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流》许风流分节阅读9

    一境挥挥手,风风便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风流,你不知道江湖上各派人士有一个共鸣吗?“得许风流者,得天下!”我能否攻下栝州,就看你能否替我请出魔笛传人月淅洺呢!

    天境堡藏书阁里,许风流正拿起一本关于灵语花教幻术的书,便听见有人靠近的脚步声。许风流拿了书,只顾往前走,到了平日里常坐的那个软塌前,拂袖轻扬,人已落塌。

    许风流手持书册,一头黑发铺散在软塌之上。一境堡主靠近,便只觉两个字可以用来形容此时的许风流。慵懒。

    “许大侠这是要把我天境堡藏书阁里面的书,一一收入腹中,一册不落吗?”一境靠着书架,一双眼睛始终未离开许风流。

    哼!也不拿镜子照照你此时此番模样,真是让人恶心。许风流将书册往眼前近了近,道“堡主今日怎有空来藏书阁?莫不是堡主一得闲,便赶来藏书阁汲取知识?若是这样,堡主还真是谬赞许某了。堡主该赞的,应该是自己。许某,自是不敢与堡主,相提并论的。”

    “许大侠客气了,许大侠的才能放眼当今江湖,也是数一数二的。江湖各派都有一个共鸣,不知,许大侠,知否?”

    “哦?什么共鸣?许某整日闭屋不出,还望堡主告知。许某自当,洗耳恭听。”

    一境瞧着许风流一直把书贴在脸面,竟是不肯与他相望,心间自是懊恼,却又无可奈何。

    “不知许大侠,是如何洗耳恭听的?本座也学一学?”

    许风流听了一境的话,胸间登时烧起一把火来,拿了书,放在胸间,佯笑道“本阁主,自小贫寒,没上过学,还真不知堡主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说就说,不说就滚远点!

    “原来如此。是我疏忽了。”一境瞧见许风流的不悦,立马后悔坏了他的好心情,但一想到,他也是拿睁眼瞧着自己了,便又觉得值得。

    许风流压根不想与他多说什么,接着道“堡主想说的,也不就是‘得许风流者,得天下!’罢了。堡主现在留住了我,莫不以为这样就真的可以得天下了?”

    一境被他说的一脸尴尬,去也不是,留也不是。但一境堡主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见许风流恼羞成怒,顺水推舟道,笑道“许大侠果真聪明!已经猜到,我一来,便是有事相求?”

    这是什么东西?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这一境堡主真有传闻那么厉害吗?还是我面前这个是个假的?许风流气笑道,“堡主神通广大,许某不过一介江湖客,哪里敢当堡主的左臂右膀?”

    一境堡主切入话题,也不与他客套留情,笑道,“许大侠与枫林轩的教主月淅洺交情甚笃,应该已知他便是魔笛传人。我此番前来,就是请许大侠替我去趟枫林轩请出月淅洺。当然,我不会让许大侠白白做事,我知道许大侠在忙着‘救人’,我便送你一个人情,亲自放了剑圣褚行潇,许大侠,意下如何?”

    什么?自己要救出剑圣褚行潇的事他都知道?一直没透露半点风声,难道就是为了要自己去为他请出月淅洺?请出月淅洺,就能救剑圣褚行潇?

    月淅洺?月淅洺早就不闻江湖事了,枫林轩早已宣布退出江湖了。自己真的能请出月淅洺吗?

    可是如果不答应的话,春心就算请来潇浚潋,也不敢保证能救出褚行潇啊。先前有把握,是认为一境不知情;现在一境知情了,事情就比原来多了数倍困难。但一境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一境他是真的知道自己的计划,还是故意威胁?许风流决定先沉住气。

    许风流淡漠道“堡主不知枫林轩是什么地方吗?枫叶如针,切肤断骨,这样的地方,是我能进就进的吗?况且,我与褚行潇不过一面之缘,堡主何以为我为褚行潇做到这般境地?”

    被拒绝吗?一境堡主心想。也是,褚行潇与他不过一面之缘,许风流哪里像是会为他舍命的人。难道只有那一个办法能引起许风流的兴趣吗?

    一境握着双手,双眼盯着许风流,却又没有在看他。一旦用了这个方法,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日后,许风流若知,断然不会原谅自己的。可是,除了这个办法,实在没有其他方法能让许风流去枫林轩了。

    许风流看向一境,捉摸不透的眼神,似乎刚才一境对于褚行潇的事,真的只是试探,并没有任何情报与证据。许风流暗自松了口气,看来,得催催春心,叫她快些,必须要提前救出褚行潇了。

    “许大侠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重新考虑此事,明天答复我。”一境道。若有所思地盯着许风流的脸看了一会儿,喃喃道“许风流,你会原谅欺骗你的人吗?或者,你是不是更想杀了他?”

    这又是什么问题?许风流笑道,“或许我会逃避他。至少那个人,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一境似是满意地点点头,“你的想法与你的举止,真是般配!”

    “我应该谢谢堡主的赞扬吗?”许风流看向一境,一境却避开了眼神,转身道,“不必了。”

    一境离开后,许风流也无心看书。将手里翻了不到一半的书放到书架上,许风流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次日,许风流刚起床,一境堡主便叩门来见。许风流开了门,发现一境堡主竟是带了不少饭菜。

    许风流甚为不解,打了个哈欠,道“堡主大清早的起来,为许某做了一桌子的菜,许某深感惶恐。”

    一境挥挥手,与他同来的婢女们便一一退了下去。

    “许大侠大概不知,我天境堡的饭菜都是由‘凤城第一厨手’凤尘染所做。想着许大侠在我堡内居住半月有余,却尚未吃过,我便请凤尘染特意做了几道凤城名菜。许大侠尝尝?”

    “那就谢谢堡主了!”许风流道,刚要伸筷子,却见一境已经夹了一块肉放到自己碗里。

    “这是凤城第一道名菜,葱爆腰菱腊肉。”

    许风流看了看自己碗里的肉,和碟子里的腰菱,淡淡道,“这肉还是留给堡主最近吃罢,一大清早的,许某不太喜欢肉食。”将肉送进一境的碗里,许风流飞快地夹了一块腰菱送进嘴里,赞道“果真好吃,好吃!”

    一境见许风流吃的开心,也不忍心把肉再夹给他,自己夹起肉送到嘴里。边吃便看着许风流,“那么等你回来,我再请凤尘染为你做一桌,到时候,许大侠爱吃什么,我便要他做什么。”

    什么叫等你回来?许风流吃的可是一点都不开心。什么时候,他得与一境同桌而食了!“有劳堡主了!可堡主的这句等我回来是何意?许风流生性愚钝,还请堡主明示?”

    “本座昨夜收到手下的消息,听说梦幻樱在枫林轩做客。这也真是巧了,许大侠既能替我请出月教主,也能见到想找的人,岂不两全其美?”一境自顾自地说着,却并未看许风流的双眼,“我知道许大侠可能不信,那么这个许大侠总归信了罢。”一境说着,伸出手掌,一根银针静躺掌心。

    也许江湖上没有人能够一眼识得此银针,然而许风流却不能不一眼看穿。只有与银针主人有过约定的人方知,此银针不同于一般的银针,它摸在手里是粗糙的而不是润滑,虽名为银针,却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细看之下,他的周身有两个孔,分别据针头针尾五毫厘之处。在针中央刻着一朵淡蓝色的几乎让人看不清楚的梨花。

    许风流接过银针笑道,“堡主真是有心了!许风流告辞!”许风流说完,便直接走出屋外,向南而去。

    “早知道这招这么管用,我一开始便应该用上。可谁知最后不是因此而害了我自己呢!”一境堡主看着许风流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这时树上飞下一人,一境回屋坐下,面对一桌子的菜,突然没有了胃口。

    “风风,你过来。”一境道。

    风风走了过去,一境示意他坐下,风风没有坐。一境笑道,“那我便离开,留你一人在此,挑些你爱吃的吃罢。吃不完就让人撤了。”

    一境堡主走后,风风对着一桌子的菜,露出一抹苦笑,拿起碗,飞快地刨完饭。便让人把菜撤了下去。

    许风流一路南行,几乎没有停歇过。一旦停歇,那人便会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这样的事情,许风流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了。

    枫林轩外,许风流等不及守门人的通报,直接亮出月淅洺曾经给他的枫林轩的通行令牌,一路前行,直至一片红枫林。

    月淅洺一定在此!

    月淅洺的确在此。

    红枫林深处,一抹妖艳的红色在林间舞动。正是月淅洺在练剑。

    许风流近了,才看清,眼前之人一身绣着金色兰花的红衣,一只手持红骨长笛,一只手持长剑,长发及腰,眉间一颗泣血红痣。

    正是月淅洺。

    月淅洺停剑,一旁同样一身红衣的男子,安静地接过他的剑,退隐至两人看不见的红枫树间。

    “许大侠何事这般急切?”月淅洺开口道。

    “听闻梦幻樱前夜来过。不知教主可否告知风流一二?”许风流急切道。

    “许大侠一大清早来此,便只为此事?”月淅洺反问道。

    许风流不言有他,点点头,道“请月教主明示!”

    “许大侠,梦幻樱没有来过。前夜,枫林轩门前,只留过几片灵语花花瓣。”

    许风流拿出银针。“这是落在枫林轩前的东西吗?”

    月淅洺看了看银针,望向先前男子离去的方向,唤道,“枝羡,你可见过此物?”

    男子从枫树间走出,点点头,道“的确是前夜留在我教前的银针。但我去捡的时候,被人拦住了。枝羡不敌那三人,故让他们躲了银针去。这件事,属下已经与教主说过了。”

    “是这样吗?”许风流看了看那个叫枝羡的男子。

    男子点点头。许风流一脸疲惫地扶着一棵红枫树。

    “枝羡,让人安排一间客房,让许大侠在此休息两日。”月淅洺道,不再理会一脸疲惫的许风流,直接回了枫林苑。

    “是!”枝羡道,看向许风流是笑眯眯地道“许大侠,这边请。”

    许风流跟着枝羡,在兰芝苑住下。

    入夜,许风流辗转不眠。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枫月轩?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的走,每一次都是这样,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这样的考验还不够吗?

    ‘风流,你若是真心喜欢我,是不是会愿意等我?’

    ‘当然。’

    ‘如果有一天我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你也会等我?也会到处找我吗?’

    ‘会。只要我的耐心还在……’

    梦幻樱!不要太任性!谁知道我的耐心会不会提前消失,如果没找到你之前,我的耐心就被消磨殆尽了,可保不定这天下会乱成什么样子。

    窗外的月光透过竹帘洒在小桌子上。许风流看着竹帘上的那把画扇,似曾相识的感觉。

    许风流还记得问及范涛画姓名时,他将桃木画扇一开,露出另一面,上有一男子坐於桃花树下抚琴,画旁题一字——月。

    脑子突然闪现出范涛画手中的那把扇子。难道暗芝阁的范涛画与这个扮作他的月公子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这个月公子是枫月轩的人吗?

    许风流披衣而起,借着月光悄悄潜入枫林轩。

    “教主,已经子时了,该歇着了。”白天里那个叫枝羡的男子站在案前道。

    “枝羡,皇宫哪里有消息说,大皇子失踪了。”

    “教主不是不问世事多年了吗?皇宫里的事与我们有何关系?而且我并不想知道。”

    “大皇子的老师,花太师,要我相助,替他早日寻回大皇子,你说我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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