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者遇上反派BOSS [穿书]》当作者遇上反派boss [穿书]分节阅读82

    银子如愿以偿地吃光了一桶的鸡肉,意犹未尽地在穆白身边蹭来蹭去。穆白推推它的大脑袋,嫌弃状:“别撒娇,自己抓鱼去,在这么吃下去,家底都被你掏空了。”

    银子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一瞬间露出了“我的主人怎么可以那么穷”的表情,整条蛇都蔫儿了,尾巴不断地来回甩动画圈圈。

    穆白焦头烂额之际也不由得被逗笑了:“哟呵,你意见还挺大。”这要放在现代,让它在《狂蟒之灾》一类的片子里出个场,这演技估计能惊艳了导演吧?

    太阳已经升到头顶,穆白在南宫清晏的对面蹲下来,拿几片草叶子盖在头上,隐隐约约看到远处几匹快马驰来:“咦?那边是卓巍回来了?”

    “……要叫叔叔。”南宫清晏不怎么诚心地纠正着,“这么快就回来,估计谈崩了。”

    左常辉前日终于赶来,在邻镇停下了脚步,大约有意将那儿作为对抗血煞门的指挥所。虽然清安派上次统一了意见,但卓巍保险起见,还是上门探了探对方态度。

    当然,临行前做足了准备。去的人虽然不多,却个个是顶尖高手,万一翻了脸,全身而退不是问题。

    按卓巍说一句话要九转十八弯恨不能绕地球一圈的风格,大早上去晌午就回来是很罕见的,只有一种可能,话不投机。毕竟,左怀月应当已经回去见了哥哥,这会儿左常辉要么想办法圆整件事儿,要么也不必假惺惺了,直接翻脸就是。

    “走吧,回去看看。”南宫清晏道,

    看看穆白的脸色,“等把用蛊之人揪出来,我们便去小叔那儿吧,免得整日待在这儿憋闷得慌。”

    穆白点点头,没办法,用蛊这事儿太过邪乎,南宫是唯一可能找到线索的人了。

    两人赶回庄上时,正见到罗旭气呼呼地将马交给属下,一面大步往前走,一面愤怒地嚷嚷着什么。卓巍无奈地跟在后头,劝道:“你也别太冲动……”

    “真他妈邪了门了,这左常辉,他有种……”罗旭嗓门依旧老大。在正午白亮亮的阳光下,他眼中仿佛燃着一团火。

    南宫清晏一怔,仔细瞧了他两眼,又扫视了一圈,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处。下一秒,他已出现在卓巍身前,一把扯住他,急声道:“卓叔,让刚回来的人都聚集到一个房内,快!”

    卓巍一愣,意识到了什么,询问般地看了他一眼。南宫清晏点点头。卓巍面色一变,又立刻做了一个不要声张的手势,一把拉住往前走的罗旭,一面回头对属下说:“让方才的人马上来我房中议事,越快越好!”

    第96章 防盗/boss小白重返清安

    此次去见左常辉,卓巍是做足了准备。毕竟先前南宫已经跟左怀月透了底,这会儿上门很可能一言不合就闹翻了。

    卓巍是个惜命的人,明面上带了好手十余名,暗地里布置了多少穆白就不清楚了,只隐约听说两方势力交界处埋伏的全是人,一有不对马上可以冲过去。估计左常辉地盘上的暗桩也都如临大敌,抄好了家伙以防万一。

    现在,光明正大跟进去的十几人听得召唤,全都匆匆赶来,聚集在了卓巍院内。本以为是有事商量,但看着站在当中的南宫清晏,又有些摸不着头脑起来。

    “都来齐了?”南宫清晏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仔细看过,然后对卓巍道,“先进屋吧。”

    明明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却丝毫不见这个年纪的跳脱,语气平稳,显得异常可靠。众人见他神色严肃,竟是不自觉就听了吩咐,也不待卓巍开口,纷纷走进了屋里。

    雕花的大木门吱呀关上,房内顿时暗了下来。气氛有些不寻常,但众人都是老江湖了,沉得住气,明里暗里交换了几个眼神,静观其变。

    只有罗旭没那么多讲究,他当然知道大约是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但他反正问心无愧,又自认没那个脑子,只等着答案揭晓抄家伙就行。这么一来,倒格外自在,大门一关,觉得眼前一黑,一时间竟看不清屋内的模样了,很是不习惯,于是疑惑地拍拍脑门:“嘿,这大白天的一关门,怎么比大晚上还不自在呀?黑咕隆咚的。”

    话一出口,凝重的氛围稍稍和缓了一些。几人不知真认为如此,还是纯粹想活络一下气氛,都附和了起来。也有人笑道哪有那么夸张,再怎么着也是大正午的,关个门能暗到哪里去?

    卓巍是个细心的,先前见南宫重点关注众人的眼睛,便也格外留意了几分。这会儿听罗旭一说,再往他那边一看,顿时心里打了个突。只见罗旭的两个眼珠,几乎全都变成了墨黑的颜色。

    吱呀,大门被推开一瞬又立刻关上了,穆白怀里抱着一些零碎的东西走了进来。

    卓巍发现,短短几秒钟的光影变幻中,罗旭的眼睛从墨黑变成了带点金色,然后又在门关上的刹那变回了墨黑。饶是见多识广的卓巍,也不禁觉得心中一凛,毕竟眼睛作为人五官中最有灵气的一部分,变成这个样子挺瘆人的。

    正寻思间,南宫清晏已经绕着众人又踱了一圈,时不时地伸手一指,让被挑中的人站出来。一开始被点中的人吓了一跳,待见到五六人被莫名其妙地拉了出来,倒是又坦然了不少。

    最后,南宫从穆白这儿接过一个烛台点了起来:“卓叔,罗叔,你们和这几位叔叔伯伯,都中蛊了。”

    此言一出,除了有些心理准备的卓巍,其他人吓了一跳的同时又有些难以置信。

    近日清安派为蛊毒一事闹得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多了几分小心,生怕中招。但出事的大多是底下人,功夫不算高明或压根不会功夫,打心底里,在场这些人是不觉得自己会毫不知情地中蛊的。

    毕竟蛊毒虽然让人防不胜防,但万事总会有些痕迹,若是衣食住行处处注意些,想要算计这些功夫一流的大侠客并不容易。一个两个还好说,但现在南宫清晏一下子拉出了七人,难道一个都察觉不了?

    “你是说,我们这些人同时中蛊了?”卓巍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南宫清晏举着烛台站在他面前,问其他人:“看卓叔叔的眼睛,有没有什么不对的?”

    一众人围得近了些,仔细地凑上来看,一个两个把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卓巍有几分不自在的同时,看到方才被南宫指出来的几人眼中,不同程度地“燃烧”着火焰一般的东西。再看罗旭,是最明显的,比方才在太阳底下还要热烈地多。就像是,有什么橙色的东西在他眼中动着一般。

    不是南宫清晏手中火炬照耀的结果,绝对是有什么活物在里头。卓巍看向离他最近的一个人,那人的瞳仁中映出自己的模样,虽然不算很清晰,但也能看到一点橘色覆盖在眼中。

    这回不用南宫清晏费什么口舌,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下子炸开了锅。有的感叹“真邪门”,有的急着问“这是什么蛊”“难解吗?”“怎么下的”等等。

    “晏儿看起来并不苦恼,那想必有法子解吧?”卓巍倒还算沉稳,虽然面色有些难看,依然勉强挤出了一点笑意来。

    南宫清晏点点头:“解蛊并不困难,事出紧急,待解决了再慢慢分说。”

    这话自是没有异议的,毕竟谁也不想头上悬着把刀子听故事。穆白拿着一把银针,按着南宫的吩咐,两人分头往中蛊之人的脑袋上扎针。南宫第一个扎的是卓巍,穆白则面对罗旭。

    “罗叔叔,你别紧张啊,我下针了。”穆白拿着一根长长的银针比了比,有点紧张。这些解蛊的穴位都是人体要穴,一不小心要出人命的,跟着双黄蛋学艺时都没走过这么险之又险的针。

    倒是南宫清晏面色不变,运指如飞,唰唰唰地一气下了针。眼看卓巍并无不适反应,穆白狠狠心,稳准狠地将第一枚针插/入了百会。第一根下去后,后面的便好办了,一路沿着头顶刺了下来,扎到第五根时,罗旭整个人震了一下,然后开始抖啊抖。

    穆白吓了一跳,下意识去看南宫清晏。却见卓巍那头只是微微皱起眉,并没有这么大反应。正在担心是不是扎错了,罗旭忽然“哇”地一声,放声嚎啕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穆白:“……”

    众人:“……”

    罗旭作为清安派著名的“硬汉”,向来信奉是男人就凭拳头说话别娘们唧唧掉眼泪,头可断血可流,还真没见过他哭。现在眼看他哭得停不下来,都觉得世界有些玄幻了。

    南宫赞许地看一眼有些无措的穆白:“不错,力道准头控制得比我还好。继续扎完吧。”

    罗旭是最严重的一个,跟着双黄蛋学过医的穆白上手才是最妥当的。

    与此同时,卓巍眼眶发涩,心中顿感不妙,尚未来得及问,两行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泪眼朦胧地看了看罗旭,下意识地紧紧闭上了嘴。天可怜见,千万别表现得那样,太丢人了。

    剩下几人战战兢兢地被扎了满脑袋针,表现不一,有的不受控制地默默流泪,有的哽咽出声,但没一个如同罗旭那么夸张的。

    一时间卓巍屋中哭声大作,把守在外头的属下吓得够呛。要不是得了吩咐无论如何不能闯入,又在外头喊了两嗓子确认了没事,真要以为天塌下来了。要不然,罗旭会哭成那样?

    外头的兄弟对视一眼,不明觉厉心有戚戚。

    “卓叔,中蛊的几位叔伯,是不是在左常辉那儿都吃过热的东西?”南宫清晏站在窗前,手上拿一个白色的瓷盘,里头盛着一些灰尘一般的小颗粒。窗户这会儿打开了,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小颗粒熠熠生辉。

    这会儿,中蛊的人都平静了下来,停止了流泪。未中蛊的人也都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卓巍摇摇头:“本来就处处提防着,哪会轻易吃那边的东西?”

    “啊,老罗倒是喝了一大盏茶。”有人突然指出,笑道,“今儿个一去,左常辉就阴阳怪气的,上茶后我们担心下毒,都只是意思意思地抿了一下,最多沾湿了嘴唇,一点茶水都不下肚的,只有老罗,毫不客气地截下了左常辉端起的那碗茶,咕嘟咕嘟就喝下去了。”

    “唔,那就说得通了。”南宫清晏点点头,然后极为笃定地道,“卓叔,《蛊经》已经落到了左常辉手上。”

    “怎么说?”卓巍问道。

    “我没记错的话,蛊经记载,这是蛊王自己琢磨出来的极为得意的一种蛊,名为千隐。”南宫清晏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它的母蛊极其细小,跟灰尘差不多,若是分散开来,基本发现不了踪迹。而母蛊有个特点,一旦放出,便会本能地寻找周围极热的东西,比如饭食,茶饮,找到后便隐身其中,极快地繁殖起来。而它混入了什么当中,就变成了那颜色。”

    “对这种蛊,基本上是防不胜防。当它大量排卵,子蛊破壳后,最适合它们成长的温度,却是人体。这时候,吃进腹中自不必说,稍稍靠近一些,都会有子蛊如灰尘一般飘入口鼻。然后迅速地先聚集到眼中,一个时辰后,再分散到身体各个部位。那会儿,便是神仙难救了。”

    “中这种蛊,几乎不能发现异常。唯一的机会,便是子蛊聚集在眼内的一个时辰。若是阳光正好,瞳孔会呈现不自然的金色。但这也看子蛊量的多少,若是不多,那么一点点异常是很难被察觉的。这时候若突然进入暗处,还会格外不适应些。若有蜡烛照着,则瞳孔呈现更明显的橙色。不过都是小事,若非时刻留心,很容易便漏了过去。”

    南宫清晏说起来也有些后怕:“今日你们要多耽搁一些,回来晚了,子蛊散入体内,我便无论如何发现不了了,即使发现,也无能为力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出了一声冷汗。真刀真枪拼命的事他们不怕,但这种事,却是完全是他们无法控制的,就有些瘆得慌了。听说刚刚哭出来干在脸上的都是虫子,一群人毛骨悚然。

    罗旭哭到现在才堪堪停住,他听了个大概,来不及害臊自己哭了半晌,已经火冒三丈:“好个左常辉,太歹毒了!”

    众人也是后怕不已,若是这许多人都栽了,大家又找不出缘由,清安派定然会乱了。有人问道:“中了这蛊,会如何?”

    南宫道:“一开始并不明显,但日复一日会越来越暴躁,性情大变。待到最后,据说,会完全失去理智,任由下蛊之人摆布。”

    穆白在一旁听得汗毛直竖,当初他不过为了增加一点诡谲气氛,弄了本蛊经,现在身临其境,实在太过吓人了。只要心志稍微不坚定那么一些,每日里疑神疑鬼都能把自己折磨得够呛。

    有人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幸好老罗脾气暴,一个谈不拢就翻脸走人了。要不然,耽搁久了,回来谁都没救了。”

    罗旭也是咋舌不已,喃喃道:“他奶奶的……”

    “可是,若真有这么厉害的蛊,多弄一些出来,想办法找个细作在清安派内洒一圈,不就能把所有人一网打尽了吗?什么千隐,说得邪乎了吧?”说话的是庄长老,这次一同前往的唯一长老。

    这次坐在上座的大部分人都中招了,分量不够坐在偏一些位置的人才完全没有意思意思地动茶水。只有一个例外,便是庄老头儿。也不知是古板让他躲过一劫,还是另有原因。

    南宫清晏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两眼,摇摇头:“一来,这种蛊的炼制极为困难,有这么点估计已是左常辉这一阵所有的存货了。二来,千隐有个弊端,母蛊死的极快,一旦放出,一刻钟内不找到合适的地方产卵,便会死去。而直接投入沸水或热锅内也不合适,会烫死。”

    “那前些日子清安派内死的人又如何解释?左常辉闹着我们玩儿么?况且别忘了,”庄长老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穆白,“现在还有个昏迷不醒的,疑似见到了凶手呢。”

    这种眼神近来穆白见得多了,倒有些不痛不痒,他现在在意的,是另外的一些疑点。

    而南宫清晏冷下了脸倏然站起:“我所知道的都交代了,信不信,您老自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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