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鱼的猫》小结:《婚礼》07

    小结：《婚礼》07

    「……你不要害怕，你不要寂寞，」封瑜像放空整个人似地，以一种近乎没有音调高低的唱腔唱着 :「我会一直陪在你的左右……」唱到忘词的地方就「啦啦啦」的混过去，他迟疑着，脑里她轻快逗趣的歌声跟他这时的声音重叠，彷彿脑里有一个小小的梦生教他唱 :「我知道有一天呀你，一定会爱上我，因为我觉得我真的很不错。时光匆匆匆匆流走，也也也不回头，美女变成老太婆。哎哟那那那个……时候，我我我我也也，已经是个糟老头……」

    封瑜的脸热得堪比烧红的铁，胀红着脸，无地自容地合上眼，低吟 :「接下来的我忘了。梦生，不要嫁给我以外的人，你……原谅我，好吗?」

    群众陷入静默，半晌爆出一串清灵的笑声，穿着婚纱的柳梦生不顾仪态地笑得蹲在地下。她仰首，自己揭开及腰的头纱，笑靥灿烂，就像中学时代犯完校规后的得意 :「你怎会做这幺傻的事，忘词、走音，我真不知道你是音痴。」

    「不过，真的很好玩。」

    柳梦生站起来，环视众人，她的父亲铁青着脸，母亲被旁边的亲戚扶着，一副快要弥留的样子，gordon的父母也是差不多这种模样。她有几名较友好的同事、旧生，悉数看得眼也不眨，她拉起封瑜的手，指着一排长椅 :「喂，你看。」

    他不明所以地看过去，惊见两个弟弟不知为何站在人群中，封玮看得合不拢嘴，滑稽地张着口，封珑举起手机对着他，察觉封瑜的视线，还抽空跟他挥手，封珑身边的年轻女子一手捂着嘴，一手按着腹部，浑身轻颤，彷彿下一刻就要爆笑。

    「喂，jane!」柳梦生朝人群大喊，一个长髮披背、穿着白色小礼服的秀丽女子从旁走出来，梦生朝她甜笑，说 :「接下来你要帮我跟gordon收拾烂摊子，这个给你，你们要做一对幸福的夫妻。」她用传球的姿势，将花球抛给jane，继而抓紧封瑜的手，穿着高跟鞋灵敏地带头狂奔，转脸跟他说 :「干嘛傻着发呆，还不快逃!」

    「等等，梦生，我们就这样……梦生!」封瑜大叫着，但前头的梦生像吃了兴奋剂似的狂笑不止，还嫌头纱阻着她，粗暴掷下来，随手掉在地下。后方人声鼎沸，不知谁晕倒了，一个大婶叫人去拿白花油，他好像听到一群人吹口哨、拍手欢呼，又似乎听到两个弟弟在叫他的名字，说他这生就今天最有种。

    封瑜什幺都不知道，也不敢确认。他知道自己闯祸了，想起刚才唱歌的事，也觉得好笑。狂喜、庆幸、兴奋，一个个泡泡在他胸口涨满又破灭，唯一的宣洩方法就是学梦生那样大笑，将过多的情绪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