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加一减一》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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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培伦决定与男友展开同居生活，因此我们提前结束了房子的租约。

    呜呜，杨耕睿你看啦！人家情侣都会想到要住一起互相照应，就你没在管我死活的！

    「那之后湛真恭婚礼见。」整理好行李，沈培伦向我道别。

    ……对哦，下週就是湛真恭的婚礼了。

    青梅竹马要结婚了，这感觉好不真实啊。

    「真的假的，湛真恭要结婚了？」连旁边的二哥都吓到了。

    「先回家吧。」

    坐进副驾驶座，我拉起安全带繫好。

    「他要娶那个富家千金吗？」二哥发动引擎，一边问。

    「嗯。」

    「没想到还真的走到这一步啊。」二哥抿抿唇。

    「你也知道他不喜欢那个女生？」我讶异投望。

    「那种被父母逼着在一起的对象，不用想也知道。」二哥耸肩。

    是这样吗？

    「那如果是你，你会怎幺做？」家人有难，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是正妹，就娶啊。」

    愣。

    我以为他会说什幺经典台词，结果根本是来乱的。

    「有回答跟没回答一样。」我白眼他。

    「既然都要娶了，只好安慰自己至少对方很正啊，不然还能怎幺办？」

    「这样对那个女生很不公平啊！」嫁给不爱自己的人，未免太空虚了。

    「都能做到这种程度了，那女生其实也有觉悟了吧。」

    二哥这句话似乎点醒了我什幺。

    确实，明知道湛真恭不喜欢自己，却还能配合父母之意与他结婚，秦又璿势必早就明白，这是多幺心酸的决定。

    「学长，那我们各自参加完婚礼，你会来找我吗？」我致电给学长。

    『妳在约我吗？』

    这个人……

    「我是你女友耶！」忙完来找女朋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们参加的婚宴地点好像相隔不远。』

    「真的吗？」原来我们这幺近！

    『嗯。』

    「那我可以吃到一半就去找学长吗？」

    『……妳这样对妳朋友很失礼。』

    说得也是。

    「那我们之后再联络一下哦！」

    『嗯。』

    终于可以见到学长了，开心！

    ＃

    湛真恭跟秦又璿的婚礼跟想像的一样，热闹且盛大。

    尤其女方双亲在社会上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受邀前来的宾客也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对比之下，湛真恭的亲友团就显得卑微许多。

    举杯敬酒时，开口的也都是女方父亲，湛真恭与父母只是默默微笑，低头饮酒，没有任何互动地接续移动到下一桌。

    看着这对新人天悬地隔的生活模式，我不禁思索，婚后的他们，真的能够幸福吗？

    『学长那边的婚礼如何呀？』想到学长也在参加婚宴，由于这边的氛围实在太沉重，我还是转移一下注意力好了。

    『没什幺特别的，就很无聊。』学长速回讯息，看起来是闲得发慌。

    『是学长哪个时期的朋友？』我随口问。

    『大学。』

    大学？那就不是斑斑学长或昶熙学长了，因为他们早在高中就认识。

    『妳以为是老婆？』

    天啊，都几岁了，这个人居然还在称呼昶熙学长为老婆！

    『学长，你是多爱昶熙学长啦！到现在还老婆老婆叫不停！』我不开心了！

    『不觉得我很专情吗？』

    完全不！

    「澄约今天好可爱。」新人敬酒到我们这桌时，秦又璿亲切地对我说道。

    「呃，谢谢。」我傻笑。

    今天特地挑了一件可爱的小洋装，不过重点是为了学长，不是这场婚宴，所以我不小心觉得有点尴尬。

    「小恭，你觉得呢？」秦又璿顺势转头询问湛真恭。

    哇啊——这女人没事点名湛真恭干嘛啦！害我满地疙瘩啊！

    「欸李澄约，妳很不适合化妆，丑死了。」湛真恭看了我一眼，开口损我，脸颊却泛红。

    先生，你超明显在口是心非的，有病吗？

    「你才丑！」我回呛。

    「你们感情真的很好呢。」秦又璿腼腆一笑。

    愣。

    眼角余光瞄到湛真恭的母亲，她似乎用非常恐怖的眼神猛盯着我，我没有勇气转头确认。

    「你们该去下一桌了。」我赶紧摆手送走这对害人不浅的新人。

    「妳朋友是新郎的前女友吗？不然他们怎幺好像很尴尬？」坐在我旁边的沈培伦男友语出惊人，凑巧被我听见。

    「就是那种暧昧关係啦。」沈培伦随口搭腔。

    「屁啦！」我肘击沈培伦。

    「一定是男生暗恋女生。」

    「宝贝你太聪明了。」

    够了！

    「我们一起拍！」婚宴退场，沈培伦拿着相机冲向为宾客送行的新人。「快点快点！不然会抢不到拍照时机唷！」

    「妳先跟妳男友拍吧。」我说。

    呜呜，好羡慕哦！人家也想跟学长一起合照啦！

    「可以帮我跟澄约合照一张吗？就只有我们两个。」秦又璿对摄影师说。

    呃，只有我跟秦又璿吗？

    「澄约，过来吧。」秦又璿泰然地搂着我的腰。

    我猜，我拍起来笑容一定很僵。

    「这个给妳。」秦又璿塞给我一张信封袋。

    「这是？」信？

    「妳回去看看吧，路上小心。」秦又璿抿嘴一笑。

    好意外啊，她竟然会写信给我，回家再看好了，得先去跟学长会合。

    离开前，我回头看了湛真恭一眼，他恰巧对上我的视线，给了我一个平静的微笑。

    我的青梅竹马、我曾经最亲近的伙伴、我最最最无话不谈的友人。

    现在，这些身分都不能再延续了。

    阿恭，不管如何，下次一定要让我看见你幸福的笑脸，好吗？

    再见了，那份最真也最单纯的友谊。

    ＃

    与学长相约在车站附近的咖啡厅，避免佔位问题，我点了一杯巧克力牛奶。

    等候约十五分钟，许久不见的学长终于登场，身后还拉着一个行李箱。

    「你这是要出国的意思吗？」我讶然投望，顺势提问。

    「嗯。」他应声。

    what？这是在开我玩笑吗？

    「妳也一起。」他猛地一句。

    我傻住。

    「我？」这幺突然？

    「我陪妳回家整理行李。」

    等一下，我现在是在作梦吗？

    和男朋友久久一次的见面，开头就要直接带我出国？

    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妳化妆了。」

    愣。

    我有种临时回到现实世界的感觉。

    「学长，照理说这才是第一句要说的话吧？」没事扯什幺出国啊？

    「刚才没注意看。」

    这个人……

    话说，学长今天穿西装耶！本来体格比例就匀称的他，看起来更帅气了。

    「学长今天好帅！」我双手掩面，娇羞一笑。

    学长没接话，我抬头一看，他静静盯着我。

    怎幺了？这样看着人家，会害羞啦！

    呀——肯定是被我今天的打扮电到了！

    「妳口袋那是什幺？」顺着学长定睛的方向一看，是露在外套口袋的白色信件。

    什幺嘛！原来是在看这个。

    「没有啦，是今天的新娘给我的。」我噘噘嘴，抽起信封塞进包包。

    讨厌，身为男朋友，他就不能多放一点注意力在我的精心打扮上吗？

    「走吧，回去整理衣服，再换掉妳身上这套，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惊！

    什幺！出发？出发去哪里？他真的要带我出国吗？

    「你是认真的？」我受到极大的惊吓。

    「脸涂得跟墙一样，我很不习惯，马上回去卸掉。」抛下话，学长拉着行李箱走出咖啡厅。

    呃，没称讚就算了，反而还批评我……

    「吼，等我啦！」一口乾掉巧克力牛奶，我抓起包包追上他。「你是真的要出国？」觉得这发展太扯，我再次确认。

    学长看了我一眼，停下脚步。

    「怎幺了？」我疑惑。

    学长冷不防伸手触及我胸口。

    「学长你干嘛！」在外面不能做出这种行为，会被投诉的！

    回过神，学长将我偏低的领口往上拉提，直抵锁骨。

    「太低了。」学长闷闷地说。

    呃！

    由于我穿的是连身洋装，他这样一拉，裙襬也跟着往上移，我反射性地揪住裙角。

    「学长，这样裙子会太短啦！」不过是小露一下乳沟，他干嘛啦！

    「妳不是有穿安全裤？」

    愣。

    「你怎幺知道？」这年头男性都知道安全裤是短裙必备的吗？

    「我有看到。」

    我僵在原地。

    「你偷窥我裙底！」我指着他鼻子。

    「怎幺，我不能看吗？」学长理直气壮反问。

    唔！

    「……可以。」

    不对，我怎幺会说可以！偷窥裙底是犯罪行为，我不能默许学长成为犯人啊！

    「说错了！不行！学长你不能看女生裙底，这是违法的！」我勉强拉回被搅乱的理智。

    「我只看妳的，妳要告我吗？」

    他……这……

    ——好，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