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长老却只皱眉看着衣服都来不及穿好的南宫:“晏儿,你为何会出现在此?”
“昨晚和阿白聊得晚了些,就歇在这边了。”南宫清晏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脸色却更加不好了。嘴角冷冷地勾起,附近有那么多的院子,为何第一个便跑来穆白这边?
“你是说,昨晚你一直和穆白在一起?”果然,庄长老立刻问道。
“没错。是不是还要我证明一下,我们没有一道出去杀人?”南宫清晏冷笑道。
“阿晏,胡说什么呢!长老只是了解一下情况。”罗旭打断了两人针锋相对的话,对庄长老道,“我们还是赶紧去现场看一看吧,跟两个小的较什么劲。”
“哼,小子,最好不要让老头子找到线索是你在用蛊!”庄长老遥遥点了点穆白,气哼哼地转身走了。
穆白和南宫清晏对视一眼,用蛊?
南宫清晏匆匆回去换了衣服,冷着脸拉上穆白:“走,我们去看看。”
如同大汉所说,死者是一个晚上巡逻的弟兄。现在是特殊时期,巡逻都是六人一组,四组同时来回穿梭,看到有可疑的人或事立刻发讯号。但这人死的无声无息,没有一点动静。
听其他五人说,他们是后半夜的班,眼看到了凌晨快可以换班了,这人突然尿急,反正这边比较偏,就找了个小树丛里方便。这一去,便再也没回来。其他人发现不对找到他时,他仰面倒在地上,浑身爬满了白色的蛆虫一般的东西,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而穆白他们到时,那人则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白色的虫子依旧在蠕动。
见到他出现,围在四周的人都静了一下。
穆白心里不太舒坦,这种平白无故遭人侧目的感觉并不好受。再看庄长老像防贼一般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就更不舒坦了。
他是个喜欢直截了当的人,这种不舒服积攒到一定程度,便是爆发的边缘了。于是干脆停下脚步,看着庄长老道:“您用不着这么看着我。我与这人素不相识,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庄长老沉着脸,哼了一声不答话。
方才的大汉还记着南宫清晏的一掌之仇,立刻接口:“说不定是这位兄弟无意间撞破了你的什么阴谋,你便下了毒手呢?”
穆白嘿了一声:“可笑,按你这说法,可疑之人多了去了,为什么非要赖上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
这时,罗旭插口道:“这个,阿白呀,你别怪大家多心,实在是之前,左常辉宣扬了许多年你擅用蛊之事攻击清安派……当然,大家都知道这是无稽之谈。只是这位兄弟突然死去,且死得颇不寻常,一时间有人转不过弯来罢了。你昨晚与阿晏在一起,自然是没有嫌疑的。”
这倒是南宫清晏没跟穆白提过的事。在南宫看来,左常辉说穆白用蛊完全拿不出证据,自然不会有人相信。只是谁能料到,他们才刚刚来到双清镇,马上便有人用了蛊。
没错,他皱眉看着死去的那人,覆盖在他身上的一大片白花花的虫子,其实背上都有一条淡灰色线。这叫做铁线蛊,与普通的虫子并不一样。
他甚至都基本能猜到那人是为什么死了,只是这会儿却不能说出来,否则,只会让阿白陷入更不利的境地。
“用蛊?”穆白皱了皱眉,忽然想到了个方法,“若我真会用蛊,这时候必定是千方百计隐藏着,不到万不得已不用的。现在这位像是死于蛊虫,若凶手是我,只有一种可能,我被他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不得已杀人灭口,对吗?”
“没错。看来你对里头的缘故很清楚啊。”庄长老冷声道。
“那么,若我能证明,我完全可以不靠蛊虫,便能让他完全来不及发出讯号地制服他,是不是就可以摆脱嫌疑了?毕竟,这样的话,就完全不会让人怀疑到我身上了。”穆白笑了笑,“罗叔叔,您能找一个与死者功力差不多的人与我交手吗?几个也成。”
近几天他的功力进展神速,加上之前平白得的十年功夫,穆白相信,一招之内制住一名夜巡人员还是不成问题的。毕竟,参加普通巡逻的功夫都不会太高。只有一些特定地方布的暗哨才是真正的高手。
罗旭想了想,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也免得庄老头天天死揪着穆白不放,于是点点头,看了一圈,忽然向远处招招手:“安辰轩,你过来一下。”
穆白:“……”
罗旭解释道:“这位死去的兄弟是这一班的头儿,功夫不错,虽然应当还及不上安辰轩,但后者经验没有他丰富,综合下来,应当差不多。可以吗?”
为什么他莫名其妙地对上主角了?
傍晚贪嘴买了两个蛋挞一个面包啃了,不知为啥恶心想吐到现在,差点以为自己食物中毒了,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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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防盗/boss小白重返清安
罗旭是个直肠子,他对庄长老捕风捉影疑神疑鬼的行为一直颇不以为然。
倒不是掌握了什么真凭实据可以力挺穆白。而是一来,庄老头儿也没什么证据说明这孩子是坏的,全都是一厢情愿被害妄想地瞎逼逼。二来,他看穆白挺顺眼,不管是小包子时期,还是现在风尘仆仆归来后。
他待人向来如此,看顺眼了就不瞎猜疑,看不顺眼了别人夸上天也跟我没啥关系。倒不完全是胡来,毕竟除了一些天生没有表情的面瘫,或修炼千年喜怒不形于色的伪君子,大部分人的面貌都与内心状态直接相关。
罗旭自知不是什么精明的人,粗豪汉子一个,好在直觉挺灵。小时候屁颠屁颠跟着南宫辙玩,长大了死心塌地跟他混,一直到对方失踪,都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彼此的真兄弟。跑江湖时对个大姑娘一见钟情,一打听,好嘛,许多英雄豪杰都敬谢不敏的霹雳娇娃,他也不管,死缠烂打地追回家了。许多人以为他迎回了个河东狮,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小日子过得让当初幸灾乐祸的那帮人羡慕不已。
这会儿听穆白一说,更觉得在理。
这娃有凭空得十年内力的奇遇,又有这么些年摸爬滚打的经历,罗旭也听人描述过穆白和南宫路遇血煞门中人时的表现,总归要一招制人应当不是难事。这种情况下还要用蛊,又不是傻。
招来安辰轩,一是恰好碰上了,二来安作为后生中颇有潜力的一个,罗旭想着让他开开眼,知道人上有人,也是一件好事。
但是安辰轩并不这么认为。
还没听完罗旭希望他配合“测试”的内容,安辰轩的脸色就变了。罗旭显然是毫不怀疑穆白的能力的,拼命地鼓励他用尽全力千万别留手。所以在对方眼中,自己苦练这么些年,其实在一个比他小了好几岁的小毛头面前连一招都走不过?
安辰轩是个非常自信又非常自卑的人。
他聪明好强,天赋也高,无论文武都属于同辈中的佼佼者,还自认性子不错,容易与人打成一片,清安派大部分人提起来都是交口称赞,他觉得自己有自信的资本。
但同时,身世属于他一直抱憾的问题。他不止一次想过,若自己从小就拥有南宫清晏的资源,出生在武林世家,记事起就有文武熏陶,那现在绝不可能只有这样的成就。可惜事与愿违,他父亲就是一个普通小镖局的头儿,还娶了个不省心的女人回来,让他白白蹉跎多年。
每次看到南宫清晏目中无人的样子,他都恨不能将对方狠狠踩在脚底下。可惜一次又一次挑衅的结局告诉他,对方比他高出了不止一截半截。几次之后,他本能地感到了危险,不管怎样如鲠在喉,都不敢再激怒对方了。
而现在,罗旭竟然让他跟一个普通农家出身的、几乎是奴仆一般存在的小子比试?这人十来岁就被人掳走,现在还不知是否包藏祸心,正在大家讨论的风口浪尖。但是,罗旭似乎还笃定对方会赢?
安辰轩捏紧了拳头,觉得那些从四面八方聚过来的视线,如潮水一般起起伏伏的窃窃私语,都如同钢针一般扎在他身上,一股屈辱感在心底油然而生。
然而他非常艰难地将得体的笑容又挂回了脸上,应着罗旭当然当然,自己一定好好配合。转向穆白时,却已经懒得敷衍了。
身为作者,穆白还是挺清楚安辰轩内心的骄傲的,知道这事儿可能有点伤他自尊。可这会儿骑虎难下,只好颇为歉意地冲他笑笑:“安辰轩,麻烦你了。”
安辰轩不咸不淡地站着:“客气了。”
按原本的想法,这场模拟应当是这样:安辰轩来矮树丛中解手,看到穆白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做什么,于是喝问了两声。穆白一面打马虎眼,一面熟络地笑嘻嘻靠近他,离得两步远时,骤然发难。
看的就是安辰轩在那一瞬间,来不来得及将手边的一支响箭甩出。
然而真正开始时,却有了些不一样。安辰轩靠近树丛,发现不对劲,警觉地问了句“谁在那边”,穆白刚一起身,还不待靠近,安辰轩便突然整个人向后弹去,一面撤,一面便要去捏那支响箭。
穆白一愣之间,已明白了对方的用意:若说之前商定的是最有可能的场景,那现在安辰轩表现的就是最极端的场景。若是死者一见凶手便发现了不对劲,立刻想要逃跑并提醒他人,又会如何呢?
可想而知,若自己不能及时阻止下来,依然难以服众。
安辰轩这些年的功夫也是踏踏实实练起来的,一面全神戒备,一面便要直接捏碎响箭。这比甩出去还让人难以阻止,甩出去还能在升高前截胡,一捏却是直接炸开,哪怕不能见到光亮,声音也足以惊动其他人。
他心中恨极,哪怕炸开会殃及自身,也认了。
周围响起了低低的惊呼,安辰轩快意地笑了一下,却很快僵在了嘴边。他这会儿背着光,身前拉着一条长长的影子,这会儿,影子似乎动了动,多出一点边来,轮廓与自身的不太一样了。这种感觉就像,有其他人影子与他融合了,却又不那么贴合一般。
紧接着,他快要按到腰侧的指尖被人按住了。一只微凉的手微微一动,竟是抢先他一步就触碰到了响箭。
安辰轩瞳孔一缩,再看方才穆白所在的位置,早已空空荡荡,哪有半个人影?
穆白以前与南宫清晏亲厚,还一起练过轻功,速度快不稀奇。稀奇的是,凭自己的眼力,且在时刻警惕的情况下,竟是完全没有发觉对方什么时候动的,更不知他何时就到了自己身旁。
周围的嗡嗡声更大了一些,安辰轩隐约听到一声惊呼:“移形换位。”
竟然是移形换位。南宫家轻功的精髓之一,瞬间将速度提高到极致,一般人根本无法捕捉到对方的身影,就好像对方是凭空出现在另一个地方一般。除了极高的内力支撑,还要有极为精准的控制力。
安辰轩连对方的位置都抓不准,反应却不慢,一发现不对劲,立刻变换了四五种步伐,同时并指为掌,狠狠砍向伸到腰际的那只手。对方却像一片纸贴在了他身上,轻飘飘毫不费力地就跟着他一起变换了步法,在手刀就要砍到时,轻轻一绕,一点微凉在他手腕上触了一下,安辰轩的手上便一点力都使不出了。
而对方的手顺势往下一别,目标依然是响箭。
穆白将内力提到极致,模仿出了移形换位的步子,其实比起真正的南宫家轻功来,还差了一截,但对付安辰轩却是绰绰有余了。这会儿整个人贴着安辰轩的身形,伸个腿就能绊他个狗吃屎,另一只手动一动便能砍在他颈侧,但他对这个原本笔下的主角到底还是抱了那么一两分情面,希望对方脑子转过弯来,便能点到为止了。
反正只是一个小测试。普通人猝不及防,根本与安辰轩现在的有备而来不一样。
安辰轩面如死灰,但却还不甘心。他一开始便没按常理出牌,这会儿若再输了,日后又如何在众人眼光中抬起头来?
一瞬间,他是真的恨起了罗旭,恨起了让他下不来台的穆白,甚至恨起了指指点点的围观之人。这一切与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让他来丢这个脸?
在对方触碰到响箭的一刹那,安辰轩将手肘曲起,狠狠砸向了身后,同时肩部一靠,连带着整个身体狠狠向后一撞。这一下竭尽全力,属于他最快最狠的一击,算是最后一搏。
手肘被人轻轻一托,整个人便转了个方向。安辰轩察觉不对,立刻想要收势,却哪里来得及?他这一撞本就没有保留,现在被人顺势一带,速度更是快了几分,整个身体顿时飞了出去,一下子划过了一道长长的弧线,砰地落在了人群外,扬起一大片灰尘。
方才安辰轩来得太快,穆白下意识地将他一带,察觉不对时才急忙伸手一拉,却哪里来得及?嗤啦一声,安辰轩后心的衣服被他扯下一大片,人却是远远飞了出去。
“没事吧?抱歉一时失手了。”穆白飞身上前,立刻扶起了灰头土脸的安辰轩。安辰轩也不回头,压根不去看众人的眼光,一把挥开了穆白的手,大步离开了。
穆白尴尬地拿着响箭,觉得事情发展有些让人始料不及。
“哈哈哈,不错不错!”罗旭却不管安辰轩,哈哈大笑。在他看来,小孩子赌个气之类的,压根不算事儿。倒是穆白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这个年纪便能做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前途无量。
庄长老脸色也缓和了一些。其他围观的人则压根还呆呆的,没怎么反应过来。
那之前叫嚣的大汉此刻也瘪了,他虽然不太知道个中精妙,却清楚地看到穆白玩儿似的贴在安辰轩身边,要是他手上有把刀,再贴到自己身边……大汉打了个哆嗦,他可没有安辰轩那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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