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4
开学前一天晚上,我又像上次一样打了一通电话给他。
「黎玥。」他接起电话。
「你在干嘛?洗澡?」总觉得有听到水声。
「应该说刚洗好。黎玥,」他轻声一笑,「和去年一样呢,妳记得吗?去年升上高二时,妳也有打一通电话给我。」
「记得,我跟你说我很紧张,睡不着。」我莞尔。
「那幺这次呢?要说什幺?」我听到那头有开门的声音。
「也没有什幺…只是想聊聊天啊。」
「因为要珍惜能和每个人相处的时候?」他说。
「对啊,你懂的。」我点头。
「有一个能够斗嘴的人是很值得开心的事。」他又说,语气很轻很轻。
「像我们。」
「嗯,所以我很幸福。」他的语气含笑。
我也很幸福。
「这学期有什幺活动啊?」我打开行事曆。
「不知道欸,但是渐渐要失去自由喽!」
「是啊。」
**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寒假就这幺结束了。
高二下学期的第一天,我在路上遇到了允曦学姐。
「学姐~」我向她挥手。
「黎玥。」一个寒假不见,她的头髮又微微长长了。
「允曦,那就是妳烹饪社的新任社长吗?」学姐旁边的女生停下脚步看着我。
「是喔,她是黎玥。」学姐和那女生简单介绍了我。
「妳就是黎玥吗?初次见面喔。」女孩勾起嘴角。
「我怎幺觉得,学姐妳有点眼熟?」我想到情人节的那个铺文,「请问…妳是夏禹学姐吗?」
「妳知道我是谁啊?」夏禹学姐脸上闪过一抹讶异。
「是的,听我的青梅竹马说,妳在三年级很有名。」
「都是八卦而已。」夏禹学姐看起来有些落寞,「那幺学妹,我和允曦先去学校了,之后有缘再见!」
她拉着允曦学姐的手,往学校走去。
刚刚踏进教室,忆晴和予珊连忙抱住我。
「哇!妳们,好久不见了!」我伸手回抱她们。
「是啊,看样子寒假都过得很好。」予珊轻拍我的肩膀。
「对啊。怎幺还没看到孙叡?」何忆晴环视周围。
「他今天早上跟我说太久没早起,睡过头了,要我先来上学。」我无奈的摇头。
「但是也没有迟到啊!」转过头,孙叡站在门边,左手随性的插在口袋。
「也是。」我鬆开环抱她们的手。
然后,突然感到心慌。
因为开学了,我无法再迴避秋晓枫了。
我把每个已到教室的人看过一次,发现她还没到到时候,我鬆了一口气。
这时,黑板旁边的电话突然响了。
我们班的班长走去接听。
挂了电话以后,班长说:「副班长,秋晓枫会晚点到,在点名表上标注一下。」
「妳一定很开心吧?」忆晴在我耳边说。
「不知道欸,五味杂陈。」我耸肩。
「好吧。」她眨眨眼。
**
第二节课,又是烦人的始业典礼。
前一节下课,我基于昨晚有些吃坏肚子的原因,跑了一趟厕所,上课比较晚去礼堂。
回到班级队伍时,我只好坐在最后面。
有句话是这幺说的,该来的你躲不掉。
我刚坐下去,秋晓枫就出现了,而且我们都察觉到了彼此的尴尬。
「嗨。」我勉为其难的和她打招呼。
「黎玥,我可以坐这吧?」她指了指我身边的空位。
虽然我很想否决,可路不是我开闢的,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好…」
往我们班的男生那儿看去,孙叡的视线在我们俩之间来来回回。
我很僵硬的用脣语表示:「我没事。」
听到师长的长篇大论,我也準备要阵亡了,透过眼角,看见晓枫看着我,声音细弱蚊蝇:「对不起。」
我没有正眼瞧她,只是刻意的忽略那声道歉。
典礼结束以后,我的胃又疼痛难耐,所以赶紧往厕所奔去。
为了避免出来之后要和一堆人挤在一起,我等人潮散去后才走出厕所。
一出厕所,看见秋晓枫站在离我不远处。
「孙叡呢?」我若无其事的问。
「我跟他说我有事要和妳说,他就先离开了。」她的声音迴荡在礼堂。
我咬紧嘴唇,盯着她身后的布幕。
「对不起。」她又说。
而我知道,这次,我不能再假装没听到,不能再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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