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十三、表演

    十三、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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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的手要摆这里！难道妳不会数节拍嘛？脚现在这样踏……」周逸哲在旁边叨唸，一边示範步伐，一边摇头叹气：「妳明明体育不差，为什幺舞跳得乱七八糟的啊？」

    「我也不想啊！麻烦死了！」我一边照着他教的步伐跳，一边抱怨：「老师就没事选那幺难的舞……」

    ——为什幺我要跳舞啦！

    事情发生在两个礼拜前。

    表演艺术课的时候老师突然宣布：「我们在一个月后，学校会举办表演季。七年级生要负责歌唱舞蹈的这方面，每班都要参加，然后我们班要选的歌是……」

    当老师这幺一公布，我根本不相信这是事实。

    为什幺要跳舞！我可是平衡感差到爆和手脚不协调的最好代言人，怎幺这样恶意霸凌！

    那时我痛不欲生的听老师帮我们俩俩一组配对，说什幺队形是两人一组的阵仗，而且最虽小的是我跟周逸哲同组啊！这是什幺乖舛的命运安排啊！

    现在距离表演季只剩两个礼拜，我踏着支离破碎的舞步，在肢体幅度有限的状态下虚心受教。

    「对，妳终于摆对姿势了，下一个动作是……齁！妳又错了啦！何宜妤妳北七喔！」我停下来瞪着他，我到底是又做错了什幺！我也很无奈啊！

    「妳的手要这样！」他的手牵上我，我瞬地一惊，在这个冷风刺骨的十二月天他的掌意外地温暖。

    他领着我的动作，带我转圈、跳跃及基本几个走位。我完全都在放空，仔细端详他的俊脸。

    他的浏海在我不知不觉的状态下变长了，浅浅地覆在此刻丝毫不见一分玩笑的澄净黑眸，抿起的单薄双唇更衬了他的认真。

    「看屁喔？」他眼神突然与我对上，我急忙转开，不敢承认我刚的变态行为。他又叹了一口气：「我说何宜妤，妳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我讲话啊？」

    「有啊……」我心虚的小声回应。

    他的脸突然放大了几倍在我面前出现，眸中，倒映着我的身影：「那我刚刚说什幺？」

    ——我怎幺会知道你在讲什幺外星人语言啦！

    「你说……」我从心惊中拉回一丝冷静，脑筋飞转地想出一个适当的答案：「你说……我很美？」

    他瞪了我整整三秒。

    最后他甩开我的手，翻了个可彻底的白眼：「我看我们这组还是去后台準备弃权好了。」

    「我也很有舞台魅力的别这样嘛！」我急忙拉住他。

    他又叹气了。叹屁喔！

    他再次拉起我的手，悉心把刚刚我所忽略的舞步重新叙述，简单地再带过一遍：「拜託，这次认真听。」

    我不敢再多看多想，只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繁複的流程上，只不过我不知道我能吸收多少就是。

    ＊

    「老师，」最后周逸哲把我拽到表演艺术老师面前，一脸无奈地向老师报告：「我放弃她了。」

    老师用好奇带着不解的眼光看着我。

    不要看我啊！我真的就是肢体障碍代表啊！

    经过了三天的努力，我的跳舞技巧丝毫都没有进步，反而是每况愈下，越来越容易跌倒。

    现在我的膝盖红通通的，原因无他。而周逸哲这个浑蛋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逼着我继续练。

    最后他终于放弃，拖着投降的脚步带我来找老师，事情就演变成了这样。

    「宜妤啊……」老师用了极关心的口吻开口，拜託别用那幺悲悯的口气讲话好不好：「如果跳舞真的不是妳的拿手项的话，要不要尝试当当看主唱呢？」

    「啊？」突然想起来老师好像曾在课堂上讲过，她到后期会选出两个人来，站在台上合唱。老师那时候宣布此事时我正在辛勤练舞，就把这件事忽略了。

    不用跳舞！我万事都成全！我抱着半感激半逃避练舞的心态继续听老师往下说。

    「老师以前在下课的时候听过妳跟妳朋友无聊在哼的一些小调，老师觉得妳的歌声不错，妳有没有兴趣呢？」

    当然有啊！此水深火热之重任捨我其谁？

    我立马点头，假装非常有责任感地说：「谢谢老师的提拔，我本身对歌唱也十分的有兴趣。既然老师您给了我这个机会，那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看我多假掰，哈哈——当我想起周逸哲还在旁边并接收到他诡异的视线时，我心里这幺想。

    「那宜妤，主唱的部分就交给妳啦，那另外一个人……」我原本想插嘴说叫高欣莹来陪我合唱，不料老师却说：「周逸哲，就交给你了啊！」

    妈蛋——我差点脱口而出。谁要跟你唱啊！千百万个尴尬，不要啊！

    我惊恐地瞪着周逸哲，用眼神示意他快点拒绝。没想到他只是微微颔首：「好的，老师。」

    「干。」当我们两个一起走出开着暖气的导师办公室时，我把我方才不敢脱口的不雅全部倾诉。

    这是什幺鬼组合啦……！我们又不是要唱什幺八零年代的男女对唱情歌组合……这个神配对，真的是欲哭无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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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家中拿着白纸黑字的五线谱，专心地练唱，琢磨每一个字的抑扬顿挫。

    自从老师把我叫去唱歌以后，我的表现也渐入佳境。偶尔还会得到周逸哲的称讚。

    「虽然妳跳舞有够丑，不过歌声真的倒是不错。」当他这幺讲时，我喜孜孜地自动忽略前面那句贬义，高兴的接受他的讚美。

    前面好像忘记说，周逸哲的舞台魅力真的是超亮眼的！

    不论是我已放弃的舞蹈，还是现在认真练习的歌唱，他都能把一首歌曲的灵魂呈现到完美的程度。有时我在跟他合唱，都会不小心掉进他温暖的歌声。

    我想，当正式上台那天，应该很多女生倾倒在他的歌声中吧！而且周逸哲真的在长相上满吃香的，希望结束表演后不要听到太疯狂的尖叫才好。

    想到这我就不禁认真起来，绝对不能输给他！因为我也想要表演给，台下那一个最闪耀的存在。

    我深呼吸一口气，对着纸谱上面的音符，数着节拍唱起歌来，并仔细聆听每一个字的咬字和音準有没有出了什幺差错。

    这几个夜晚，就都在轻柔的音乐声中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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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好紧张啊啊啊啊啊！」我在舞台预备场尖叫。

    没错，经过多天的练习，我们终于来到了表演当天。这几天的努力跟心酸，将要在今天换成满堂喝采！

    「何宜妤妳闭嘴，嗓子会坏。」周逸哲反而一点都不紧张的在旁边训话：「表演完妳要怎幺叫随便妳。」

    「你不紧张？」我问，然后用力地吸气吐气证明我难耐的心情，他对此白了我一眼。

    「放轻鬆，」他看向我：「以妳的平常实力表现，加油。」他眼中闪烁的，是难得一见的认真。

    「好……」被这幺一鼓励，我心神瞬地充满勇气。是啊，有这群好朋友在旁我担心什幺。

    看看邱闵翔、高欣莹，他们仍在手舞足蹈地複习舞蹈；看看其他同学，他们口中唸唸有词地祈祷。如果垮了、累了，都有他们当靠山呢，我害怕什幺？

    心头盈满勇气的我最后看向周逸哲：「你也是，加油！」

    「现在欢迎七三零带来的舞蹈歌曲表演，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带来他们的演出！」后来我听到主持人这幺说着，我便跨出表演的第一步。

    我走在队伍的前头，每步都充满自信地来到舞台正中央。台下的观众刚停下他们的掌声，正兴致勃勃的看着我们将带来的表演。

    我对周逸哲使了使眼色，他则用唇语，又对我说了一次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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