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鱼的猫》《女兵》3.1

    《女兵》31

    少女情怀总是诗，没几多个女生不发春，就连我也不例外。中五那年，我一直自作多情地觉得封瑜对我有兴趣。他老是有意无意地经过我的班级，找我聊天，又教我应该坐在哪个座位抄功课最好，每个课室总有两三个死角位，从走廊望入去是很难看见的。拜他所赐，我被抓的次数急剧减少。

    我还真的兴致勃勃地问淼淼 :「你觉得我跟封瑜有没有可能?。」

    她温习着乐谱，预备独唱比赛，分神答 :「有可能什幺? 做朋友?」

    「不是，就是……」我平时粗枝大叶，但一讲到感情事就彆扭了，挨着她柔软的身子，一边对手指一边斟酌着字眼 :「就是那个……简单来说就是想勾搭他。」

    「哪有女人说得这幺直白?」她白了我一眼，冷淡地说 :「虽说女追男隔重纱，但这样送上门的女人，男人是不会珍惜的。」

    「我也觉得是，可我没办法，」我低叹一口气 :「我这种人背着一个大过在身上，连中一学生都知道我的『威名』，都没有人把我看成女人了，还怎能够像你那般当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观音娘娘，让座下的观音兵为你办事呢?」

    我想清楚，还是决定主动出击。不是说烈女怕缠郎吗? 虽然这是用来说男人缠女人，可是我本来就长得不差，要出手把封瑜追回来，说不定是有可能的。他要是讨厌我，就不会常常来课室找我聊天。我那时也迟钝得神奇，明明封瑜找我，不是聊我被老师骂的事，就是旁敲侧击地探问淼淼的事，我还是无知无觉，自动自觉地将我跟淼淼结识的事、她的性格跟爱好跟他一一说过。

    正如我所说，我并没有想太多。那刻我想说的话，就说了。一般女人的口是心非，甚至是淼淼偶尔的曲折心事，我也不明白，她跟我讲，我才听。

    难怪封瑜从来就没把我当成女人看待。

    哪有女人这幺傻。

    我其中一件做过最傻的事，莫过于中五那年报名参加校内的歌唱比赛。我报名后跟封瑜说 :「一个月后的歌唱比赛你一定要来看，我会表演。如果我的表演逗得你笑了，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好不好?」

    封瑜其实是听明我言外之意，可他选择装作不回应，淡然说 :「你朋友也有报名吗?」

    「当然有，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合唱团的台柱。」

    他敛眸，唇畔挟着笑影，一时间我又看呆了，他说 :「那好，只要是我能力範围内的事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