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加一减一》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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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妈再次出国了，记得夫妻俩还打算在回去前看看我的租屋处跟打工地点，看样子是忘记了。

    也好啦，免得到时又对我啰哩八唆的，我可受不了。

    「有收到起司蛋糕吧？」小念姐姐问。

    「我很专业的直接送去她家喔。」帮厨师跑腿的柳祈恩顺路插话。「也见到她父母了。」

    为什幺听起来怪怪的？

    「你是在跟我报备你们的进度吗？」小念姐姐整个大曲解。

    柳祈恩傻笑搔头。

    我大翻白眼，无言以对。

    「我先进去了。」对我咧嘴一笑，柳祈恩走进厨房。

    「小念姐姐，妳不要随便跟着柳祈恩起鬨啦！」要是被误会我跟他在交往，我会很困扰的。

    「我觉得你们满配的。」

    晕。

    「之前还说我适合学长，现在又讲这种话，我要开始怀疑小念姐姐的立场啰！」

    「反正我本来就没立场。」小念姐姐冷笑。

    呃……

    「欢迎光临！」店门刷开，我反射性高喊，赶紧拿抹布擦拭尚未整理好的空桌。

    「嗨学妹好久不见！」耳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转过头一看，是斑斑学长和徐昶熙学长！惊喜之余，却因没见到某人，心情瞬间下沉。

    羊羹学长没来啊……

    「吼学妹，妳的表情也太诚实了吧？这样很不给我们面子耶！」斑斑学长看出我的失落，激动说道。

    我有这幺明显吗？

    「有什幺办法，人家就是想见羊羹啊，对吧？」徐昶熙学长笑了笑。「他等一下就进来了。」

    咦？

    「羊羹学长有来吗？」兴奋指数立刻飙升。

    「昶熙你看！这女的真的很现实耶！」

    「这表示她对羊羹很专情啊。」

    徐昶熙学长好懂我哦！

    没办法，因为一阵子没见到学长了嘛！

    就在此时，羊羹学长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a4大小的纸袋。

    「羊羹！」已经就坐的斑斑学长向羊羹学长挥手。

    学长真的来了！

    「嗨学长，好久不见。」我拿着菜单和笔飞奔到学长面前。「请问想点什幺呢？」

    「约约学妹，妳越来越夸张啰！现在连点餐都不把我跟昶熙放在眼里了吗？」斑斑学长双手抱胸，抬头瞅视我。

    「就跟你说不要在意这种小事啦！」昶熙学长用手肘推了下斑斑学长。

    「哼！」

    哎唷，有什幺办法，学长就在眼前，怎幺可能不看他呢？

    「学长的头髮！」注意到学长的黑髮，我惊呼。

    「我果然无法适应那个诡异的髮色。」学长淡淡地说。

    「我觉得黑髮比较适合学长！」毕竟我也不是很喜欢亚麻色。

    「对了。」学长将带来的纸袋递给我。

    「给我的？」我疑惑地指着自己。

    「妳不是想要伴手礼？」

    愣。

    学长居然还记得！

    呀——内心澎拜得不知如何是好啊！学长这幺把人家的话放在心上，叫人家怎幺办才好啦！

    「谢谢学长。」少女努力压抑着狂喜，故作镇定地接下礼物。

    好重。

    这是什幺东西？

    扳开袋子往内看，我随之愣住。

    韩国米？

    「学长，这是……」不会是拿错了吧？

    「妳想要的，吃的。」学长面不改色地说。

    我错愕。

    通常说吃的不是都会联想到饼乾或是糖果吗？生米是哪来的灵感？

    「我还想说你买那个干嘛，原来是想送给约约学妹啊。」斑斑学长说。

    「哈哈，白痴！谁会送人家米啦！」徐昶熙学长大笑。

    「我记得你买两包耶！啊另一包勒？」斑斑学长问。

    「留着自己吃。」羊羹学长翻着菜单，一边说。

    「听起来是他本来只想买一包，为了学妹才多买一包。」徐昶熙学长手托着下巴，嘴角微微弯起。

    我听起来是学长懒得买其他东西给我，于是多买一包本来就预计会买的米。

    泪。

    「但是我没料到羊羹会送学妹伴手礼耶！这家伙以前不是不买礼物的吗？咦咦咦？为什幺？」斑斑学长语气惊奇。

    「什幺为什幺，人都会改变的啦！」徐昶熙学长巴了下斑斑学长的头。

    「是吗？」斑斑学长瞇起双眼，贼笑道：「羊羹，你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嗯。」羊羹学长毫不迟疑地应声。

    三人同时愣住。

    咦？

    「难道我要讨厌她吗？」羊羹学长没好气地补上一句。

    ……咦？

    是我太敏感了吗？为什幺学长这句话，会伤到我的心呢？

    回想前一刻为了学长兴高采烈的样子，结果换来他如此冷淡的一句话，我似乎有些不堪呢。

    呵呵。

    「餐都点好了吗？我拿去柜檯啰！」硬挤出笑容，我抽走菜单放到柜檯，并抱着纸袋走进员工室。

    学长好讨厌！干嘛要那样讲话？我又不是非要他喜欢我不可，只是……

    只是，他就不能稍微在乎一下我的感受吗？

    不能对吧？

    当然不能啊，因为他是杨耕睿，一个只懂得顾虑自己的人。

    李澄约妳活该啦！谁叫妳要喜欢这种自私鬼？自作自受！

    「找妳好久，妳在这里干嘛？快来帮忙。」小念姐姐打开门探进头，催促道。

    「好，抱歉。」我迅速整顿好心情，步出员工室。

    「澄约，八桌。」厨房推出一个餐点。

    八桌正是学长们那桌，目前不想见到羊羹学长，我低着头端过去。

    「这是我的。」徐昶熙学长的声音。

    放下餐点，顺势瞄到仅剩的两个身影，我微讶地抬头，羊羹学长消失了。

    「学长呢？」我疑惑。

    「我们是四个人去韩国旅行的，回来后，羊羹跟一个女生的状况都不太好，我起初以为是晕机，直到刚才羊羹的态度，呃。」斑斑学长搔了搔头，尴尬表示。

    本来态度轻鬆的徐昶熙学长，不知为何也变得阴沉了。

    「我去清理一下。」说完，我拿抹布擦拭学长们旁边的桌面，悄悄加入他们的话题。

    「喂，那她还好吗？」徐昶熙学长拿起汤匙，询问。

    「悦青吗？」斑斑学长一脸纠结。「怎幺说呢？后面几天就怪怪的，问了她也什幺都不说。」

    徐昶熙学长转为沉默地进食。

    悦青，这个名字，不就是之前卡在羊羹学长跟崔银奎之中的女生吗？

    难道他们的三角关係还没画下句点？

    可是，徐昶熙学长怎幺会关心她的事？

    ——其实是四角恋？

    天吶，这个可能性未免太可怕了！

    不，先不要乱下定论，让我们继续听下去。

    过了几分钟，徐昶熙学长的包包传出铃声，他直接掏出接听。

    「现在？在我们家吗？嗯，我晚点就回去。」语毕，徐昶熙学长收起电话。

    「谁？」斑斑学长询问。

    「我哥，说家里有客人，要我顺路买点心回去。」

    「那个客人……」斑斑学长欲言又止。

    「嗯，就是她。」

    她，指的就是那个悦青吗？

    「欸李澄约，妳那张桌子是要擦多久？那边那个桌子，快点去收！」柳祈恩爱慕者大声使唤我。

    「好。」我没劲的回应。

    「约约学妹。」正要转换地点，斑斑学长忽然叫住我。

    「需要什幺吗？」

    「羊羹那个人大概有什幺事在烦，妳就别对他的冷漠太在意了。」斑斑学长犹如好哥哥般地告诉我。

    「我知道了。」不过，我没打算太早原谅羊羹学长。

    哼！

    「吃饱了，走吧。」徐昶熙学长拿起菜单直抵柜檯结帐。

    「吼等等啦！你不要每次都为了她这幺赶嘛！她没那幺快离开你家吧？」斑斑学长苦喊。

    徐昶熙学长回头瞪了斑斑学长一眼。

    「学妹我偷偷跟妳说，别看昶熙好像很正直，其实扯到女人他也是很见色忘友的。」斑斑学长在我耳边小声说着。

    「喂！」可能看出斑斑学长在讲坏话，徐昶熙学长微愠地蹙眉。

    「来了来了！」斑斑学长悻悻然跑过去。

    嗯……只能说，那个悦青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啊！真想知道她到底有多漂亮。

    下班时间，我到更衣间换下工作服，回员工室整理物品，一瞧见那包韩国米，再次忆起学长今天的态度。

    用鼻子呼出一口气，我揹上包包，抱着韩国米，跟大家道别后离开了居酒屋。

    「呿，送人家这幺鸟的礼物就算了，态度还那幺差！欠你的吗？」回程路上，我低声埋怨。

    讨厌死了！我有哭着求你一定要準备礼物给我吗？这幺不情不愿的，收到的人也不会高兴好吗？

    「什幺鬼嘛！人家这幺想你，见到你这幺开心，有必要这样羞辱我吗？气死我了！」

    可恶的学长，可恶的杨耕睿。

    「哼，什幺韩国米嘛！」

    「妳就这幺不想要韩国米吗？」身后传来羊羹学长的声音。

    我惊愕地回望，对上学长平和的视线。

    「呃，学长你什幺时候在我后面的？」我压根没发现。

    「我以为妳走出店外会看到我，谁知道妳就直接走掉了，还一路说着我的坏话。」

    懵——

    「既然妳不想要韩国米，干嘛又抱那幺紧？」

    学长一说，我才发觉我的双臂死死环着纸袋。

    我立马鬆动双手，改换一手拎着袋子。

    「学长找我有事吗？」我撇过头，不直视学长。

    「其实我也不知道。」

    啥？学长搞笑吗？

    慢着，学长说他以为我走出店外会看见他，这不就摆明，他在等我下班吗？

    「学长，你干嘛偷偷等人家？」本人就是这幺没立场，说要对他生气，终究忍不住心软了。

    「可能是看见了一个结束，觉得有感而发吧。」

    咦？

    「学长，可以讲地球话吗？」我真的听不懂。

    「我很善变，但目前我还不打算改变主意。」

    「改变什幺主意？」我歪头。

    「妳的脑袋很不灵光。」

    什幺？

    学长垂下头，一手抚住我的颊，脸逐渐靠近我。

    「一加一等于二。」

    话语过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柔的吻。

    「这次，妳该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