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秦奋在房子附近找的饭店吃的。
江瑶来的有点晚,她是带着礼物来的。
江瑶送给林琳一条围巾,送给刘胜波一个打火机。
把礼物递给两人,江瑶说:“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你俩喜欢什么,随便买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加一起还不到3000,就是我一个心意。”
秦奋接过江瑶的包和外套,帮她拉开凳子,跟江瑶说:“你这是下班去买东西去了实在亲戚,不用这么客气。
江瑶明媚的笑眼瞪了秦奋一眼,不理他,看着刘胜波和林琳说:“别听你哥瞎安排,装房子有设计师和施工队,你俩这次来,就好好玩一玩转一转,等周末我休息了,我带你俩吃点沪市特色小吃。对了,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吗”
刘胜波和林琳完全被江瑶的气势压住了,傻呵呵地看着秦奋。
江瑶一看就知道还没安排,说:“你哥心粗,来之前我帮你们定了一个宾馆,不远,吃完饭我带你们过去。”
秦奋给江瑶倒了一杯热水,说:“先喝口水,压压寒气,别的吃完再说。”
林琳和刘胜波边吃饭边偷偷观察坐在对面的江瑶,一个在心里服气,一个在心里赞叹。
林琳服气,因为她从江瑶身上看到了明显之极的差距,她自己跟江瑶的差距,曲姐曲海婷跟江瑶的差距。不仅仅是样貌谈吐上的差距,还有一种很微妙,说不上来,但确实存在又很关键的差距。
一直到来沪市第七天,林琳才想到一个合适的词形容这种感觉:层次。
第一次见到江瑶,江瑶明明穿的很普通,就是大街上经常看到的女式外套,发式也很普通,就是简简单单的马尾辫,全身没看到任何饰物,甚至脸上都看不到化妆的痕迹,但看她语笑晏晏,偏偏隐隐透出一股富贵气。
再看着江瑶见缝插针地给秦奋夹菜倒水,秦奋也一改跟别人在一起时的神情态度,林琳知道自己当初试图帮曲海婷的想法太幼稚了。
幸亏陷得不深,不然得罪了对面这个女人,这次的好机缘就会如手中细沙,无声无息地溜走。
至于刘胜波,他的感觉就直观多了。对面这个准嫂子,好看,有气质,会说话,尤其是那对眼睛,看人的时候,似乎能看到骨头里。
秦奋来的路上已经跟刘胜波和林琳说过,不要主动跟江瑶提砸车的事,就算说,也由他来说。
好在整顿饭,江瑶都在说房子该怎么装修,不停问秦奋的意见,说一会儿,就会跟刘胜波和林琳找点事来聊,渐渐把两人也带进他和秦奋的话题中,一点不让两人觉得被冷落了。
把刘胜波和林琳安排在宾馆,江瑶拉着秦奋走出来。
秦奋问:“咱俩住哪”
江瑶挽着秦奋胳膊说:“先陪我走走,一会儿回陆家嘴。”
“陆家嘴”
“嗯。”江瑶说:“我妈觉得在我姑家住着别扭,我就带着她住到陆家嘴的一个房子里了。既然有房子,就没必要在外面再租房子,你说是吧。”
秦奋说:“完成正确。”
江瑶说:“你想往哪走”
秦奋说:“这里我不熟,你领路。”
看到一家咖啡店,秦奋拉着江瑶走了进去。
等咖啡的时候,江瑶问秦奋:“你真让他俩帮着监工我看他俩还都是孩子,能懂啥”
秦奋笑了一下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再说也没比咱两小几岁,把他俩留在这帮你,你观察一段时间,要是不行,我就调走。”
桌子底下,江瑶用鞋踢了秦奋脚一下,说:“你这不是让我当恶人嘛!还没过门就得罪小叔子两口子。”
秦奋听了,哈哈一笑说:“怎么,着急过门了”
江瑶看着秦奋眼睛说:“你看着办。”
刘胜波和林琳算是正式交给江瑶了,跟三个人,该交待的秦奋都说了,能处成什么样,看三个人的气场合不合吧
越过江瑶,秦奋单独约了许冬林。
头两天,许冬林都有约了,第三天,两人才见面吃饭。
见面的时候,秦奋直言不讳说自己在京城势单力孤,想求许冬林介绍点官场上的朋友给他认识。
许冬林听了,没有直接表态,问秦奋:“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秦奋给许冬林倒了一杯茶,把刘胜波挨打、自己砸车还有后续一些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听秦奋说完,许冬林沉吟半响,问:“之前有旧仇
秦奋说:“没有,纯属偶然。”
许冬林说:“我看新闻,见你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的,就没多问,想不到你那边这么困难。这个,确实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哎呦你看看”
秦奋听了,心领神会,端着茶杯站起来,冲许冬林说:“姑父放心,我肯定好好待江瑶。”
如果之前的别墅和股票是一种利益同盟,秦奋这一声“姑父”喊出来,他和许冬林就结成了另一种同盟——血缘同盟。
这种同盟不见得比利益同盟牢靠,但粘连性更强,而且无论多强势的人,对亲属关系的亲近感都比较强。
好多人,每每有好事,第一反应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亲属,就是自己人的田。
听见秦奋叫他“姑父”,许冬林爽朗地笑了出来,点头说:“好。”
坐在沪市回京城的飞机上,秦奋有了点意气风发的感觉。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秦奋这一声“姑父”喊出来,许冬林先给了秦奋一个电话号,告诉他,这人是京城发改委副主任,有事可以找这个人。
后来,听完秦奋对地产项目、文化创意产业和网络公司的描绘,许冬林觉得秦奋这个年纪,就想这么多东西,能干成什么样且不说,脑子真是不空。
许家到许冬林这一代之所以被其他家族拉开距离,很重要一个原因就是人丁单薄,好多事情兼顾不了,难以分身。
如果这个秦奋真是块材料,凭借许家手里的资源,合作让家族实力更进一步是可以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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