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里的唐老师比划着讲事情,原来胡晨正好是黄洁的同桌,黄洁平时不爱说话,只和胡晨关系不错,胡晨课间上完厕所回来拿出字典准备查个资料,就看到黄洁的遗书,吓得她赶紧跑过来告诉老师,唐玉一时间也吓得冷汗淋淋,和喻唯奕对望了一眼就踩着高跟鞋就往外跑,喻唯奕给年级组长打了个电话,又给学校的安保老师和心理辅导老师打了个电话,跟着追了出去。
黄洁的遗书里写着自己会从楼上跳下去,几个老师本打算分散到各个教学楼去找,胡晨宇眼睛尖,指了指c栋教学楼六楼的天台,隐约的能看到穿着校服长头发女生坐在边缘的台阶,喻唯奕一边犹疑天台怎么会没锁一边带头往上冲,跑到了六楼,看见天台上腾空坐在栏杆上的女生果然是黄洁,三人不敢贸然进去怕吓到黄洁,只好等在大门后的楼梯口,这时候喻唯奕才接到短信,c栋教学楼的天台的锁本来是锁好的,前两天顶楼漏水叫人来修,修好后没及时锁上门,这才让黄洁溜了过去。
几人一声不吭地没说话,没想到黄洁听到了声响,把腿总算从六楼外收了回来,面对着喻唯奕一行人坐了,微微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要晚上做作业的时候才能翻到呢。”
“黄洁”胡晨想说些什么,喻唯奕怕他说多错多,暗暗地碰了碰他的背,于是胡晨宇叫了声名字也就没再说话。
“小喻老师,”黄洁又冲着喻唯奕笑了笑,“连你都来了,我能在死之前见到你真好,高一一年多亏了你我才没放弃。”
“你是个很有才气的女孩子,”喻唯奕看到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来,依旧不敢多说怕哪一句话就刺激了黄洁,只说了一句话就朝她笑了笑,把脚移出了大门,走到了天台上。
“你们别都躲着我,站出来嘛,我平常又不爱说话,到最后了一起聊聊天嘛。”黄洁冲着三人摆了个笑脸,“唐老师,真对不起啊,今天要拖累你了。”
“黄洁”唐玉脸色发青,依言和胡晨宇一起往前走了两步,在黄洁示意停下来的时候站住了脚步,“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可是我不在这里,他不会来啊。”黄洁歪头笑了笑,“我和他说我要死了,他估计还不信呢。”
唐玉和喻唯奕面面相觑不知道黄洁再说谁,倒是胡晨脸上带了些讶异和难过的神色,但也只是微弱地动了动嘴唇,没有说任何话。过了一会高三年级的心理辅导老师也赶了上来,依旧是黄洁先看到的,她只把身子向后仰了仰,看上去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我不认识你,你也别要其他的什么领导老师来,你们过来我就下去了。”
喻唯奕和唐玉向后看了看,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心理老师顿了顿,又朝黄洁笑了笑,依言消失在黄洁的视线中。
天台上依然只有四个人,喻唯奕看黄洁频频看手表,试探地问了句:“你在等谁吗?”
黄洁笑了笑,只说:“只有几分钟了。”
喻唯奕还没说话,胡晨先开了口,“他如果不来呢?”
“他来不来我都在这了,”黄洁还是还是笑着的,“我都在这了啊,你觉得如果我不是跳下去的而是走下去的,我剩下的日子还能好好过吗?”
“黄洁,你还年轻,好不容易到了现在,说不定等两个月以后考完了高考,现在的一切就不算什么了老师向你保证,我们回去后什么都不说,今天的事情只有我们知道”唐玉抖着嗓音,努力地想安慰她。
“唐老师,我把什么都想好了,”黄洁摇了摇头,“我不想读书了,我一想到高考完还有四年要读书我就好难受。”
“那就不读书了,”唐玉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不高考也行,反正学业水平考试过了你也有高中毕业证了,那就不考试了”
“时间到了,”黄洁不再和唐玉说话,又看了看手表,咬了咬唇,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转头看向了喻唯奕,“小喻老师,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说。”
“我好看吗?”
“”喻唯奕望了望身边讶异的唐玉和脸上已经有了泪珠的胡晨,心里一凉,隐约猜到了些什么,抿了抿唇冲着黄洁笑了笑,“我要是在大学遇见了你,一定会喜欢上你。”
黄洁闻言一怔,脸上的笑容突然垮了下来,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小喻老师,我要是早点问你这句话多好。”
“现在也不晚啊,你要是以后心里不舒服了也可以找我聊天的,”喻唯奕慢慢地朝黄洁身边走过去,“虽然我不是你们班主任,不过你们唐老师也会很乐意看到我们多聊聊天的”
黄洁摇了摇头,又冲着三个人笑了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身。
“黄洁,你往里走点那边太危险了。”唐玉也向前几步走到喻唯奕的并排,缓缓冲她伸出手,“你到老师这边来。”
“晚了,老师”黄洁笑了笑,又看着喻唯奕,“小喻老师,你没我快的。”
“黄洁”
“再见。”
☆、第二十章
黄洁没有死成,喻唯奕之前给安保队打的电话起了作用,黄洁正好摔在了学校安保临时到旁边找消防队借的气垫子上,重度骨折。
“为什么去消防队借垫子不去找他们要消防队过来”
“快高考了,风口浪尖的,市三中学生跳楼这个话题传出去,九月就不招不着学生了。”唐玉彼时还守在医院里,黄洁的家长都在外省出差,知道女儿出事了都还在说做完自己手头的生意再回来。唐玉顿了顿又说,“下午幸亏你和学校通知的早,基本上除了我们两个班其他班都把消息封住了”
“没事黄洁没大事就好,只是她肯定不能高考了”
“摔断了两条腿和右手,胸腔也有骨骼碎片,”唐玉叹了口气,“还好命大掉到了垫子上,不然我怎么和她家长交代”
两人说了两句喻唯奕就不得不挂了电话,高三老师都紧张,唐玉一去医院守着黄洁一班都快乱了套,喻唯奕只好看着自己班的同时也时不时去一班看看安定一下人心,直到黄洁的父母到了唐玉才安心回了学校,喻唯奕身上的担子也才松了下来。
根据后来胡晨的叙述,黄洁在等的人是她的小男朋友,高二的一个体育生,黄洁本身就是个没怎么受过家庭温暖的人,自己也沉默寡言比较内向,男生只打算和她玩玩,上手了就要分手,黄洁是个认真的人,连未来都把男生算了进去,黄洁这一段感情弄得自己的模考成绩下降很快,高考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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