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同人)威斯特的夏天[综英美]》(综英美同人)威斯特的夏天[综英美]分节阅读28

    “为了那些不值一提的渺小之人?”

    眼神终于有些变了。男人不自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笑容却依旧诡异而漫不经心。

    “为了所有因为你而痛不欲生的人。”这么淡淡纠正道。威斯特修长的指节拂过右耳纯黑色的耳钉,第一次轻声笑了起来,“为了阿德莱德,为了埃瑞克,为了查尔斯……”

    你我之间必有一人在对方面前倒下,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真可惜,本来还希望能和你多叙会儿旧。”

    打了个响指,站在威斯特面前蓄势待发的仿生士兵们的前臂就突然像鱼鳞一般,齐刷刷改变了形状,隐隐露出一点淡蓝色的荧光。而与此同时,威斯特敏锐感觉到四周空气开始一点点凝滞,仿佛被沉入黑暗幽深的深海海底,连时间都在眼前逐渐静止,直至溯回。

    眼前的景物模糊一瞬,脚下草地也霎时变得荒芜。四面八方隐隐送来法则破灭前的哀鸣,仿佛比良坡上业火燃烧不息。他拧起眉心,试探着放出一点力量,却在下一秒被空气中看不到的能量爆炸所震慑。

    ……时间,是真的在扭曲。

    “要走,就走得彻底点吧。”嘴角露出一丝阴狠而嘲讽的笑容,易博士挥挥手,语气中满是掩藏不住的遗憾:

    “别害怕,亲爱的……在你去和阿德莱德团聚之时,我一定会替你记住你为我们的新世界所做出的贡献。”

    话音未落,仿生战士们的攻击已至。所过之处,不但被波及到的一切都化作乌有,还在半空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时空塌陷,将万物在瞬间碾成齑粉。

    怎会不知其中的厉害。来不及躲闪,也无法再用普通的能力运用来防御住这三连击,威斯特只得咬咬牙,无可奈何踏入了查尔斯给他划定的禁区之中。眨眼间,能够操纵时间的强大异能再次施展,比曾经任何一次都要近乎于疯狂。在光束波到达面前的同时,他的能力也已后发先至,牵制住那扭曲时空场力的攻击,尽力抵消对自己的影响。

    可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在能量交锋的刹那就发现事情不妙。虽然威斯特努力想把引力场扳回正规,从而还原时空秩序,但显然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加速了扭曲的进程……感觉到时间的错乱瞬间就达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棕发少年脸色大变,想要脱离力场扭曲的波及范围,却只是更深地被卷入了进去。

    整个身体似乎都被撕成了两半,眼中所见都是一片片模糊不清的光影,似乎随时都可能伴随着时空的扭曲被碾成碎片。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威斯特拼尽全力,将最后一点力量缠绕在自己身上,便再也无力挣扎,消失在时间错位的断层中。

    “威斯特——!!”

    被黑暗完全淹没前,他似乎听到有破空声从自己脸颊边呼啸而过。似乎有人在叫着他的名字,尾音上扬,带着熟悉的低沉与焦急,却也难以唤回他渐渐模糊的意识。

    ……埃瑞克?

    “no!!”

    控制着金属打断易博士与仿生士兵的动作,却还是没能来得及。在时空扭曲停止的刹那,姗姗来迟的万磁王站在威斯特凭空消失的地点,看着那片已然空无一人的空地,脸色前所未有阴郁。

    与此同时,泽维尔学校地下。停止了cereboro的运转,查尔斯指节抵在额角,无力闭上眼。而在千里之外的英国牛津,在失去了追踪对象的魔法失效的刹那,那个黑发高颧骨男孩猛然站起身,不顾身边同伴的连声询问,惨白着脸跌跌撞撞冲出了教室。

    第十六章

    我知道你要去很远的远方,但是,一定请你回头看看我。

    只要能陪你这一程,无论未来如何,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威斯特。

    ……

    ……

    有关于阿德莱德的一切,其实他已经很久都没刻意想起过了。

    在曾经不算短暂的一段岁月中,威斯特其实对于所谓世事险恶并没有什么直观的认识。十年孤儿院生涯,因一身奇诡异能而无人胆敢接近;后来被查尔斯收养,被x教授所庇护着,也没受过什么能够动摇他心志的委屈。因此,在被易莱哲掳去实验之前,他的人生经验几乎相当于一张白纸,不曾见过人性的黑暗,自然也无法于骤然降临的险恶中安然无恙,几乎就那样将自己的一生彻底断送。

    事实上,在那个秘密基地惨遭折磨的并不止威斯特一人。因为实验需要,普通人类和变种人都有一些被禁锢于此,唯一的区别在于后者每天都会被注射抑制能力的药剂而已。

    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威斯特所有的记忆几乎全都有关实验台那片窄小的天地。无论是头顶粗糙黯淡的岩体,还是锋利无比划开肌肤的手术刀,抑或是永远浸透身下皮椅的汩汩鲜血,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一直都是他闭上眼就能看到的梦魇。

    他想过死。

    在深陷囹圄看不到希望所在之时,在像家畜一样被人随意摆布之时,在每一次闭上眼都深陷绝望之时,他确实憧憬过那平静安然的永眠。

    虽然易博士对于实验体向来严密看管,因为抑制剂的作用他也无法使用自己的能力,但当一个人真的想死的时候,是没有什么能够阻止的。于是,在又一场惨无人道的折磨之后,威斯特趁着实验人员不注意偷偷藏起了一小块废弃的手术刀片,不大,但已足以送他投入死神的怀抱。

    蜷缩在黑暗潮湿的囚室一角,天花板上不断有水滴砸在凹凸不平的地板。他凝视手里能赐予他解脱的金属,不住想象着它划过肌肤的触感,想象它嵌入动脉溅起的艳丽血花,是否就像夏日从天空倒落的细雨,无论飞溅到哪里,总会倒映出落雨之时青灰色的天空,倒映出他苍白无望的脸,就此埋在看不到尽头的地狱里。

    死亡如同毒药,如同盛放在心底永生不谢的罂粟。在不知不觉间,他已被可能会有的平静所蛊惑。夹在指间的手术刀片慢慢上移,落在左手手腕上,轻轻浅浅地,开始在苍白肌肤上留下一道刺目红痕。

    他感觉不到疼,就像他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一样。如果连人性中最本能的反应都已欠奉,那他还有什么必要停留在时光里苟延残喘,咬牙硬撑呢?

    手指移动,视线中红色的印痕随着动作扩展。拒绝不了死亡的呼唤,他每一次犹疑,每一次停顿,其实都更进一步将他推向了无底的黑暗深渊。

    可是,当威斯特就要发力刺破手腕之时,一切有关永眠的诱惑都随着一个细小而纯真的声音响起烟消云散了。

    “你好。”

    手一顿,指间的刀片在颤抖之下没入黑暗,只于地面留下一声清脆的轰响。他惊讶抬起头,在漆黑冰冷的铁栏后面,一个瘦弱苍白的小女孩儿正安静站着,见他望来,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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