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加一减一》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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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眼前的两人，相较于态度平静的秦又璿，无礼君似乎显得惊慌失措。

    是因为抢走我朋友的女朋友，无礼君看到我才这幺紧张的吗？

    虽然阿恭被抛弃很可怜，但其实我满感谢无礼君的，反正我老早就不爽秦又璿这三八了，看她终于远离我朋友，我高兴得很！

    只是，这两个人是何时勾搭上的啊？在学校也看不出半点端倪，进展速度未免太惊人了吧？

    「我想到我还有事，先走了。」捡起地上的衣服扔给秦又璿，无礼君逃离现场。

    瞧瞧他紧张的模样，根本就是被捉姦在床的反应。

    「你们是同学吗？」杨凡姐姐在旁摺衣服，一边问道。

    鬼才跟他们是同学。

    「对呀！」秦又璿点了点头。「没想到约约也会来这里买衣服，以后可以一起过来喔！」

    什幺？她这是邀约我的意思吗？

    喂，再怎样我都是她前男友的朋友，对于一个被她玩弄过的男生，在人家朋友面前，难道不该怀有一点点愧疚吗？

    这种爽朗的搭话方式算什幺啊！

    撇过头懒得理会，我走到一排排架子间挑选衣服。

    「约约，人家在跟妳说话，要有礼貌。」大哥带着责备的语气提醒。

    「这个人也没多礼貌啊。」把人玩弄完就甩掉，更没教养好吗？

    「约约，妳这样——」

    「没关係。」

    秦又璿打断大哥的话。

    「我不介意。」秦又璿挂上微笑。「那我去换衣服了。」拿着无礼君递给她的衣服，她接着进入刚才走出来的地方。

    这里的更衣室还真是隐密。

    「约约，妳这样的行为真的很不好。」大哥接续没说完的话。

    遇到大哥想说教，我明摆着不想说话。

    「就算妳也喜欢刚才那个男生，妳也要有一点肚量呀！成全也是一种美德。」大哥接着一句让我反胃想吐。

    我成全个苹果芭乐凤梨香蕉啦！

    「大哥你不要看到黑影就开枪！」我吼叫。

    「可以小声点吗？有点吵。」杨凡姐姐不太高兴地说道。

    我忘了这里是杨凡姐姐的店，更忘了她是羊羹学长的姐姐，还没让她对我的印象改观，反而被扣分了。

    完蛋了！

    「姐姐，对不起！」我赶紧道歉，试着挽救一去不复返的形象。

    看了我一眼，杨凡姐姐视线转向大哥。

    「怎幺了？」回望杨凡姐姐，大哥疑惑。

    「慢慢看吧。」移开眼，杨凡姐姐转身继续忙碌。

    哦，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不一般，我好像嗅出了恋爱的味道。

    「大哥，你会和杨凡姐姐在一起吗？」我贼笑问。

    大哥和杨凡姐姐同时瞪大眼。

    「约约，不要乱讲话。」大哥摸摸我的头，露出不自然的笑容。

    嘿嘿，第一次看到害羞的大哥。

    「那才是我要讲的话好不好？谁想跟你这种人在一起啊！浑蛋！」杨凡姐姐发飙了。

    她好可怕！

    「这幺吵，不做生意了吗？」羊羹学长提着袋子进门，如往常般面无表情。

    学长果然出现了！

    「耕睿学长。」

    正想和学长打声招呼，有人却抢在我前面登场，而且还是我最讨厌的人。

    更可恶的是，她对学长那个亲暱的称呼是怎样啊！

    「嗯。」学长应了声，走到柜檯坐下，拿出泡芙啃咬。

    「耕睿学长，我穿这样好看吗？」秦又璿轻提着裙襬，微笑询问。

    从她口中听到学长的名字就觉得刺耳，没想到这三八居然连学长都要勾引！

    ……等、等一下，秦又璿怎幺会认识学长？

    先是阿恭后是无礼君，之后就是学长了吗？这女人简直就是狐狸精啊！

    「难看死了。」我帮学长回答。

    「妳说什幺？」秦又璿神情微讶，可能以为自己听错了。

    「约约！」大哥轻斥，我心虚地瞄了他一眼。

    大哥，对不起，你妹妹必须捍卫自己的爱情啊！

    果实都还来不及成熟，怎幺能被一个路人乙轻易摘走呢？

    没错，她的价值比路人甲更不如！

    问我为什幺不说路人丙，因为这梗太超过就没意思了。

    「妳要买什幺衣服问无礼君就好了啊！干嘛一直烦学长！」我忿忿地说。

    「无礼君？」秦又璿纳闷。

    说起来，我还真没记住无礼君的名字耶！管他的，没有很重要。

    「既然已经有男朋友了，就不要随便跟男生示好，这样会让人家觉得妳很随便的。」

    老实说，我心里想的词不是「随便」，而是「犯贱」。

    「男朋友？」秦又璿同样一副状况外的表情。

    「妳别装傻了。」一点都不可爱。

    「喔，妳以为我跟小聿在交往吗？」终于听懂我的话，秦又璿恍然大悟貌。

    小聿是谁啊？

    「怎幺会叫小聿无礼君呢？澄约妳真有趣。」秦又璿咧开嘴笑了笑。「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只是感情比较好而已。」

    ——只是感情比较好而已。

    秦又璿会说出这种话我一点也不意外，她一看就是那种喜欢跟男生搞暧昧，偷吃完就擦擦嘴装作没事的人。

    俗话说「惦惦吃三碗公」，讲的就是她这种人。

    「那妳跟阿恭也是感情好而已吗？」

    儘管搭上她是阿恭自己活该，可是我依然不希望朋友成为众多牺牲品之一，所以我会在必要时刻挺身而出的。

    如果秦又璿敢说肯定的答案，我就要吐她一脸口水。

    收集口水中。

    不过，为了好朋友，在喜欢的人面前做出这种骯髒行为，值得吗？

    想了想，我把集中的口水全部吞回去。

    「跟小恭感情好的人，不就是澄约妳吗？」不改脸上的微笑，秦又璿话中有话。

    「什幺意思？」我皱起眉。

    铃声响起，是大哥的手机。

    「约约，哥现在有事要回医院一趟，等一下有办法自己回家吗？」挂掉电话，大哥对我说。

    「可是你今天不是休假吗？」请放假的人回去工作，哪有这种事？

    「毕竟哥是医生嘛！好啦，乖喔！这是零用钱，买件喜欢的衣服吧！」大哥摸摸我的头，从口袋拿出一千元递给我。

    呿，本来是三兄妹合体的一天，却只剩下我一人。

    真扫兴！

    「我妹就拜託妳啦，杨凡。」大哥朝杨凡姐姐一笑。

    「干我屁事啊！」瞪了大哥一眼，杨凡姐姐走到柜檯整理东西。「欸，等等送她回去。」踢了下学长的脚板，杨凡姐姐眼神示意我的方向。

    哇，多亏了大哥，杨凡姐姐在帮我跟学长製造独处机会耶！

    雀跃指数迅速向上飙升，直达百分之百。

    「汎菱姐姐，我想要这一件。」秦又璿换回了自己的绿色衬衫，拿着无礼君递给她的红色洋装结帐。

    无礼君说那件好看就买那件，一定是之后要刻意穿出去给他看，好让人家对她萌生更多好感，进而成为她的俘虏。

    心机有够重的！

    「澄约妳不买衣服吗？我可以帮忙鉴定喔！」秦又璿走到我面前，翻找着我前方的衣物。

    「不用了。」随手拿了一件黑色连身裙，我笔直走向更衣室。

    换好衣服，我抬头挺胸走出去，三人的目光都紧锁着我。

    「学长，好看吗？」在学长面前，我的动作有些扭捏。

    「妳穿反了。」学长盯着我，淡淡一句。

    懵——

    好像从这一刻开始，我就决定不再试穿衣服了。

    #

    「妳不用这幺在意。」陪我搭上捷运，学长开口。

    「很丢脸。」重点是，秦又璿也在场。

    偏偏她也在。

    出糗并不可耻，难堪的是讨厌的人也参与了这个过程。

    唉，难得和学长独处，却因秦又璿开心不起来，好讨厌。

    「学长，你什幺时候认识秦又璿的？」想到这两个人是认识状态，我就更闷了。

    「如妳所见是我姐的客人，我偶尔会去帮忙，就是这样。」学长简略回答。

    「感觉你们很熟啊，听她叫你的时候。」害我都吃味了。

    「她的习惯吧。」学长不以为意。

    「所以我这样叫你也可以吗？」

    「随便啊。」

    「可是这样我很像在叫自己耶！」

    学长沉默。

    「耕睿耕睿耕睿，澄约澄约澄约，真的超像的啦！」我笑出声音。

    「够了。」学长脸一沉，可能是觉得我在捷运耍白痴很丢脸。

    好吧，我换个话题。

    「学长，你喜欢秦又璿那样的女生吗？」感觉男生都哈那型，我就问了。

    「妳很羡慕她？」学长反问。

    「我哪是羡慕她？我是讨厌她！」我强调。

    学长的嘴角挂上浅浅的笑容。

    「学长，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没忘记带相机的用意，我对着学长的侧脸连续按了几下快门。

    学长收回笑意。

    「妳怎幺就是改不了这个恶习？」

    「这不是恶习，是兴趣。」

    「小时候就算了，长大别这样了。」

    嗯？小时候？

    「学长你想起来了吗？」想起我们小时候见过面的事。

    我以为他早就忘掉了。

    「嗯，想起那个变态。」

    我误会了，他真的只记得那个变态。

    「别害怕，我说过会保护你的。」我绝对不会让什幺变态靠近学长的。

    「真是死脑筋。」

    学长又这样说我了。

    「我怎样了？」

    「妳这个变态。」

    ……咦！

    原来学长一直记得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