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三、嬉闹

    三、嬉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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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好像抱怨过了，关于当学艺的悲哀：每天都要去拿教师日誌。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跟着我旁边的哥哥带着我穿越操场，到八年级那栋楼。

    这时候哥哥才会有用。可以指示该怎幺走，不然那幺大一个校园，原本我还蛮担心会迷路的。我紧紧揪着他的衣角，看着旁边老我一届的学长姊们。

    每个青涩的脸孔开始有些蜕变，看起来风範就是不一样。有些学长甚至有了喉结，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搭配着那抹阳光般的笑容……。

    我看了看学长，再看了看我哥，视线在两者之间交替。为什幺差了那幺多啊……。那种哥哥永远是校草，帅气逼人、桀骜不驯、风度翩翩，会对自己妹妹疼爱有加的设定去哪了！

    我心里头嘀咕着，边以眼角余光望向我哥那配戴黑框眼镜的脸庞，其实没长青春痘的乾净脸庞挺好看的。

    老实说我还有点羡慕，光滑细緻的皮肤啊诶嘿嘿……！

    哥似乎是接收到我的目光，平板的语气丢下一句：「看屁啊？」我放下拉他衣服的手，撇了撇嘴，不再处于幻想之中。

    这就是现实啊！

    互呛十三年的兄妹关係不会多好的。

    走到二楼，哥就跟我说：「诶妳再往上一楼，直走到底就是学务处了。」他指了比指远方被绿荫覆盖的角落：「找不到就等人广播妳啰。」

    我翻了个白眼，跟他讲了一声再见就自己上了楼梯。

    依稀看到前方好像是陈育维的身影！

    我开心的小跑步凑进他，在他身后试探性的喊：「陈育维？」

    他转过身，一脸淡定、挑着一只眼、唇微微抿起的模样，是我熟悉的那个他。

    「嗨！」我不自觉的扬起嘴角，开心的打招呼：「你也是学艺要来拿教师日誌？」

    「嗯。」他应到。

    他没背着书包。不像我来懒得回教室放包包，一早到校门口就直接往学务处走。

    距离有五楼诶！谁想来来回回的啊。

    我看着他的背影，曦阳下的他闪闪发光，细短的黑髮反射着道道光芒。身穿白制服的他，衬衫下的身躯隐隐若现，左手腕戴着一只手錶。

    「诶，」他边说话边停下脚步，打断了我的凝望，但我这次可没再傻傻的撞上他了。

    「干嘛？」我走到他旁边没停下，他则跟上来走在我左侧与我并排。

    晃动的手臂就这幺不小心接触到。

    我心跳漏了一大拍，但却佯装没事，不让他看出异样。其实心跳已经默默的加快。

    「刚刚……跟妳走在一起的那个男生……」他顿了顿，好像不知道该怎幺开口：「是谁？」

    我看向他，捕捉到他前一秒明在注视我，后一秒却羞怯闪过目光的那瞬间。

    我就这幺一直看着他，端详他的脸庞，是我的错觉还是他双颊真的有那两朵红云？

    他迈开大步，薄唇叹了一口气，道：「不讲就算了。」

    我看着我们之间拉开的差距，我愣了愣，然后追上他：「那是我哥，怎幺了？」

    小傲娇，吃醋了齁。

    他手捂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表情。「没什幺。」

    接着迎接我们的是一段尴尬的沉默，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却什幺话也没说。

    拿完日誌后，我俩从学务处出来，他先打破了沉默：「妳今天好安静。」

    我咬着下唇，平时的小习惯。

    垂下眼帘看着自己黑白的帆布鞋，黯淡的道：「没心情陪你闹。」

    他好像察觉了我的不对劲。他拧了拧眉：「怎幺了？」语调，尽是满满的关怀。他看着我，即使我没回望也能感受到他眼底的温柔。

    我心揪的有点难受。

    「何宜妤？」磁性的声音轻喊着我的名字，我内心一个触动起了**涟漪，快忍不住了。

    「诶！」他又唤了一声。陈育维，谢谢你的关心，但……

    我深呼吸叹了口气，勾起笑容：

    「骗你的啦！白痴！」

    看他一副不明白的模样，我笑的更开怀。

    「演的啦！我才没有怎样咧！本小姐心情好的，看你被耍成那副模样，哈哈……」我不顾形象的大笑了起来，陈育维这时候好像才搞清楚状况。

    「妳耍我？」

    「这当然，哈哈哈……」我笑死了，轻轻擦拭因笑的太开心而挂在眼角的泪。「我什幺时候心情不好过了？」

    他叹了一口气，将教师日誌捲成棒子重敲我的痛。

    「打屁噢？」原本我很开心，被这幺一打就兇了他一句。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诶，我的头被这幺一打都笨了！我捏了他手臂，当作报复。

    「亏我刚还担心了妳一下。」他叹了口气，我当作那是放下心的满足叹息，却听到后面那句：

    「妳这人根本不值得费心思关心……」

    我闻声，挑衅的晃了晃头。本小姐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小傲娇嘴就是那幺硬，不知道谁刚刚那幺关心我！

    他后来没有再跟我一起走回教室，我们分道扬镳。我保持着幸福的笑容，一个人哼着曲调穿越操场，直到在楼梯口遇到我的同班同学林芊绮，她还问了我：「妳一大早心情很好齁？」

    我笑笑的将身子压在她身上，半玩笑半命令道：「妳不能摧毁我的好心情，所以现在立刻马上！将我背到五楼吧！」她闻言则把我拉起来甩开，嘴巴吐出不怎幺优雅的话。我们笑闹的走着。

    到了四楼时，我停下脚步望向楼梯旁的二十五班——也就是陈育维的班级。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小傲娇可能不想再见到我了吧哈哈！

    我不再东想西想，一步跨两阶楼梯，脚步轻鬆的走到五楼。

    下方却有个人，注视着她的身影，直到她消失的他看不到的视角，他才默默的走回二十五班教室。

    脸上，是一抹如往的淡淡笑容。

    ＊

    上课时。

    放空中的我。

    想着早上跟陈育维你来我往的对话，开始脑补起一些粉红小剧场。

    如果那时我没有应声，陈育维会不会担心到抓住我手臂晃呀晃？如果那时我没有开他玩笑，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起走一个楼梯上楼，聊更多更多的一切？

    那时候偷望我，却羞怯别开眼的眼神，我是否可以臆测你是不是对我也有点在乎？

    跟你聊天的时候，嘴都不经思索的说出一切。事后回想起来，才知道每一次的聊天都是那幺难得可贵。

    暧昧中的我们，是不是都少了那幺一步的距离？

    表面上装作对你都不在乎，事后才再三咀嚼起你的一言一语、那一个动作、那一个眼神，独自沉醉在幸福泡泡中。

    我手撑着下巴，茫然的望向窗外，不知道现在的你又在干嘛呢？

    「前面的，」周逸哲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假装没听到他在叫我。「诶！」

    「干嘛啦。」我没好气的说，开始在课本上涂鸦。

    「没有啊，叫爽的。」

    国一死屁孩，我在作我的美梦却打断了我！我翻了个白眼，虽然知道他不会看到。

    他开始拿笔戳我。

    干。

    他一边戳一边碎碎唸：「诶妳不觉得数学很无聊嘛！都用不到这些学个屁啊。」然后一直戳一直戳。

    他在拿笔戳我时笔发出喀喀声，我叹了口气：「那你可以考虑学学如何做人。」

    「蛤？」他放慢速度，但还在戳，喀喀声一直没停。笨蛋不懂我在反讽他。

    还、在、戳。

    我被戳到不悦了，转过身抢走他的笔：「你以为你是柯景腾噢？拿笔一直戳！学那些年老梗了！」接着把抢过的笔收在我铅笔盒里。动作流畅，获得完美十分。

    周围的同学听到声响看了看我们，幸好老师在写黑板，好像没注意到。

    同学们发现没戏后就将视线收回，教室又恢复到方才的平静。

    我听到后方传来周逸哲的声音，补下最后一句：「反正妳也不是沈佳宜。」

    我深呼吸一口气。

    绝对不能动怒，要修养属于女孩子的温柔个性。

    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