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加一减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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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过分了！

    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佔走保健室的空间？害羊羹学长只能勉强窝在这个冷清的角落！万一着凉了怎幺办？

    羊羹学长要保持成绩在全校第一名，晚上还要去医院照顾生病的妹妹，再怎幺样，有同理心的人都应该把床让给他睡才对吧？

    「学长，你冷不冷？」我顺势拉住他的手，立刻感受到冷冰冰的触感。「你的手好冰啊！糟了，你会不会感冒了？」我紧张地摩擦他的双手。

    啊啊，羊羹学长的手，摸起来的感觉还真不错！

    「黑轮学妹，妳这是在吃我豆腐吗？」羊羹学长睁着麻木双眼投望。

    好不容易吃到羊羹学长的豆腐，当然要多吃一点……呃，不是，我才不是在做这种下流的事。

    「我、我是担心你太冷了！」以这个为理由当作吃豆腐的藉口。

    「为什幺不管在哪都会遇到妳？」羊羹学长语气略带无奈。

    「我们好像很有缘耶！」我娇羞地戳戳他的手臂。「在哪里都会遇到彼此，这不就是命运吗？」

    「妳这样会让我想起很小的时候，我曾经被一个女跟蹤狂缠上，怎幺甩都甩不掉。」

    听起来满可怕的。

    「没关係，我会保护学长的。」什幺跟蹤狂还是变态的，通通交给我来处理吧！

    「不用了。」羊羹学长断言拒绝，缓缓起身。「下课了，我要去买东西吃。」

    「我也要去！」我从原地跳起来，立正站好。

    没有理会我，羊羹学长沉默地走出图书馆，我也紧紧追在他身后。

    感觉他每天都很疲倦的样子，大概是生活太紧凑，有点喘不过气了吧？

    「学长，你今天晚上也要去照顾妹妹吗？」看着学长无精打采的侧脸，我问。

    「什幺妹妹？」羊羹学长反问。

    「你生病的妹妹啊。」不然勒？

    「我没有妹妹。」

    欸？

    「你不是有个妹妹在住院？上次在医院遇到的时候，你不是还帮她推轮椅吗？」

    难道在医院见到羊羹学长的那天晚上，是我在作梦吗？

    「她不是我妹。」踏进福利社，羊羹学长笔直地走向麵包区。

    「欸？」我在一旁愣住。

    羊羹学长随手抓了一个波萝麵包，直接撕开包装咬了一口。

    「她不是你妹妹？那她是？」像电影情节那样，是秘密恋人吗？

    「朋友的妹妹。」正确答案意外地平凡。

    「为什幺你要照顾朋友的妹妹啊？」跟着羊羹学长结帐并走出福利社，我继续追问。

    「很重要吗？」

    「我想知道啊！你快说！」

    「没什幺好说的。」

    「那你就说啊！」

    不再接话，羊羹学长吃下最后一口波萝，上课钟也在此时响起。

    「该回去上课了。」将空塑胶袋打一个结，羊羹学长準确扔进顺路经过的垃圾箱。

    「学长要去『上课』？」从学长口中听到这个词，似乎有那幺一点点的违和感。

    「因为我是学生啊。」羊羹学长理所当然般地说。

    ……他也知道自己是学生？

    「哪个学生跟你一样一直在睡觉啊？一下子在保健室，一下子在图书馆。」我忍不住吐槽他。

    「睏了就要睡啊。」他完全不觉得这句话有语病。

    「可是这里是学校耶！你好歹也要尊重一下老师吧！」我双手插腰，反驳他怪异的思维。

    「跷课的人有资格说我吗？」羊羹学长一针见血。

    糟糕，不知不觉跷掉了好几堂课。

    「再见。」羊羹学长说完随即转身离去。

    「喂学长，你还没跟我说你为什幺要帮朋友照顾妹妹耶！」

    还有，为什幺对我的态度又回到最初那样了？

    『妳二哥不是他学长吗？在学长面前，对待人家的妹妹，总不能太失礼吧？』

    脑中忆起沈培伦说过的话。

    不会吧？学长真的是因为二哥才对我笑的吗？

    不甘心——

    先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快回教室要紧！

    站在教室门口与方若葳做眼神交流，在老师转向黑板写笔记时，她示意我赶紧到座位上坐下。

    用力深呼吸，我垫高脚尖，小跑步冲到我的位置坐好，老师正好停笔转回正面。

    呼，好险我坐在最后一排。

    「safe！」方若葳转过头送我一根大拇指。

    挺直背脊，我拿出历史课本在桌上摊开，眼角瞄到左前方的空位，是秦又璿的位置。

    她还待在保健室？

    原来就是她佔走保健室的床，害羊羹学长只能睡图书馆冰冷的地板。

    呿，要睡不会回家睡喔？

    「身为班长请不要擅自跷课，还要帮妳喊起立敬礼真的很烦。」无礼君对我投来一记锐眼。

    没说我还真忘了这家伙是副班长。

    「就心情不好静不下心上课啊。」与其坐在这里发呆被老师骂，不如在校园各处散散心。

    而且运气好的话，还会遇到羊羹学长。

    想到这，我暗自窃喜。

    「那边的同学，是什幺时候回来的？」讲台上的老师注意到我，顺手拿起点名簿确认。「李澄约，是妳吗？」

    不妙！

    「老师，她就是缺席的班长，五分钟前才回来。」无礼君举手报告。

    what the f……

    「上两堂课的老师也记了妳缺席，今天下午妳只上了最后这堂课？」老师停顿了下，正準备再次启口，恰好响起钟声。

    放学了？今天时间过得好快！

    「最后这堂课，妳只上了五分钟，我记妳旷课，妳没意见吧？」老师按了下蓝笔，在点名簿上做纪录。

    我哪敢有什幺意见？我在心里想着。

    「明天第一节下课，请到办公室找你们导师，就这样，下课。」放下点名簿，老师抱起自己的书本，步出教室。

    茫然中。

    「约约……」方若葳一脸难以启齿。

    「人本来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总做一些幼稚的事，不丢脸吗？」无礼君收拾着桌面的东西，一边对我说道。

    「戴永聿你闭嘴啦！」方若葳在唇前做了一个拉拉鍊的动作。

    「实话实说。」无礼君留下一句，揹起书包闪人。

    方若葳在他背后握拳做了一个搥打的动作。

    「葳葳，怎幺办？我会不会被退学？」退学的话就见不到羊羹学长了。

    「不会啦！不要想那幺多，乖！」方若葳摸了摸我的头。「好啦，我们回家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