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女未长成》吾家有女未长成分节阅读61

    话是这么说,但她并不会煮,在厨房里找了一圈,容萤最后端了碗黑乎乎的东西出来。

    “忘了咱们家没那种东西,就前几天喝的酸梅汤还剩下一点,你凑合凑合吧。”

    陆阳靠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潮红,呼吸间带着醇厚的酒香。

    “起来喝汤啦。”容萤把碗搁在床头,伸手推了他两把。

    陆阳纹丝不动。

    “咦,真的醉了?”

    她忽然玩心大起,手指捏捏他脸颊,这种动作平日里她是不敢做的,一来是碰不到,二来是他会恼。

    因为醉酒,陆阳面上的温度有些高,软软的,异常柔和。她食指抚过去,有细细的胡渣,便忍不住来回揉了两下。

    容萤玩了好一阵,才想起要给他喝东西,她把陆阳的脑袋靠在自己怀中,端起碗凑到他嘴边。然而无论她怎么扳,他就是不肯张嘴。

    “这可是你逼我的……”

    她思索了片刻,琢磨着要拿什么撬,视线落在他的嘴唇上,忽然怔了怔。

    陆阳的唇线与他的面容一致,平和而坚毅,虽然抿得紧紧的,但仍旧格外的好看。

    容萤呆呆瞧了一会儿,继而蹲下身,喝了口汤,将他的脸捧起来,拇指轻轻触碰在他唇上。

    由于热,表面已有龟裂脱皮,那些粗糙在她指腹下摩挲,产生了些许异样的情感。

    容萤想了想,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心头却痒痒的。

    她手指捏住他下巴,耐着性子把牙齿撬开,那些酸酸甜甜地汤汁便顺着舌根流入他口中。她碰到了他的牙齿,还有舌尖,不知怎么的,容萤收拢唇,轻轻地吮了吮,将他干裂的嘴唇一寸一寸润湿。陆阳并未回应她,但喉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又十分平缓的音调。

    “嗯……”

    听到这个声音,容萤心里一下子就软了,她有些怔忡,缓缓地从他嘴里退出来,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陆阳微微睁开眼,神色朦胧且迷茫。

    她支着下巴,勾起嘴角来问道:“陆阳,醒酒汤好喝么?”

    他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合上双目又睡了过去。

    容萤抬起袖子将他唇边的水渍擦干净,眸中温柔,这一次她没再给他灌汤水,而是直接把唇凑了上去。

    她慢悠悠的吻着他,或许这并不算是吻,因为她不会。

    但吮着他舌尖的时候,容萤心里仍旧很欢喜。

    她觉得喝醉酒真好啊,可以什么,都不用顾忌。

    醒酒汤没有喝完,容萤顺手倒掉,洗漱之后,桌上的灯烛已经燃了一半。

    陆阳还睡着,她走到床边,下巴搭在床上,歪头看他。

    淡淡的烛光映在他脸颊,就像当年,他在大雨里救下她,破庙中的火光也是如此照在他身上。像是山中古老的山神一样,神秘莫测,又心怀仁慈,能够包容一切。

    容萤探进被衾里,摸到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头上。这一刻,她忽然无比的满足,靠在他身旁,像幼年时那样蜷缩着,静静入睡。

    ☆、第38章 旧伤疤

    一觉睡醒,陆阳头疼欲裂。

    他恍惚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朦胧不清,竟不知是梦还是现实。正要起身,手边忽然一沉,脑子里一惊,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慌忙转头——容萤就睡在旁边。

    一种不祥的预感骤然而起,陆阳忙掀开被衾,但见他俩衣衫皆是整整齐齐的,方松了口气。

    是梦吧。

    他想。

    不欲打扰到她睡懒觉,他轻手轻脚下了床,披上外袍出去买早食。

    入冬已久,被窝里暖洋洋的,容萤磨磨蹭蹭睁开眼,就看见陆阳坐在桌边吃饭,白面馒头和烧麦他差不多一口一个。

    她盯着他嘴唇瞧了许久,才打了个哈欠,示意自己醒了。

    “今天怎么没有包子。”她穿好衣服,哆哆嗦嗦拉了凳子坐下,扫了一眼说,“想喝豆汁。”

    陆阳看了看她,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厨房里将温好的豆汁给她端来。

    后者嘻嘻一笑,从他手里接过,美滋滋地喝了口。

    “好香,你尝尝?”

    他摆手说不必,“刚刚喝过了。”

    昨天的事像是完全没发生过一样,容萤也猜到他不记得,垂下眼睑,唇边的笑容有些淡。

    “给你说个事儿。”

    陆阳颔首:“嗯?”

    “皇后娘娘的寿辰快到了,我得回宫一趟。”

    他点头说好,“要我派人送你么?”

    “不用了,自己走。等下月初我再回来。”

    这些年来,明德皇帝虽无疾病缠身,但毕竟年事已高,许多事渐渐力不从心,立储虽一拖再拖,可已放回封地的几位藩王开始早就开始暗中准备。想必镇守西北的那位也是在等待时机。

    他必须趁这次北上的机会把他除掉,否则后患无穷。

    容萤走后,陆阳便每日待在军中操练兵马,正月一过就要出征,他无论如何也要亲自领兵,手刃端王。

    回到京城时,天街上还飘着小雪,到节下了,处处张灯结彩。

    这里和永都县不一样,道路宽敞,房屋气势恢宏,但不知为何,总觉得少了点人情味。车夫在宁王府门口停下,已有管事和丫头备好了伞与披风在台阶上等她。

    “我的小郡主,您可算回来了。”

    侍女把大氅往她肩头一披,系好带子,“明日就到娘娘寿辰了,您这次耽搁得也太久了,齐王妃那边老早就来人催了。”

    “不打紧,这不是来了么。”容萤搓了搓手,京城里是要比城郊冷得多,她一面进去一面问管事,“寿礼都准备妥当了?”

    “妥当了妥当了。”老管事不住颔首,“都是按往年的例,您看要不要再添点什么?”

    容萤笑道:“咱们还有什么能添的?能给的起往年的都不错了。”

    高门大户,吃穿用度肯定要比那小木屋好上百倍,容萤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抱着汤婆子躺在床上,浑身舒畅。

    小丫头坐在床边给她松活筋骨。

    容萤慵懒地转过头,“你这丫头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真奇怪,我都不在家,你成天给谁推拿呢?”

    后者小脸一红,吞吞吐吐说不出话。瞧这模样她便猜出个七七八八,丫鬟和下人有私情在府上是不被允许的,但容萤觉得无所谓,哈哈一笑也不为难她,找了些别的岔开。

    “郡主,您干嘛老住在外头啊?”她问。

    “外面好。”

    丫鬟听了这话很奇怪:“家里不好?”

    她笑了笑并未言语。

    宁王府虽然大,却因为没有个像样的主子,服侍的人少,底下的丫头小厮也乱成一片。容萤刚来时年纪小,吃了许多亏,受了不少气,跑去和齐王妃与皇后告了几回状,再后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原本皇帝的意思是让她过继到齐王膝下,住进齐王府,她死活不肯。

    自己的爹还尸骨未寒,凭什么要认别的人当爹?

    她这辈子哪怕死了,那也是宁王府的鬼。

    父亲本就是老来得子,她若再投靠别人,宁王一脉才真的是绝后了。

    良久没听到人说话,小丫头倒也没再问下去,手指轻轻给她按压胳膊,随口道:“郡主,我看见端王家的四小姐也跟着回京了。”

    哦,宜安啊。

    容萤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回了就回了。”

    “端王妃从来不让她进宫的。”小丫头歪头猜测,“这回怕是为了她的婚事。”

    曾听岳泽说,宜安的封号就是为了方便她出嫁才给的。容萤支起身:“她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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