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为什么帮我?”
“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越重黎笑了一声,“到时你如果真的逃出去了,还望你也接应我与我母亲一回。”
话音刚落,信悦瞳孔一缩,失声喊道:“二皇兄,你不做皇帝了?”
“等我消息。”
皇帝?
越重黎摇摇头,他从来不想做什么皇帝,至于他皇兄,他还得……
好好问一问。
下一瞬,他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越明时冷若冰霜的面孔。
☆、009
“越重黎,你要离开我?”
越明时在外面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一阵凉一阵热,在最后,意识到他要离开皇宫之后,整颗滚烫的心彻底冷了下去。
重黎要离开他?
这怎么可以!
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自然要和他一起到老,这才是他们身为兄弟的意义,否则,他之前的克制算什么?他忍着忍着忍着,维持着这样的局面,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的亲近,不敢表露半点自己的感情,无非就是为了和弟弟一同偕老。
他几乎失去了理智,死死地望着越重黎,一步一步走近,而后扣住对方的手腕,颤声问:“你为什么要走?我对你不好吗?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就算母亲非要杀你,我也会——”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没错,我保护不了你,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要走?”
说完,越明时睁开眼,忐忑而又期盼地望着越重黎,仿佛在等待弟弟对他说,这不过是一时戏言。
他的眸子幽黑,目光灼灼,兴许是情绪太过激动,白皙的面容却染上一片绯红。
然而越重黎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决绝肯定地告诉他:“是,皇兄,我要走,离开皇宫。”
越明时表情骤然一变,咬牙切齿神情阴狠地说:“重黎,别惹皇兄生气,我可以允许你所有事情,唯独离开我这件事,你不可以。”
说罢,他忽然觉得有点委屈,他并不想在弟弟面前露出这副面孔,也一直觉得,自己身为皇兄,应该尽可能地纵容弟弟,而不是像现在,对弟弟的离开感到心慌,感到惊恐,简直就像——
一直以来假装的稳重轰然倒塌。
可比起这点委屈,重黎要离开的事情令他更不能接受。
这时,越明时忽然察觉到一道视线,抬眼望去,原来是信悦悄悄地探出脑袋看着,脸上写满了震惊。
他寒冷的目光立即冻得信悦打了个哆嗦,而后他手上一暖,这令他愕然地收回目光,望着越重黎回过头,朝信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什么也没看见。
信悦心慌地点点头,哆嗦着关了门。
越重黎并不打算回应皇兄之前的问题,事情来得太突然,他还没有酝酿好句子怎么跟他说。
索性牵着他一路朝兄弟俩从小到大住的那个暗室里去。
谁知对方停在原地,固执地望着他,双眼不知何时浸了一片水光,他愣了愣,不由好笑,他的皇兄,从来都是说着成熟稳重的话,却总在他面前,不经意间流露出特别的一面。
又如,分明是强烈的占有欲,却总是对他说为了保护他而不让他离开。
一旦他说他要走了,知道留不住,只能牢牢地握着他的手,仿佛捉到了人就代表了一切。
“皇兄。”越重黎眼带笑意,重重地唤了他一声。
而后怜爱地反握住他的手,半拖半拽地将人拽回去。
越明时懵了一懵,茫然不已,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了这样严肃的话,弟弟还能笑出来。
尽管如此,他仍然跟随弟弟的脚步走了回去,其实过去许多时候,虽说是他强制性地决定一些事情,结果往往重黎一说,他便下意识地纵容起来。
难道这回也要纵容他离开?
不行,唯有这件事不行。
越明时的理智渐渐回笼,十分为自己刚才失态的模样感到羞耻,他唯恐自己一不留神就将弟弟放跑了,因此定定地望着他的背影,咬着舌尖告诉自己千万莫着了他的魔。
也许是这件事在他心目中太过严肃,越明时也露出了格外庄重的表情,甚至有些骇人。
比过往对待那些外人还有过而无不及。
越重黎一回头就看见了他这张脸,没说什么,顺手将门锁上,一边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干衣,“外面下着雨,你回来的时候都淋湿了,怎么自己也不顾着反而先来找我了,先换一身吧。”
越明时习惯性地接过衣服就换了起来,换到一半,赤着大片肌肤,霍然回过神来,直勾勾地望着越重黎,冷声道:“母亲大概知道我们的事了。”
“怪不得她最近总是将你召过去。”越重黎见他动作停了下来,于是低身替他整理身上的衣服,神情认真专注。
越明时看着弟弟的面容,心头一片酸涩,按住他的手,“可那远远比不上,当我知道你要离开我让我来得难过。重黎,你怎么忍心?”
越重黎顿了顿,望了他一阵,眼神无奈而幽郁。
“那你忍得住吗?”
越明时一愣,握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跳动的心脏上,闭着眼,语调缓慢而深沉。
“嗯,忍不住。”
话音刚落,他蓦地睁眼,捧着越重黎的脸,缠绵至极地吻了上去。
☆、010
这份感情压抑了许多年,忽然遇到了爆发口,顿时间喷泄而出。
每天待在一起,都是痛苦与欢悦交织。
想爱他,想吻他,不能爱,不能碰。
谁也不知道自己能忍耐多久,直到这一天——
越明时发现,自己已然忍无可忍。
起初吻得极轻极柔,过了一阵,越重黎蓦地扣住他的后脑勺,灵活的舌头毫不留情地侵略着他的口腔,舔吻着每一处,暗室内静得只听得见亲吻时的啧啧水声还有剧烈的喘息声。
呼吸交融之际,越重黎揽着越明时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手指摩挲着他的眉眼,低低地喃着:“皇兄……”
一声又一声,压抑而渴望,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皇兄的,也不知道皇兄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只是等到反应过来时,两人就已经除了彼此再也没有他人。
越明时被他的声音喃得心头酸软,忍不住搂着他的肩,仰头再度吻了上去。这一回吻得更温柔,唇舌交缠却又下意识带着对对方的的珍惜与爱意,他早就知道自己有多渴望这个亲吻,每至深夜醒来,望着弟弟沉睡的面容,忐忑地亲吻他的双眼,而后又蓦地惊醒过来,罪恶与求而不得折磨得他的辗转难寐,又恐惊醒了弟弟,只能睁眼望着他一直熬到天明。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两人分开,越明时仍有些眼神迷离,无论是眼角还是嘴唇,尽是一片绯红。
“重黎,我真喜欢你。”
越重黎仍然低低地喃着皇兄二字,既像是得偿所愿的感叹,又像是缠绵不舍的呼唤。满足了才与越明时额头相抵,亲密地拥着他,轻声问:“皇兄,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们可以行商,可以种田,亦可以做个逍遥散人坐吃山空。
他准备了许久,只待皇兄一句答应。
顿了顿,他觉得这样的问法不太好,便又换了一句:“皇兄,你想做皇帝吗?”
闻言,越明时的神志渐渐回笼,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而后手上微微用力将他摁了下来离得自己更近一些,两个大男人挤在小小的床上几乎脸贴着脸,越明时没忍住轻轻咬了咬他的鼻尖,躺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弟弟的发梢,喟叹道:“我做皇帝是为了保护你,既然你要走,我做皇帝又有什么意思?重黎,你真是要吓死我,我还以为,你要将我丢下了,这皇宫,从小到大如果不是有你,我只怕也不会觉得高兴。”
越重黎笑了笑,“若是有我在,皇兄你想做皇帝,恐怕倒没那么容易。”
鸢叶夫人身后好歹是武将世家,纵使力量减弱,若是想乱起来,也是够头疼的。
“嗯。”越明时思索片刻,眉头微蹙,“重黎,你真的不能留下?”
越重黎垂下眸,“皇兄,你知道,我不适合留下。”
无论是登基还是成为阶下囚,他那群野心勃勃的舅父们永远不会放过他与母亲。到时不止伤害了他的母亲,也伤了皇兄的心。
越明时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可我怎么能离开,父皇将逝,若我也跟你走了,朝廷上下必定大乱。”说到这里,他忽然有些恍惚,“重黎,原来我与你,终究还是会走上绝路。”
越重黎却摇了摇头,“皇兄,我可以等你,待你母亲坐稳了江山,再来找我,以你母亲的才智,时间不过一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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