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加一减一》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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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距离恋爱，跟以往没有多大差异，学长依旧忙碌，见面次数同样也没有增加。

    「情人节不去约会吗？」沈培伦总是很关心我的恋情动态。

    学长没空。

    「妳的生日不来陪妳吗？」

    学长没空。

    「圣诞节耶！圣诞节总该约会了吧？」

    学长没空。

    「妳其实没有男朋友吧？」

    我有时候也这幺怀疑。

    『你不会背着我劈腿了吧？』甚至疑神疑鬼认为他可能会做坏事。

    『如果有劈腿的时间就好了。』

    ……好吧，他好像真的很忙。

    当然，整整一年之中，即便节日没能一同度过，学长还是会偶尔抽空北上找朋友，顺便看看我。

    没错，我只是「顺便」的，泪。

    「会觉得不平衡吗？」学长曾问过我。

    我用力点点头。

    「因为昶熙是老婆嘛。」

    再泪。

    我想，我一辈子都赢不了昶熙学长。

    「李澄约，妳会升学吗？」沈培伦盯着电脑，一边询问。

    是呢，不久即将大学毕业，也该考虑一下将来了。

    「升学什幺的，我没办法啦。」应该说没兴趣。

    「那妳要找什幺样的工作？」

    不知道。

    这种事，真是麻烦啊。

    「如果没有明确方向，去读研究所也可以呀。」

    光说我，那她呢？

    「妳有目标了吗？」我反问沈培伦。

    「我嘛！」沈培伦娇羞一笑。「跟男朋友讨论之后，我决定跟他一起上研究所。」

    惊！

    「妳什幺时候有男朋友的？」居然隐瞒我！

    「是暧昧很久的男生啦！我们最近在一起了。」沈培伦双手贴颊，傻笑得一蹋糊涂。「因为只是暧昧，以为没结果嘛！就没特别说了。」

    「太过分了，暧昧的阶段也该告诉我才对吧？」我们不是无话不谈吗？

    「所以妳到底要不要祝福我啦！」沈培伦鼓起脸。

    「臭三八！少对我装可爱！」我踢脚攻击。

    「讨厌啦约约！」

    「总而言之太好了。」我握住沈培伦的手。

    「妳干嘛突然这幺感性？」

    「没什幺。」我摇头一笑。

    「妳怪怪的。」

    因为，就算她只字未提，我也知道她一直都很喜欢二哥那个笨蛋。

    某次採购时，我站在她身后等她结帐，意外在她翻开的皮夹中，瞧见一张二哥高中时期的大头照。

    喜欢二哥到这种程度的傻女孩，又为了那个笨蛋，错过了多少想珍惜她的人呢？

    如今，我终于可以不用再担心了。

    「培培，太好了！」我抱紧她。

    「李澄约，我会窒息。」

    人家真的很高兴嘛！

    「妳也多多思考自己的事吧，就算已经跟学长在一起了，也不能太鬆懈吧？」

    咦？

    「别忘了，妳的羊羹学长行情可是很好的喔！」沈培伦贼笑。

    愣。

    沈培伦说得对，我不能继续这样混吃等死下去，不读研究所至少也要找个像样的工作啊！

    决定了！今天开始投履历！

    设定好地区，我在每个看起来不错的工作都扔了一份履历，坐等通知。

    如果能顺利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就好了。

    『李澄约小姐吗？明天下午两点方便过来面试吗？』

    不会吧？这幺快就有消息了？

    话说刚才太慌张，有点没搞清楚是什幺类型的工作，希望不是苦工。

    『明天北上。』学长传来线上讯息。

    哇！是久久一次的约会！

    『我明天下午要面试，再联络学长。』

    『找工作了？』

    『嗯，想说不升学就要有稳定的工作。』

    『什幺类型的工作？』

    呃，忘了。

    『应该跟居酒屋差不多。』也是服务业之类的吧？

    『在哪个地方啊？』

    我回忆一下，打上住址送出。

    『好像满远的。』

    『嗯，离现在住的地方有一小段距离。』

    『之后要继续住那里？』

    『住外面满自由的。』

    前提是，沈培伦愿意继续跟我分租的话啦。

    面试当天，依联络资讯抵达一间大楼，一楼有警卫控管，旁边墙上贴有各楼层的单位名称。

    这里全是一些外拍网拍之类的字条，我有点困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回拨电话，对方告诉我就是这里的七楼。

    咦……

    搭上电梯，站在门外，我迟疑地按下电铃。

    「来面试的吗？」一位打扮时髦的女士为我应门，鱼尾纹随着她的笑容加深，看似快要裂开。

    好厚的粉底。

    跟着女士走进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柜檯，再来是一间办公室，员工们都忙得不可开交，有的拿量尺和服装，有的则抱着文件四处奔波。

    一看就是我完全没概念的工作，我投错履历就算了，他们怎幺也没看清楚呢？

    而且这幺操，我可能……会死。

    「到了，负责人在里面。」

    女士打开一个小房间的门，望进去是颇宽敞的个人办公室，桌前坐着一个短髮戴眼镜，看起来很干练的熟女。

    「李澄约小姐吗？身高一米五七，体重四十，有外拍经验吗？」熟女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边询问。

    咦？外拍？

    「没有。」

    「等一下量三围，把资料写在这里。」挥手示意我过去，熟女将量尺和单子递给我。

    咦？三围？

    稍微釐清一下情况，她刚才说外拍，现在又要我量三围，所以我应徵的职缺其实是——模特儿！

    哇，感觉好酷哦！

    「可以请妳试穿一下那套衣服吗？」熟女又指了指她旁边桌上的布料。

    原来那是要给面试者试穿的吗？

    那，该不会被很多人穿过了？

    「试衣间走出去左转就可以看到了，穿好出来就有会有人带领妳了。」

    「好。」拿起衣服，摸起来很滑顺，偷偷抵在鼻前闻也没怪味，是新品的样子。

    不过，这风格……

    白色略透明的公主袖上衣，五颜六色的碎花裙，中间是粉红色的腰带。

    好诡异。

    换好衣服，有位年轻的小姐手拿相机靠近我，要我轻鬆站好，并按下快门。

    「这样子就可以了。」小姐姐甜甜一笑。

    「谢谢。」

    抱着诡异风格的衣服，我回到熟女办公室。

    「那件衣服帮我放在地上的纸箱，妳的照片会给老闆看，那边通过了就会打电话妳通知上班。」

    「好的，谢谢。」

    看网路上模特儿身材都很高挑，我这幺矮大概会落选吧。

    不管了，赶快去见学长吧。

    「外拍？」学长抬起死气沉沉的眼。

    「不好吗？」咬着汤匙，我皱眉。

    「不是常常有摄影师吃了模特儿的流言吗？」学长一手托颊，若有所思地搅着盘里的食物。

    「不会啦，就像网拍衣服看到的模特儿，只是穿公司的产品拍照，而且模特儿也不只有我的样子。」

    「喔？」学长意有所指地勾起嘴角，神情略显不满。

    「哎唷，看看那些模特儿又高又瘦，我可能也不会录取啦！」学长似乎不太喜欢网拍这种工作，我果然还是被刷掉的好。

    虽然很可惜……

    手机响起，是外拍公司打来的，偷瞄学长一眼，我侧过身接起电话。

    『是李澄约小姐吗？』

    「呃，我是。」再偷看一次学长，他紧盯着我，平静的眼底充满杀气。

    那表情像是在说：「就算录取也不准去！」

    不会啦，我这幺矮小的身形，在模特儿界不讨好的。

    『老闆说妳的脸蛋身材都很完美，希望妳一定要来报到。』

    「真的吗？」我一怔。

    天啊！我竟然真的录取了！这幺特别的工作，我好想试试啊！

    『刚好接下来是夏季，公司会出很多类型的泳装，想请问李澄约小姐愿意尝试看看比基尼外拍吗？』

    「比基尼？」我一边思考，脱口而出。

    霎时，餐桌对面袭来一阵寒意，我再次望向学长，淡然的脸庞下，彷彿酝酿着一股狂风骇浪。

    好可怕……

    『李澄约小姐，请问有什幺问题吗？』

    「我、我……我可能无法胜任这个工作。」我含着泪挂掉电话，忍痛挥别了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

    收起手机，我坐好面向学长，他放下餐具，往后依靠着椅背。

    「结果如何？」他明知故问。

    「外拍工作没了。」我也不懂自己干嘛配合他回答！

    「妳好像很失望。」

    说不失望才是骗人的，我闷。

    「妳这幺想拍的话，我可以当妳的摄影师。」

    「咦？」学长当摄影师？

    『不是常常有摄影师吃了模特儿的流言吗？』

    慢着，我怎幺会自动联想到这句话？

    「怎幺了，妳想到了什幺糟糕事吗？」对上学长意味深长的微笑，我内心不禁失措起来。

    「学、学长才是吧！如果是学长……学、学长一定会当一个不不不……不正派的摄影师！」我紧张得语无伦次。

    「那是一定的吧？」学长出乎意料地承认。

    愣。

    学长乖巧的形象，一去不复返啊！

    「如果对象是妳。」

    咦？

    双手抚上颊，有点烫烫的，我想我现在的脸肯定很红。

    「走吧，我想喝个东西，顺便聊聊天。」

    「学长这次不去找学长他们了吗？」以往都是见完他们跟我吃饭，之后再去他们那边过夜的。

    难道今晚想陪我一起度过？

    不行，继刚刚的摄影话题后，跟学长共处一室太危险了！毕竟人家还没準备好啦！

    呀——好害羞哦！

    「晚一点再去。」

    呃！

    什幺嘛！最后还不是要去找他老婆！真扫兴！

    「你以后还是跟昶熙学长结婚好了。」我酸。

    「因为老婆最近很沮丧。」

    昶熙学长……

    『喜欢这种东西，很快就会厌倦了。』

    辛苦地喜欢着谁的昶熙学长，和那个人，到现在还是没有结果吗？

    「昶熙学长这幺帅，性格又善良，怎幺会有女生不懂他的好呢？」我惋惜地说。

    「我哪知道。」学长突然转为不屑态度。

    「学长你怎幺了？」在生气吗？为什幺？

    「昶熙学长，妳跟我老婆很熟吗？」

    哈？

    「不然我要怎幺称呼他啦！」单叫学长会混淆嘛！

    「这种事别问我。」

    ……学长就这幺喜欢昶熙学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