字。迄今为止,江湖上无人知其姓名身世。

    许风流连连摆手,稳定气息,放道 “小柳儿,我没事,你无须担心,放心跟着去罢,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冬曲柳点点头,在展秀的架扶下被带去了时樱轩。

    许风流欲强行站直身子,离开来者的怀抱,却不虞被人一手穿过腋下一手穿过双腿弯抱起。

    “时樱,放我下来!”许风流一急双脸稍染红晕,双手推着时樱的胸膛,双腿摇摆,任是挣扎着要下来。

    时樱看了他一眼,道“许风流,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动你儿子?”

    “……”许风流无语地看着他,久到两人已从天境堡南面的树林回到了时樱轩,方才道“时樱,小柳儿还小。”

    时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莫名其妙。许风流警告道“你别打小柳儿的主意!”

    时樱嘴角微扬,“许风流,这件事我没有办法保证。”

    时樱只是一句玩笑话,许风流却当真了。当即拔剑指着他,一字一句道“时樱,你若敢对小柳儿下手,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时樱往前一步,许风流的剑直指他的颈项,只要稍稍用力,便可划伤。“许风流,老子在吃儿子的醋吗?”

    许风流收回剑,“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看我心情。”时樱搂过他的腰拍了拍,“风流,你瘦了!”

    许风流拿开他的手,“待小柳儿伤好些,你便送他回风流阁去。”

    时樱不悦道“你觉得我不能保护你?”

    许风流看了看他,转过身道“时樱,有些事,你帮不了我。又何必让自己淌进这趟浑水来。”

    时樱握了握袖中的双手,淡漠道“那么我便看着。”

    天境堡的地下甬道里,正有一人带着一身血迹与血腥的气味走出来。乡萦袖抖了抖沾满血迹的衣服,望着满天飞雨的灰色天空,将目光投向广场上那一片尸体处。尸体的血迹混杂在雨水中流向圆形的蓝色湖泊。

    “许风流,看来你已经活着出去了。我,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尚未填完坑的我又开坑啦,感觉自己这次会坚持到底哒o(n_n)o

    ☆、狱中岁月(一)

    冬曲柳的毒方被清理的差不多,时樱便要双展秀送他回去。冬曲柳从风流阁出来已有半月之久,的确应该回去看看了。

    许风流早在被带回时樱轩的第二日便重返了天境堡。冬曲柳那时正为鱼骨毒所害,无法阻止许风流前去。现在想起许风流走的那样匆忙,不免又要吊起心来。

    “既是今日便要告辞,那么顺便去拜访一下时樱轩的轩主罢。”冬曲柳起身在双展秀的引路下见到了时樱。

    时樱轩的时樱花终年不败,花盘圆润似玉琢般光滑细腻,花色不一,主要以紫白为主。而在时樱轩轩主时樱这儿的花真真是在时樱轩里也难得一见的琉璃青色的时樱花。

    一身白衣的男子衬着这一树一树的琉璃青花,美得让冬曲柳移不开双眼。

    美终究归美,冬曲柳还不至於已经神魂颠倒,收起沈迷的双眼。冬曲柳正经拱手道“多谢轩主的照顾,冬曲柳不胜感激,今日便回风流阁,前来辞别。”

    坐在树上的时樱正屈着一条腿,另一条腿挂在树下晃荡,一手提着一个白色雕青花的酒杯,一手玩弄着手中的花朵。

    冬曲柳见他无动於衷也不做停留,转身便要走。

    “你千方百计想来见我,就为了说这么一句话吗?”时樱倒了一口酒入喉,不紧不慢道。

    冬曲柳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自脸面到心间染上一股羞耻的感觉。在时樱轩养好了伤来谢他一下,不是应当的吗?什么是千方百计想来见他?如果不是碍於许风流的面子,他只会悄悄走掉,不留下任何痕迹。“这只是个礼数问题!”冬曲柳气道。

    时樱差点因他的话被一口酒呛到,强行压制欲咳嗽的冲动将一口酒咽下,惊问道“礼数?”

    时樱眯着双眼看了一眼冬曲柳的背影,冷冷道“你是许风流的儿子?”

    冬曲柳刚想回答却被时樱抢先道“一点不像,浑无同处。”

    “父亲不像父亲,儿子不像儿子。我爹就是这样说的。”冬曲柳道。说起这句话,还不是存心要叫他想起自己的身世吗?

    无父无母,被丢弃在草芥上为许风流所捡。若不是许风流喜好多管闲事,那么他的生命也就如那草芥一样轻贱,不被人注意,被忘却,然后消失殆尽。苍茫的天地间依旧人来人往,以各样的形式演尽繁华苍凉。一切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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