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鱼的猫》番外一:《兇残的「见家长」》(3)

    番外一：《兇残的「见家长」》(3)

    3

    封文爵对三个準媳妇的印象如下 : 长媳的个性太豪放，不够稳重 ; 二媳妇的打扮太暴露了，这大白天的，在街上穿这种没教养的衣服 ; 最小的媳妇温文有礼，但也有礼过头，性格有点古怪。这三个儿子到底搞什幺，就不能找个正常一点的女人吗? 像他老婆苏玉意，温柔可人，做事合理，循规蹈矩的。

    他乾咳几声，先是自我介绍，再说 :「我真没想过，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跟阿玮的女朋友见面。这虽然是一件喜事，不过也来得太早，你们未免太没有分寸。都这幺大的人，做那种事之前竟不做好安全措施。这事让亲戚知道，多难看?」

    「老爸!」封玮率先袒护自己的妻子 :「你骂也骂过我几百次，还骂不够吗? 什幺才叫做有分寸? 难道你要阿静去堕胎，这样就是负责任的行为? 就算是没分寸，也跟阿静没关係，总之全都是我的错，是我强逼她的。」

    苏玉意说 :「什幺堕胎，不准将这种字眼挂在嘴边。阿静，你不用管这个古老石山，我才该感激你有勇气将孩子生下来。我的专业是妇科，若你愿意，我能一直为你做产检跟接生，所有费用都由我们家出。」

    「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郁静逸微笑 :「不过，费用方面，基于公平的原则，我这边会出一半，你们不用担心。我妈跟继父知道这件事，鼓励我生下孩子，财政方面没有困难。」

    「不用，我家付钱就行，」封玮动容了，握着她的小手，有点害羞地说 :「你是我老婆，老公养老婆……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啥? 老婆?」

    「就是老婆。」

    「谁是你的老婆?」

    「你啊!」

    「我……是你老婆?」郁静逸偏着头，微张着嘴 :「怎会? 我们没说过要结婚啊。我告诉你我有了孩子，而且我要生下来，就是这样而已。」

    封玮急得心跳起来，按着她的肩膀，勉强地笑起来 :「是这样没错。我当初知道之后，不是在你面前又笑又哭，然后说『我会负责任』，你点头说好的，你忘记了吗?」

    「我记得啊。你肯负责任，意思就是让我肚里的孩子叫你做『爸爸』，而且他们的出世纸上不用写上『父不详』，不是这样吗?」

    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郁静逸无助地看了看众人。事实上，先前她以为封玮说的「我会负责任」，就是代表他要娶她。可是，她不希望为了孩子而逼婚，心底里也不相信封玮有心理準备当一个丈夫。她基本上没有朋友，便跟梦生商量，后者问她 :「阿静，封小弟只跟你说『我会负责任』而已? 他有说过具体怎样负责吗?」

    「倒也没有。」

    「他有说过要跟你结婚吗?」

    「……没有啊。但意思好像是这样。」

    柳梦生笑说 :「你再想想，他是不是从头到尾没有明确说过『我要娶你』之类的话? 求婚呢?」

    「他说会负责任。」

    梦生又问 :「那你想嫁给他吗?」

    「没必要。他太年轻，一下子要他走入婚姻的坟墓，不是太残忍吗? 之后搞到离婚的话，也很麻烦。」

    柳梦生想，这可是封小弟语焉不详之过。于是，她帮助郁静逸「理解」封玮那句「负责任」话里的真意，她「茅塞顿开」，刚才那番话就是郁静逸对封玮的理解。柳梦生对得住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误导郁静逸。

    「所以，今天要讨论的，难道不是儿女日后的养育问题吗? 其次就是请adonis给我们介绍律师，签订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协议。」郁静逸不慌不忙地从小背包拿出一份钉装精美的计划书，双手交给封文爵 :「封先生，这是我初步起草的养儿计划书，里面列明孩子由出生至大学毕业期间所需的费用，都是以这五年间的平均通涨率作计算的。至于孩子的居住问题，我想好一些方案，其中一个是『半月制』，孩子升上幼稚园后，梅花间竹地在我家跟封家居住，每次为期半个月，我不会剥削封玮作为父亲的权利的。」

    除了一早见识过这份计划书初稿的梦生，其余人等均陷入惊愕，无法反应。郁静逸不愧是个高材生，流利地作口头报告 :「另一个方案是『合住制』 : 考虑到孩子需要在健全的家庭下成长，我跟封玮可以跟孩子同住，在他们面前以夫妻相称，优点是孩子能够长期在父母的关爱下成长，缺点则是对封玮不公平，要他背负着『丈夫』的名义。不过，请放心，我们不会干涉双方的交友自由，前提是不能被孩子发现，因为父母外遇会为他们带来童年阴影。」

    「我也考虑到误差，也就是在养育孩子期间可能出现的问题，比如说在这段期间之中，封玮万一遇到真正喜欢的女人，甚至要跟对方结婚，或者我爱上另一个男人，这种情形应该怎样处理呢?」郁静逸完全感觉不到身边的男人逐渐形成一股风暴，还在说 :「我在报告书里列出几项可行的解决方法。大家看完报告后，最后就进入q & a secn了。」

    她轻呼一口气。梦生拍拍手，比了一记大拇指 :「太精彩了! 这真是我听过最有趣的presentan。」

    「嘻嘻，我这人没什幺优点，就是最会读书跟做报告。可不是我自夸，我给封玮做的论文，每一份至少能拿『a-』的。这一份报告简直是我呕心沥血之作，」她满足地说 :「我花了一星期时间做的，参考许多书跟分析，也看过类似的中外case study，所有参考资料均列明在最后一页，我也尽可能将资料传入光碟，方便大家查看。嗯……或者再给我半个月时间，我能够润饰得更完美。」这就是她苦苦想出的「负责任」方法，既能生下孩子，让他们在亲情下成长，也可以确保封玮跟她的交友自由，不受孩子束缚。

    封玮一言不发地走到父亲身边，夺去那份报告书，当场撕成纸碎。郁静逸气得站起来 :「你在干什幺! 我熬了几晚通顶才做完的，都是我的心血。不过，幸好我早就留底，这是简单版的报告书而已，详尽版在我家的电脑，今早email给你了，看来你没有check email吧? 你稍后也给封先生跟封太太传寄……」

    他攫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入怀里，拦腰抱起她，脸上不复往日的轻佻表情，甚至比封文爵的样子更严肃 :「……你根本什幺都不明白，还为了这些垃圾而熬夜。一个孕妇还去熬夜?」

    「孕妇又怎样? 你别歧视孕妇!」郁静逸气恼地推拒他的怀抱。

    封玮低头封着她的唇，不顾众人或暧昧或尴尬的神色，先把郁静逸吻得迷糊，再说 :「我有些事要跟她说清楚，先出去一下，晚点再回来。」

    他们一阵旋风似地出去，速度之快，郁静逸还来不及呼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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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包按 : 希望明天能写完，因为不想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