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婕想了想,“说不上吧,喜欢整齐,但不是必须。”
“那就是经常做饭吧?”
郁婕这才明白林粒萝说的话,笑了笑,“我做饭还没你做的好吃呢。”
这算夸奖还是埋汰啊?林粒萝腹诽。
“你是没吃过我第一次熬的粥。”林粒萝说。
“听你这么说,我很庆幸自己没吃过。”
“把这些一起切了吧。”林粒萝把莲藕、冬瓜、豆腐和红薯放在了郁婕面前。
宿舍开门声响起,林粒萝和郁婕转头看去,是苏渔回来了。
苏渔把课本往书桌上一放,过来看两位厨师忙活。她指指砧板,“红薯煮火锅好吃?”
“好吃啊,你没吃过?”林粒萝说,“软软的,甜甜的,和烤的味道不一样,一会儿你吃了就知道了。”
她们说话的工夫,郁婕已经将红薯切成了片,和土豆片不同,红薯片切得足有一厘米厚,因为红薯熟了之后容易融化,而喜欢吃脆土豆片的人可以在煮变色后马上捞出,喜欢吃软土豆片的人可以多煮一会儿。
苏渔从砧板上拿起一块红薯放在嘴里。
脆生生的咀嚼声传入林粒萝的耳朵,她瞪大眼睛看苏渔,“唉,你怎么吃生的?”
“你家不能吃吗?”苏渔看了林粒萝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林粒萝尴尬的笑笑,没说话。
郁婕接过话题,说道:“我家倒是可以吃,只是我妈不大喜欢我吃生的,说是怕闹肚子。”
“嗯,我妈也这么说的。”苏渔一边点头同意,一边咬下一块红薯。
“天下妈妈都一样啊。”郁婕说着,也切了一小块放在嘴里。
最终,火锅基本就是郁婕做的,起初林粒萝以为火锅嘛,不就是底料往水里一放,吃的时候往沸腾的锅里扔菜就行了。她把这个想法对郁婕一说,郁婕扶额表示真这么弄或许不会太难吃,毕竟底料的味道在那里了,但绝对不可能多好吃。
于是,林粒萝仔仔细细的问起了步骤。郁婕表示有这功夫解释她不如自己动手。
郁婕熬高汤、炒底料的时候,林粒萝在一旁仔细看着,想着下次一定要自己做了。
一切准备完毕,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原本打算在露台上吃的露天火锅因为没有灯光,只得把电磁炉和一大锅喷香的汤搬到宿舍里。
“我先说两句。”林粒萝说。
“说什么说啊,你不动筷子我要开始动了。”骆绘雪端起去骨鹅掌就要倒在沸腾的汤里。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就知道抢白我。”林粒萝不服气的瞪骆绘雪。
“不就是热烈欢迎我们的新室友苏渔同学吗?”郁婕意外的接过了骆绘雪的话,说道。
“唉,差不多吧。算了算了,赶紧开动吧。”林粒萝略感诧异的看了郁婕一眼,郁婕面色如常。她又看向骆绘雪,骆绘雪脸现一丝诧异。她和郁婕上次说话至少是在半年前。
这两人终于能像普通室友那样相处了吗?林粒萝心想。
实际上,林粒萝一直不知道骆绘雪和郁婕有什么矛盾,两人都是有人生目标,有业余爱好,成绩优秀的人,并且不在同一个专业,应该没有什么冲突。她曾假装不经意的问过骆绘雪,但没得到答案,只好放弃了,别人不愿意说,她不至于逼着别人说。
苏渔没有发觉任何异常,动手帮骆绘雪把一盘肥牛倒入锅中。
“我说,你们有点常识好吗?”林粒萝叫了起来。
“什么常识?”苏渔不解,看向林粒萝。
被苏渔这么一问,林粒萝语调温柔了不少,说道:“先煮蔬菜,吃点蔬菜再吃肉类对胃比较好,而且也不容易长胖。”
“大晚上吃火锅就不要在乎长不长胖了。”苏渔说,“而且我们四个都不胖。”她环顾几个人,全都是瓜子脸,身上没有多余赘肉的类型。特别是她和骆绘雪,甚至属于偏瘦的类型。
骆绘雪一脸同意,拼命点头,“肉既是正义!”还忍不住白了林粒萝一眼,仿佛在说:谁听你的谁白痴。
四个人吃了两小时才心满意足的停筷子,收拾妥当后打开门窗透气,浓郁的火锅香味引得走廊里的人不停说“好香啊”,她们怕被举报,只得心虚的解释:“冒菜,打包回来的冒菜。”
“你们有没有觉得头疼?”苏渔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说。
“有。”骆绘雪说。
一旁的郁婕没有看她们,正在打开电脑上的学习软件,仿佛没有听见她们的话一般。
林粒萝也隐隐觉得脑袋有点闷闷的,“吃的时候一直关着门窗,缺氧了?”
郁婕听她这么一说,准备戴上耳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是吃太快了,烫的东西吃太快就会这样,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睡吧,还有比睡觉更好的休息吗?”林粒萝说着就要爬床,早上忙着采购,下午上课,回来后虽然是郁婕帮忙煮的火锅,但她也帮了不少忙,这会儿吃饱喝足顿时觉得很累。
“唉,好大的味道。”林粒萝抱着被子把头埋在里面闻了一下,抬起头嫌弃地说:“一股呛人的火锅味儿。”
“光顾着吃,没考虑这个问题!”骆绘雪叫了起来,声音大得隔壁屋都能听见,戴着耳机的郁婕忍不住摘下耳机,诧异的询问怎么了。
得知只是被子枕头有火锅味儿,郁婕淡淡地说:“洗洗就行了。”
这话一出,苏渔第一个变了脸色,“惨了。”
林粒萝询问的看向她,确实是洗了床单被套就能解决的问题,她和骆绘雪大惊小怪不过是图个开心,并不是真发生什么大事了,但看苏渔的表情,那是真的大事不好的表情,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苏渔脸上看见冷淡以外的表情。
“我没有换洗的床单被套。”苏渔说。
“嗯?”林粒萝不解。每个人肯定都会有至少一套换洗的被套,毕竟a市是个爱下雨的阴冷城市,没人敢保证早上洗的床单晚上一定能晾干。
“换下的床单我可以周末拿回家洗,就没带换的。”苏渔说。
林粒萝恍然。如果她家在a市,她也会这么做。
看着一脸不安的苏渔,林粒萝想起她说过有洁癖,对于有洁癖的人来说,一旦发现什么东西是脏的臭的就完全不能忍受了,脑中的想象还会肆无忌惮的添油加醋。
此时此刻的被子,苏渔连摸都不想摸一下,仿佛上面已经浸透了火锅里的牛油似的,脑中完全想象得出来油腻腻的触觉。
“你洁癖严重到什么程度?”林粒萝问,“和别人一起睡,能接受吗?”
“你吗?”苏渔看着林粒萝。
“嗯,我。”
苏渔沉默的考虑了一会儿,才说:“能。”
林粒萝一听,长舒一口气,心中腾地冒起一股喜悦。“那就好办啊,我有换洗的床单被套,你今晚和我一起睡,我保证百分百干净。”
☆、14
第十四章
洗衣房里,林粒萝和骆绘雪一边聊天一边等待洗衣机缓慢的将她们火锅味儿的床单被套洗干净。
“郁婕今天接你的话了。”林粒萝说。
“我注意到了。”
“你们结束冷战了?”
骆绘雪诧异的看了一眼林粒萝,“我和她从来没有冷战过。”
“那,你们究竟怎么回事?”
“准确来说,是尴尬吧。”骆绘雪说,“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说话。”
“什么意思啊?”
“我和她初中高中一直是同学,初中时她特别开朗,高中就变了一个人似的,不搭理任何人,只顾着学习。成绩突飞猛进,在高三时进入了前三名,彻底和我成为了竞争对手。没想到进大学了竟然同校,还是室友……”骆绘雪说。如果是初中那个开朗的她,我早和她打成一片了。如果是高中时的她,普普通通的相处就行了。但她现在又那么热情外向,既是学生会主席又是广播站站长,我觉得她有双重人格似的,真不知道怎么相处……
“啊?!”林粒萝惊得双眼瞪圆,眉毛都飞了起来。
“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没人告诉过我!也没见你们聊过老家,老同学!更没见你们一起回家!”林粒萝几乎要暴走,一起住了两年的室友,她居然不了解到这个份上。
“也是,我和她不跟你说的话,你确实不知道,毕竟你又没看过我们的身份证。”
“废话!”林粒萝对骆绘雪翻翻白眼,“她已经主动接你的话了,你们就借着这个机会就翻过这页了呗。你不说了吗,是不知道怎么沟通,不是不想沟通,试着说说看嘛。”
“我是怕她不理我,那多尴尬啊。”
“说不定郁婕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你不给她台阶,她怎么下来。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
“喂喂,说得我不高傲似的!”骆绘雪说着假装要敲林粒萝的脑袋,转身的时候,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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